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也不敢說話,隻能縮着脖子繼續裝好鹌鹑:三皇子自己都知道是借口,爲什麽還做夢讓人家爲他砸門。
魏統領不過是賢妃娘娘當年的舊部,又不是賢妃娘娘母族。
賢妃娘娘上位也沒給過人家什麽好處,總不能憑借當初那點交情,就逼着人家拼死拼活的賣命吧!
要吉祥說,如今的皇上在魏統領面前怕是都沒有這個面子,皇後娘娘和三皇子又在做什麽黃粱美夢。
三皇子雖不知道吉祥在心裏如何腹诽自己,卻也不妨礙他将怒火發在吉祥身上。
想到母妃如今的慘狀,三皇子當即拔出肖洛的寶劍,對着吉祥的腦袋劈下去:“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一定是這個狗奴才沒把話說清楚。1
長劍劈斷了吉祥的發冠,吉祥受驚,捂着腦袋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雖然腦袋還在,可頭發卻是沒保住。
看到吉祥這幅鹌鹑模樣,三皇子心情終于好了些,他高舉長劍對身後的十幾個太監宮女一揮手臂:“跟我去殺妖後。”
他就不相信,沒有那所謂的魏統領,他還殺不了一個妖後了。
而且,他還有自己的殺手锏
聽到三皇子怒氣沖沖向自己這邊趕來的消息,餘光笑盈盈的看着順意:“你打算怎麽處置這事。”
殿下對八公主的态度,證明了她沒打算将宮中的孩子趕盡殺絕。
對于三皇子的事,順意摸不清餘光的打算,感覺自己說什麽都不對,隻能小心翼翼的對餘光賠笑:“奴才的腦子不好用,膽子也小,哪敢同三皇子對上,還得要殿下拿個主意才是。”
餘光輕輕推了推眼鏡:“行了,既然人家孩子都來了,你把人請進來便是,别讓孩子覺得本宮這個母後不夠大度。”
順意下意識看向餘光的臉,發現餘光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後,這才應諾:“奴才這就去請三皇子進來。”
昨日八公主過來,殿下并沒有出面。
今天卻讓他将三皇子請進來,殿下膝下是有嫡子的,他可不覺得殿下這是重視子嗣,隻怕是有其他的考量。
三皇子一行人來的很快,順意剛出門便與他們迎頭碰上。
看到三皇子殺氣騰騰的模樣,順意趕忙放低身段:“奴才見過三皇子。”
看到順意這個妖後面前第一得意人,三皇子用力握了握手中長劍,十分想在順意身上戳幾個窟窿。
可想到自己衣服中藏着的東西,三皇子學着平日裏母妃說話時那輕慢的模樣:“順意公公近日很得意嘛,連本皇子都不用放在眼裏了。”
聽到這話,順意的嘴角不自覺抽了抽:他們這位皇子的氣勢是跟冷宮嫔妃學的麽,在這種時候,要麽就是站定腳步冷哼一聲,等着他先說話。
要麽就直接一巴掌打過來,然後沖進殿下的寝宮去。
現如今這話一出口,哪還有點皇子氣派,他聽着都覺得臊得慌。
要不怎麽說三皇子年齡還小呢,若是他想要找皇後殿下麻煩,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先放陛下出來。
這樣一來不僅師出有名,關鍵是有了陛下站在前面,宮人和侍衛們便會自發的聽從三皇子調配。
哪裏用像現在這樣,盡丢人。
不過話說回來,陛下那般厲害的人物,膝下的三個皇子怎麽一個不如一個,也不知是像了誰。
三皇子顯然不是個有自知之明的,見順意不說話,以爲順意讓自己吓住,臉上的表情越發驕傲。
可他沒發現的是,不隻是順意不好意思看他,就連他身後的宮人都深以爲恥的撇過頭去。
賢妃生性多疑,平日裏大多數時候都将三皇子攏在身邊,見多了賢妃在陛下面前拈酸吃醋的場面,三皇子早就默默長歪了。
順意一言難盡的看了眼三皇子的臉,随後給三皇子讓出一條路:“三皇子殿下奴才進來吧。”
他有八成的把握,皇後殿下不可能待見三皇子。
三皇子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轉頭自以爲隐晦的對手下的宮人打個眼色,示意他們一會兒見機行事。
看着三皇子擠眉弄眼的模樣,宮人們:“.”他們爲什麽要跟着這麽個傻皇子來殺皇後,三皇子縱使身份高,可他明顯還是個孩子啊!
一行人穿過回廊,快步向餘光的正堂走。
葉晨的寝殿是宮中最大的院子,這邊的空間比原主之前的寝宮大了足足三倍。
尤其是書房。
葉晨雖總将隐居這事挂在嘴邊上,可他也是個勵志要當個明君的人。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希望自己交付到别人手中的,是一個太平盛世。
因此平日裏大多數時間,葉晨都在召集自己的手下們開會。
等到餘光上位後,直接将國家交給了内閣,原本偌大的禦書房連會議室,也被餘光改成了“歌舞廳”。
三皇子一行人越往裏走,那絲竹管樂的靡靡之音就越是清楚。
三皇子聽的頭腦一陣陣發熱,就是這麽一個驕奢荒淫的妖後,囚禁他父皇,傷了他母後,他定要讓這妖後得到報應。
許是心中怒火太盛,三皇子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重,時不時還會冷哼兩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對餘光的不滿。
順意則在心裏繼續感慨,三皇子是真的廢了啊!
一行人就這麽走到書房外,眼看着順意先行一步進去通報,三皇子沉下臉色,趁着守門的兩個小太監不注意,直接沖了進去。
順意正躬身同餘光訴說情況,卻聽身後的歌聲陡然停止,随後便是舞娘的驚呼聲。
順意下意識回頭,卻見三皇子手中高舉一隻瓷瓶,正向餘光的方向沖過來。
順意瞪大眼睛,剛準備高喊護駕,背上便挨了餘光一腳。
順意一時不察,順着餘光的力道滾到旁邊,眼睜睜的看着三皇子手中的瓷瓶向餘光所在的位置飛過去.
瓷瓶在半空中與瓶蓋分離,那飛濺出來的黑色濃稠液體讓順意的瞳孔劇烈收縮:那是.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