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瓶子,瓶口是打開的,從徐白這個角度看去,能夠看到裏面有漆黑的液體。
萬毒綱融合進萬般雜術裏面之後,便擁有了入聖一階的等級。
如今,徐白眼前的這瓶藥水裏面,摻雜了各種各樣的奇毒,在他的視線中,很快便解析出來。
當各種奇毒摻雜在一起之後,便會形成某種共性,最後達到一種慢性毒藥的程度。
如果服用此藥水,沒有定期吃到解藥的話,便會讓人承受挖心之痛,而且還不會讓人死亡,隻會一直痛下去。
剛開始,他還覺得入末法閣的儀式未免太過簡單,現在看來,對方還真的有後手。
一般的超凡高手,喝下這種藥,估計也扛不住,而這就是末法閣控制這些人的關鍵。
如果身中劇毒的情況下,還能夠背叛,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中年男人見徐白沒有動作,鼻子上面的兩撇小胡子,晃動了一下:“喝下去,你不喝的話,就趕緊滾,滾出這座城市。”
徐白挑了挑眉,将這瓶藥接到手中:“每個人都喝了,你也喝了?”
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恥笑道:“想要活命,想要獲得資源,就要付出代價,每個人都喝了的,就連這個分部的掌控者,也都喝下了藥水,你想要資源,那就隻能喝下去,不喝,就别在這裏待着。”
意思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徐白也沒有多問,直接仰頭喝下。
萬般雜術已經到了入聖一階,這種毒藥雖然能夠讓超凡境界的強者都中招,但對他沒用。
有毒的藥水進入體内之後,化作一道道霧氣,想要往徐白的心髒部位鑽,可緊接着,真元力的湧動之下,這層霧氣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喝下之後就可以走了,這是一本有關于這裏規矩的書,抓緊時間看,如果在任務來之前你沒有看完的話,那就下次休息的時候看。”中年男人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書遞到徐白手裏之後,就又轉頭去照看那具屍體上的草藥。
徐白也沒有墨迹,出了房間,在外面的院子裏找了個角落,細細的翻看着。
他翻看的速度很快,片刻時間,便已經将這本書上的各種内容,全部了然于胸。
書上所說的,大多是些規章制度。
在末法閣裏,凡是成員每個月都會得到一部分資源,這資源都是随機發放的,而且發放的數額不高。
但每個成員都會進行定期的考核,考核如果滿意的話,就會有更多的資源。
這很好理解,徐白稍加思索便想到,這不就是基本工資和提成的區别嗎?
做的多就得的多,做的少就得的少。
各種類别都有評定的方法,不過在徐白看來,這種所謂的評定方法,對于戰鬥類别的人來說,是最不公平的。
在外面打生打死獲得的資源,和在城裏面悠悠閑閑,獲得的是一樣的。
當然了,徐白并不關注這些東西,因爲在他眼前,這裏的一切都将逝去。
他着重的看了一下後面的内容,而後面講的,就是有關于戰鬥類别的各種規則。
凡是分屬于戰鬥類别的人,沒事的時候不要出城,如果有任務,需要分配到的話,會敲響城中的大鍾,聽到的都可以趕過去,再由發布任務的人自行挑選。
後面的,就沒什麽重要的了。
徐白将這本書随手收好,又想到一個問題。
這地方好像不包吃不包住,吃倒是沒什麽,但是住的地方,估計又要花費資源。
徐白主要是想要看看,所謂的任務又是些什麽任務,能不能順着這個任務,找到有用的線索。
到目前爲止,進入這個地方的收獲,就是最開始的那幾本書,不過被他肝完之後,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增長。
而他主要的目的,是爲了探索金手指的各種秘密,現在看來沒有絲毫的線索。
“順着來吧,到外面去逛逛。”
徐白沒有找到線索,他就想等着等下一次任務發布,所以便直接出了這棟建築,在街道之中閑逛起來。
這裏的街道雖然沒人打掃,但人山人海,兩旁都擠滿了各種行當中人,在人間是看不到這幅景象的。
徐白在一個攤位面前停留片刻,發現上面的各種物品都被明碼标價,需要多少資源,也寫得清清楚楚。
他又走了幾個攤位,每個攤位都是一樣的,但他并不着急,而是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去找。
遺憾的是,都到了這個時間段,資源都已經開始枯竭了,也沒人把秘籍當個寶,所以他并沒有發現和進度條有關的東西。
又走了将近半柱香的時間之後,仍然一無所獲,徐白正準備放棄之時,突然發現前面的角落,傳來一陣呼喊之聲。
“救命!救命!”
