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族舊址。
宋以枝才落地就撇下鳳蒼臨往裏面跑,随着她切換了血脈,體内的靈力如浪潮翻湧。
湛藍的天空逐漸凝聚出了烏黑的雷雲,雷雲追着宋以枝而去。
鳳蒼臨往後退去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元胥和大祭司過來時就看到烏壓壓的雷雲籠罩住了半個蛛族舊址。
這聲勢浩大的雷劫顯得恐怖至極。
“轟!”
雷劫絲毫不給宋以枝準備的時間,雷雲凝聚成功的瞬間,成人手腕粗壯的雷朝着宋以枝劈下去。
宋以枝并不打算硬抗這一次的雷劫,隻是,當她要拿槍去抵擋雷劫的時候,再熟悉不過的禁锢感瞬間占據了她的身軀。
宋以枝就像是一個被操控的木偶人,她無能也無力反抗天道,隻能眼睜睜看着兇狠的雷劫迎頭劈下。
雷劫直直落在身上,劈得宋以枝皮開肉綻,焦糊味随之飄入鼻尖,她湧上喉嚨的血迹順着嘴角溢出。
晶一石的耳墜子并沒有幫她擋住雷劫,或者換句話說,天道親自出手壓住了耳墜子的防禦結界。
“轟隆——”
……
“轟隆——”
……
手腕粗的雷劫伴随着一聲又一聲的雷鳴落下,鳳蒼臨三人隻見雷劫一道接着一道落下去,根本不給宋以枝喘息的機會。
密集的雷劫之下,雷光過于刺目,鳳蒼臨三人根本看不清宋以枝的身影,是以他們并不知道宋以枝的情況如何。
不過是半個時辰,十八道雷劫全部劈下去,可雷雲并沒有散去,雷劫還在繼續往下劈。
元胥如蛇陰冷嘶鳴的聲音響起,聲音帶着擔憂,“金丹渡元嬰的雷劫好像是十八道吧?”
他要是沒數錯的話,剛剛劈下去的那道雷劫是第十九道了。
鳳蒼臨應了一聲。
很顯然,枝枝金丹渡元嬰是的雷劫應該是……又翻倍了。
看着遠處的雷雲,鳳蒼臨的聲音沉沉,“當初枝枝築基渡金丹就是十八道,有這個前車之例,我有做心理準備,但我也曾心存僥幸,可如今……”
這次枝枝沒有胡來,雷劫範圍内隻有她一人,枝枝她在很老實的渡雷劫了,可雷劫還是翻倍了。
而且不隻是雷劫的道數翻倍,雷劫的威力堪也是兇狠得可怕。
枝枝的血脈當真是爲天道所不容啊!
元胥眸光沉沉,想到宋以枝眉心的那個…神紋,他心沉到了底。
一旁的大祭司看着遠處那個雷劫場面,壓抑萦繞在心頭,他的神情也很凝重。
隻希望小公主能順利渡過這次雷劫。
但大祭司心裏清楚,以這一場雷劫的架勢,小公主渡劫成功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宋蘿帶着容月淵一路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片黑壓壓的雷雲,沉重壓抑的氣氛瞬間湧了過來。
見宋蘿來了,大祭司一個激靈,他擡手搭在心口彎腰一禮道,“拜見妖後。”
宋蘿擺了擺手。
鳳蒼臨側頭看了眼幾步開外的宋蘿。
“宋以枝?”宋蘿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渡劫現場。
鳳蒼臨應了一聲,他瞥了一眼儒雅矜貴的男人,心頭有些狐疑。
宋蘿一個人沒問題,但她怎麽把這位五長老給帶過來了?
容月淵擡手向鳳蒼臨一禮問好。
鳳蒼臨微微颔首,而後目光落在宋蘿身上,他直接開口問道,“你把五長老帶來做什麽?”
宋蘿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宋以枝渡完雷劫後讓五長老帶她去煉丹師大會。”
鳳蒼臨看了眼宋蘿,用眼神詢問,那你呢?你爲什麽不親自把枝枝送過去?
“我來找你算賬。”宋蘿冷冽的聲音響起,“宋以枝結丹一事,你幫她瞞着不告訴我。”
鳳蒼臨:“……”
這有的賬,雖遲但一定會到。
站在一邊的大祭司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宋蘿冷嗤一聲,收回目光去看雷劫,而後冷靜的目光逐漸凝重起來,“元嬰雷劫有這麽大的威力嗎?”
枝枝的雷劫……太不對勁了!
鳳蒼臨沒說話。
如果他們不知内情,隻怕都能把這一場雷劫錯認成是渡化神甚至是渡合體的雷劫。
容月淵看着那紫到發黑的雷雲,心頭萦繞着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元胥看了眼面色冷沉的容月淵,開口說道,“這是第二十四道雷劫。”
“多少?!”宋蘿厲聲開口詢問。
二十四道?!
元嬰渡化神的雷劫也才二十七道!
宋以枝一個金丹渡元嬰就二十四道,而且這雷劫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天道是要将宋以枝劈死在雷劫下嗎?!
容月淵将目光移到了元胥身上。
迎着容月淵的目光,元胥開口說,“上次築基渡劫是十八道雷劫。”
容月淵呼吸微微一滞。
十八道?
宋蘿的面容繃緊,看上去越發冷冽,隻是她那一雙丹鳳眼裏寫滿急躁擔心。
難怪宋以枝結丹之後要讓鳳蒼臨瞞着自己,這次渡雷劫也選了妖界,原來如此啊!
不翻倍的雷劫很多人都扛不住,這翻了倍、更加兇險的雷劫……枝枝能抗的過去嗎?
宋蘿又急又擔心。
鳳蒼臨擡手摟住宋蘿的肩膀拍了拍,無聲安慰着自家妻子。
“第二十七道了。”元胥陰冷的聲音宛若一記重錘敲在幾人心頭。
就他們說話的功夫,又是三道雷劫落下。
容月淵眉頭緊鎖,一貫溫潤儒雅的男人此時是一身冷沉。
“第三十道了。”元胥覺得那黑紫色的雷光實在是太刺眼了。
宋以枝的這場雷劫,不像渡劫,倒像是天罰。
……
雷劫的威力會疊加,看着一道比一道更粗壯、肅殺的雷劫,遠處五人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沉重。
在場五人,不管把誰拎出去都能獨當一面,但面對這場雷劫,他們五人是束手無策。
時隔很久,他們又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無力。
接下來的雷劫波及範圍也越來越大,五人被逼的一直往後退。
“轟隆——”
硬生生挨了三十五道雷劫的宋以枝已經是強弩之末,随着最後一道充滿毀滅氣息的雷劫落下,宋以枝意識渙散。
雷劫落在身上,焦糊味飄進鼻子,過了一會兒,宋以枝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換句話說,她已經疼到麻木了。
如靈蛇敏捷的雷劫在體内肆意亂竄,早已破損不堪的經脈被雷劫撕裂、扯斷。
被禁锢的身體調動不了一絲靈力,她修複不了受損的經脈,隻能眼睜睜看着經脈損傷越來越重。
她的經脈就好比一塊上好的硬木被丢到火堆裏一點一點焚盡,最後隻剩下裂痕斑斑的灰渣,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