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這時看着陳大寒,低聲道:“大寒你認爲這麽做?”
陳大寒沒有說話,隻是将右手在自己脖子處一橫,已經非常明了,随即低首退後兩步,站着不再說話,等候沐臨風的訓示。
沐臨風這時輕咳了兩聲,站起身來,拍了拍陳大寒的肩膀後,這才道:“大寒,南京的守衛工作,你做的一隻不錯,好好幹,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上位……”
沐臨風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營帳,陳大寒見狀連忙問道:“王爺,那剛才末将說的那事……”
沐臨風這時站住了腳步,也沒回頭,隻是淡淡地道:“大寒,你是個聰明人……方才本王不是已經明說了麽?”
沐臨風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軍營,隻留下滿臉詫異的陳大寒,呆呆地站在營帳前,看着沐臨風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可是你剛才是什麽都沒說啊!”
陳大寒回到營帳中,立刻招來了幾個親信,将這件事對幾個親信講了後,這才道:“各位有什麽意見,王爺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其中一個身材瘦小,腦門卻格外大的中年儒生,摸着胡子對陳大寒道:“将軍,王爺的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将軍其實早就明白了,隻是不敢确定而已!”
陳大寒連忙喝道:“老子要是知道,還招你們來做什麽,你有什麽意見隻管說,别在老子這轉彎抹角的……”
那儒生上前一步,向陳大寒拱手道:“王爺說:‘若是逃跑,格殺勿論’,這就是給将軍的執意啊……”
儒生說完低下頭,退回了原位,不再說話,陳大寒看着那儒生,沉吟了半晌後,這才拍着案台,笑道:“老胡,你果然是隻老狐狸……”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年紀看上去更長,滿臉胡須已經見白的文官上前一步道:“将軍,下官以爲不可!”
陳大寒聞言詫異道:“牛先生有什麽高見?但說無妨!”
牛先生這時向陳大寒拱手道:“王爺雖然是王爺,但是實際上已經是代行皇權,是皇上之上的皇上,也就是在位者……在位者的心思總是我們無法揣度的,這是帝王之術,若是王爺想要那兩人的姓名,隻管命令将軍就是了,爲何偏偏如此大費周章?讓将軍自己來領會意思呢?”
陳大寒聞言心下一動,連忙站起身來,問道:“牛先生隻管說,我陳大寒是個粗人,不懂得揣摩聖意……隻怕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牛先生這時道:“王爺如此做的原因,不外是因爲這兩人都是其夫人的兄弟,若是直接明言殺之,兩位德川家的夫人那邊不好交代,若是不殺,又怕斬草根不盡,後患無窮啊!”
這時那儒生冷言冷語地冒出了一句,道:“我說牛東門,你有話就直說,别在這兜圈子了,好像這整個軍營裏,就你一個明白人似地!”
牛東門也不理會那姓胡的儒生,這才對陳大寒道:“按下官看來,王爺是想将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将軍你,要是日後王爺能善後,将軍自然高官厚祿,若是王爺到時候無法善後,那麽必須要找一個人來做替罪羔羊,那時候将軍隻怕是背定這個黑鍋了……”
牛東門越是往下說,陳大寒就越是感覺滲得慌,按照陳大寒對沐臨風的了解,這牛東門說的倒是很有可能,連忙問道:“那依先生看來,大寒該如何處之?”
牛東門微微一笑,這才道:“其實也許是下官多慮了,不過下官身爲将軍的幕僚,就要未雨綢缪,事無巨細的将可能發生的一切,據實告訴将軍你……如今将軍有兩個選擇,一就是将兩人扣在軍營,靜觀其變,待時間久了,王爺那邊沒有問及此事,就說明王爺已經擺平,那時候将軍再将此二人殺之……”
陳大寒沉吟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随即問道:“另外一個選擇呢?”
牛東門仍是微微一笑,這才道:“第二個選擇說起來有點損,可能不是大丈夫所爲,但是性命攸關,隻怕第二條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牛東門越是如此說,衆人就越是好奇,那姓胡的儒生如今也不禁看向牛東門,等候着他的高見。
牛東門頓了一頓,這才問陳大寒道:“不知道将軍與張建軍的關系如何?”
陳大寒聞言道:“在戰場上一起立了戰功,談不上什麽交情,但至少也算是患難與共過的戰友吧|!”
牛東門聞言點了點頭,笑道:“第二個選擇,将軍繼續将人押送給張将軍,然後将王爺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張将軍聽,讓張将軍自己揣度,王爺可以将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将軍你,而将軍你爲何不可以将這個山芋傳遞下去?”
