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宏達秉住了呼吸,看着樹林,隻見樹林裏不是又竄出幾十人,赫然是吳行與龍清雲的人,自己的士兵進了樹林,竟然一個沒有出來。
而這時正準備攻城的盾兵與弓兵雖然有點慌亂,但仍在向前邁進。
卻在這時,隻見曲宏達的兵馬之中,突然“轟”地一聲巨響,随即火花四濺,竟然是火藥管。
沐臨風大喜道:“原來吳行與二哥手中還有火藥管!”
沐臨風站起身來,向吳行、龍清雲等人看去,月夜下,依稀看見吳行等人,紛紛向曲宏達的陣營中投擲類似于包裹的東西,随即“轟、轟、轟……”數十聲巨響,那火藥管似乎威力奇大,明明中的地方隻是一個很小的範圍,卻不知道爲何周圍的多數人馬紛紛倒地。頃刻間曲宏達的人馬死傷一片,少說也有三四千人。
沐臨風料想這個火藥炸彈肯定也是經過吳行改良了,卻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辦法使得火藥管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曲宏達的正營亂成一片,前方攻城的盾兵與弓兵,進退兩難,後方亂了,自己的後援得不到保障,如此上前哪裏還不心有餘悸。曲宏達立刻吼道:“全力圍捕這幫王八羔子!”說着派出一隻一千多人的騎兵隊,各個耀武揚威地向吳行等人沖殺而去,顯然曲宏達是想用速度來博得時間,眼見騎兵就要沖了過去,吳行與龍清雲等人,立刻對着騎兵的馬開始射擊,要說射人,由于夜深目标小,還有不少放空槍的,但是馬匹目标如此之大,稍微會玩火铳的都能打中,頓時沖在前面的騎兵皆摔下馬來,前面摔下沒死的,也被後面的騎兵的馬給活活踩死。吳行等人立刻又扔了幾個火藥包過去,頓時轟地幾聲,騎兵已經被炸的潰不成軍。
沐臨風突然想到二戰時間的炸藥包,難道吳行叫火铳用到的火藥,制作了炸藥包?再怎麽說,沐臨風在未來也是個軍火商,簡單的火藥知道還是知道一些的,立刻将陳大寒叫來道:“你知道金陵什麽人制作炮仗麽?”
陳大寒驚道:“莫非沐公子想制作火藥管?”
沐臨風心道:“你還不笨!”對陳大寒道:“不錯,你去請十幾個師傅來,叫他除了帶點大炮仗外,再帶上工具和火藥,你再去鐵匠鋪買一些零碎的鐵片來……順便再帶上兩個鐵匠,叫他們帶着工具來……”
陳大寒奇道:“鐵片,這大寒就不懂了!”
沐臨風道:“你沒有必要懂立刻照我的吩咐去做!”
陳大寒點了點頭,立刻叫了兩個弟兄來,道:“你們去城中王記炮仗點去将他們做炮仗的師傅都請來,叫他們帶上做炮仗的工具和材料,有多少帶多少,若是不肯來,架也要給老子架來!”說着率着兩人向城中而去。
沐臨風再看城外,已經亂成一團,曲宏達後方的人馬被吳行與龍清雲不足一百人高的人仰馬翻,焦頭爛額,相信此刻不但龍清雲,就來曲宏達都能理解遊擊戰的意義了。而前方攻城的盾兵與弓箭兵,此刻雖然行動緩慢,卻已漸漸逼近城門,而城牆上的青龍會與梁山的弟兄已經開始煩躁不安,不斷地向城下射擊,一邊射擊,一邊嘴裏罵罵咧咧,雖然沒有什麽效果,但是可能這是他們唯一解壓的方法。
而此時,沐臨風卻見敵兵突然停止不動,心中一凜,随即叫道:“大家小心,敵軍弓兵已經進入射程範圍内了……”話未說完,隻聽得“嗖,嗖,嗖……”聲起,頃刻間天空的箭羽就如同黃蜂一般向城樓處湧來,沐臨風心下一驚,連忙一個閃身,就地一個打滾,躲到城牆腳處,吼道:“大家都躲好……”話音未落,就聽幾個兄弟悶哼一聲,從城樓之上摔了下去。其他兄弟了立刻曲下身子,躲在牆角處躲避。沐臨風暗罵道:“怎麽,這場仗這麽快就完了麽?”
