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外面的陽光溜進來一些,藍茜茜眯了眯眼,然後迎着陽光看去就看到了容月淵。
穿着長袍的男人逆着光走進來,步調緩慢,一身矜貴又溫潤。
戒律堂的幾個弟子紛紛低頭行禮。
容月淵擺手。
“五長老!”藍茜茜望着容月淵出現在這,眼裏閃過驚喜的神色,她面上也露出了幾分開心的神色。
容月淵沒做聲,他擡起手,靈力流瀉而去沒入藍茜茜體内。
“呃!”藍茜茜吃痛出聲。
她的面色發白。
體内流動的那道靈力強悍霸道,過于脆弱的經脈難以承受。
沒一會兒,靈力就到了丹田處。
流光溢彩的雷靈根靜靜的待在丹田裏。
不掩霸道的靈力席卷上靈根。
藍茜茜面色越發難看,最緻命的地方被強悍的靈力占據,她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無聲的壓迫和危險湧上來,藍茜茜額前冒出冷汗。
她咬着牙,吃力的擡頭去看容月淵。
隻見男人溫潤的面容多了幾分冷淡,這讓棱角分明的臉更顯得冷感。
這下,藍茜茜可算是明白容月淵爲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了。
五長老會來戒律堂,隻是爲了查探自己的靈根!
想到這,藍茜茜是又痛又傷心。
容月淵得到想要的結果後收回了靈力。
走出審訊室,容月淵看了眼身後的管事,溫和的聲音響起來,“必要時刻,可以用一些非人的手段。”
管事擡手一禮。
審訊室的門并沒有關起來,容月淵的聲音飄到了藍茜茜耳朵裏。
聽到這句話的藍茜茜看上去更傷心了。
離開戒律堂,容月淵撕裂空間去了徐州。
察覺到容月淵又雙叒叕撕裂空間離開長秋宗,沈蔔暗暗想,等容月淵下次回來他一定要好好的問問。
蓮花鎮,藍家私宅。
宋以枝躺在沒一會兒,屋門就被敲響了。
她想這個時候過來的可能會是北仙月他們,于是就說了一句“進”。
片刻,容月淵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容月淵走進來就看到着中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宋以枝。
看上去她是準備睡了。
宋以枝一轉頭就看到站在那兒的男人,她猛的坐起身,清脆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你怎麽來了?”
話音未落,宋以枝拉起滑落的被子把自己裹得隻剩一個腦袋。
容月淵退回屏風後面。
他透過屏風看着床榻上模糊的身影,溫聲說,“有些事需要詢問藍少主以及夜寒星。”
藍憫君和夜寒星?
宋以枝一懵,她掀開被子就要起身更衣。
聽到動靜的容月淵轉身背對着屏風,溫和的聲音不徐不疾,“躺着吧,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
聞言,宋以枝去抓外衫的手一頓,随後拉過被子躺下來。
她把自己裹得隻剩下一個腦袋,然後開口,“你可以進來坐着說。”
“無妨,這樣就行。”說完,容月淵用靈力拖過來一個凳子,他背對着屏風坐下,“我去查看了一下,藍茜茜的雷靈根融合的很好,就像是天生的。”
如果不知道藍茜茜的雷靈根是盜取了别人的,自己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問題。
宋以枝裹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
這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是藍茜茜那婆娘嘛!
“還有呢?”宋以枝問了句。
聲音落下後,宋以枝又滾了一圈。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到耳朵裏,容月淵想了想就猜到宋以枝可能是卷着被子在滾來滾去。
“别滾來滾去的,小心摔下來。”提醒了一句後,容月淵才說,“以戒律堂的本事,藍家藏得再好也能被抓到蛛絲馬迹,但戒律堂卻沒有查到丁點消息。”
宋以枝翻滾的動作停下來,她扒開被子坐起身,伸手捋了捋糊在臉上的碎發。
動了動腦子後,宋以枝開口問了句,“所以你打算詢問一下藍憫君,而後再問問夜寒星有關靈根的事?”
容月淵“嗯”了一聲。
“這件事又交給你負責了?”宋以枝問了句。
“嗯。”容月淵應聲。
宋以枝側身看着屏風後筆直如松的背影,沉默起來。
以容月淵的脾氣,他必然是不可能會攬下這種事,而他如今居然攬下這種事,原因顯而易見。
“因爲我?”這麽想着,宋以枝也就這麽問了。
這個時候,宋以枝還真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容月淵頓了頓才開口說,“算是。”
如果沒有停頓,宋以枝可能真就信了。
宋以枝雙手墊着臉頰,她趴在床上看着屏風後的背影,“剛剛說的是真話假話?”
“不算假話。”容月淵說。
宋以枝“哦”了一聲。
“早些休息,我出去了。”說完,容月淵起身走了出去。
屋門合上的聲音響起,宋以枝翻了個身平躺着。
她看着頭頂的帳幔,眨了一下眼睛。
……
次日。
宋以枝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院子裏沒什麽人,宋以枝轉悠到小廚房裏,而後坐在竈台後面準備燒火煮飯。
延陵瑜找了一圈最後在小廚房裏找到了宋以枝。
看着一身灰紫色窄袖的宋以枝縮在竈台後,延陵瑜往門框上一靠。
宋以枝升好火站起來舀了一瓢水倒在鍋裏,而後才看了一眼延陵瑜,“吃什麽?”
“都可以。”說完,延陵瑜看着宋以枝開始忙活起來的背影,“你心情不太好?”
“沒有。”宋以枝想都沒想就答道。
果然是心情不好。
延陵瑜抱着胳膊看着宋以枝,沉默了片刻後詢問,“因爲五長老?”
宋以枝擇菜的手一頓。
“爲什麽?”延陵瑜不太了解的問了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都無可挑剔,不是嗎?”
宋以枝轉頭看了眼延陵瑜,“他無可挑剔,我不是。”
話音落下,折斷的蔬菜被她放在了竹籃裏。
“這很重要嗎?”延陵瑜說完,見宋以枝低着頭擇菜,樂了,“沒想到你居然會被感情給絆住了,宋以枝,這不像是你啊。”
宋以枝應了一聲。
這确實是不太像她,可沒辦法啊,她不敢也不能去回應這份感情。
“不喜歡就直說,喜歡就相處,這有什麽的。”延陵瑜說的很輕松,“你這樣舉棋不定反而叫人擔心。”
宋以枝回頭看了眼延陵瑜,“你不懂。”
如果真的有這麽簡單就好了!
延陵瑜撇了撇嘴角,“我可能是不懂,但我知道你對五長老并非沒感覺。”
要是沒感情,她早就當機立斷說白了,怎麽可能會這麽困擾。
宋以枝:“……”
延陵瑜他什麽時候成媒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