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今天終于來了,躲躲藏藏這麽久,爲的就是把對方騙過來,現在看來,楚皇的計策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你們說了不能夠用神魂之力,那麽就告訴我你們是誰,來的目的又是什麽,總得給我一個明确的答複吧?”劉越雖然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老神在在的說道。
被抓住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身材稍顯高大的人,開口說道:“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其實都是我們做的,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能夠猜測得到,而這次我們過來,就是想邀你加入我們,反正你也已經背叛了如今的大楚國,如同一個過街老鼠,不如和我們一起。”
這人說話的時候語氣相當高傲,就好像他讓劉越加入,是給了劉越充足的面子,而不是過來邀請的。
“加入你們有什麽好處嗎?”劉越摸了摸下巴,問道。
高大男人眼神高傲,道:“好處自然是有的,這一次,他們必敗無疑,你如果還站在他們那一邊,到時候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所以我們能夠給你們的好處,就是給你們一條生路,不過在這之前,我要了解一些東西。”
“你想了解些什麽?”劉越道。
聽到這個回答,高大男人眼中露出一絲竊喜,但很快便被他掩蓋過去。
他們這些人都被派了出來,打探劉越他們所在的位置,并且必須要弄清楚劉越他們叛逃出來的原因。
其他的倒還好,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下來,他們發現大楚國真的是在往死裏面追趕他們,但關于叛逃的原因,确實是不清楚,所以一直沒有回去複命。
其實吧,他們也通過一些側面,包括一些小道消息,得知劉越他們叛逃,就是害怕受到波及。
但是這些都是小道消息,如果真的拿回去複命,以甯爲月的脾氣,非把他們的皮給扒了不可。
于是乎,他們這群人一起商量之後,決定讓他們兩個人過來,直接問一下原因,再結合打聽到的諸多消息,一起彙報給甯爲月。
至于彙報之後,甯爲月怎麽分析怎麽想,那就不是他們該操心的問題了。
他們能夠打聽的也都打聽了,你要說這消息是真是假,這也沒人能夠證實,畢竟總不能讓對方發個毒誓吧,哪怕發個毒誓,這裏面也有假的。
所以說,他們隻是負責打探消息的。
至于面對兩個入聖,他們爲何不怕,也很簡單。
因爲那位存在曾經給他們做出過許諾,隻要勝利了,他們就都可以複活。
能複活,害怕啥?
現在眼看着面前這兩個入聖,打算說出原因,他們終于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隻要得到答複,可以回去進行複命了。
“我們叛逃也很簡單,除了看到眼前的局勢不太對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們想建立一個真正的大越國。”劉越思考片刻,還是決定按照既定的計劃去走。
大的方向絕對不能變,至于小的更改,那得看具體的情況如何,現在看來沒有發生意外。
白重站在一旁,充當一個背景闆,完全沒有說話的心情。
要讓他去沖鋒陷陣,行軍布陣,他是極爲擅長的。
但要是讓他玩這些陰謀詭計,他就不太适合了,與其去搞這些,不如一言不發,也減少露出破綻的可能。
高大男人沉聲道:“爲什麽想要重建一個大越國?你們目前應該過的很好,成爲大楚國的附屬之後,也不會擔心其他的。”
劉越奇怪的掃了他一眼,道:“你了解過以前發生的事嗎?”
高大男人被這一句話給噎住了,沉默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要說他們複活之後,對這些事情,還是都有所了解的。
如今的大越國是附屬國,在之前,原本就是三大勢力之一,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附庸。
再加上剛才劉越說的,高大男人好像猜出了一些。
不甘平凡!
曾經的三大勢力,卻臣服于其中一個,換成是誰都不會覺得很爽,畢竟當初大家坐在同樣的位置上,可如今卻莫名其妙的低了一等,這是不平衡的來源。
如果沒有他們出現,這檔子事估計也不會發生,但如今的大楚國遭遇大難,趁着這個時間,劉越帶着人跑出來,似乎也合情合理。
既能躲過這次災難,又可以趁此機會,看看有沒有玉蚌相争漁翁得利的可能。
如果真的有這可能,他就可以借此機會,東山再起了。
劉越笑道:“現在你明白我們爲什麽要叛逃出來了嗎,如果你連這個都不明白,你們連和我合作的資格都沒有。”
高大男人點了點頭,道:“我大緻已經明白了。”
劉越問道:“既然已經明白,那麽就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麽做?我們又該如何進行合作?既然是合作,大家就要敞開了心懷,互相之間坦誠一點。”
“我也隻是了解了你們的情況而已,至于具體要怎麽合作,我可下不了這個決定,等我回去,問問我上面的人再說。”高大男人道。
劉越擡起手,沒有說什麽,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高大男人心中也清楚,劉越這是不想再廢話了,是讓他趕緊回去,通知一下上面的人,把決策先做下來,才有繼續談的可能。
他也沒有再廢話,直接抱拳,帶着另一個同伴,離開了這裏。
等到這個高大男人和他的同伴離開之後,一直沒有開口的白重,終于說話了。
“需不需要派人跟着?如果我們能夠跟上他們,查到他們的位置,可能會更簡單。”
劉越搖了搖頭,道:“不需要跟着,他們既然敢來,肯定有脫離我們跟蹤的方法,如果被他們發現了,反而不好,這樣會暴露出我們一些情況,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白重思考片刻,覺得是這個道理,就不再去管這件事了。
反正動腦子的事情都交給劉越,自己隻需要行軍打仗就可以了,其他的與自己無關。
“這次真的要全捉活的嗎?”白重換了話題,問道。
劉越點頭道:“按照陛下的意思,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如果實在抓不了,那也沒有辦法,反正在能夠保證安全的前提之下,盡量捉活的回去。”
白重嗯了一聲。
劉越道:“不用管這些了,耐心的等待吧,對方既然能夠找上門來,肯定是有合作的可能,而且可能性極大。”