一道女人的哭喊傳來。
徐白順着這道聲音看去,就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渾身帶着恐怖的傷口,在街道中爬行着。
但這個女人嘶喊的聲音沒有傳出太遠,就被一個壯漢攔住,壯漢抓住女人的腳腕,像拖一條死狗似的,拖到了一個房間中,很快,房間内傳來了凄厲的慘叫。
徐白挑了挑眉,轉頭看着周圍的攤位。
每一個行當中人,都仿佛沒有看到,還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好像剛才那一幕,在這裏已經司空見慣了。
“嗯……資源枯竭,所以就暴露了很多本性嗎?”徐白這樣想着。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想,但很快便被人證實了。
“這個女人在資源枯竭前,曾經是一個超凡高手的女人。”一道聲音在後面響起。
徐白轉過頭,發現是白衣高帽的高關。
高關緩緩走來,繼續道:“後來資源枯竭了,那個超凡高手由于争奪資源死在了當場,這個女人沒了資源的來源,就在末法閣找了一條路子。”
“她先是把自己租賃出去,但後來發現,這樣一來,資源的速度不快,所以便把自己整個人都賣出去,而剛才打罵她的人,就是買下她的。”
“爲何要逃?”徐白皺眉道。
聽完剛才高關的說法,徐白懂了,這不就變相的做生意嗎,隻是區别在于,這個女人把自己當做商品,賣了出去。
“在這裏混迹,永遠不要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高關笑道:“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想在床上把男人弄死,謀取他的資源,可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把她買回去,反而隻是讓她變成一種資源。”
“總之,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你是新來的,你隻需要知道,在末法閣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同情,因爲他們能夠進來,手上都是有條條的血債。”
徐白笑道:“你也一樣嗎?”
高關聳了聳肩:“差不多吧,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高關便在前面帶路。
徐白沒有問爲什麽,就這麽跟在後面,大概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時間,來到一個茶樓樣式的地方。
“兩個人,一壺好茶。”高關道:“今兒個沒有資源了,都被我花光了,要不這個月發了之後再給你?”
老闆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聽到高關的話之後,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高關轉過身,對徐白招了招手,找了個位置坐下。
徐白也沒有默契,坐在高關對面,不多時,便有個店小二拿着茶杯和茶壺,放在桌上。
看起來很寒酸,可剛才徐白聽到,就算是在這裏喝口茶,也是需要資源。
“上等的藥材,這裏的老闆行當是茶師,算是一個輔助類型的行當,這東西也算是種資源,所以需要用資源來換。”
“末法閣是允許這些行當在這裏的,畢竟他們得到的資源,不一定适用于自己,剛好可以形成交易。”
一邊說着,高關給徐白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徐白同樣喝了一口,随着茶水入腹,他感覺體内的真元力,運轉稍快了一分。
就這種品質的茶,在人間多的是,但在這裏卻成了稀缺之物,可見資源枯竭到了什麽程度。
“說正事吧!”徐白把這一杯茶喝完之後,這才放下茶杯,饒有興趣的看着高關,語氣淡定:“天上就沒有掉下餡餅的道理,你在這裏賒賬都要請我喝茶,可能不隻是喝茶那麽簡單。”
高關點了點頭,并沒有避諱什麽,直截了當的道:“我隻是想要向你求教一下控屍之法。”
徐白雙目微微眯了起來,眼中閃動危險的光芒。
這個家夥,是怎麽知道自己會控屍之法的?
現在這個時間段,完全和前一次不同,按理來說,兩人甚至都沒有見過面。
“很奇怪吧。”高關道:“在這裏,你的一切,都逃不過末法閣的眼睛,比如你的實力,你改變樣子的事情,還有你殺了那麽多人,都逃不過去。”
徐白心頭微微一驚。
剛才高關說的那些話,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全部抖了出來。
可自己做得很隐秘,而且神魂掃過,并沒有感知到有外人在。
爲什麽會被發現?
就連最後,他殺的那些人,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高關見徐白沒有答話,來到窗戶前,指着窗戶外,剛才徐白去的那個建築:“那裏有一件入聖至寶,而且還是以神魂爲本的入聖之寶,可以将周圍的一切都感知到,而這,掌握在城主手中。”
“所以當你殺了那些人,并且進入這座城的時候,已經吸引了城主的注意,但不知道爲什麽,城主并不管這些事情。”
徐白聞言,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了:“你爲何又知道?”
如果按照剛才高關說的,這裏有一件入聖的至寶,那确實是可以探查到自己的。
畢竟自己的真實實力,并沒有達到入聖,但剛才高關的意思是,他也知道這件事。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城主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可能沒有告訴其他人,因爲無論是那些守衛,或者是那個兩撇胡子的中年男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唯獨高關知道,而且還把他叫到這裏來喝茶,那麽高關是什麽用意?或者說是什麽身份呢?
高關轉過頭,鄭重的道:“我是城主的面首之一。”
“噗!”
