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後悔不疊,早知道真應該阻止對方進學校采訪,否則也不會搞出這麽多的事。
因爲學校上了報,最近來學校裏參觀的人是以前的兩倍。
中午食堂擠人滿爲患。
本校的師生,飯點都吃不着飯。
随便往哪一走,便能聽到讨論李峤的聲音。
有的甚至拿她結婚的事情出來說:你看,即使再有能力的女人她也得嫁人,所以培養姑娘沒一點用,遲早都是别人家的,影響太壞。
最後甚至危及學生安全。
老師承諾會給李峤一個交代。
李峤自認爲問題得到解決,告别老師,走出辦公樓不久,迎面遇上薛淩清,她想起答應南初一的事,上前打招呼:“薛教授好,最近一直住學校嗎?”
“初一跟你說的?”
“呃”李峤道:“她說找了你幾次,沒找到你,托我遇到你跟你說一聲,周末秋遊。”她加了一句:“我和阿謹也一起去。我家裏有個大帳篷,可以帶着晚上露營。”
薛淩清不打算去。
南初一很聰明,也會觀察人,他和李峤待一塊兒萬一被她看出端倪,會傷害到她。
他準備今晚回家住,他說:“我最近有點忙,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好吧。”
李峤上完下午的兩節課後放學,經過胡同口,決定先到薛家一趟,告訴南初一,今天她和薛淩清的對話。
轉身瞥見薛教授騎車往這邊來。
是回家的吧?
那她就不去薛家了。
她返回自己家。
最近一直忙着考試和翻譯的事,沒有心思收拾房間,屋子裏亂糟糟,她整理了一下,随後進廚房準備飯菜。
剛把菜切好。
秦謹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大麻袋,與之一道的還有于秀。
李峤又驚又喜:“師姐,你來啦。”
于秀同樣一臉喜色:“是啊,我早就想來看看你了,秦謹的朋友來過我家,我以爲是騙子呢,他被我氣走之前,留了他家的地址,後來我收到你的信,又回去找人家,接着就請假過來了,學校的老師們知道我來找你,非讓我帶東西,喏。”她指了指秦謹放屋檐下的麻袋。
“他們也太熱情了。”
“大家的一點心意。”于秀說着,打量四周,院子雖然小,但收拾的特别整齊。
栽了一院子的花,剛開的時候肯定好看。
李峤這邊好奇的打開袋子,都是一些土特産。
杏仁,柿餅,幹竹筍,無花果幹,腌蘿蔔幹等。
每樣一大包,湊滿整個麻袋。“代我謝謝他們了。”
于秀彎着眼睛笑:“你不用客氣的。”
“我在這裏結交了一個新朋友,待會兒吃完飯帶你認識認識。”李峤說。
于秀擡眼:“天色不早了,明天吧,明天周六有的是時間。”
“也行。”
李峤拉着于秀進屋:“今天晚上你跟我住,我對象出去住。”
“我和你奶奶住不行嗎?”于秀道。她可不能往人家小夫妻的床上湊,她視線一掃道:“你們屋子裏好幹淨啊。”
李峤大窘:“你回來的半個小時前我剛整理好。”
于秀:“我恰好相反,每次屋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個親戚都沒有,哪天亂了,必有人到訪。尴尬。”
李峤輕笑。
……
天色朦胧時,秦老太太回來,于秀上前打招呼:“秦奶奶好。”
秦老太太笑盈盈:“是你啊,你好。坐。”
“诶。”
李峤拉着秦老太太私下說話:“奶奶,于秀師姐今天跟你住好嗎?”
“行啊,隻要她不嫌棄我一個老太婆。”秦老太太樂呵呵。
李峤趕忙準備被褥,并将于秀的行李提進秦老太太房間.
天黑後,李峤照舊遛狗。
這次秦謹沒有跟着,于秀在,兩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不可避免的,于秀提到蔡母,她怨氣十足道:“道歉之後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可惡的不得了。”她一開始并不想和蔡母計較,但對方的行爲不僅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她的名聲還臭了。
她歎氣:“我這輩子被他們家害的,要當老姑娘了。更氣人的是,聽說姓蔡的在京都處了一個家庭條件特别好的姑娘。嚯嚯完我,轉頭又找一個,恨的我牙疼。”
李峤心思一動:“你不想當老姑娘還不容易嗎?我給你介紹一個,就我們家前頭的家屬院裏頭,長得比蔡合川好,家世,工作都好。”
“我一個鄉下來的,人家是城裏的,那麽好的環境,找個條件相當的姑娘也是輕而易舉。哪可能搭理我?你提了人家也會說你的,還是不要多事。”
李峤:“我沒有想那麽多啊。”
于秀笑道:“好啦。”她明白李峤的想法,兩個年輕人樣貌匹配,學曆相當,或者有相同的觀念,相同的興趣話題,那便是相配。畢竟李峤自己的婚姻便如此。但事實上并非所有人都這樣想。無論男的女的選擇對象的時候,都會審視。她審視過蔡合川,家庭條件,學曆,各方面都不錯才與之通信,誰能想到,信中那個有想法的有志青年,事實上是無賴?
她也算及時止損,否則真有可能像夢裏頭那樣,慘烈收場。
這會兒雖然名聲壞了。
至少小命還在。
她思緒一轉:“這會兒回去嗎?”
“嗯。”
李峤回家後,洗洗便睡了。
于秀和秦老太太倒是聊上了,互相說着老家的閑話,良久才睡。
第二天李峤要上學,于秀跟着秦老太太來到做衣裳的地方。
倉庫裏堆了不少貨。
秦老太太讓她随便選兩件,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在此上工的人都勸說她,她便也不再扭捏,選了一件大衣套上:“好暖和。”
“羊毛的,不能水洗,否則會變小。”
“那髒了該怎麽洗?”
秦老太太:“你穿的深顔色,也不容易髒,不沾油污也不用洗。”
于秀認爲這種衣裳是有錢人才穿的,不幹活,就不會髒。“秦奶奶,這一件得多少錢?”
“不要你錢。”
“我不給錢,我就問問。”
“出廠價二十九。”秦老太太說。
于秀震驚,出廠價快抵一個月工資了:“都賣給誰啊?”她輕輕脫下,放進包裝盒保存。
秦老太太:“不知道,阿謹聯系人買的。”
“秦謹好厲害。”于秀不得不誇一句。
這麽貴的東西,他還能找到銷路,狀元看上的男人果然不會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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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