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春花神色緊繃的盯着門口,低聲道:“娘,找上門來了,咋辦啊?”
“大門關着她能知道個啥?你說你燒水洗澡不方便。”
彭春花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道:“秦奶奶啊,我在的,這會子燒水洗澡,就不招待你了,有事嗎?”
秦老太太心道,水味和肉味,我能分不清?躲着不開門,就是怕我看到你們廚屋炖了兔子吧?她不動聲色的哦一聲:“家裏的兔籠壞了,我想問你家借個老虎鉗擰鐵絲用。”
于鳳搖頭示意彭春花拒絕。
彭春花得了信号借口道:“前兒被村頭的馮大哥借走了。”
秦老太太嘟囔,馮大哥,哪個馮大哥你倒是說啊。
怕我找人家當面鼓,對面鑼問,随意胡扯的吧?
咬咬牙道:“那成吧,不打擾你了。”
秦老太太走了,回去越想越生氣,這鄰居做的太不厚道了。她最不屑于說人長短,但針對這件事的懷疑,她忍不住告訴告訴李峤:“他們肯定撿了咱們的兔子,偷偷關起門宰來吃了。”
李峤怒從心起。
怪不得彭春花會買調料,會關大門,合着炖她的兔子呢。
欺人太甚!
她決定找他們說道說道。
秦老太太拉着她:“他們家人多,阿謹又不在,就咱倆個少不得吃虧。再者咱也沒有親眼瞧見,貿貿然過去不妥當。”
李峤捏捏拳頭:“我真是吞不下這口氣啊。”
秦老太太:“這事急不得,得從長計議,弄不好,對咱們秦家的名聲也有影響。”
李峤:“……”秦家還有啥名聲?
她最終還是聽了老太太的,因爲她不善于吵架,也放不下身段撒潑。
哪裏能是馮家娘們兒的對手?她得想個好點子對付。
……
李峤暗中觀察着馮家的動向。
天黑的時候,瞧着于鳳鬼鬼祟祟的提着一包東西往屋後去。
她佯裝上茅坑跟了過去。
就見于鳳将手裏的東西往糞池内一抛。
“阿嬸,你扔啥呢?”
于鳳一個激靈回頭:“啊呀!我的親娘哎,吓死我了。”
李峤:“倒也不必喊娘。”
于鳳怔了一下,氣炸毛了:“好你個死丫頭,占我便宜呢,信不信我替阿謹教訓你?”
李峤不慌不忙道:“就怕他不領情呢。”
于鳳兩顆金魚眼快瞪出來:“我告訴你奶奶去。”
李峤無所謂道:“說呗。”奶奶總不會爲了外人罵她,要不秦謹不能被慣成二流子。
于鳳頭發一甩,氣哼哼快步走了。
李峤打手電找了根棍子,忍着惡心撥弄糞池内紙包,裏頭一堆骨頭,她吃過麻辣兔頭,清楚兔子頭骨的樣子,她翻了翻,确定有兔子的頭骨。
她家早上丢了兔子。
隔壁中午就吃上了兔肉,證據确鑿啊!
她回家先問秦老太太,隔壁的于鳳有沒有來過家裏。
得到否定的答案,李峤複述方才的經過。
秦老太太唾道:“吃了咱們的兔子,不敢上門了吧。如果能找到兔子的皮就好了,拿出來叫阿謹找他們算賬。”
李峤有了主意:“阿謹有個兄弟就劉二,經常偷摸的收皮毛,那隻兔子的皮毛估計能值兩錢,他們會留着賣吧?”
“那些個狐朋狗友啊,以前經常來,結婚後才來得少了,隔壁都認識,他們就算想賣,也會有顧慮。”
李峤:“劉二總歸認識同行吧?”
秦老太太豎起大拇指:“還是你聰明。”
李峤抿嘴笑。
第二天一早,李峤便和秦老太太一塊兒找到了劉二。
劉二一聽經過,立刻嚷嚷着帶上兄弟們抄家夥找馮家算賬。
欺負老弱婦孺,算什麽英雄好漢?
秦老太太趕緊勸告一番,他才打消這個念頭。
又按照老太太所說的,立刻找人進村收皮毛。
爲了馮家的皮毛順利出手,李峤和老太太特意趕了一趟鎮上的市集。
李峤還是第一次趕農村的集市。
雖說如今不允許做生意。
但日常用品是允許買賣的,比如竹籃,竹席,蒸籠
有膽子大的,會向過路的人推銷自己做的小點心。
進入供銷社,商品種類多起來,碗碟,暖瓶,瓷盆,被面,衣裳
“李峤。”
一道深沉而又粗豪的聲音喚道。
李峤回頭,完全陌生的臉,五官還算端正,個頭約一米七,不胖不瘦,她下意識便道:“你是誰啊?怎麽認識我?”
“嘿!做了三年的高中同學你問我是誰。”
李峤:“.”完蛋!她完全沒有印象。她虛虛地瞟向老太太,繼而笑道:“是你啊,我最近學習累,可能近視眼了,一下子沒看清。”
“學習?你要複讀嗎?聽說你嫁給了秦二流子,真的假的啊?他還讓你讀書?”
秦老太太分外尴尬,臭小子,二流子的名聲竟然都傳播到鎮上了!給她等着瞧!
李峤清嗓子:“真的,以後在我跟前,得喊秦謹了。”
青年一臉痛惜道:“哎!便宜他了啊。”
李峤:“.”嘛意思?暗戀原主啊?“啥便不便宜的,又不是買賣物品。你來趕集?”
“我在這裏上工,家裏給安排的,你有啥要買的不?”
李峤心思活絡起來,示意他到一邊,随後小聲道:“你們這裏收手工編織品嗎?”
“手工編織品?啥樣的?”
李峤:“花瓶的樣式,趕明兒開學我帶給你看,要是收的話你告訴我一聲兒。”
“好說。”
“高大剛。”
“哎,來了。”青年沖李峤笑道:“我得忙了,想買東西找我啊,給你便宜點。”
李峤應下,心說,你叫高大剛啊。
李峤和秦老太太逛完供銷社,買了牙膏牙刷,肥皂毛巾等用品回家。
劉二已經等在村口了。
迎上兩人從布袋裏拿出皮毛。
秦老太太和李峤一眼就認出,是家裏的灰色兔子。
兩人恨得咬牙切齒。
“多少錢我給你。”秦老太太道。
“啥錢不錢的,前兒我醉酒,要不是秦二給我送回家,我估計得凍死在路邊。”
李峤略略意外,原來那天他說得是真的。
“一碼歸一碼,多少錢得收,要不下次沒法對你開口了。”秦老太太毋庸置疑道。
最後一張皮花了五毛。
秦老太太摸了摸兔毛,盤算着給李峤做個皮手套。
祖孫倆和劉二分開後,商量了一會兒,一緻決定先給馮家一些顔色瞧瞧。
“峤峤,你有啥好法子嗎?”秦老太太思考半天,也沒琢磨不出點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