徐白剛剛喝到嘴裏的一口茶,忍不住噴了出來。
“這可是我欠賬請你喝的,千萬不能浪費。”高關看着噴在地上的茶,一臉心疼的說道。
徐白用力咳嗽了兩聲,打斷道:“先别提茶的事情,你剛才說什麽,面首?城主是女的?”
所謂的面首,其實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男寵和男妾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高關算得上是城主的枕邊人,知道這個消息也是正常的。
但問題是這樣一個面首,還是個“之一”,爲什麽會被分派到戰鬥類别?
有這一層身份,早就分到其他沒有危險的類别去了,根本不可能冒這個風險才對。
高關似乎看出了徐白所想,道:“總有不得寵的時候,我做了一件錯事,所以便被罰到了這個類别。”
“做我們這一行的,最見不得的就是屍體無人安葬,所以我便将曾經戰鬥死掉的人安葬了,由于安葬的原因,所以導緻這些屍體不能種植草藥,所以就變成了如今這副田地。”
徐白:“……”
好家夥,這算是職業病吧?
高關繼續道:“我困在這個境界已經很久了,知道你會控屍法之後,我覺得這是一個契機,我們兩個可以交流一下,實不相瞞,之前我給你帶路,其實并不知道,隻是在你進入那間屋子之後,城主突然間告訴我的。”
“對了,她出現,你肯定感應不到,因爲她本身便帶着神魂的入聖至寶,所以并不怕神魂探查。”
徐白摸了摸下巴,沒有回答和高關交流控屍法這件事情,而是想着剛才高關說的話。
神魂的入聖至寶,聽起來,好像還不是穆總司以前給的一次性入聖之寶,這玩意兒應該有點厲害。
包括現在,自己和高關在這裏交流,估計也都被城主知道了。
但問題在于,爲什麽城主不來見他?
按理來說,做了這麽大的事情,應該會有所動作才對,但他并未感覺到有絲毫的異動。
“很奇怪吧,我也很奇怪,但她就是不會來找你。”高關聳了聳肩,道:“要不,我們還是交流一下控屍之法吧。”
“沒興趣。”徐白搖了搖頭。
出現了這一檔子事,他怎麽還有其他興趣?
徐白現在身處的地方可是遺迹,這裏的一切都是不安全的。
雖說現在還沒有遇到入聖級别的高手,但這個分部的城主,卻掌握着入聖至寶。
目前來說,隻知道是和神魂方面有關,但不知道其他的。
比如這個至寶的等級。
如果隻是入聖一品的等級,那倒是沒什麽,但萬一更高呢?
最關鍵的是,城主似乎并不來找他,他現在該如何處理?
徐白越想就越深,沒有頭緒,再怎麽想也沒用。
“我想見見城主。”
想了半天,他這才擡起頭來。
高關一愣,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城主的面首已經很多,你不會想着……”
“隻是想見見而已。”徐白道。
他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城主告訴高關自己的情況,肯定不是無意而爲,是故意這麽做的,而高關接近自己,估計也是城主所爲。
既然如此的話,幹脆直接見上一面,看看是什麽情況。
畢竟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那就還有其他事情。
高關皺起眉頭:“你真的想見?”
徐白點了點頭,表示确定。
高關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徐白,片刻之後,轉身道:“跟我來吧。”
徐白沒有廢話,跟在高關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又回到之前那棟建築,這次有高關的帶領,不費吹灰之力,來到了建築的後院。
“你先在此等一等,我去敲門看看。”高關道。
說着,他就來到門口,擡手輕輕敲門。
片刻之後,裏面傳來一道柔媚的女聲。
“帶他進來吧。”
似乎是已經知道徐白過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掌握着神魂方面的入聖至寶。
門被高關推開,高關伸手往裏一引,意思是讓徐白進去。
徐白點了點頭,擡腳走了進去,這時,高關從外面把門給關上。
屋子裏由于大白天的原因,倒是不顯得陰暗,當徐白走進來之後,看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輕紗,裏面沒有穿衣服,能夠隐隐約約的,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除了這個女人之外,這裏再無其他人,徐白知道,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城主,于是拱手道。
“見過城主。”
“叫我司城主便可。”女人光着腳沒有穿鞋,光滑白皙的腳背輕輕弓起,形成一個誘人的弧度。
“你且過來。”
徐白沒有動。
司城主笑了笑,并沒有生氣,而是站了起來。
随着她站起來這個動作,身上的輕紗一陣晃動,有些松松垮垮,便能看到更多的風光。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司城主來的徐白身前,微笑道。
“我知道你想要了解什麽,那我便如實告訴你。”
“這個消息是我故意透露給高關的,爲的就是看看你的反應,以及你有沒有勇氣來見我。”
“如果你沒有想到要來見我,證明你不夠聰明,如果你想到了,但是不來,證明你不夠勇氣。”
“現在你來了,那就夠了。”
徐白眯起眼睛:“在下既然來了,那有些話就要說明白,不知道城主到底是什麽意思?”
