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聽牛東門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禁點了點頭,随即笑道:“牛先生所言極是,不管敵軍如何,沐某本就準備一舉平定北方之亂,保證中原百年之内再無外患,所以這次并不是威吓,而是真正地全民皆兵……”
沐臨風此言一出,牛東門、史可法與陳大寒臉色都是一變,如果一張戰争,幾乎調集了全國的兵力,之前是絕無僅有的,由此三人都可以揣度出沐臨風對此戰的決心,是許勝不許敗的,北方必須按照沐臨風的意願盡快地結束戰争。
正在這時,宮殿外的太監回報道:“大人,王之桢王大人求見。”沐臨風聞言立刻對史可法等人道:“看來王大人已經打探清楚了鄭家的情況……”說着兩人将王之桢宣了進來。
王之桢走進宮殿,立刻俯首向沐臨風請安,沐臨風連忙走到王之桢身前,扶起王之桢之後,這才對王之桢道:“王大人辛苦了……鄭家那邊的情況如何?”
王之桢聞言立刻對沐臨風道:“正如大人所料,鄭家估計早已經在鄭府設下了埋伏,就等大人前去自投羅網呢……”
沐臨風聞言臉色不動地道:“鄭家一直賊心不死,如今事情基本敗露,他們隻有兩條路可選一就是選擇投降,二就是孤注一擲,在沐某前去吊唁之時,扣押軟禁沐某,從而先控制南京,再控制天下……不過鄭家的**多都是莽漢,意見不一,定然會選擇後者,隻怕楊耿也勸說了不少,隻是這些人冥頑不靈,未必肯聽而這條計策定然也是楊耿逼于無奈之下給鄭家出的最後一條計謀了!“衆人聞言頻頻點頭,陳大寒這時看着沐臨風,随即奇道:“大人,如今鄭家就在南京城内,牛某以爲正好可以一網打盡,以免留有後患,此時國事紛亂,大人不可再有婦人之仁,應該以國事爲重,如今外地當前,國家不可再有内亂了!“沐臨風聞言點了點頭,拍了拍陳大寒的肩膀,随即對衆人道:“此事的關鍵連大寒你都看的清清楚楚了,大寒你說的不錯,沐某之前一直顧及與鄭家的姻親關系,對鄭家一忍再忍,不過事不過三……沐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隻是日後隻怕天下人會說我沐臨風薄情寡義,不顧親情啊……”
史可法與王之桢這時同時上前一步,對沐臨風拱手道:“沐大人以國事爲重,以天下百姓的福祉爲己任,隻怕天下無人敢說大人半句閑話,請大人決斷……”說完陳大寒與牛東門立刻也上前一步,拱手附和着史可法與王之桢的話到:“請大人決斷!”
沐臨風聞言沉吟了一會,看着宮殿外的夜空,良久後,這才微歎一聲,對陳大寒道:“大寒,你立刻派兵将鄭家宅院圍住,不得進出任何一人……”陳大寒聞言立刻拱手領命退下。
沐臨風這時整理了一下衣服,輕歎一聲後,這才道:“如此時刻,沐某夜應該親自前去,與鄭家做最後的決斷了……”
王之桢聞言立刻上前拱手道:“大人,已有陳将軍前去,大人就無需再去冒險了,相信陳将軍一人即可搞定……”史可法與牛東門聞言立刻複議。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走到宮殿外後,雙手負背,輕聲道:“鄭成功畢竟是我沐臨風的小舅子,這一趟,沐某必須去……其實不到萬不得已,沐某是根本不想邁出這一步的……”
*****支持正版打擊盜版***本書首發17k文學站***請登錄支持正版*****南京城鄭家宅院中,鄭成功正坐在靈堂之中,身旁站着鄭家軍的所有兄弟子侄,整個靈堂一片安靜,幾乎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聲音,他們都在等一個人——沐臨風!
陳蔚文與楊耿站在最後排,陳蔚文低聲問楊耿道:“楊先生,你真的以爲沐臨風會蠢的前來自投羅網?隻怕王之桢回去之後,鄭家的天數也走到盡頭了吧?”說話之聲極小,也隻有楊耿能聽到。
楊耿并沒有說話,眼神卻落在最前列的鄭成功身上,陳蔚文這時看着楊耿,又看了看鄭成功,心中隐隐感覺到楊耿這次的計謀事有蹊跷,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麽簡單,如果想要扣押沐臨風,也并不是楊耿說的那麽容易,首先這裏是南京,即便當真沐臨風毫無防備的來了,真的背鄭成功軟禁的,他就能控制南京了?更何況沐臨風并不是傻子,既然要來,就絕對會做好準備。但是平日裏雖然不如楊耿腦子圓滑,但也不笨的鄭成功爲何沒有看出這一點?莫非真是被龍椅的誘惑蒙蔽了雙眼?
