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擡手阻止了身後侍衛的舉動,試探的詢問宋以枝,“這位道友,不知姓甚名誰,出自何處?”
自己看不透這少年的修爲有兩個原因,要麽就是修爲比自己高,要麽就是帶了遮掩修爲的法器,這兩個原因,不管是哪一個都隻能證明這個少年來曆不簡單。
在不知道這個少年是什麽來曆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冒然得罪。
“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宋以枝平和的聲音響起,“不如移步換個地方?”
話音落下,宋以枝就感覺到懷裏的姑娘害怕得繃緊了身體,她拍了拍這個姑娘的背脊。
那姑娘膽怯的看了眼宋以枝,眼裏滿是害怕和祈求。
那個男人衡量幾秒,最後采納了宋以枝的意見。
宋以枝彎腰公主抱抱起那姑娘往鴻城外走去。
見狀,男人眼裏的目光暗了一下,随後帶着一群侍衛跟着宋以枝走了。
看着這一群人就這麽離開了,那些圍觀的修士長歎短噓。
就這麽走了?
他們還想八卦一下呢。
這邊。
出了鴻城,那男人看着被宋以枝抱了一路的女人,開口,“這位道友,男女有别,你這麽抱着我的女人怕是不太好吧?”
蜷縮在宋以枝懷裏的姑娘抓着她胸前的衣襟,淚汪汪的眼裏滿是祈求。
“她看上去不太好。”宋以枝開口說,“雖說男女有别,但我這人一貫憐香惜玉。”
看這姑娘極差的身子骨,恐怕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内并未得到善待。
但在不知道事情始末之前,宋以枝并不會發表自己的看法。
男人見宋以枝溫和之下的強勢态度,沒有再開口說話。
宋以枝走了一會兒才找到一處僻靜又平坦的地方。
“先下來?”宋以枝溫和的聲音響起。
那姑娘巴巴的看着宋以枝,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點了一下頭。
宋以枝彎腰将人放下來。
那姑娘剛在地上站穩隻覺雙腿無力。
宋以枝伸手扶了一把,見想要過來攙扶一把的男人,開口詢問道,“不知道友姓名,出自哪裏。”
被一句話打斷動作的男人看向宋以枝,“我是赫連期,出自赫連家。”
赫連家?
這麽巧嗎?
赫連期自報家門後,看向神色有些莫名的宋以枝,開口問,“道友姓甚名誰?”
“我姓宋。”宋以枝開口說。
宋?
這個過于熟悉的姓氏蓦地讓赫連期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之前赫連家本家被宋以枝拆了大半,事後,他的親哥哥也就是赫連家的少主被廢,緊接着父親讓長老去長秋宗談和,賠了一大筆補償出去。
這事,他知道。
也是因爲這檔子事,父親訓斥他,讓他出門在外最好夾着尾巴做人,要是再得罪宋以枝就去死。
“你……”赫連期看着宋以枝,試探的開口,“你和長秋宗有關?”
宋以枝溫和的聲音響起,“我是宋以枝。”
?!
看着面前這個年紀不大卻生的絕色的少年,赫連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名字一出,跟在赫連期身後的侍衛急忙翻找了一下拿出個冊子。
看着上面的人像和幾步外的少年一模一樣時,侍衛急忙和赫連期說道,“公子,是真的!”
赫連期看着溫和的少年郎,後背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幸虧他沒有動手而是跟着宋以枝過來了!!
“這人給你了。”說完,赫連期帶着侍衛轉頭就走。
其速度之快,把宋以枝看得一愣一愣。
赫連期一行人走得飛快,那樣子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着他們。
宋以枝愣了一下,随後收回目光看着這位狼狽的姑娘。
“你叫什麽名字?”宋以枝溫聲詢問。
那姑娘看着宋以枝,有些遲緩的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走吧,先帶你回去收拾一下。”宋以枝說完,彎腰将人抱起來,“你别怕,我同你一樣是姑娘,隻是爲了方便扮作了男兒身。”
那姑娘看着宋以枝,輕輕的開口,“您很好,不怕。”
不管這位恩人是男是女她都不害怕,因爲恩人很好,她能感到安心。
回到客棧,宋以枝要了熱水。
等熱水送來後,她從儲物镯裏拿出一套嶄新的衣裙遞過去,“身上有沒有外傷?”
女人遲疑的搖了搖頭,随後不敢用髒兮兮的手去接那套幹淨又漂亮的裙子。
“先去洗一洗。”宋以枝将裙子放在浴桶旁,“我在外面等你。”
姑娘看着宋以枝,她怯怯的開口,“恩人,我害怕。”
“我在屏風後。”宋以枝溫聲說。
那姑娘應了一聲,然後繞到了屏風後面。
宋以枝坐在凳子上,思索起來。
好端端的,赫連家的公子爲什麽會出現在這?
這姑娘應當是從赫連期身邊逃出來的,隻是這姑娘沒什麽修爲,長得也不是多美,赫連期也算是個天才,爲什麽會選上這個姑娘呢?
莫不是又和齊蓁一樣?
想到這兒,宋以枝無奈的搖了搖頭。
約莫兩刻鍾後,那姑娘就穿着一身淺粉色的裙子出來了。
因着她沒有宋以枝高,是以宋以枝覺得合身的裙子穿在她身上逶迤拖地。
洗幹淨的姑娘面色依舊蒼白,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些濕漉漉的披在身後。
“恩人。”那姑娘喊了一聲就要往地上跪,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含着淚。
宋以枝伸手扶住,而後将她摁在一邊的凳子上。
“我……”看着玉樹蘭芝的少年郎,這位姑娘抿着沒什麽血色的唇瓣,似難以啓齒。
宋以枝溫聲開口,“不想說就不說吧。”
“要說。”女人怯怯的聲音溫軟,像是一支婉轉的曲兒。
看着被攥住的衣角,宋以枝沒說什麽。
“我,我是被那人綁來的。”說到那暗無天日的日子,女人眼裏的淚水直往下掉,“他逼我給他生兒育女,我,我,我給他生了一女一子。”
宋以枝看着這個瘦骨嶙峋的姑娘,輕輕歎息了一聲,眼裏滿是心疼。
“我整日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恩人……”女人淚眼汪汪的看着宋以枝,“求您,别不要我。”
宋以枝拿出帕子給這個姑娘擦着眼淚,“不會,我會給你找到你的家。”
看着這姑娘惶惶不安的樣子,宋以枝說道:“若是找不到,那就委屈你暫時跟着我漂泊一段時間。”
“我願意!”毫不猶豫的聲音響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