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如晝,銀輝遍地。
秦謹騎着自行車,帶一幫十八九歲的小年輕肆意穿梭在鄉村小道。
你一句我一句,時不時發出一串大笑,驚得附近村子狗亂吠。
談笑間至李生财家門口。
秦謹大吼一聲:“董臘梅!老劑子,滾出來受死!”
董臘梅夢中驚醒,開門的是李金牛。
“三姐夫,你”來幹啥?幾個字還未脫口,被秦謹推開:“不關你的事!一邊去。”
一群人風風火火進院子。
李生财通過窗戶見許多道黑影杵院裏,險險滾下床。
這群痞子大晚上不睡覺想幹啥?
他三兩下套好衣裳開門和秦謹對話。“阿謹,咋了?”
秦謹斜睨李生财:“讨說法!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們村的李二毛得了水痘,他娘給他求的平安符,董臘梅去一遭就丢了,我猜你拿着的平安符就是李二毛戴過的,所以我媳婦染了水痘。”
他和奶奶小的時候都出過痘,他們不會被傳染。
媳婦沒得過,細皮嫩肉的一下子染上了。
李生财震驚之餘不敢置信:“你娘她不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秦謹幽冷道:“要不要把李二毛爹娘喊過來和董臘梅對對話?”
李生财心裏直打鼓,他回屋問董臘梅。
董臘梅死不承認。
秦謹闖進屋内,上前掐着住董臘梅的脖子左右開弓。
來的時候他想好了,董臘梅幹脆認錯,他不動手,畢竟他媳婦是大學生,他太粗魯有損她的形象。
可這毒婆娘死性不改,他不揍一頓不解氣。
董臘梅呼救發不出聲,就當她以爲自己快死時,秦謹松開她,警告道:
“毒婦,再敢踏進馮家村半步老子打折你的腿!”秦謹撂下話走了。
李生财想呵斥不敢張嘴,默默扶起癱軟的董臘梅。
李金花豎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吵吵嚷嚷好一會兒才消停。
等她打開門,本就淩亂的院子,更像被土匪掃蕩過,農具東倒西歪。
“爹,娘,咋回事啊?”
李金牛咬牙切齒:“還不是你和娘幹的好事!”本來三姐夫挺疼他,偶爾遇見還會給他買好吃的,如今見面就差揍他了。
“我幹了啥?”李金花并不認爲自己有錯。
老天給了她重新活一次的機會,就是讓她改變上輩子命運的。
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鬼東西偏阻礙她幸福,她不害李峤害誰?
李金牛氣得說不出話。
李生财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這個白眼狼成天跟他親閨女過不去,他也不會被連累。他抄起棍子将李金花趕出門,李金花拍了半天大門沒人開,決定找秦謹。
她豁出去了,她必須告訴秦謹,李峤是一隻鬼。
她前往馮家村,快至村口被喝得醉醺醺的馮犇攔住。
李金花呵斥兩句。
馮犇幹脆抱她。
李金花是過來人,知道對方的意圖,起一身雞皮疙瘩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耍流氓啊。”
聲音吵得馮犇清醒了幾分。
李金花趁機掰開他的手往秦家跑。
馮犇擔心她宣傳,緊追不舍,直到秦家門口,他才收斂轉身進自己家。
李金花拍門闆:“救命啊,救命啊。”
院子裏的狗汪汪叫。
李峤睜開眼,這時求救聲再次傳來。
李金花?
幻聽嗎?
“誰啊。”秦老太太質問。
李峤準備開門,才起床,狗叫停了。
随之是秦謹的聲音:“你來我家幹啥?找揍?”
“我,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關于李峤的。”李金花來不及提馮犇耍流氓的事。
秦謹:“你狗嘴裏能吐出象牙?滾!”
李金花壓低聲音說:“有關李峤的來路!”
秦謹眉稍一動,顯然有了興趣:“說說看。”
李金花一聽有戲,秦謹果然是有所懷疑的。因爲上次她和父母說秦謹會成爲有錢人被當神經病關了好幾天,這次不能直接說。她斟酌措辭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李峤”她想把上輩子李峤對他幹的事全部告訴他。
這樣他就會懷疑李峤也是重生的,想享他的福。
秦謹利落開門進院子順手關門,還當她真知道峤峤是誰,竟然是做夢,做夢的事情特意告訴他,瘋病不輕!他多聽一個字都是對智商的侮辱。
李金花氣得跺腳,轉頭就看見隔壁的男人,打一激靈,想敲門又不敢,走又懼怕隔壁的男人亂來,隻得蹲秦家門前。
夏季蚊子多,沒一會兒咬得她渾身包。
實在受不了打算回家。
她在門前找了一根棍子,準備離開時,發現人家幹活的地方凳子上閃着亮光,湊近才知道是一把張開的剪刀。
她握着防身。
走不多遠,便發覺身後有腳步聲跟着她,她心慌意亂改用跑的,經過村口時腳下一絆摔倒,後背随之一沉。
“救唔!”
李金花被捂住嘴,她拼命掙紮,手裏的剪刀派上用場,猛地戳對方。
馮犇發覺到疼的時候,已經被戳了兩下,低頭一手溫熱的血,瞬間癱倒。
李金花趁機給了他一腳頭也不敢回繼續往家跑。
經過水庫時腦子才恢複自主意識,慌忙将剪刀扔下河準備回家,走幾步又覺得不妥,她身上有血,撞見人咋解釋?她脫下沾血的衣裳坐河邊清洗。水洗不掉四處找皂莢樹,并用竹竿打下尚未成熟的皂莢用。
借着明亮的月光,确定衣裳洗幹淨了,這才往身上穿,系扣子發現少一顆,驚出一身冷汗,不會掉那兒了吧?
她想回去找,又怕遇見人,決定先回家,趕巧迎上董臘梅出門找她。
“你身上咋濕哒哒的。”
“天黑摔溝裏了。”
馮家村。
馮犇堅持走到家門口,失血過多暈倒。因家裏的狗不聽的叫,于鳳才發現他。
“哎呀!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
于鳳的大嗓門驚動四鄰。
馮虎打算背着人去衛生所,但馮犇的傷口一碰便往外冒血。
自行車也沒辦法坐,最後決定用家裏的闆車拉。
馮父傷了腰,擡不動馮犇。
馮虎一眼瞅秦謹:“阿謹,你搭把手。”
秦謹不爲所動。
秦老太太心軟,人命關天的時候她顧不上計較以前的事:“阿謹,過去幫一下。”
秦謹聽話的擡腿。
李峤伸手與之十指相扣,秦謹回眸,她幾不可見的搖頭,示意他不可前往。
秦謹回來時村裏人基本都休息了。
馮犇咋受的傷?他醒後萬一找不到人賴,可能會說秦謹要是沒戳我,爲啥送我?
秦謹不沾這事兒,馮犇想賴得掂量掂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