此時,青龍會與梁山弟兄根本擡不起頭,更别說看城牆下的情況,突聽城門轟的一聲,沐臨風心中不好,随即對城下守門的弟兄吼道:“開始攻城門了!各位兄弟,千萬要守住!”
卻在這時,陳大寒與出去找制作炮仗師傅的兩個兄弟,也已經回來了,可是現在城西處,到處箭羽,頓時被射死了幾個炮仗師傅,其他人吓得立刻就要逃跑,好在陳大寒與其他兩個兄弟用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沖到了城牆邊,這才安全了點。
陳大寒沖着城樓上喊道:“沐公子,你要的人,我已經請來了,要的碎鐵片我也找來了。”
沐臨風聞言大喜,連忙沖下城樓,對那些炮仗師傅道:“立刻給我制作炮仗,要最大的,能做多大做多大,火藥不得摻一點假,告訴你們這是殺人用的,不是過節!”随即叫人将炮仗師傅帶來的炮仗運上城樓,道:“立刻點上這些炮仗往城樓下扔,炸不死他們也得炸疼他們!”衆弟兄立刻團在一起将炮仗分了,紛紛點上就向城下仍,頓時傳來“砰、砰……”的炮仗聲與官兵的慘叫聲。沐臨風讓衆弟兄不斷的扔炮仗,扔完爲止。随即又下了城樓,見那些炮仗師傅手都在發抖,顯然被這場面給吓到了,連忙對炮仗師傅道:“今日各位就是我們青龍會的恩人,事後每人賞銀一百兩,但是若是城破了,估計你們就要和我們一樣淪爲反賊了,想活命拿賞銀的就趕緊做……”
陳大寒對沐臨風道:“那麽這兩個鐵匠和碎鐵片做什麽?”
沐臨風立刻對那兩個鐵匠道:“你們立刻将這些碎鐵片給我砸碎,越碎越好,砸好了就交給炮仗師傅,讓他們摻和在火藥裏一起包到炸藥裏!”
陳大寒奇道:“将碎鐵片加到炮仗裏做什麽?”
沐臨風笑着拍了拍陳大寒的肩膀道:“在炮仗爆炸時,這些鐵片也是殺傷性武器。”
陳大寒立刻明白了沐臨風的意思。
炮仗師傅在沐臨風與陳大寒的注視下,抓緊工作,兩人用木棍撚紙,将紙裹成桶裝,再用木棍夯實,将尾部堵死。
另外兩個人将火藥和碎鐵片混到一起,再平均攤開放到一個鐵狀容器中裝好。
再由兩人将混合好的火藥灌入紙筒中,再由兩人将灌好火藥的紙筒加上導火線,再将頂部封死,一個炮仗就算完成了。
但是這個炮仗在沐臨風的要求下,比之正規的炮仗要大了幾倍,一個炮仗師傅喃喃道:“這完全可以去開山劈石了……”
沐臨風笑道:“我要的就是開山劈石的威力!”
城門還在轟轟作響,城門内的兄弟紛紛在頂住城門,想好金陵是大明陪都,城門是銅鐵金屬混合鑄造的,若是換做其他城市的木制城門,恐怕早就被頂破了。
半個小時過去,城樓上的弟兄早已經将帶來的炮仗用光了。
這時炮仗師傅已經做出二十多個“炮仗”來,沐臨風連忙拿上城樓,交給弟兄們,讓他們點着向樓下扔去,剛扔出後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随即傳來官兵的慘叫,而這些慘叫讓城樓上的弟兄更加興奮,随即将剩下的十幾二十個“炮仗”都點着了扔下城樓,随即“轟、轟、轟、轟……”一陣巨響,震得城樓仿佛都在顫抖,頓時沐臨風見官兵的弓箭手好似停止的攻擊,連忙上得城樓向樓下看去,隻見城樓下血肉模糊,死傷一片,有哭爹喊娘的,有罵天怨地的,還沒等沐臨風下令。兄弟已經端起火铳對着城樓下半死不活的官兵開始射擊,各個興奮地叫了出來,仿佛在進行一場屠殺遊戲。
沐臨風見樓下慘不忍睹,不禁有點于心不忍,但是這個時代就是弱肉強食的時代,想着無奈地歎了口氣,再看遠處曲宏達的大隊人馬早已亂作一團,曲宏達再看本來已經有望攻城的四五千盾兵和弓兵已經全軍覆沒,心下更是焦急,連忙大吼道:“撤退!”說着調轉馬頭,向西郊跑去。沐臨風長籲了一口氣,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下。
這時吳行與龍清雲才率着五六十人從樹林中出來,向城門跑來。沐臨風立刻命人将城門打開,将吳行與龍清雲放了進來,龍清雲滿臉灰土,一見沐臨風就立刻哈哈大笑道:“老子終于知道什麽叫遊擊戰了!哈哈!”
