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人大多淳樸。
尤其分地後,隻要勤勞肯幹,收成正常的話大家已經能夠解決溫飽。
加之秦謹服裝廠投入生産後,帶走村裏不少青壯年,大部分人的日子對比以前有了質的飛躍,最看不起小偷小摸的行徑。
紛紛要求于鳳向秦謹承認錯誤,做出保證。
于鳳抹不開面子,不承認道:“誰偷他家的肉了?有證據嗎?包青天審案,也要人證物證的。你是不是欺負我啥也不懂。”
秦謹反問:“手上的油還不是證據?廚子抓你現行還不是證據?”
馮虎:“誰手上沒油?”他把自己泛着油光的手,伸到秦謹打着的手電前:“我的手上也有油,總不能我也偷的吧?鄰居們可是都看着的,我剛從家裏出來,棉褲都還沒穿上。”
彭春花此時也走出來,見狀心底沉了沉。
她進屋找她收的紅燒肉,果然,少了一半。
這些肉,是她從娘家帶回來給兩個孩子留的,他一個當爹的人,竟然惦記着孩子的東西。
還是不是男人?
外面仍舊吵鬧,她不想管,把肉換一個地方放,随後回房間摟着兩個孩子睡覺。
這邊秦謹決定讓于鳳死個明白,他一腳踹倒于鳳,扯掉她的鞋,拿着道廚棚邊,指着鞋印讓大家評理。
于鳳的鞋子腳後跟,縫了半截輪胎皮防磨損。
她的鞋印尤其好認。
大家都确定是她的鞋印。
秦謹:“你還有何話說?”他一把扔了鞋:“臭死了!”
“我的鞋!該死的二流子!伱賠我的鞋!”于鳳接着狡辯道:“是我的鞋印就能證明是我偷肉嗎?頂多算上前看一看。”
大家都被于鳳的厚顔無恥逗笑了。
“你白天爲啥不看?偏挑大家都睡覺的時候看?還看的滿手都是油。”
于鳳依舊否認,并要求秦謹賠她新鞋。
秦謹語氣陰森道:“我不揍你,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他自從有了兒子,脾氣好了不少,換作之前,他早把于鳳按地上揍了。
于鳳拍大腿鬧。
老馮擔心把秦謹惹急了,他會找一群痞子進家裏打砸,他可是聽說李生财家好幾次遭痞子打砸的,嶽父都不給面子,他們還是悠着點好。
他喊馮虎:“還不把你娘弄進屋。”他當和事老向秦謹道歉:“阿謹啊,你嬸就愛貪小便宜,你大城市見過世面的,又當了大老闆,别和她一般見識。”
秦謹:“按你的意思,我活該吃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主要說你嬸的。”老馮說。
秦謹冷哼哼,言語威脅道:“明兒若這裏頭的東西少一份,唯你是問!”
廚子補充道:“大家如果吃壞肚子,也是你們的責任!”他從前就遇到過這種情況,一般的家庭辦喜宴,都是借用村裏人的桌椅,屆時送還桌子可以分得喜糖和喜餅。
若是白事,便能得煙酒。
請他之後這些好處便沒有了。
有些嫉妒信重的,甚至會在菜裏下瀉藥。
是以他才要值夜,避免品行不端的人幹壞事。
于鳳忙道:“我可什麽也沒幹。”
廚子:“除了你,還有誰出現在這裏?!”狗每次叫喚他都會出門查看,裏的是一些野貓,唯獨這一次逮到了人。
秦謹:“有人吃中毒,我第一個把你送進去!”
好些老鄉家裏的兒子閨女跟着秦謹進城,他們自然而然的附和秦謹。
于鳳一家一聽怕了。
要是真有人吃壞獨自賴他們頭上咋弄?
一家三口披上大衣坐門口守着,直至廚子起來開始忙碌才敢回屋睡覺。
于鳳凍一夜鼻子不通氣,頭也疼。
喊彭春花伺候。
半天無人理會。
秦家雖然沒有請彭春花,但兩個孩子都在秦家院子裏玩。
彭春花照顧小孩也在。
偶爾會和李峤說兩句:“你現在生了孩子,帶他學業還跟的上嗎?”
“我很少帶。”
彭春花:“全交給請的人嗎?時間長不和孩子說話,小孩子會不會和你疏遠。阿謹帶不帶?”
彭春花不作妖,李峤也願意和她交談:“我帶的,阿謹也帶,他帶的比我多,小孩和他很親。阿姨隻是白天帶,且周六周末休息,總體來說,我們陪孩子的時間還挺長的。”
“阿謹工作不忙?”
“忙啊,忙也帶着,有時候和人開會,談生意,飯局,也抱着孩子。”李峤說。男人不帶孩子指望女人,多累啊。
聽說彭春花找了一個裁縫店的活幹,白天帶孩子,晚上縫紉,十分辛苦。同爲女人,她很同情對方,但一想到對方以前做的事,又不想原諒。
秦老太太道:“現在縣城裏頭應該有很多擺地攤的,要我說你應該自己做衣裳,自己賣。十天半個月出一趟攤子就可以了。”
彭春花:“我年前就是這樣想的,準備開春後就這麽做,多攢點錢,以後供孩子們讀書。”男人是靠不住了。
除種地,接一點木工,他什麽也不想幹。
也不想辦法爲孩子的将來考慮。
村裏别個男人,跟着秦謹進城後,回來就把家裏的孩子全部送進學校讀書了。
馮虎還認爲,姑娘家讀書沒用。
說像李峤一樣,培養的再好,最後全便宜婆家。
沒一句中聽。
她現在是看對方哪哪都不順眼。
特别想離婚帶着孩子單過,又怕被人笑話,而且娘家人也不同意。
她太真羨慕李峤了。
孩子半歲多了模樣還和一開始結婚時一樣,但凡過得有一點不好,都不會有李峤的狀态。
秦老太太悄悄告訴她,從哪裏進布料最便宜。
彭春花:“你不在老家怎麽知道?”
秦老太太:“阿謹好些朋友賣布料,他們跟我唠叨過。我記下了,你有空進城可以找他他們拿貨,就說我說的,他們肯定不會坑你。”
彭春花暗暗記下。
決定拿貨的時候便找他們,往後手裏的錢多了,她也帶孩子們進城生活。
喜宴開始後。
彭春花識趣的帶着孩子回家。
李峤隔着院子,便聽見于鳳的罵聲:
“你死哪裏去了?給我倒點水喝。”
彭春花也不甘示弱:“你以前說死都不會找我,這會兒幹啥找我?找你兒子倒.”
秦老太太對李峤八卦道:“隔壁又吵起來了,于鳳真能作,春花挺難的。”
李峤也不好說風涼話:“是挺難的,要我說不如搬出去。彭春花自己就能掙錢,還怕養活不了自己嗎?”
“小兒子馮家不可能同意帶走。”
李峤:“彭春花收入穩定的話,打官司孩子肯定會跟她。”
“你想的太簡單了,兩個小孩隻要于鳳争,春花一個都帶不走。”秦老太太說:“城裏頭好多這樣的,不管孩子多小,但凡離婚,都是媳婦自己走。”
李峤隻覺得不可思議。
她倒是沒有關注過這方面,奶奶竟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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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