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慢一步被抓起來被以妖言惑衆爲由送去遊街。
大家散開後,李峤返回自家院子坐着,鄰居們串門玩,個個議論算命的事。也提醒秦謹道:“阿謹剛才怎麽不叫算命的幫你化解化解?現在好了,人跑了。”
秦老太太:“化解啥?騙錢的。”
李峤笑道:“還是奶奶通透。”
“人家不是沒要錢嗎?而且金花那個事,算的可準。連掉過一胎都知道。”
秦老太太:“等你提問的時候就會要錢了,李金花的事,說不定算命的從别個地方打聽好才進村的呢,本來想收點化解費,結果還沒來得及化解就被村長打斷了。”
“金花也不用化解啊,人家生個姑娘還是可以生的,但像峤峤這種将來有正式工作的,人家不讓多生吧?你們要是隻有一個閨女,家裏的地,屋子,不都是左鄰右舍的啊?”
秦老太太淡定道:“屋子和地都是集體的,真沒人了那也屬于村裏。怎麽就成左鄰右舍的了?我送給他們,他們敢要不?”
“那倒也是。”
但就算别人不敢要,那也是生個兒子好啊,将來娶别人家的閨女。
多一口人。
而李峤如果生一個女孩,以後不允許生,秦謹開的廠子再大,再掙錢,所有的東西将來都是别人的。
他幾個兄弟好像生的都是兒子吧?閨女嫁給哪一家,秦謹都算在爲别人家掙錢。
不過這些話她們也不好說。
免得人家生氣。
中午秦老太太燒的排骨湯,李峤捧着剛喝半碗,郇東提着禮品上門。
李峤又驚又喜:“郇主任,你來看我啊,還帶東西,你也太客氣了。”她記得郇東很摳門的來着,他給别人東西基本都是用不上,或者準備扔的。
郇東笑了笑:“剛吃午飯啊,我特意來找你有點事。”
李峤:“.”
“是這樣的。”郇東說明原因。
臘月十五号那天,受害者家屬報案稱女兒失蹤,兩天後,他們接到群衆報案稱,發現類似人體的組織,經過鑒定,是人的内髒。
警隊在附近找到雙手和雙腿。
通過化驗,确定死亡時間。
正是十五号。
他們把受害者和報案人聯系在一起,找對方辨認,通過腳背上的胎記,那人确定是受害者是自己的女兒。
秦老太太聽得膽顫心驚:“大卸八塊?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不會是婆家幹的吧?”
李峤爲姑娘悲傷,于鳳成天嚷嚷着喊兒子剁了彭春花,這種事真有可能。
“還沒婆家,是個讀高中的小姑娘,品學兼優,那天剛好放假。她父母說,平時和街坊鄰居沒有發生過口角,同工友相處和諧。想不出誰能幹出這樣的事。”郇東說。
李峤:“姑娘長得俊不?”
“啊?看家裏的照片挺俊的。因爲屍身不完整,我們也懷疑過是不是被侮辱了。可即便真的被侮辱,沒必要大費周章把人肢解吧?”
李峤沉思:“會不會是因爲迷信?”她記得在一本靈異的書上看到過,說人死了,七天後會回來看望家人,給他們托夢,但如果身體不完整,就沒辦法回來托。
村裏頭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信邪,三四十歲以上的,家裏出點事,不是祖墳的問題,就是邪祟纏身,還會請一些神婆來家裏唱啊跳,但村長會逮這些人。
所以大家都是偷偷的來。
就像今天,村長聽說有算命的,立馬跑來制止了。
李峤把所想的告訴郇東。
郇東微微颔首:“有幾分道理。”
李峤又道:“這事你仔細給我說說,我捋一遍。”
郇東從頭到尾複述。
十五晚上姑娘沒回來,家裏人找一夜,第二天才報案,聽死者的同學說,她們放學順了一段路,随後分開,沒有看到特别的人出現在死者周圍。
走訪調查的時候,有個目擊者說死者失蹤前扶一個孕婦過馬路,孕婦他們也找到了:“那女人說,小姑娘扶她回家後一路向西走了。但西邊并非姑娘家的方向。”
李峤接着問:“和孕婦分開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
“那女人家有些偏,周圍人又都上班了,說沒人看見。”
李峤:“放假是中午吧?過了臘八就是年,這個時候最熱鬧,白天路上就算人少,也不可能一個人沒有。我們在城裏住的房子也挺偏的啊,但隻要有生人經過,總能有人看到。會不會和孕婦有關?”
“孕婦能對一個姑娘幹啥?”
“孕婦不能,孕婦男人呢?”
秦老太太從旁聽着:“哪有女人給自己男人騙小姑娘的。”
李峤:“說不準,人是最複雜的動物,每個人的思想也都不一樣,我覺得有可能,畢竟孕婦的說法讓人感到疑惑。查一查吧。”她建議進孕婦家,看還能不能找到一絲線索,但願她的設想是錯的。
郇東眉頭緊皺,考慮後答應:“一起?”
李峤點了一下頭,在家怪無聊的,出去做點有意義的事也好。
秦謹不樂意,他媳婦現在懷孕了,走街串巷的,絆一跤摔了怎麽辦?“大過年查案啊。”
郇東:“麻煩了,趕明兒有空請你們吃飯。”
秦謹暗暗吐槽:我媳婦每次放假都去你那工作,你請過幾次?“我必須跟着。”
“走!省的我待會兒送回來。”
“.”
進别人家搜查,需要手續。
郇東先跑了一趟單位,拿到相關批條,叫上隔壁一名值班的同事,一道前往孕婦家尋找線索。
四人上門。
孕婦神色明顯一慌。“你,你們怎麽又來啊。”
“外面誰啊。”
“刑警隊查案的。”孕婦鎮定後朝門内一喊。
幾秒後,一個男人從屋内走出打量幾人,視線最後落李峤身上,盯着她:“還有女警察啊。”
郇東從來沒有懷疑過孕婦的對象,被李峤一提醒,如今再看對方的眼神,分外猥瑣。“女警察照樣辦案。”
屋子裏還有其他人,二十來歲的年紀。
應該不是親戚。
據孕婦自己說,她男人是磚廠的工人,這些人是工友?
郇東暗暗推測,随後道:“請你們回避一下。”
“回避,回避哪裏?”孕婦的對象說。
郇東:“當然是出去。”
“這是我們自己的家,就算是警察,也不能私闖民宅吧?”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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