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師兄和自家娘親的脾氣太像,面對師兄她有點發怵。
“師兄,那個……”宋以枝欲言又止的開口。
冉翊洲冷冽的聲音響起來,“有話就說。”
“藍少主不可深交,夜寒星也不行嗎?”宋以枝問了句。
冉翊洲搖頭,冷冽的聲音有些無奈,“枝枝,我并非是要限制你交友,隻是有些驚訝。”
不管是夜寒星還是藍憫君,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相處的。
可照他所觀,這兩人對枝枝都很不錯。
“不過……”冉翊洲話鋒一轉道,“藍少主那人你最好還是别和他走太近,不隻是他,這些修仙世家都一樣。”
宋以枝毫不意外,她乖巧的點了點頭。
冉翊洲看着這麽乖覺的宋以枝,神色略微無奈。
“你是不是還做了什麽虧心事?”冉翊洲問完,見宋以枝瞪大了眼睛,更是無奈,“你爲什麽會覺得瞞得過我?”
師尊親自帶枝枝的時間不多,以衡和懷竹又隻會無底線溺愛枝枝,認真算的話,枝枝算是自己帶大的。
他不了解别人,還能不了解枝枝嗎?
宋以枝态度擡手摸了摸鼻尖,看上去有些心虛。
自己怕師兄不是沒道理,他真的了解自己。
“不想說?”冉翊洲問了句。
宋以枝手微微一頓。
見狀,冉翊洲就明白這小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秘密可以不問,但涉及到藍家的事情不能不問,畢竟藍家太髒。
“其他事情你可以不說,但你和藍少主的事必須要說。”冉翊洲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宋以枝松了一口氣,随後開口說,“這個沒問題,之前在牡丹城……”
除了周方紫珏的事情外,宋以枝将所有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後,冉翊洲眉頭一蹙。
宋以枝頓感大事不妙。
師兄不會是察覺到什麽不對勁了吧?
不能吧……
宋以枝心裏有點虛。
“無緣無故,他對你的态度轉變如此大?”冉翊洲上下看了眼宋以枝,直言道,“枝枝,你離他遠點,我怕他傷害你。”
事關枝枝,他怕是也得去查一查藍家了。
藍憫君這态度轉變的可真是……
宋以枝乖乖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我不閉關了,我應該是在四處遊曆,有事找我。”冉翊洲站起身,擡手摸了摸宋以枝的腦袋。
宋以枝乖巧的點了點頭。
冉翊洲冷冽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他再擡手拍了拍宋以枝的腦袋,然後走了。
目送冉翊洲離開後,宋以枝呼出一口氣,然後往桌子上一趴。
容月淵離開了,師兄也走了!
爽!
宋以枝雙手撐着桌子坐直身體,眼角眉梢寫滿笑意。
幹點什麽好呢?
宋以枝東張西望了一下,而後擡手摩挲着下颚認真思索。
延陵瑜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宋以枝這眉飛色舞的樣子。
“這麽開心?”延陵瑜徑直走上來在桌子前坐下。
宋以枝點點頭,“你怎麽回來了?”
延陵瑜彎了彎眼睛,開口,“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
别是什麽壞消息吧?
宋以枝稍微收斂了一下笑容,“你先說。”
“我剛剛得到的消息。”延陵瑜開口,“你們宗的長老都不打算保藍茜茜。”
宋以枝歪了歪頭,“這不是很正常?”
藍茜茜現在既沒有給宗門做出什麽貢獻,又不是什麽大能,宗門的長老爲什麽要保她?
這又是半妖、又是奪取靈根,除非長秋宗的這幾位長老瘋了,不然他們絕對不可能留下保藍茜茜。
“廢除修爲,收回靈根,逐出長秋宗。”延陵瑜掰着手指,“不管是哪一條,對她而言都是緻命的打擊。”
宋以枝點了點頭,她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延陵瑜,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延陵瑜,你是不是幹了什麽?”說完,宋以枝直勾勾的看着他,“你絕對是動了手腳!”
宋以枝的話音未落,延陵瑜擡手築起結界。
“你覺得我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嗎?”延陵瑜彎了彎眼,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我絕對不能讓你我再死在她手裏!”
重活一世,雖然沒有遠大理想,但他也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吃兩次虧!
宋以枝:“……”
對此,宋以枝是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要是延陵瑜沒什麽舉動,那還真是延陵瑜了。
隻不過,這麽做的後果……
藍茜茜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就怕……
“我不太明白,你是怎麽說服藍若茗把藍茜茜是半妖這件事捅到五長老面前的?”宋以枝好奇的問了句。
延陵瑜究竟是說了什麽才能讓藍若茗不顧一切後果。
“我沒說什麽,我隻是說了一句。”延陵瑜豎起了一個手指說,“藍茜茜如今是長秋宗的親傳弟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宋以枝一頓,而後上下打量着延陵瑜。
隻怕根本沒有那麽簡單吧?
延陵瑜将手指抵在唇邊“噓”了一聲。
有些事,不能說。
宋以枝目光微微一冷,語氣也嚴肅了起來,“你瘋了?你對藍若茗用攝心術?!”
這一旦查出來,後果……
他真是絲毫都不想一想後果啊!
“你不說誰知道?”延陵瑜笑容不減反增。
宋以枝看着笑容好看的延陵瑜,暗罵一句“瘋子”。
“延陵瑜,你重活一世真的沒必要爲了不相幹的人搭上自己。”宋以枝嚴肅的說道,“攝心術是邪術,你……”
“我敢保證,無人知曉。”延陵瑜自信的開口。
宋以枝:“……”
這不是知不知道的事,他如今這想法是真的很危險!
而且藍茜茜那婆娘是真的氣運深厚,如果不是非必要,真的别和她碰上!
“重活一世,不要把自己困在過往。”宋以枝歎了一口氣說,“你如今是延陵少主,藍茜茜再如何也無法和延陵家對抗啊!”
他如今不是孤身作戰,他身後有一整個延陵家啊!
“我知道。”延陵瑜看着語重心長的宋以枝,“這麽說或許不好,但我這麽做的原因是爲了你。”
爲了自己?
“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你上輩子爲什麽會被逼的堕魔嗎?”延陵瑜看着宋以枝。
宋以枝面色一僵。
那一世的記憶随着延陵瑜的出現已經恢複,她怎麽可能會不記得!
那一世真的……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