“還是要小心啊,總感覺對方很陰。”白重說道。
接下來,兩人又讨論了一下,便不再多說,耐心的等待下去。
……
另一邊,高大男人和他的同伴與其他人彙合之後,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朝着一個方向趕去。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周圍的空間一陣變幻,将他們的身影全部遮蓋,就算是高手,也無法查看他們的去向。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朝着那個方向,飛快的趕去。
沒有用多少時間,他們便來到那一處神秘的海域之中。
海域之内,甯爲月手中拿着一張信紙,正在詳細的看着。
“明明再有幾個月時間,他們就會被我們活生生的耗死,隻能改變戰術,到時候又是我們的天下,可惜的是,這幫家夥快要複活了。”
甯爲月轉過頭,看向身後,那數之不盡、密密麻麻的扭曲人影,有一部分已經變得稍微清晰,這是即将複活的征兆。
她有些無語,她的計劃算無遺策,對方隻能在被消耗與徹底放開之間選擇,但現在爲了搶得頭功,她沒辦法,隻能兵行險招了。
“如果再給我一些時間,這頭功就是我的!”甯爲月握緊拳頭,美豔的臉龐露出無盡的煞氣。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紛紛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沒有說一句話。
“報!”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盡頭傳來一陣巨大的呼聲。
甯爲月收回心神,順着聲音的來處看去,狹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在她的視線中,高大男人帶着那些同伴,急匆匆的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說!”甯爲月言簡意駭的道。
這些人都是她親自派出去,收集那些大越國人的情況的,現在急匆匆的回來,應該已經有了眉目。
高大男人趕緊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都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就退到一旁,閉口不言。
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把自己的任務完成了,至于之後需要怎麽去做決定,那是面前這位的事,與他無關。
甯爲月聽完之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久久都沒有言語。
事實上,哪怕通過再多的打聽,也隻能得到這些消息,對方的理由很充足,看起來沒什麽毛病。
但是要全信的話,自己這邊還很可能陷入一個深深的大坑。
隻要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信人不能全信,但他作爲這裏的領導者,她想的卻是要如何才能夠把這層關系利用起來。
既不會暴露出他們這邊的情況,又能夠完美的,讓對方爲自己所用。
“你們說說有沒有什麽計策?”甯爲月問道。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既然有這麽多人,她想的是,不如大家一起來讨論一下。
可沒想到,當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目光漂移不定,有的人甚至擡頭看着天空,仿佛沒聽到似的。
甯爲月紅唇微微抽搐。
這幅狀況,讓她很想直接把面前這些人全給宰了,但這些家夥的表現其實是正常的。
自己作爲這次的主導者,能夠擁有着指揮他們的權利,但是也背着相應的責任,一旦決策出錯,自己是要背大鍋的,而如果面前這些家夥提一些不同的建議,到時候也會負連帶的責任。
其實也很簡單,你擁有了領導的權利,就要擁有背鍋的責任,不可能讓其他人替你背鍋。
如果真的決策出錯了,到時候自己當背頭一口鍋。
甯爲月頗爲頭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歎了口氣道:“這樣吧,我先想一個方法,你們去一個人聯系上他們,然後告訴他們合作可以,但是必須要拿出合作的态度出來。”
“我們會派一部分人加入他們,然後讓他們帶着這些人,暫時待命,至于後續該如何,我會通知他們的,不需要他們多詢問。”
“就你去吧,你去過一次,剛好也熟悉路。”
被甯爲月指着的高大男人微微一愣,接着,點頭答應下來。
但是當高大男人答應下來的時候,他還是稍微有些遲疑,有些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顯得吞吞吐吐的。
甯爲月漠然道:“你是想問我到底有什麽計策嗎?”
高大男人趕緊搖頭道:“屬下不敢!”
他确實很疑惑,光是派人過去,但又不施展什麽計策,這裏面未免有些奇怪了。
甯爲月道:“所以說你們隻能站到這個層次,不能再往上了,派人過去深入他們,這樣我才能夠真正了解到他們是真是假,然後也能夠穩定住他們,表示我們會合作,但現在還欠缺時機,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我知道你們都很急,因爲下一批人很快就要複活,但是再急,也要穩得住才行。”
說到這裏,甯爲月緩緩的站了起來。
她微微走動了兩步,身上的铠甲嘩嘩作響。
“如果他們是真的叛逃,那麽接下來我會制定一個很好的計策,加快進度。”
“如果他們是假的,叛逃剛好可以将計就計,來一波反向的絕殺。”
“再給我一點點時間,你們放心,頭功不會被搶,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我一定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在場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同時低下了頭顱,恭敬的道。
“一切但憑将軍做主,屬下們隻管沖殺便是!”
甯爲月揮了揮手,不再去管,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而等到這些人散去之後,她才揉了揉額頭,頗有些憂慮。
“短時間之内,又有什麽好的辦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