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靠在欄杆上的幾人逐漸挂在了欄杆上,那整齊劃一的姿勢讓剛出來的陸黎覺得自己走錯地方了。
“你們幹什麽呢?”陸黎說完後打了個哈欠,然後走向這幾人。
看着和他們一樣挂在欄杆上的陸黎,沈筝眯着眼睛,一臉惬意的開口,“曬太陽啊。”
陸黎翻個身,仰面挂在欄杆上。
北仙月和魏靈打打鬧鬧出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欄杆上挂了一排人。
“嚯,你們幹什麽呢!”魏靈驚訝的開口。
這一個個的,怎麽都挂在欄杆上,喝瘋球了?
“曬太陽啊。”秦佳年回答道。
魏靈看着他們這高難度的姿勢,很是好奇的問道,“腰不疼嗎?”
“還好吧。”沈筝直起一些,然後又倒下去了。
北仙月走上去,學着他們一起挂在欄杆上曬太陽。
“雲舟上好像沒人了。”魏靈走過來,老老實實的靠在欄杆上面。
北仙月開口,“宋以枝好像老早早就起來了,跑兒去了?”
“教孩子去了。”褚河開口說道。
北仙月扭頭看向褚河,“她有孩子了?!”
“……”被一句話幹沉默的褚河滿臉無語的看着北仙月。
不是,小公主和五長老都多久沒見了,小公主要是有孩子,這不是要出事?
“你喝懵了嗎?”魏靈無語的開口,“宋以枝她哪兒來的孩子?”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北仙月擺了擺手,随後晃了晃腦袋說道,“真喝多了,現在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魏靈擡手戳了戳北仙月的腦袋,在她擡手拍自己前,迅速縮回了手。
“所以,宋以枝帶哪個孩子?”北仙月問,“宋以遂嗎?”
褚河開口說,“宋以悅。”
那個大小姐?
北仙月開口說道,“宋以枝有的煩了。”
都是長秋宗的弟子,擡頭不見低頭見,宋以悅這小丫頭,雖然接觸不多,但了解還是有的。
宋以枝接手了這個刺頭,麻煩事是不會少了。
“到底是小公主的妹妹。”沈筝開口說道。
對于宋以悅這位千金小姐,她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讨厭,至于尊敬,有,但不會很多就是了,哪怕她是人修,但畢竟她是妖皇的女兒。
但說到底,在他們心裏,還是小公主更重要。
這邊。
宋以枝帶着宋以悅來到了黑蠍老窩。
在宋以悅進去之後,她的修爲被宋以枝壓到了二境。
對于宋以悅而言,二境意味着什麽,這就像是一個正在撒腿狂奔的人忽然變成了剛學會走路的人。
宋以悅覺得哪哪兒都不習慣了。
看着站在黑蠍洞穴門口有些躊躇的等下給你,宋以枝開口說,“去吧。”
面對自家妹妹,宋以枝還算是比較溫柔了,畢竟她沒有一腳把人踹進去。
宋以悅扭頭看着自家姐姐。
原本在她眼裏随手能碾死的黑蠍此時在她眼裏有一種莫大的威脅,加上她這重傷未愈的情況,宋以悅心裏是沒底的。
她看着自家姐姐平和的樣子,心裏打起了退堂鼓,可她……
宋以悅到底是拉不下面子,她咬了咬牙,拿出長劍就要進去。
“想好了嗎?”宋以枝溫和的聲音響起。
宋以悅頓時停住腳步看向自家姐姐。
“你想過後果嗎?你可以承擔這個後果嗎?你能承擔這個後果嗎?”宋以枝平靜的聲音徐徐響起。
不算疾言厲色的聲音讓宋以悅心裏慌慌。
“我,我……”宋以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自家姐姐的問題。
她如今這個情況,進去就跟送死是一樣的,可是……
……
良久,“哐當”一一聲響起。
宋以悅手裏的長劍掉在地上,她整個看上去頹廢極了。
“姐…我錯了。”宋以悅說完,早就蓄在眼眶裏的眼淚奪眶而出。
宋以枝看着那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掉落下來。
“知錯能改,爲時不晚。”宋以枝擡手摸了摸宋以悅的腦袋。
宋以悅默默的伸手抱住自家姐姐的腰,哭聲被她壓住。
“别壓着,放聲哭出來。”宋以枝輕輕拍着自家妹妹的背脊說道。
宋以悅的哭聲逐漸大了起來,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宋以枝耐心的聽着她哭。
……
與此同時,長秋宗也算是翻天了。
容月淵找了很多典籍,知道了越多他心裏的不安和惶恐就成倍擴大。
可就在這個時候,偏生有不長眼的人湊上來。
沈蔔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容月淵一手拿着書卷一手拿着溫雪。
“宗主。”容月淵颔首示意,看上去還算尊重沈蔔。
沈蔔應了一聲,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屍體,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動氣。
“說說吧。”沈蔔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盡量的平和。
自從容月淵中了忘恨蠱,他這脾氣是日漸乖張起來,這脾氣比起很久之前是真的隻差不好啊!
“挑釁我。”容月淵輕飄飄的三個字讓沈蔔心梗。
他不能去說容月淵的不對,雖說容月淵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但他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脾氣,這些人,恐怕是真的惹惱了容月淵。
容月淵拿出一個留影珠遞過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沈蔔接過留影珠,看着轉身消失不見的容月淵,他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什麽情況?”姗姗來遲的宋蘿看着這滿地狼藉,眉一挑。
沈蔔憂愁的歎了一口氣,“五長老,殺了這幾個長老。”
宋蘿好奇的神色頓時沒了,她平淡的應了一聲,“沒事我走了。”
“回來。”沈蔔将留影珠交給宋蘿,“你是就戒律堂的堂主,這事交給你。”
看着被強塞到手裏的留影珠,宋蘿想說點什麽,但沈蔔已經轉身離開了。
宋蘿不爽的“啧”了一聲,而後拿着留影珠走了。
容月淵離開宗門後又去了一個地方。
經過一番友好的交流,容月淵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典籍。
一頁又一頁,一本又一本。
容月淵翻看了很多本書,最後在一本老舊的書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記載。
滿天星光,神祭……
一神隕,萬物生。
一行又一行的字映入容月淵眼裏,容月淵看得瞳孔驟縮。
下一秒,容月淵手裏的書籍忽然掉在地上,而後猛地擡手捂着腦袋,他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丢失的記憶猛地回來,心裏的恐懼瞬間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