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仙月五人在大堂裏僻靜的桌子前圍成一桌,褚河一邊教百裏亓打麻将一邊吃東西。
面色慘白的藍茜茜一瘸一拐走進來,她環視了一圈後目光落在魏靈五人身上。
北仙月幾人擡頭瞥了一眼藍茜茜,緊接着五人幾乎是整齊劃一地收回目光,該打麻将的打麻将,該吃東西的吃東西。
藍茜茜走上去低聲下氣的開口,“北,北師姐,我想見宋師姐。”
“她在睡覺。”北仙月淡聲開口,随後伸手摸了一張牌,專心打麻将。
見北仙月那心不在焉回答的樣子,藍茜茜覺得她是在找借口敷衍自己。
想到少主的命令,藍茜茜咬了咬銀牙,然後“碰”的一聲直接跪在地上。
北仙月被吓了一跳。
這膝蓋真好!
北仙月腦子裏不合時宜的冒出這句話。
魏靈幾人也是被藍茜茜忽然這一跪吓到了。
“幹什麽?”魏靈看着藍茜茜慘白的面色,趕緊把醜話說在前,“藍茜茜這可是你自己要跪的!我們可沒有逼你下跪啊!”
藍茜茜聲音帶着哭腔開口說道,“我想要求見宋師姐,我有事情找她,求你們讓我見宋師姐。”
魏靈嘴角一扯,看着藍茜茜垂淚可憐的樣子,陰陽怪氣開口,“不是,我都說了宋以枝在睡覺,睡覺!怎麽?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去把她喊起來吧?你是有多大臉啊?”
他們爲了不打擾宋以枝睡覺都下來大堂裏打麻将了,去喊醒宋以枝,他們可舍不得。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見一見宋師姐吧!我真的有事要和她說!”藍茜茜哭着開口。
那搖搖欲墜的單薄身體配上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倒是我見猶憐。
可惜,魏靈不吃這一套反而還覺得很煩。
“藍茜茜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她在睡覺她在睡覺!她在睡覺!我都說了她是在睡覺!擾人好夢天打雷劈懂不懂啊!”魏靈沒好氣的開口,“啧,煩死了,你愛跪就跪着吧!”
真是晦氣!
果然,一碰上藍茜茜就沒有什麽好事情!
藍茜茜隻覺得魏靈幾人是在故意搪塞自己。
“求求你們,讓我見一見宋師姐吧!”藍茜茜哭得凄慘,一則是裝着,二則是怕完成不了少主的任務被懲罰。
若是換了其他人,或許會對藍茜茜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心生憐愛。
可這裏的五人對藍茜茜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厭煩的,怎麽可能會對她的眼淚心軟呢。
魏靈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藍茜茜,伸手摸牌繼續打麻将。
看着無動于衷的五人,藍茜茜心裏暗恨,可面上是哭得愈發凄慘。
大堂裏人來人往,看着跪在那兒哭得梨花帶雨的藍茜茜,不少人心生憐惜,繼而就覺得魏靈五人鐵石心腸。
與夜寞說完事情回來的容月淵踏進客棧,斷斷續續的哭聲就傳到耳朵裏。
氣質出衆的容月淵一走進客棧,無聲的壓迫席卷開,大堂裏寂靜一瞬。
北仙月幾人擡頭看去,見是容月淵回來了,起身擡手一禮問好。
容月淵擺手,目光落在跪在那兒的藍茜茜身上,例行公事的詢問道,“怎麽回事?”
不等魏靈幾人開口,藍茜茜跪挪幾步,紅腫着一雙眼睛向容月俯身一禮,“弟子拜見五長老!”
容月淵擺手示意無需多禮。
“弟子想要求見宋師姐。”藍茜茜眼淚婆娑的看着容月淵,聲音凄婉可憐,“弟子不應該妄圖質疑戒律堂會看在宋師姐的面子上行事,弟子今天是特地來給宋師姐道歉的。”
戒律堂會看在宋以枝的面子行事?
藍茜茜的意思應該是戒律堂看在宋以枝的面子上沒有帶走魏靈吧?
容月淵微涼的眸色看了眼藍茜茜,對她愈發不喜起來。
一葉障目,這種心性,走不長遠。
容月淵面容平靜,他正打算說點什麽,魏靈開口了。
看到大堂裏神色各異的修士,魏靈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藍茜茜,你怎麽不直接說我沒被戒律堂帶走是因爲宋以枝啊?這麽拐彎抹角的做什麽?”
看看那些修士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
不就是在想宋以枝是不是有後台啊,能讓戒律堂賣她一個面子放過自己。
藍茜茜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模棱兩可的一句話既诋毀了戒律堂的公正,也诋毀了他們魏家和宋以枝!
藍茜茜身體微微一顫,似是有些懼怕魏靈。
魏靈冷笑一聲,“你怎麽不說長秋宗和萬墨宗的戒律堂都搜查過我魏家?”
藍茜茜默默掉着眼淚,小聲反駁道,“魏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來道歉的,我知道戒律堂公平公正,我已經知道錯了。”
你知錯了那我們就要原諒你?
魏靈翻了一個白眼,持續輸出道,“你質疑長秋宗的戒律堂就算了,怎麽?你覺得宋以枝的面子能大到讓萬墨宗的戒律堂也對我網開一面?”
魏靈的一句話直接扭轉了那些人的看法。
三宗的戒律堂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兩宗的戒律堂都放過這個女修和她家,那隻能說她和她家确實是幹淨。
藍茜茜擡手抹着眼淚,哽咽開口,“我是來道歉的,嗚嗚嗚,魏靈,我是真的意識到錯誤了,你們就給我一個機會吧,讓我親自給宋師姐道歉。”
北仙月伸手拉住魏靈,攔住她。
有些話适當即可,藍茜茜如今這樣是弱勢的一方,如果魏靈再咄咄逼人隻會讓人覺得藍茜茜可憐,從而也覺得魏靈過于強勢且得理不饒人,這可不行。
“我們已經告訴你了,宋以枝她在休息。”北仙月說完,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要是不信我們也沒辦法。”
藍茜茜自然是不信的,她求救的目光落在容月淵身上,哭道,“五長老,我隻是想要親自給宋師姐道歉。”
“她在休息。”容月淵平靜的聲音響起,“改日再來吧。”
宋以枝眼皮子下的一圈青色,還有眼裏的血絲都昭告着她有好幾天沒休息了。
以宋以枝的性子,肯定是一到客棧就倒頭就睡。
現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在夢周公了。
藍茜茜愣怔住了,似乎是沒想到容月淵也會這麽說。
這個時候,一位穿着深色勁裝的男人走進來,他徑直走到櫃台前,“掌櫃。”
“這位修士,我們這裏已經滿客了。”掌櫃略帶歉意的開口。
那位男人搖了搖頭,開口說,“請問你這裏有沒有一位姓宋的姑娘,很年輕很漂亮。”
掌櫃一愣。
怎麽又是找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