正在這時,院子中跑來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到鄭成功面前,随即跪倒道:“公子,我們府邸外面全是官兵,府邸已經被重重包圍了……”
在場所有人聞言臉色都是一沉,卻沒有說話,隻有兩個人的臉色微變,既是鄭成功與楊耿,陳蔚文這時看向楊耿,見楊耿的那副表情,似乎這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了,莫非楊耿是想借着沐臨風,替陳晖報仇?不可能,楊耿再如何說也是鄭家的老臣了,而且與鄭芝龍又是結拜兄弟,他斷然不會如此對鄭成功的。
陳蔚文此時又看向鄭成功,隻見鄭成功的臉色與楊耿相似,如果這一切都是楊耿的計劃,鄭成功知道後,應該吃驚才是,爲何他也仿佛一切在預料之中的表情一樣,但是他爲何事這種冷靜地表情?陳蔚文思前想後,依然是沒有想通。
正在這時,有聽下人來報道:“公子,沐臨風前來吊唁……”在場所有人聞言臉色又是一變,均看向了鄭成功,而鄭成功卻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良久後這才站起身來,淡淡地道:“迎客!”
靈堂内所有人此時又回到了原位,各自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樣,鄭成功則依然跪在那裏,燒着紙錢,然而這一次他的臉上卻沒有了之前的悲憤,冷若冰霜。
靈堂内一切剛剛恢複原貌,就聽見屋外傳來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并不大,但是在靈堂裏的所有人耳内聽來,卻是一場的沉重,那一聲一聲,就猶如震天鼓一般洪亮,鄭家軍所有人一變佯裝哽咽,一變斜視着屋外,手緊緊地攥着藏于袖中的匕首。
屋外的腳步聲這時卻突然停止了,靈堂内的哽咽聲也在這瞬間停止了,随即又立刻哽咽了起來,停止隻是瞬間,然而就在停止的那一霎,整個天地間仿佛無人一般寂靜,寂靜的可怕。
這時屋外傳來了沐臨風的聲音道:“豹叔,李叔叔,臨風誤殺二位叔伯,實在是羞愧難當,現在前來請罪,望二位叔伯在天之靈,早日安息……”
屋内聽着沐臨風的聲音就在門口,但就是不見沐臨風進門,卻聽沐臨風繼續道:“二位叔伯是死在我沐臨風手中的,相信二位是恥于見我沐臨風了,我沐臨風也不敢亵渎二位的靈堂……隻有在門外請罪了……”
屋内鄭家軍的人這時聞言又紛紛瞥向屋外,隻見沐臨風正俯首在門外,腰已經垂下,而身旁卻沒有其他任何一人,眼見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屋内幾乎所有人都蠢蠢欲動了,就等着鄭成功的一個暗号。
豈知鄭成功跪在那邊沒有任何反應,楊耿這時也看向了鄭成功,陳蔚文則是好奇地看着楊耿與鄭成功,隻見鄭成功這時緩緩轉過頭,看向屋外的沐臨風,這才淡淡地道:“姐夫,豹叔與李叔叔之死,不怪姐夫你,是在是他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姐夫也無需過于自責了。”
鄭成功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蒙了,鄭芝麟更是連袖子中的匕首都掉落了下來,不過此時也無人關心這個了,紛紛驚異地看向鄭成功,楊耿此時也是眉頭微微一皺,看着鄭成功,似乎在等鄭成功的說法。
門外的沐臨風這時心中也是移動,暗道莫非王之桢的情報有假,還是鄭成功知道府外被重病圍困,使出的權宜之計?想着直起腰闆,看向屋内的鄭成功,這時也注意到了鄭芝麟身旁地上的匕首,随即對鄭成功道:“福松,不管如何,豹叔與李叔叔都是死在我沐臨風的手中,這個罪責我沐臨風是逃不脫了……即使你大量,我沐臨風自己也無法過這一關……”
鄭成功聞言立刻站起身來,對沐臨風道:“好,既然姐夫你如此說,那我就要替兩位叔伯報仇了……”說着走到鄭芝麟的身旁,撿起地上的匕首,迅速的沖向了沐臨風。
這一幕發展的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連沐臨風也沒有想到鄭成功會如此,就是這樣拿着匕首沖向自己,沐臨風怔怔地看着鄭成功離自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