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目光欣喜,看着有些懵的沈以平,開口,“是極品靈根!你是萬裏挑一的天才啊!哥哥,你以後修煉有成可别忘了罩着我啊!”
極品靈根?
沈以平收回手,他看着自己幹瘦滿是傷疤的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擡頭看着宋以枝,使勁的點了一下頭,“枝枝是妹妹,我會保護妹妹。”
宋蘿微微搖頭。
看看沈以平這樣,隻怕以後也是對宋以枝有求必應啊。
宋以枝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随性又可愛。
沈以平望着宋以枝,眼裏浮上了溫和,以及對未來期待的亮光。
他之前許的願望,好像都要實現了。
……
城外山頭。
沈蔔看着幾步外的男人,面色好看不到哪去。
雖然不至于對容月淵大打出手,但肯定是不會有好臉色。
“宗主。”容月淵微微低頭開口,“我自知與宋以枝差距過大,但我心日月可鑒,我并不是兒戲。”
沈蔔忍不住心梗。
“容月淵,你要不看看枝枝她才多大啊!”沈蔔正想給容月淵來兩拳。
容月淵說,“我知,但她已經到了可以找道侶的年紀。”
沈蔔感覺自己需要一點速效救心丸。
“宗主,肥水不流外人田,比起其他人,我更知根知底,不是嗎?”容月淵溫和平靜的開口。
沈蔔:“……”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他沒想到有一天知根知底這四個字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沈蔔吐出一口氣來,他擡手築起了一個隔音結界,“容月淵,你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應該猜到了枝枝不隻是人修。”
枝枝的生父可是鳳蒼臨啊,她是繼承了父親的血脈啊!
“我知道。”容月淵溫聲開口。
是人是妖對他而言并沒有多重要,無非就是走不一樣的道。
沈蔔見狀就知道他是根本不在乎這件事,但有些事不是他不在乎就行的。
沈蔔負着手說,“你雖然是長秋宗的五長老,可你也是容家之人,修仙世家對妖有多抵觸你知道,容月淵,我不希望枝枝受到一丁點傷害。”
容月淵眉頭微動。
“枝枝在我心裏就如同親女兒,如果你不是出身容家,我不會過多反對,因爲我了解你。但,你出身容家,你和容家的糾葛很亂,我絕不允許枝枝因爲你遭受一些莫須有的傷害。”沈蔔的聲音陡然嚴厲了起來。
在不知道以平的存在之前,他是将以衡和枝枝當成了親生孩子對待。
就算如今找到了以平,他們兄妹在自己心裏的地位也不會變。
容月淵是很不錯,可枝枝又差了嗎?
如果和容月淵在一處會讓枝枝受到傷害,他不介意做一次惡人。
容月淵微微點頭,态度真誠的開口,“我會和容家劃清界限。”
他如今已經不需要仰仗任何人的鼻息了,之前不想計較隻是覺得不重要,如今宗主提起,倒是給他敲了個警鍾。
他和容家的那些恩怨應該找個時間清算了。
沈蔔眉頭一蹙。
劃清界限?
“我的父親和母親是死在同族的圍剿下,他們不願意交出煉器的秘法,被同族活活虐殺。”容月淵的聲音還是那麽溫和平靜,“我是逃命到長秋宗的。”
沈蔔吸了一口氣。
“容家不敢來找我便是因爲這個,他們不敢試探我對當年之事的态度。”容月淵平靜的說,“看在容家主處理了幾個罪魁禍首的份上,我與容家維持在了一個詭異的平衡上。”
沈蔔沒想到容月淵和容家的關系如此…複雜。
“抱歉。”沈蔔擡手拍了拍容月淵的肩膀,“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容月淵搖頭,“都幾百年了,我早釋然了。”
他這一輩還很長,他不可能一直都拘泥在父母的死亡裏走不出來,他還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說他薄情也好、冷血也罷,父母之死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多少影響了,他對父母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
看着豁達平和的容月淵,沈蔔不免感慨。
“不過宗主說的對,我會抽時間去容家一趟,和容家劃清界限。”容月淵開口說道。
沈蔔收回手,他靜靜的看着容月淵。
涉及到枝枝,他倒是一點都不含糊,他是真的将枝枝放在心上啊。
但是,自己還是想揍容月淵,怎麽辦?
算了,這份殊榮還是留給鳳蒼臨吧,一則讓他體會一下自己當年的心境,二則他能下狠手。
想通這一層的沈蔔也懶得和容月淵計較,他淡淡開口,“走吧。”
容月淵颔首。
兩人回到後院的時候就看到宋以枝和沈以平在交頭接耳。
見容月淵安然無恙,宋蘿上下看了眼沈蔔,用目光詢問他是怎麽回事?
沈蔔懶得理這個不靠譜的妹妹,他開口,“夜朝,你是否要同以平一起去藥王谷?”
夜朝搖頭,他瞥了眼宋以枝,而後向沈蔔說,“我已經通知夜寒星了,他比我擅長治療。”
這個沈蔔自然知道,他颔首,“那我就先送以平去藥王谷了。”
夜朝擡手一禮。
見沈蔔走過來,沈以平抓住宋以枝的袖子,有些急切的開口,“你…我……”
沈以平不善言辭,情急之下還會有些磕巴。
“煉丹師大會的時候我會來藥王谷,到時候我們會再見。”宋以枝溫聲說。
沈蔔走上來摸了摸沈以平的腦袋,溫柔道,“不放心枝枝?”
沈以平點頭,“她不老實,擔心。”
宋以枝嘴角一抽。
沈蔔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安心,她身上有自保的底牌。”
沈以平望着宋以枝,最後沙啞着聲音說,“我可以喊你的名字嗎?”
宋以枝點頭,“你可以喊我枝枝。”
“枝枝。”沈以平拉起宋以枝的手,将一顆灰撲撲的石頭放在她手裏,“這是我從小帶在身上的石頭,它給我帶來了很多好運,希望也給你帶來好運。”
石頭上還帶着沈以平的餘溫,宋以枝卻覺得手裏的石頭燙的吓人。
表哥就是這樣,别人對他的一分好,他就會還回去十分。
這是不好的,但一時間改變不了。
因爲他擁有的太少,他害怕怕失去,所以會加倍付出,希望不會失去。
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宋以枝拿出一根紅線低頭搗鼓了一會。
她用紅線将石頭變成了一條項鏈,然後将墜着石頭的紅繩戴到了沈以平的脖子上。
“哥,我擁有的已經很多了,如果這個石頭真的可以給人帶來好運,我希望它繼續給你帶來好運。”宋以枝笑着說道。
沈以平愣愣的擡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石頭。
“再見。”宋以枝朝着沈以平揮了揮手。
沈蔔向宋以枝颔首,而後拉着沈以平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