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種想要抓住陸子幀的頭發,抓花他臉的沖動。
可想到自己徹底沒了知覺的雙腿,黎芯用力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子幀,把手機給我。”
雖然知道現在的時間不合适,可陸子幀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要打電話給季平麽?”
這女人應該是忍不住了吧!
黎芯被氣的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
可身上的疼痛卻喚回了她的神智:“子幀,沒有季平,你把手機給我好麽?”
陸子幀擡頭看向黎芯:“到這個時候,你心裏惦記的還是季平對麽?”
看着陸子幀因偏執而顯得瘋狂的臉,黎芯的精神有些恍惚:她選了這麽多年,結果就選到這麽個神經病麽!
若不是她癱了,以後需要人照顧,她一定要離開陸子幀這個瘋子。
發現黎芯不再說話,陸子幀用力拉住黎芯的手臂:“你終于默認了是麽,那個季平就這麽好,即使你受了傷也對他念念不忘,那我是什麽,我在你眼裏算什麽東西.”
黎芯的手腕被陸子幀拉的生疼,見陸子幀已經陷入癫狂狀态,黎芯心裏也升起一股怨氣:“我和季平早已經徹底斷了,信不信由你。”
她再也受不了陸子幀的疑神疑鬼,既然這人非要糾結一個季平,那她就承認了又如何。
雖然早就聽餘光說有季平這麽個人,可這次是黎芯親口承認了。
感覺自己一腔熱情喂了狗,陸子幀一把掐住黎芯的脖子:“賤人,你怎麽這麽下賤。”
大家都知道他沒有父母,卻沒人知道其實是他媽媽夥同情夫在爸爸的車上做了手腳。
好在爸爸并沒有當場死亡,而是拖着一口氣艱難的爬回家,當着他的面将那對狗男女剁的稀爛後自殺。
他原想着隻要自己對黎芯足夠好,就一定能得到幸福,誰知道他居然也步上了黎芯的後塵。
黎芯被掐的翻了白眼,她艱難的扒拉着陸子幀的胳膊:“氣話,我是說氣話,沒有季平”
可惜陸子幀并不相信她的話,而是将手收的越來越緊。
就在黎芯即将斷氣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黎芯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誰知下一秒,之前已經被推開房門被人從外面關上了。
随着門鎖落下的咔嚓聲,黎芯眼中的光芒也變得黯淡,她看到那雙鞋了,某奢牌今年的新品,是她買來哄爸爸開心的。
多可笑,這就是她的父親,看到女兒被人欺負,會貼心的幫對方關上門.
黎父關上門便迅速走向樓梯間,期間還不忘拉趕過來的黎母一把。
黎母雖不知道黎父是什麽打算,卻還是順從的跟着黎父鑽進樓梯間,一臉謹慎的趴在小窗戶上向外看:“怎麽回事?”
黎父蹲下身體,點上煙抽了口:“陸子幀對信心動手了!”
這王八犢子,嘴上說會照顧芯芯,實際上卻是想将芯芯掐死,果然有錢人的話都不能相信。
聽到這話,黎母頓時急了,推門就要往外走:“那你還躲在這,也不說攔着點。”
老頭子越來越渾了。
眼見黎母就要走出去,黎父一把拉住黎母的手:“等等,别去。”
黎母回過頭,一臉不解的看着黎父,卻見黎父的表情有些扭曲:“芯芯以後癱在床上得你伺候。”
餘母下意識反駁:“不是有小陸麽?”
他們可是說好了的,而且她都這麽個歲數了,每天還有那麽多事要做,怎麽可能去伺候一個癱瘓的人!
黎父的臉在煙霧後顯得十分不真切:“如果我以後癱了,你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天天伺候我。”
黎母的心突突一下,卻還是嘴硬:“少說不吉利的話,我當然會伺候你。”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開始糾結:老黎說的對,她很愛自己的孩子,可她年齡大了,還能照顧芯芯幾年。
親生父母都不一定能照顧孩子到老,更不要說陸子幀這個外人。
若是芯芯現在出了事,陸子幀一定會賠償不少錢,到時候她和老黎下輩子也算有了着落。
想到着,黎母坐在台階上開始抹眼淚:“我的芯芯,你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看到黎母的動作,就知道她已經想通了,黎父低着頭吧嗒吧嗒的繼續抽煙:他這個女兒就是過來讨債的,這不是在挖他們的心麽!
病房中,陸子幀正将黎芯抱在懷裏,輕輕撫摸黎芯的後背:“芯芯,你明白麽,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不會有人真心對你了!”
黎父剛一關門,他就恢複了理智,也剛好趁着這個機會告訴黎芯,誰才是她真正能夠依靠的人。
黎芯趴在陸子幀肩膀上,麻木的眼神中隐隐帶着一絲怨恨。
餘光,都是餘光的錯。
她已經這麽不幸了,餘光爲什麽還要陷害她。
安撫了黎芯好一會兒,陸子幀才輕聲對黎芯問道:“你跟我要手機是爲了找季平對麽,你想同他說什麽?”
黎芯已經被陸子幀的瘋狂吓破膽,也不敢再賭氣胡說八道,隻能啞着嗓子艱難的解釋:“我是要打給餘光,問問她這麽多年的閨蜜,她的心是石頭做的麽,爲什麽非要害我至此。”
黎芯越說越難過,竟是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她沒做錯任何事,都是餘光對不起她,可爲什麽最終隻有她受到傷害,老天真不公平!
聽黎芯說是要打電話給餘光,陸子幀悄悄松了口氣,順便将黎芯抱得更緊:“芯芯,是我誤解你了,都怪餘光。
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複仇,讓餘光付出代價的。”
若不是餘光,他怎麽可能會傷害自己摯愛的芯芯,他一定不會讓餘光好過的。
聽到陸子幀的話,黎芯并沒有像曾經那般感動。
她伸手環住陸子幀的腰,眼中沒有半點溫度,聲音卻又輕又柔:“子幀,我不要你再同餘光對上,她太惡毒了,我怕你會受到傷害,你答應我,一定不要去招惹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