以悅這孩子,确實是有些問題的。
這個問題不是指修爲,而是指性格有問題。
比宋蘿更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的就是以悅。
“我讓母親去查一查常年待在以悅身邊的人。”宋以枝溫和的聲音響起,眼裏的目光深谙幾分,“如今倒是不用查。”
不用查?
沈蔔腦子轉的很快,“穆琴箐?”
宋以枝笑而不語。
沈蔔微微蹙眉,“我記得這個弟子,她是北仙月的親師妹,師從北長老,她的天賦不錯,修爲也尚可,在長秋宗的風評挺好。”
宋蘿看了眼自家女兒,随即和自家哥哥說,“經過枝枝的提醒,如今我也發現了些端倪。”
沈蔔不太明白的看着這母女倆。
之前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因爲院子有結界,外面看不到聽不到裏面的情況,裏面的他也沒注意太外面的情況。
“所以你們母女倆鬼鬼祟祟的偷聽是爲這事?”鳳蒼臨開口和宋蘿說。
看到宋蘿帶着枝枝聽牆角的時候他還有些納悶,原來是爲了那不省心的幺女啊?
宋蘿回頭看向鳳蒼臨,聲音冷飕飕的,“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什麽叫做鬼鬼祟祟?
她們明明是光明正大。
鳳蒼臨閉嘴。
“我之前關注了一下外面的情況。”容月淵溫潤的嗓音響起,他低眸看着自家妻子,“穆琴箐表現的幾乎是滴水不漏,你怎麽發現的?”
沈蔔看向容月淵。
合着這人是在一心兩用呢?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宋以枝轉頭看着身後的男人,“穆琴箐明知道我們一家人聚一聚的事會讓以悅不舒服,可她卻明知故問。”
由此,她就能看出穆琴箐對以悅那孩子并非是真心。
如果是真心,她又怎麽會明知故問,讓以悅再度不開心。
“或許是無心之舉呢?”懷竹溫和的聲音響起。
見宋以枝看過來,懷竹溫聲開口,“我對穆琴箐并不陌生,甚至我和她也算是朋友,這麽些年她待以悅是真的很好很好。”
宋以枝看着自家嫂子溫和的樣子,輕歎了一聲。
“這難道不是穆琴箐的高明之處嗎?”容月淵反問了一句。
在枝枝質疑穆琴箐時,懷竹會下意識的幫她說句話,可見其城府之深。
這下子,容月淵更相信自家妻子的推測了。
懷竹擡頭看着這位五長老,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面上的神色變化莫測。
宋以枝緩聲開口說,“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吧。”
“隻怕是不能。”宋蘿冰冷的聲音響起。
随着枝枝的提醒,很多事根本經不起細想。
其實回顧一下過往的事情,還是能發現一二端倪的。
宋以悅開始疏遠他們的時候,不就是她和穆琴箐正式走得很近的時候嗎?
她不是不知道宋以悅的疏離冷淡,但她并沒有那麽在乎。
一則是因爲有枝枝這個寶貝女兒在前,其次就是她對感情看得并沒有多麽重,不親近就不親近,沒有強求的必要,自己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就好。
但,不重感情不代表自己會容忍有人在挑撥離間。
随着自家師尊的話落下,懷竹開始回想過往的一切,越想,她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畫面不一定是真的。
宋以枝伸手拉住容月淵的手,和他傳音道,“雖然憑借因果判斷一個人有些草率,但這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能看到因果這個大利器也算是幫她解決了很多問題,在極大程度上避免了識人不清。
所以,穆琴箐的本質是什麽,她一眼看過去就能猜到個七八分。
容月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都明白了。
穆琴箐,有大問題。
沈蔔看着自家外甥女,有些感慨的開口,“枝枝,你這看人的本事真是毒辣啊。”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懂的?
以悅那脾氣,隻怕是在穆琴箐的教唆下養出來的。
說來也是他們失職,現在才察覺到問題。
“或許以悅走到現在也有我們的問題。”鳳蒼臨不緊不慢開口,“不可否認我是更偏心枝枝,對于以悅這孩子,我隻能說我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不是不愛以悅這個女兒,隻是他更愛枝枝這個寶貝女兒罷了。
“得了吧。”沈蔔看着鳳蒼臨自省的樣子,有些無語的開口,“沒事少反思自己,你們對以悅确實是沒有對枝枝好,但這并不代表你們對她不好。”
先不說以悅和枝枝不一樣,若是一味的嬌慣以悅,那是要出問題的!
但枝枝不一樣,她是皮、頑劣,但她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所以嬌慣枝枝并不會出問題。
兩個孩子的脾氣天南地北,父母表達愛的方式自然也不會不痛。
“還有就是枝枝一直沒有飛升上來,你們怕對以悅太好會讓枝枝傷心,但身爲父母哪有不愛孩子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知道你們難做。”沈蔔直言開口。
鳳蒼臨和宋蘿沒有否認。
“再則,你們花在枝枝身上的心血那麽多,偏愛枝枝是必然的,但你們也在很多事情上做到了一碗水端平,這就夠了。”沈蔔和這兩人說。
人心本就是偏的,一味的公正不存在,鳳蒼臨和宋蘿已經是很好的父母。
不過,由此看來這一大家子的問題豈止是兄弟姐妹之間的,父母子女之間的問題也不小啊!
懷竹看看父親母親,随即又看向宋以枝。
宋以枝擡手撐着下颚,思索着說,“我懂父親和母親的想法,我也明白以悅他們姐弟倆的想法。”
自己神祭的事情是他們的心結,這個心結必須要自己出現才能解開。
如今,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沈蔔看着自家外甥女,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要是沒有枝枝,這個家得散吧?
“不管如何今天先把事情說開,至于以悅那脾氣,慢慢來吧。”宋以枝開口說。
以悅的脾氣不是一天兩天就養成的,想要改變一下也不是一夕之間的事。
“穆琴箐呢?”懷竹問了一句。
在幾人的目光下,懷竹開口說道,“我不太能理解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穆琴箐師承北長老,天賦和修爲都不錯,她爲什麽要做這種事?
這對她來說并沒有任何好處。
她有沒有想過,一旦東窗事發,北長老并不能護得住她。
懷竹是真的不能理解穆琴箐的所作所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