陳大寒聞言一鄂,還沒說話,就聽那姓胡的儒生拍手笑道:“我說老牛頭,你平時不說話,一張嘴就是一堆馊主意啊……”說着轉頭對陳大寒道:“将軍,下官以爲第二條可行,畢竟這人在我們這裏,我們就要擔待着……不如直接送給張堅去……”
陳大寒聞言仍是沒有說話,沉吟了良久,卻聽牛東門道:“将軍是在怕王爺日後若是解決了此事,怪罪将軍你辦事無方,反而褒獎了張堅……将軍盡管放心,将軍如此做,最多就是失去了一次立功的機會,而赢得的卻是一次逃過大難的機會……”
陳大寒這時咬了咬牙,拍着案台,喝道:“好,就依照牛先生之計,将人送給張堅……”說着長歎一聲,喃喃道:“張将軍,你也莫要怪我啊,隻是現在的王爺心思實在讓人難以捉摸啊!”
沐臨風離開了軍營,立刻去了清風茶館,到了門口後,反而有點不着急了,慢慢悠悠地晃進了茶館,這時的清風茶館夥計,都已經因爲上次的事件,認識了沐臨風,立刻恭敬地領着沐臨風上了二樓。
小二打開一間廂房的房門,轉身對沐臨風道:“王爺,這位姑娘等您半天了!”
沐臨風轉頭對小二道:“沒我的吩咐,不要進來!”說着走進了廂房。
小二這時才緩緩離去,喃喃道:“這次借我膽,我都不去……”随即想到了那天的事,連忙不斷地道:“非禮勿視……非禮勿想……”說下下了樓。
*****支持正版打擊盜版***本書首發17k文學站***請登錄支持正版******沐臨風踏進廂房,将房門帶上之後,這才看向桌前坐着的楊宛,心中卻在想道:“這妮子究竟是什麽人,一而再的出現在老子面前,究竟意欲何爲?”
這其實也是他前來赴約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自然就是這個楊宛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位美女。
楊宛待沐臨風走近後,這才站起身來,欠身道:“公子果然是個守約之人!”
沐臨風微微一笑,決定不再和這個女子兜圈子了,立刻道:“姑娘,盡然此刻隻有你我二人,你有話就不放直說吧!”
楊宛臉上不動聲色地道:“既然沐王爺快人快語,小女子也就不再兜圈子了……沐王爺可否還記得馮仁岙?”
沐臨風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要不是楊宛提及,他還真是忘記了有馮仁岙這麽一号人了,若他是個美人,估計沐臨風怎麽都會惦記着。
沐臨風知道馮仁岙是東瀛排在中原的密探,但是之前已經回東瀛了,想到這裏,心中一動,暗道,爲何東瀛之行,沒有看見此人?而且此人與鄭芝龍、田川家似乎都有聯系,怎麽就和人間蒸發了一般?
楊宛見沐臨風沒有說完,微微一笑,給沐臨風斟上了茶後,這才對沐臨風道:“沐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定是已經不記得了吧?”
沐臨風端着茶杯,看着楊宛,良久後,這才問道:“姑娘提及馮仁岙所爲何事?”
楊宛這時笑道:“馮仁岙正是小女子的姨夫……”
沐臨風聞言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那有如何?姑娘說話無需轉彎抹角!”
楊宛這時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公子還真是個急脾氣啊……馮仁岙如今人在爪哇,正與鄭芝龍暗中聯系,準備在爪哇爲鄭家籌備一直軍隊,以圖他日東山再起呢……”
沐臨風聞言還真是大吃一驚,不想這馮仁岙不在東瀛跑去了爪哇,還秘密與鄭芝龍聯手了,不過楊宛不是馮仁岙的外甥女麽,爲何要将此事告訴自己,她的目的是什麽?
楊宛微笑着繼續道:“小女子本就是中原人士,我姨母也是中原人士,不過我姨母不知道馮仁岙的真實身份,一直被蒙在鼓裏,最後郁郁而終……連我的表姐最後也不知所蹤……”
沐臨風這時輕聲道:“楊姑娘,你告訴沐某這些,究竟想做什麽,不如直說吧!”
楊宛聞言微微一笑,走到沐臨風身側,這時伸手搭在了沐臨風的肩膀上,笑道:“小女子聽聞公子一向憐香惜玉,自以爲有幾分姿色,所以特來相會,隻求公子能爲小女子殺了馮仁岙……爲我姨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