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該打。
阿謹是同輩,說就說。
初一是長輩,哪能随便說?
想通後,他吼一聲:“行了!我就知道你倆湊一起沒好事,素芬你還是住校吧,這房子屬于你小嬸,沒你的地方。”
薛素芬氣瘋了。
她在這裏住七八年。
南初一才住多久?
爺爺竟然爲外人攆她!“我就不搬!這是我的家。”
江婉秋附和:“這是我的家!”
薛老爺子:“你們屁的家!這是老子的房子。兒子結婚當然屬于兒子。還有薛素芬,你姑姑都不敢在這兒叫嚣這是她的家,你撩什麽嗓子充喇叭?”
薛素芬哭着跑回房,爺爺太過分了!
江婉秋指責薛老爺子不近人情,且過于嚴厲。
她爲這個家操勞半輩子,竟然不如一個強嫁進來的女人。
對孫女更是刻薄有加。
末了她說:“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薛老爺子接着罵:“你少拿操勞半輩子當說辭,誰沒操勞?至于素芬,人都快被你慣廢了,你還說我嚴厲,我刻薄?等着看吧,再這麽下去,嫁不嫁得出去都是個問題,好人家不會要這種女的。”
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無德毀三代。
幸好他年輕時強勢,鎮得住老太婆,但凡像現在一樣,家就敗了。
南初一心道,難怪奶奶要她嫁進薛家,老爺子明事理,她不會吃虧。
江婉秋心疼,顧不上和薛老爺子争辯,上前安慰。
薛老爺子見狀又罵了兩句
薛家雞飛狗跳,秦家一派和諧。
李峤每天除上下課,便是待圖書館複習,經常遇見南初一,拿着一本破舊的醫術翻閱。
這一天兩人再次遇上。
後者的醫書裝訂線散開,内頁掉地七零八落。
李峤幫忙一塊兒撿,一張張整理好後,提議她重新裝訂成冊,以便日常翻閱。
“我也想,一來沒錢,二來書交給别人也不放心。”南初一道:“好些都是我家祖輩親手編撰,後頭由我太爺爺和奶奶進行完善,屬于家族的寶藏,不能有丁點流傳。”
李峤:“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幫你弄。”
“行啊,得多少錢?”
李峤用手擋住嘴:“以薛教授的名頭借用學校的打印機,隻需要交紙錢。”
“可我不會用什麽打印雞啊。”
李峤:“我來。”
南初一一笑:“感謝,往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找我,當然不是生病這方面哈。”
李峤笑笑,接下來的幾天,她一有空便打印室打印,南初一負責校隊和繪圖,也是在此時,這才知道此機非彼雞,還好她當時克制住打聽的想法,否則非鬧笑話不可。
這一天晚上李峤回到家,秦謹告訴她,打算回老家一趟,他停頓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你不是說跟我一塊兒回老家?收拾一下。”
李峤一怔,回老家啊?如果她通過寺廟回現代的話,原主能應付來她的學業嗎?會不會找蔡合川複合?奶奶得知後會有多傷心?
阿謹多難受?
他肯定也想不通,他們好端端的過着日子,她爲何突然變心。
她忽然猶豫不已:“我我暫時沒空了,因爲正幫着薛小嬸打印裝訂醫書,此時若停下,她會怪我的。”她以此爲理由不回老家。
秦謹暗暗松一口氣。
不回最好。
李峤爲其收拾行李,次日一早秦謹離開。
他不在的日子,李峤住進學校,因爲秦老太太白天做質檢,晚上睡的特别早,她回來時秦老太太已經睡下,她洗漱鬧出的聲響,經常會吵醒對方。
魚食幹脆不回家住,正好方便打印南初一的醫書。
兩人忙一個星期才将所有的書裝訂成冊。
李峤翻開帶油墨味道的書:“你們家醫書上竟然有這麽多的保養皮膚的秘方,等我年紀上來了,你給我弄點吃行不?”
南初一忍俊不禁:“不行,到我這一代,好些藥方就隻是方子,沒人用過,且有的藥材帶着毒性,吃了很可能損害身體。”
李峤:“.如何損害?”
“比如月經不調啊,不孕不育之類。”
李峤:“我都老了,還管這些?”
南初一噗嗤一笑:“反正不能弄給你吃。”她望着滿櫃的醫書,一籌莫展:“老書如何保存呢?”這可是幾代人的心血,萬萬不可以有絲毫的損失。“李峤,你有好法子嗎?”
李峤:“做一個大箱子,放防黴、防蟲,防鼠的藥。定期查看我感覺可以。”想要完完全全的保護好,隻能上交博物館,由專業人士定期呵護保存。
“箱子要多少錢?回頭我做一個。”
“不貴,簡單的箱子三兩塊就夠了。”李峤爲其介紹木工,表示可以帶她過去。
南初一:“這陣子夠麻煩你了,你忙你的吧。”剩下的她自己來。
“.”
李峤辦完醫書裝訂的事,重新投入學習中。
這一天上完課回宿舍休息,快至宿舍大門口,遠遠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秦謹!
她開心的迎上去:“阿謹。”
秦謹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我回來了,下午忙不忙?帶你逛街看電影。”
“好啊,這就走!”李峤興緻盎然,最近一直忙,她幾乎沒怎麽玩過。
夫妻倆逛過街,看完電影,已經傍晚,秦謹領着她來到大雜院,一進門,十來個青年擠到她跟前喊大嫂。弄得她措手不及。
“這是?”李峤擡眼質疑的看着秦謹。
這些人她都認識,大多都是他和奶奶哭錯喪時,上門悼念的小年輕。
一年多不見,人好像都正經了不少。
“來做煙草買賣的,過幾天就走,你晚上有空的話來做個飯。”
李峤暗暗抽了抽嘴角,帶她看電影的目的,是爲給他們做飯吧?她未多猶豫,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下課便來了大院。
買菜的時候,有兩小弟跟着。
幫忙拿,搬。
她也不知道他們的胃口如何,饅頭大餅全部按盆來裝。
肉一買便是十斤。
這些倒還好,關鍵吵,尤其是大家一起說話的時候,像鴨子一樣。
都說女人鬧騰,男人鬧騰起來根本沒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