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剛收拾好行李,周雅問其索要在校的具體聯系方式:“咱們以後可以做個筆友。”
李峤考慮對方和自己是同鄉,爽快給了:“好。”
年輕人話題多,後面的路途不再枯燥,大家互相說着各自學校的趣事兒。
時不時發出歡笑聲。
次日清晨,兩個姑娘下車,李峤戀戀不舍的感歎道:“快樂的時間總那麽短暫。”
秦謹深有體會,安置好她,他也該回老家幹自己的買賣了。
下午火車到達終點,李峤和秦謹在附近的招待所住下,次日一早提大包小包再次來到車站,一個舉着京都大學牌子的女青年映入眼簾。
李峤走上前自報身份。
女青年指着不遠處的中巴車:“你們先過去等着,人差不多齊了咱們再走。”
李峤道謝後和秦謹往中巴車的方向走。
車上的位置大半有人,年輕的,年長的,目光頻頻投向二人。
原來大學裏頭有這麽好看的人啊。
有對象的覺着家裏對象找早了,沒對象的蠢蠢欲動。
李峤和秦謹走到最後一排坐下。
前排的男青年回頭:“兩位同學,你們哪個系的?”
李峤:“數理。”
“數理類錄取分數線好像挺高,你們考了多少分?”
李峤:“競賽上的。”
“啥競賽?”男青年像個話痨,追着問。
秦謹面色不善:“都說數理了,你還啥競賽。”沒話找話,是不是想勾他媳婦?
屬自行車的吧,欠蹬!
這時迎新的女青年領着一群人上車,座位一下子滿了。
女青年和司機一番交流後關上車門。
車子行駛後,大家不再聊天,透過車窗看向窗外,欣賞京都的氣派繁華。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駛入校園。
大家蜂擁下車。
李峤一出門便有一位戴着黑框眼鏡的男青年主動上前要幫她提行李。她剛想說沒有行李給你提,秦謹便把一個大包放到對方肩上:“謝謝了,請問同志,接下來往哪走?”
男青年按着腰:“你這行李真重。”
“三十斤都不到,你還杠不動啊。”秦謹作勢接回,對方咬咬牙,心道啥東西你搞三十斤到學校?他笑道:“才三十斤而已,杠得動,你們跟我來。”
李峤道謝,對方前面帶路,她和秦謹在後面聊天。
男青年想插嘴都插不上,他可算聽明白了,這個一眼令人驚豔的大美女她有對象。
他真想把肩膀上的行李扔出去,對象人高馬大的隻提一個小包,他才一米七,竟然要提一個大包,冤種不過如此。
李峤在男青年的帶領下,登記報道後拿到宿舍鑰匙,領到各項生活用品。
女生宿舍不允許男人進。
秦謹隻得再外面等着,李峤先把被褥拎進宿舍,牆壁雪白,環境比較鄉下中學好了上百倍。
他們以前的宿舍院子用水需要自己壓井打,這邊房間裏有水龍頭,還有一排暖氣片。
她在宿舍裏轉一遭,共四張床,下鋪做成簡單的書桌,上鋪住人。
她接了一盆水,爬上去擦了一遍床闆,剛把席子放上。宿舍門開了。進來兩個十八九的姑娘。
一個穿白色裙子,相貌一般。一個穿紅色格子裙,大眼睛,瓜子臉,模樣兒清秀,脖子裏還有一條精美的銀色項鏈。
她拿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峤,娃娃領紅色長裙,頭發紮頭頂團成一團,露出整張臉,明媚又嬌豔。不知怎麽的,她心裏很不舒服,她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你叫什麽名字?”
李峤老老實實道:“李峤。”
“木子的旁的橋?”
“山字旁的。”李峤說:“你們叫什麽?”
紅格子裙的姑娘忽然不作回應,她旁邊的白裙子姑娘道:“我叫程淑琴,她叫薛素芬,是我們市的狀元,690的總分,考了657分呢,你呢。”
這次輪到李峤沉默了,說自己的分數,明晃晃的壓人呀。
薛素芬突然想起,分數一下來,她以爲自己是全國第一,但小叔說全國第一名是往南邊鄉下的,隻扣了一分,好像就叫李峤。
她以爲是男同學,竟然是個女的。
被人超過二三十分,她越發郁悶,沉了沉臉色:“好漢不提當年勇,都過去了,大學裏成績好才是硬道理。”
程淑琴附和:“那是,你小叔是我們系的數學教授,你将來啊,肯定是我們班的第一名。”
“提我小叔幹啥,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會給我開小竈呢。”
李峤安靜如雞,打掃好自己的小天地後整理了一下桌子直接出門找秦謹。
薛素芬道:“你說她是不是抹了粉在身上?咋這麽白。”
“十有八九似的,嘴巴也是塗了口紅,要不咋那麽紅?”程素琴說。“她肯定是鄉下來的,我看她剛剛拿出一個花布兜,包裹着罐頭瓶子,裏頭好像是蘿蔔幹。鄉巴佬啊,家裏沒吃的了嗎,還吃蘿蔔幹。”
“我看也像鄉巴佬。”
“.”
李峤還不知道自己一出門就被人議論了,她開開心心的奔向秦謹:“等急了吧?”
秦謹:“不急。”就是有點不耐煩,就這麽點時間,有六個女青年過來問他哪個系的,向他要聯系方式,要跟他做筆友,一起學習,共同進步。
李峤将剩下的包提進宿舍,放進儲物櫃鎖上。
另一位室友也來了,穿着碎花襯衣,黑色長褲和方口布鞋,紮兩個大辮子垂在胸口,一路風塵,灰頭土臉的,她看着宿舍裏的三人,十分腼腆:“我叫麻紅香,你們都是城裏姑娘吧?”
程淑琴和薛素芬有着本地人的優越感,驕傲的應是,并自我介紹。
李峤自報姓名沒有接着說,程淑琴道:“李峤,你老家哪兒的?”
“農村的,小地方說了你們也不知道。”李峤走了。
程淑琴:“瞧她嘚瑟的!”一個農村人有啥可驕傲?
麻紅香看看程淑琴,心道這人肯定不好相處,李峤啥也沒說,咋嘚瑟了?
李峤和秦謹到食堂吃了頓午飯,一道外出找出租房。
打聽了一下午,終于在距離學校一公裏的胡家弄堂裏找到了一座帶院的破敗的小房子,兩間住房,各十來個平方,一間廚房,大概五六個平,廚房内隻有一個水池,打開能放出帶鏽的自來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