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這女子生死關頭,不容沐臨風有任何遐想。沐臨風在那女子胸前摸索,不時已經找到傷口所在。
沐臨風的手剛觸及道女子的傷口,那女子被疼痛弄醒,看着眼前的沐臨風,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立刻一個巴掌呼過去,直打的沐臨風臉頰生疼,眼冒金光。卻聽那女子喝道:“無恥之徒……你……”
沐臨風還未來得及反應,那女子又昏了過去。沐臨風本來心中有氣,但是想到現在女子的道德觀,不禁搖了搖頭,表示無奈。連忙拿布捂住那女子的傷口,随後用碎布将傷口勒緊。
待包紮好女子的傷口後,沐臨風又将那女子的衣服穿好,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沒有發燒迹象,這才放心下來,随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消炎藥,喂那女子服下。要知道沐臨風早先可是黑社會分子,刀傷槍傷可是家常便飯,沒有人照顧的時候,都是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這消炎藥是随身攜帶的必備品了。
沐臨風仔細地看着眼前昏迷的女子,由于天黑,加上那女子蒙着臉,看不清楚其相貌,隻能大概看到臉龐輪廓。
沐臨風心下打算道:“不如先将這女子送到大玉兒那裏,也好找個醫生診治一下。”但是即刻又想到:“不行,方才她是有把柄在我手中,才會受制于我,如今我再去,萬一她正好将皇太極之死推到我身上,我豈不是羊入虎口。而且即便她無心害我,畢竟這個女子是刺客,她會不會放過她也很難說。”
想到這裏,沐臨風不禁一身冷汗,心道:“如今這個時代都是爾虞我詐的,她又豈會真心待我。大玉兒又豈是一般女子,還不都是爲了自己着想。我方才萬一真的去了,還真是萬分危險。”
沐臨風還想道:“但是如果不去大玉兒那裏,就隻有在馬廄裏等了,如果此刻駕馬逃走的話,一旦被發現,到時候就算自己有槍在手,但是清軍人馬衆多,我又能殺得了幾個,恐怕不過頃刻,自己就能被箭射成刺猬。”
沐臨風還估算着此刻的形勢:“此時的關内,西有李自成作亂,張獻忠在四川叫闆,再且災荒不斷,瘟疫時有,到處都是老弱病殘的哭聲,而大小的農民起義爆發,幾乎充斥着整個中國。”
沐臨風腦子裏不停地思索着:“據史書記載,明朝末年雖然戰亂不斷,但是江南半壁江山還是相安無事的。而且明朝滅亡之後,還在那裏建立了一個南明,直到清兵入關,攻破了揚州,有什麽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這個時候才真的是清朝的天下。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還可逃到江南去。以自己此刻的情況,在關外肯定是呆不下去的,要是回到明朝境内,莫道我說自己殺了皇太極無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給我個一官半職又能如何?明朝此刻武無将帥之才,文武進谏幹吏,人民無溫飽之餐,君無認才之能,臣忠而斥,弄臣太監布滿朝閣。自己如何立足?況且自己也不是做官的料子,不如到江南再謀發展。”
但是想到即使到了江南,自己能做什麽,不禁又大爲苦惱:“難道還是做老本行?秘密組織人成立個幫會?恐怕這個時候是行不通的,一來我身無分文,無法籠絡人心。二則此刻的黑社會也就是些強盜山賊,小打小鬧倒是可以。但是萬一搞大了,就成了李自成、張獻忠之流,變成亂黨,我也沒那種上陣殺敵,下馬安政的能耐。”随後想道:“如果成爲富甲一方的商賈,倒是還有點可能。不過自己一不是大學畢業,二來不會研究高科技。以我的能耐絕對不可能提前發明出蒸汽機,更不要說日後的電器等搞科技産品了。不過若是一些21世紀的小玩意,倒是能做出幾個來。”
沐臨風想到這裏不禁搖頭歎息道:“算了,現在打算也沒有用,所謂籌劃快不過變化,一切還要看時局,順其自然吧。”
沐臨風滿腦子亂想一通,卻被那女子的咳嗽聲打亂,沐臨風連忙看向那女子,依稀感覺到她喘息開始急促,連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額頭滾燙,竟然開始發燒,如此拖下去,恐怕她會又性命之憂,同時又奇怪這女子隻是被那長槍插傷,傷口也不深,未傷及心肺。按理說一個練武之人,不應該如此才對。想到這裏不禁隐隐感到不妙,莫非那槍頭上有毒?
若真是如此,如此拖耗下去,實則就是在虛耗這個女子的生命。沐臨風下定決心沖出去,如此躲在馬廄裏也不是辦法,一旦天亮了,想要逃走就更是難于登天了。想到這裏,沐臨風立刻爬起身來,到馬廄之中尋找良駒,要知道沐臨風在21世紀時,也經常賭馬,對馬還是有點研究的。
沐臨風很快找到了兩匹膘肥體胖的好馬,他尋找兩匹并不是想與那女子一人一匹使用,而是另有打算。
沐臨風将兩匹馬的缰繩系在一起,拴在一旁,随後将那女子抱到其中一匹馬背上,然後将其他所有馬匹的缰繩都系在一起,随後拿起打火機在将草垛點燃,這個季節草幹易燃,霎時間整個馬廄立刻燒成一團。
沐臨風立刻躍上馬背,扶正那女子躺在自己懷中,随後拿槍對着幾匹馬的屁股開了幾槍。那些馬匹本來被火焰環繞,慌亂不已,但是一時也沒有敢躍出火團,被沐臨風這樣一驚,受傷的幾匹馬立刻向馬廄外奔去,其他馬匹因爲缰繩所緻,也不得不跟着領頭的馬匹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