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懶得和徐二娘牽扯這些話題,連聲道:“卞、顧二人是不是也在房内?”
徐二娘低聲道:“這十幾個爺進門就要全春香樓的客人,過去的姑娘們每人都有賞銀,而他們又給我二娘一錠百兩的金子,說是包場,二娘我也沒有辦法,本來是想讓人将三位祖宗送走的,哪知道卞、顧二人剛出房門,就被抓了去,還有一個寇祖宗到現在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了……”随即眼珠一番道:“莫非是寇丫頭給沐公子通風報信的?”
沐臨風心念一轉,心道:“老子自可以死不認賬,從此不讓寇白門回春香樓了!”口上連忙道:“寇姑娘?在下沒見,寇姑娘不在房内麽?在下在路過春香樓,見到外面的公子哥滿嘴罵罵咧咧,才知道這事的……”
徐二娘眼神一轉,道:“沐公子還是請回吧,二娘我已經派人前去福王府請小福王來平息此事了!”
沐臨風冷聲道:“在下早有替三位姑娘贖身之意了,其他人在下不管,但若是亵渎了這三位姑娘,臨風豈能坐視不理……”說着一把推開徐二娘,奔上二樓,一腳将門踹開,頃刻間整個房間鴉雀無聲。
沐臨風迅觀全場,房中一張圓桌上坐着十幾個衣着鮮豔,要有佩刀的壯年男子,每人身邊都坐着四五個妖豔女子,此時都看向沐臨風,而房間深處,屏風已倒,卞玉京與顧眉生一人坐着手撫古琴,一人手抱琵琶,正驚訝地看着門口沐臨風,眼神之中又驚又喜。
桌席中一虬髯大漢起身喝道:“王八羔子,你是什麽東西,敢來這裏鬧事?”
沐臨風冷哼一聲,道:“王八羔子問誰呢?”
虬髯大漢立刻道:“王八羔子問你呢!”随即感覺不對,身邊的一個姑娘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立刻被其一腳踹開,道:“媽了個巴子的,有什麽好笑的!”
那女子被那虬髯大漢踢的飛了出去,撞在牆上,頓時失去了知覺,在場所有女子皆吓得起身四處逃竄,紛紛向門口逃去,卻在這時,隻聽得“當”的一聲響,門口沐臨風身旁頓時多了一大巨型鋼刀,正好堵住沐臨風身側的出路,卻聽那虬髯大漢道:“何人敢踏出次房一步,休怪老子刀下無眼。”
衆女聞言紛紛呆立當場,逃也不是,回座也不是,不少女自早已魂飛魄散,六神無主,有的泣不成聲。唯獨内廳卞玉京與顧眉生氣定神閑,不懼不怕地站着,卞玉京眼神中卻充滿了對沐臨風的擔憂,她雖不知道沐臨風究竟會不會武功,但是在場如此多人,即便沐臨風會什麽武功,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沐臨風卻面不改色,向卞玉京與顧眉生投去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她們不必擔心。而此舉在衆人眼裏,卻猶如抛媚眼一般。那虬髯大漢吼道:“媽了個巴子的,你小王八羔子都快升天了,還有閑情雅緻地和姑娘抛媚眼呢,看你老子怎麽收拾你!”說着抽出身旁一人腰間的佩刀,迅速地向沐臨風沖來,嘴中還罵罵咧咧地道:“你個小王八羔子,下輩子别學人家逞英雄!”
沐臨風隻是冷眼看着,身形卻不移動半分,隻見那虬髯大漢揮舞的長刀,眼見就要将沐臨風的腦袋砍下,卞玉京一顆芳心都快從玉嘴中蹦了出來,在場所有女子都驚呼起來,而在場所有男子皆哈哈大笑,似乎在他們眼中沐臨風已然成爲一具死屍了。
而此時,卻見那虬髯大漢突然手中一軟,鋼刀“哐”一聲掉在地上,随即那大漢雙膝跪地,擡頭看着沐臨風,眼神中甚是迷茫,似乎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良久後才殺豬般地慘叫起來。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右腿,滿屋子打滾。
卞玉京一顆心總算跳了回去,衆女的驚呼也轉變爲“咦,咦”的好奇之聲,在場所有大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人張大着嘴巴幹笑幾聲後,驚訝地看着沐臨風,笑也不是,閉上也不是。
沐臨風手指這坐在桌前的大漢,道:“你,你,你,還有你……”在場大漢,一一指過後,道:“不想殘廢的,現在就走。”
衆大漢皆目瞪口呆地看着沐臨風,他們根本沒有看到沐臨風任何出手的迹象,隻是如木樁一般地站在那裏,自己的兄弟是如何倒下的,根本沒有人知道,其他一人顫聲道:“他是不是會妖術?”雖然說話聲音很小,但是在鴉雀無聲地屋内,衆人還是聽地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起身拱手道:“還未請教閣下是那條道上的好漢?”
沐臨風冷笑一聲,道:“爺就是雲南沐王府沐臨風!”
衆人紛紛喃喃道:“雲南沐王府?沐臨風?”
其中一人道:“你可知我們是……”
另外一人連忙阻止,道:“在下記住公子的名号,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說着令人将那瘸了腿的虬髯大漢架起,對沐臨風拱手道:“告辭!”
沐臨風退出房門,站到一旁,冷聲道:“不送!”
衆人路過沐臨風身旁時,不禁多看了幾眼沐臨風,生怕忘記他的樣貌一般,同時眼神中又有一些驚悚之色,生怕惹着沐臨風,頓時變成同伴那樣的下場。
徐二娘一直在門外聽着動靜,又不敢走近,這時見衆人離開,心裏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這些人總算走了,憂的是日後這些人會不會再回來生事,連忙低頭哈腰地對衆人道:“幾位爺,有空常來!”
衆人聞言紛紛瞪着徐二娘,吓得徐二娘連連退後。
沐臨風待衆人下樓後,這才進房間,走到卞玉京與顧眉生身旁,道:“兩位姑娘沒受驚擾吧?
卞玉京微微一笑,作揖道:“有勞沐公子前來相救!賽賽感激不盡”
顧眉生也對沐臨風作揖道:“多謝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