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雷鳴幾乎把長秋宗的大半人都給吵醒了。
除了那些閉關的,大多數人都從住處出來,伸頭看看發生了什麽。
然後,他們都到後山流竄着雷電的劫雲。
沈蔔聽到雷聲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趕緊從打坐狀态醒來,尋聲找去。
找到後山,沈蔔就看到劫雲下的宋以衡還有在某一座山頭上的宋以枝。
!
宋以衡!宋以枝!
這兩兄妹想要幹嘛?
拆家嗎?!
這娘三就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沈蔔落在宋以枝身邊,擡手就是給她一腦崩,接着沒好氣開口,“是不是你教唆那臭小子在這兒突破的?”
不得不說,沈蔔是真的很了解自家侄女。
“我沒有!”宋以枝捂着腦門,氣呼呼的開口,“宗主你不講道理!還打人!”
看着故作生氣虛張聲勢的小姑娘,沈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打人?”沈蔔看着還倒打一耙的小姑娘,他拿出一根竹條,“來,我讓你看看什麽叫做打人!”
這倒黴孩子!
一天天的,不弄點事情出來就不好過是吧?
以衡是什麽脾氣性格他知道,枝枝是什麽頑劣的性格他也知道。
十有八九就是枝枝撒嬌耍賴讓以衡在這兒突破,至于是爲什麽這麽做,八成是想讓自己重溫一下當年心髒驟停的感覺!
宋以枝看着竹條的時候條件反射跳開,然後一邊跑一邊喊,“宗主打人了!”
沈蔔原本隻是打算吓唬一下宋以枝,但看着一邊逃竄一邊喊救命的小姑娘,愣是被這倒黴孩子氣笑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容月淵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沈蔔拿着竹條追着滿山頂亂跑的宋以枝揍。
“五長老救命!”宋以枝看到容月淵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兩三步竄到容月淵身後,雙手拽着他的衣衫,嘴裏嚷嚷着,“宗主他老人家不講道理動手打人!”
容月淵擋在宋以枝身前擡手向沈蔔一禮,“宗主。”
沈蔔收起竹條,輕咳兩聲端起宗主的架子詢問,“怎麽過來了?”
容月淵溫聲開口,“來看看這是什麽情況。”
說起這個,沈蔔是氣不打一處,他瞪了眼宋以枝。
剛剛探出頭的宋以枝又默默把頭縮回去。
沈蔔緩和着語氣和容月淵說,“以衡在渡雷劫。”
容月淵颔首,“此地我不便多留,我怕招來雷劫。”
他也面臨突破,再待下去恐會引起天道注意然後招來雷劫。
沈蔔愣了一下,“什麽雷劫?”
宋以枝探出頭,和沈蔔說道,“五長老快要渡雷劫了。”
沈蔔:……
他的速效救心丸呢?!
“五長老,要不你現在就出去找個地方準備渡雷劫吧?”沈蔔一臉認真的看着容月淵,開口和他商量,“等你渡雷劫回來,我給你大辦個宴席慶祝。”
長秋宗底蘊再如何深厚也經不住渡劫雷劫造啊!
“還有些事未了。”容月淵開口。
看着沈蔔隐有些絕望的神色,容月淵不由想當年大長老給宗主的陰影真深。
容月淵溫聲開口,“宗主安心,再過幾天我就會離開宗門找個地方準備渡劫。”
沈蔔走上去拍了拍容月淵的肩膀,而後拿出一件八品法器遞給他。
“順道把這個倒黴孩子帶走,化神雷劫的威壓對她會有損傷。”沈蔔說道。
以衡也是算準了他們來的快,不會讓枝枝待在這,所以才敢帶枝枝來。
容月淵接過那件法器道謝,然後帶着宋以枝走了。
回到皎月峰,容月淵和宋以枝坐在小亭子裏。
“說說?”容月淵看着宋以枝,溫聲詢問。
如果不理解宋以枝,他也會和沈蔔一樣覺得宋以枝是在鬧騰。
但了解宋以枝後,他覺得宋以枝這麽做,應該是事出有因。
面對容月淵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宋以枝開口說,“哥哥體内的藥性正濃,如果能有雷劫淬煉經脈,這對他百利無害。”
容月淵一臉果然如此。
“隻不過……”宋以枝擡手摩挲着下颚,“哥哥怕是要被宗主追着打了。”
瞧着幸災樂禍的宋以枝,容月淵不介意幫她回憶一下之前的事。
“在我沒去之前,你好像也被宗主追着打。”容月淵溫聲說道。
宋以枝臉一垮,“哪壺不開提哪壺!”
容月淵看着一秒變臉的宋以枝,也不揶揄她,開口關心了一句,“打疼了?”
宋以枝臉上的生氣一秒清空,她揚起眉,得意洋洋的開口,“宗主他舍不得。”
舅舅那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就算打到了也是不輕不重的,純粹是吓唬一下。
看着得意傲嬌的宋以枝,容月淵無奈。
“這個給你。”容月淵将先前才煉制好的法器遞給宋以枝。
宋以枝接過來,她看着小巧的墜子,好奇一問,“五長老,爲什麽你給我的法器都是墜子?你喜歡墜子?你從哪兒買的?”
沒想到五長老居然會喜歡這些小巧精緻的東西。
還别說,她也挺喜歡的。
面對宋以枝的三連問,容月淵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個問題開始回答。
最後,容月淵選擇答非所問,“不喜歡?”
“喜歡。”宋以枝看着手裏竹節形狀的小墜子,有些苦惱的開口,“就是我不知道把這個墜子戴哪兒了。”
“可以扣在镯子上。”容月淵提議道。
宋以枝露出腕上的兩隻镯子,想了想還是将墜子扣在儲物镯上。
不得不說,容月淵還是有點審美的,青色的镯子點綴上一個竹節墜子,絲毫不顯突兀,反而還很好看。
“這個法器是隐藏修爲的。”宋以枝指了指耳朵上的墜子,而後又指了指镯子上的墜子,“那這個法器又是幹什麽的?防禦?還是?”
“隐藏……”容月淵頓了頓,然後含糊開口,“應該是差不多的效果。”
宋以枝應當是不知道自己的血脈,看她那樣怕是有點不太能接受,還是先不告訴她了。
再則,也輪不到自己告訴她這些事情。
宋以枝也不多問,她向容月淵道謝。
“去休息吧。”
宋以枝點頭,而後起身回屋了。
翌日。
寅時左右,元胥被雷聲吵得一夜難以入睡,他索性起身出來。
天空陰沉沉的,後山那邊的雷劫還沒有結束。
他走到小亭子裏坐下,擡手揉了揉眉心,選擇閉目養神。
沒一會兒,容月淵也從屋子裏出來了走過來坐下。
元胥看了眼冷火秋煙的廚房,“宋以枝還沒起?”
“應該。”容月淵也不太确定。
以宋以枝的脾氣,這個點她不會在修煉,而是在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