沐臨風哈哈一笑,随即問道:“怎麽弟兄們就剩下五六十人了,那些受傷的弟兄呢?”
沐臨風如此一說,龍清雲本來興奮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沐臨風忙問吳行道:“怎麽了?”
吳行歎道:“這些弟兄都犧牲了!”
沐臨風心中一凜,長歎道:“怎麽會這樣!”
吳行道:“我們畢竟隻有百十人,開始在别院利用火铳的優勢還可以勉強支撐,後來曲宏達用大軍将别院團團圍住,四面進攻,我們人手不足,根本無力抵抗,這時我利用兄弟們用剩下的火藥,制作了幾個炸藥包,可惜沒有火撚,用布撚成的火撚扔出去時,就被風給吹滅了。不少受傷的弟兄卻自願要帶着炸藥包出去和曲宏達的官兵同歸于盡,大部分受傷弟兄就是這麽犧牲了……”
沐臨風不想西郊别院那邊的戰役也如此悲壯,不禁一陣感慨,龍清雲接着吳行的話道:“好在那些弟兄都沒有白死,給我們争取了時間,而那是正好也傳來金陵被我們青龍會占領的消息,我們這才逃過了一劫……唉……”
沐臨風拍了拍龍清雲的肩膀,道:“二哥,還是節哀順變吧!”話音剛落,就聽城樓上有人喊道:“官軍又來了!”
沐臨風連忙讓中兄弟将門堵好,讓陳大寒繼續監督炮仗師傅制作“炮仗”。随即和吳行還有龍清雲上了城樓,向遠處看去,隻見曲宏達的人馬停在城外大概兩裏的地方,沐臨風知道曲宏達不會就此死心,但是沒想到回來的這麽快。此時曲宏達經過剛才一役,死傷不下七八千人,此刻不再輕舉妄動,隻是駐守在城外。
龍清雲罵道:“這龜孫子打什麽算盤呢?”
沐臨風心道:“是啊,他準備怎麽做,若是我,我會怎麽做?”随即想道:“如果是我,明知道西城門這邊如此強硬,絕對不會再輕易來犯,而去……”随即叫道:“不好,曲宏達肯定在部署攻擊其他三道門當中一道!”
吳行點頭道:“如果我是曲宏達,我也會這麽做,不管他是知道我們人手不足,也會試圖從四個門同時下手,肯定會有一道防線比較薄弱的。”
龍清雲道:“如此怎麽辦,我們人手有限,而且其他三道門沒有火铳手掩護,曲宏達要攻下來真是輕而易舉。”
沐臨風道:“那麽隻有祈禱曲宏達想不到這一點,不過這根本就不可能,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個總兵大人!”
龍清雲道:“管他娘的,我們隻要守到天亮就行,即使沒火铳拿刀砍也得拖住他!”
沐臨風看了一下手表,見已經是深夜兩點四十五分,此時是深秋要天亮至少要六點以後,那麽就是說還要守三個小時。沐臨風連忙抛下城喽,對陳大寒道:“這成立還有多少炮仗師傅?”
陳大寒道:“還有四五家吧!”
沐臨風道:“你立刻再帶人去,都給請出來,按照這邊的方法,讓他們分别去其他三個城門,做好的炮仗就給守城樓的兄弟!”
陳大寒領命後,立刻帶着五六個弟兄而去,沐臨風看着陳大寒等人的背影,歎道:“希望如此能拖上個三小時吧!”
這時吳行道:“沐哥,曲宏達開始分兵了!”
沐臨風聞言立刻跑上城樓,想遠處看去,隻見曲宏達将人馬分成四撥,各種兵種平均分配,四隊人馬三隊向其他方向而去,一隊留守。
沐臨風心道:“希望其他三門的火铳能暫時威吓住他們,讓他們不敢輕易攻城!”
曲宏達的三隊人馬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而留守的一隊卻紋風不動,隻是駐守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