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熄燈準備休息的時候,房門響了,接着,青年的影子進入視線範圍。
“你幹嘛去了?”她說。
“富貴他們今天回來,安排把東西搬到松溪大胡同那邊的房子裏。”秦謹又道:“過兩天我還得回一趟老家,老家有啥想吃的東西麽?”
李峤:“沒有想吃的,你回老家幹嘛?”
秦謹提及煙草的買賣。“我已經打聽好了,一趟能掙好幾百,回頭我把老家那些兄弟全招呼過來。”
李峤有些擔心:“人多好管理嗎?”
“有啥不好管理?”秦謹自信十足:“我一句話的事兒。”
李峤抽了抽嘴角,流氓頭子!
秦謹心情頗好,說着說着,摟住她肩膀道:“我今天還遇到以前那個騙貨的司機。”
李峤:“所以追回損失了嗎?”
“沒有,那個司機說,貨途徑一個狗熊村的地方,遭搶了。車也被搞壞,人險險沒回來。”秦謹的語氣,痛快中帶着恨意。
李峤附和着落井下石:“壞人自有天收。”她提到試卷,已經批改好了。
秦謹看了一眼,嘿嘿笑。放下卷子,他說到老家的寺廟:“我從馮富貴那聽說,老家一處廟開始重新修繕,還改了個名字,之前叫燕北巫山寺,現在改名燕京峽山寺,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找寺廟拜一拜?過年的時候應該可以拜了。”
“燕京峽山寺?”李峤意外又激動,這不是她穿越來的寺廟嗎?
竟然就是老家的寺廟。
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通過那回家?
她心髒一陣狂跳。
她一時結巴:“我,好,好啊好啊。”
秦謹心頭閃過一陣怪異,她有點不對勁啊。
……………
熄燈後,李峤閉着眼睛睡不着,醞釀許久後道:“阿謹,你睡了嗎?”
秦謹醒着,但沒有作聲。
她最近的睡眠很好,一般躺下,不多時就睡着了。
睡着後的氣息和醒着是不一樣的。
今晚她躺下後雖然沒有動彈,但呼吸的節奏和熟睡不同,而他因爲她睡前的反應,也沒有睡着。
隻聽她歎一口氣,小聲道:“如果有一天,我又變回以前的那樣,你一定不要傷心,不是我變了,是因爲那個人不是我。”
“阿謹.”李峤又喚了一聲。
秦謹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她真的能走對不對?
是他說的寺廟?
李峤伸手摸他的臉,心裏糾結,走還是不走?男人和父母之間選,好難啊。她忍不住道:“你要是天天打我多好?奶奶要是像薛奶奶那樣兒多好?這樣我就不會舍不得你們。”
屋子裏安靜,她困意來襲,抱住他胳膊沉沉睡去。
第二天李峤一覺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秦謹還在睡,手臂壓着她的腰,她伸手準備挪開,他反而摟的更緊:“今天休息,再睡會。”
李峤:“睡不着了。”
“反正不許你起。”
李峤:“.”她輕輕打一個哈欠:“好吧,一起睡。”她剛要閉眼睛。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唔。”
秦謹捂住李峤的嘴:“别出聲。”他下床拉開窗簾。
李峤坐直,面朝窗戶,開門的是房東,帶着一對年輕的男女,估摸着是來看房的。
今天周末,房東難道不知道他們在家嗎?
李峤旋即下床,開衣櫃找衣裳穿。
秦謹将簾子放下,待李峤換好衣裳,房東和其他人也走到了屋檐下:“這院子漂不漂亮?初夏時候花開更豔,晚上可以坐屋檐這邊乘涼,吃西瓜喝茶水。雖然沒有衛生間,但也有洗澡的地方,就是那個小房子。廚房裏頭的東西,也是齊全的,你看看多整齊,碗櫥,餐桌,還擺着花瓶,多溫馨。卧室收拾的更好,很适合兩口子住。”
房東一邊介紹,一邊舉鑰匙準備開門。“咋開不了呢。”
秦謹從内打開,沉聲質問:“你們幹嘛的?”
房東懵了,他一早親眼見着老太太出門,還與之打了招呼,特意問家裏孩子在不在,老太太說沒人,他才帶人上門的。
老太婆故意坑人呢。
這一家子人,真壞!
“這裏頭還住着人啊。”夫妻中的女人說。
“你個老小子,記吃不記打是吧?”秦謹握拳便要揮上去。
李峤及時拖住他:“别動手。”她拿出當時簽的合約。“你們倆租房的吧?我勸你們别租,院子裏的花草繪畫,都是我們後來裝扮的。廚房一開始隻有個池子,屋子也是空的。想租等我們把東西全部搬走再租。”
房東一聽就急了:“你們當時說好的,搬走後所有的東西留下。”
李峤:“白紙黑字的合約哪裏寫了?是你自己以爲我們搬走後東西會給你。且合約上寫着,租四年,現在剛滿一年,你就時不時帶人上門騷擾,仗着有大門鑰匙,開門進來。”
房間的門鎖,他們換了。
但大門上的鎖和大門連一塊兒,拆掉大門,門闆受損,門也得換。他們不想便宜房東,而且也怕他借口鬧事就沒有換。
而廚房的門礙事,他們給卸下來,安裝到院子裏搭的淋浴間門上了。
若不然,他們看不到廚房的情形。
“還不是因爲你們給的租金太低了嗎。這樣的房子一個月起碼給十塊錢。”房東說。
“你搞清楚,你的房子剛開始什麽都沒有,屋頂還有些漏雨,是我對象找工人修的,光修繕就花不少錢。還不連裝修”李峤不停的數落房東不是。
兩夫妻見狀悄悄離開。
房東還想拉人,李峤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回房拿出一早便拟定好的字據,讓房東簽字:“我們已經找好了新的房子,月底之前就搬走。”
秦謹:“.”他何時答應搬了?他又要理論。
李峤搶先:“趕緊的簽字!惹急了我舉報你詐騙。”
房東此時又急了:“詐騙你什麽?”
“租房子給我們,又反悔。我可是認識好多學法的人,你的行爲已經構成詐騙了。”李峤一番道理講完,開始較真。
房東有些怕了,這姑娘是大學生呢。弄不好真能送他進去。
他猶豫了。
想到他們說搬走會把房子恢複原狀,到時他還怎麽租出好價錢?
他斟酌好利弊後,馬上換一副笑臉:“有話好好商量。”
李峤:“你早不說商量?你不是一次帶人上門了。事不過三!”
房東保證下次來隻是收租。
李峤:“不敢信。”
房東賭咒發誓,再也不會來打攪他們的生活,不等他們再說話,腳步匆匆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