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宋以枝就準備實踐一下。
随着腦海之中的那些文字和符紋淡下來,鑽進體内的光芒逐漸減少起來。
等腦海裏又開始回蕩着文字、符紋,減少的光芒迅速劇增。
宋以枝呼吸一窒。
真和那些文字、符紋有關系?!
這個時候,宋以枝忽然想起一件事。
最後一道雷劫劈下來的時候她腦海之中忽然多了一點東西,難道那個東西就是這些文字和符紋?
看着呆滞了好一會兒的小姑娘,容月淵擡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回神。”
“啊。”宋以枝回過神看着容月淵,“怎麽了?”
“你該回去休息了。”容月淵溫聲開口。
月亮已經開始西移,現在已經是深夜,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還是回去寝殿休息較好。
“不。”宋以枝一點都不想待在屋子裏面,四四方方的屋子如今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囚籠,她一旦進去就出不來了。
見宋以枝眼裏深深的抵觸之色,容月淵沒說什麽,他從儲物戒裏拿出一件偏厚的外衫蓋在小姑娘身上。
見宋以枝那雙漂亮的桃花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容月淵說,“閉眼,休息。”
宋以枝乖乖閉上眼睛。
一閉上眼,宋以枝就被腦海之中的那些文字、符紋給包圍了。
……
宋以枝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腦袋暈乎。
一閉上眼睛,腦海之中全是那些晦澀生僻的文字和符紋,她睡了多久腦海之中的文字符紋就回放了多久。
她腦袋要是不暈乎那才是有鬼了。
看着目光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容月淵說,“傷口還疼嗎?”
宋以枝忍疼的本事讓容月淵大開眼界。
除了昨晚崩潰大哭過那一次,她沒有喊過疼,也沒有掉過眼淚。
如果不是昨天剔肉的時候發現她疼到發抖,容月淵都快要誤以爲宋以枝感知不到疼痛。
“…疼。”宋以枝原本是想說不疼的,但在容月淵的目光下,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一句疼。
聽到這個字,容月淵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他有些欣慰也心疼。
枝枝終于不再硬撐着說我不疼、我沒事之類的話,她終于肯對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會和自己喊疼了。
容月淵溫聲道,“我已經給你上過止疼的藥粉,藥粉還要一會生效,你先忍一忍,如果忍不了的話……”
“如果我忍不了,你要怎麽樣?”宋以枝接上容月淵的話問道。
容月淵瞧着眼睛轉得溜圓的小姑娘,好像已經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但他還是反問道,“你想如何?”
“伸手。”宋以枝聲音裏飄出幾分不懷好意。
容月淵權當不知道,把手伸到宋以枝嘴邊。
宋以枝眼裏浮上蔫壞的目光,随後,她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嘶。”容月淵無比配合的吸了一口冷氣,看着桃花眸彎如弦月的小姑娘,頓時是無奈又好笑。
宋以枝松開嘴,呸呸兩聲嫌棄道,“全是骨頭。”
容月淵低頭看着手腕上那“偌大”一個牙印。
宋以枝咬的不算輕,在瓷白的肌膚上,那一圈紅得充血的牙印過于顯眼。
容月淵擡手點了點宋以枝的額頭,開口說,“我感同身受了,确實很疼啊。”
宋以枝哼哼兩聲,“我要出去!”
容月淵應了一聲,他捏訣将侍女送來的衣裙套在宋以枝身上,而後抱着她走出寝殿。
容月淵抱着宋以枝在外面走了一圈,最後走到秋千那坐着。
不用宋以枝說,他也知道這個小姑娘喜歡呆這兒。
纏在秋千的薔薇花枝繁葉茂,枝葉幫宋以枝擋住了一些陽光。
宋以枝躺在容月淵懷裏閉目假寐。
隻是,當宋以枝一閉上眼睛,那些文字、符紋又冒出來了,然後開始在腦袋裏回放。
随後,宋以枝發現體内又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
與昨晚上那股溫涼的力量相比,眼下沒入體内的這股力量炙熱多了,炙熱卻很溫柔的力量緩緩流過,大部分在修複傷口,少部分在溫養經脈。
一涼一熱,一月一日。
宋以枝睜開眼睛,她從樹葉縫隙裏看了一眼空中刺眼的驕陽。
怎麽感覺自己是在吸收日月精華?
可吸收日月精華的前提是要能修煉,她如今丹田都沒了怎麽修煉?
想到這,宋以枝再度想起了那些文字符紋以及那道空靈的聲音。
——去走屬于你的道。
自己的道?
難道是因爲自己走了不屬于自己的道,所以直接一場雷把自己劈回到修煉前?
這倒是能解釋得通。
若非如此,以那場雷劫的威力自己根本活不了。
冷靜起來的宋以枝開始複盤這場雷劫,然後她發現了不少有趣的細節。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極了。
她這輩子的努力好像還沒有失敗呢。
想到這兒,宋以枝心裏要幹壞、哦不,是想改變命運的決心又複燃了。
心情大好的宋以枝收回目光,她眨着眼睛緩解一下被陽光刺疼的眼睛。
元胥一路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兩人格外親呢的坐在秋千上。
“情況如何?”元胥傳音詢問容月淵。
容月淵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宋以枝。
可能因爲剛剛被陽光刺疼了眼睛,她那雙桃花眸水汪汪的,看上去有些可憐。
但自己能感覺到枝枝的心情很好。
“好多了。”容月淵傳音回答元胥。
元胥看了眼宋以枝,眉頭微動,他傳音道,“心情呢?她有沒有從渡劫失敗中走出來一些?”
比起身體情況,心裏狀況更重要,如果宋以枝被這次的挫折打擊到,開始一蹶不振,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好很多。”容月淵傳音說道。
相比起昨天那個陰翳尖銳的宋以枝,今天的宋以枝很平和,雖然蔫壞還有點小任性,但看得出來她在往好心情走去。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調整心情的速度是真的很快,由此也能看出她内心确實是很強大的。
元胥松了一口氣,“我從傳承之中找到了幾個溫養經脈的方法,經脈斷裂後一定要用心溫養着,不然日後很難修複,等會兒我就把那幾個方法抄寫給你。”
容月淵溫潤的聲音多了幾分感激意味,“多謝,有勞你了。”
元胥沒說什麽,他看了眼閉目假寐的宋以枝,确認她情況确實不錯,這才悄無聲息離開。
元胥離開後不久,鳳蒼臨和大祭司來了。
宋以枝聽到動靜,但她不确定那些陌生的力量能把自己這個破身體修複到什麽程度,所以她選擇用假睡來逃避一下。
鳳蒼臨輕手輕腳走上來看了看宋以枝,看着她依舊蒼白的面色,難掩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