果然是有貓膩的,最終的結果,還是要把自己引到這邊來。
司城主将雙手搭在徐白肩膀:“一個人殺了那麽多人,你的實力讓人側目,我現在有一筆生意要和你談一談,隻要你做好了,我這裏的資源你随意取用。”
“包括我。”
說着,司城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徐白對這個司城主毫無興趣,對那些所謂的資源更沒有興趣,他現在感興趣的隻有進度條,和有關于遺迹的秘密。
至于這個司城主,不好意思,他家裏有兩輛專屬的豪車,可不想坐這公交車。
“說說吧。”徐白将司城主搭在肩上的手挪開:“隻要在下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去做。”
司城主後退兩步,轉身來到房間的抽屜旁,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地圖,展開放在桌面。
“這裏,是距離這座城二百裏的一處山頭,據說有一位入聖級别的高手,在這裏隕落,所以很多資源就留在了這裏。”
她伸出手指,指着地圖上的一處位置,緩緩說着。
“這份資料是得自于總部,絕對是可靠的,畢竟總部可是坐鎮了三位入聖級别的高手。”
“而這位高手爲什麽隕落,就是總部出的手,可惜當時沒有當場打死,直接被他跑掉,然後隐匿到這座山頭裏,因爲傷勢過重死了。”
“但這位入聖高手卻擅長陣法,他臨死之前,以自己全身的怨氣布置下的陣法,便是入聖想要進去都會花費極大的精力,現在本就資源枯竭,不劃算。”
徐白聽到這裏,已經将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理順了。
“你該不會認爲,一個入聖高手,死前臨陣反撲,布下的陣法,我能夠破解得了吧?”
司城主搖頭道:“當然不是讓你去破陣,經過這麽久,那個陣法已經磨了很多,本以爲可以順利拿到,但沒想到的是,隕落的入聖高手想到了這一層。”
“他把這個陣法,改變成了一種分裂的形式,一旦陣法磨滅到一定程度,便會轟然炸裂,裏面的所有資源,都會向四面八方延伸飛散。”
“總部現在遇到一點事情,入聖的高手不會出來,所以便從分部調集人手。”
“雖說拿到的資源都會上交,但具體上交多少,可是我們說了算。”
随着司城主慢慢的說着,徐白也明白了,到底打的什麽心思。
用一句很簡單的話說,就是想要吃回扣。
拿到一部分資源,然後隻交一小部分,多餘的就自己留着。
“可要是四散飛濺的話,我一個人也拿不了多少。”
話是這麽個話,理是這麽個理,他又不會分身之法,怎麽可能拿得到?
司城主伸了個懶腰,道:“誰說讓你去拿了?從拿到資源到上交,是有一個路線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将上交的資源,從中間截下來,這樣才是真正的好處。”
徐白聽完,直呼好家夥。
他原本以爲是吃回扣,沒想到是黑吃黑。
這女人的心很大,而且很貪。
如果真是這樣,那獲得的資源,可就真的太多了。
仔細想一想,其他分部的人搶到了資源,然後彙聚在一起,準備上交總部,而且還是費心費力的。
可在半路上,被人家給劫了,那一切付出就沒了。
而司城主這邊,直接就是滿載而歸。
“怎麽樣,我這個方法很好吧?”司城主道:“我們這個分部的廢物太多,而你很強,剛好可以勝任,你放心,你做完這件事,我會抹除所有痕迹,絕對不會讓你暴露出去的。”
徐白心頭冷笑,但表面上并未表露出來。
這個女人打了一肚子的算盤,而且還打得框框響。
絕對不會把他暴露?
這句話說說也就得了。
真要是放出去,聽的人都是傻子。
如果這件事情成了,徐白完全可以當做一個替罪羊,被司城主推出來。
不過……他來興趣了。
當然,不隻是那個所謂的入聖資源。
徐白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什麽時候出發?”
“别急啊……”司城主道:“在去之前,你還得做一件事情。”
一邊說着,司城主伸手在頭發處一撩,一根翠綠的發簪浮現,朝着徐白眉心紮來。
徐白反手抓住司城主的手腕:“這就是神魂類入聖至寶吧,真不錯啊。”
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發簪,但徐白能夠感覺得到,裏面有恐怖的能量。
“你讓我紮一下,讓我在你的神魂中留下印迹,這樣你我都可以放心。”司城主雖然被徐白拿走了手腕,但仍舊不慌不忙,好像對手裏的至寶非常放心。
徐白凝視這根簪子道:“你不能一直使用它吧,畢竟你的實力不夠。”
司城主沒有說話,就這麽看這徐白。
“如果最開始我還搞不懂這至寶有沒有其他功能,但你剛才的使用手法我能夠看出,确實隻會攻擊神魂。”徐白語氣變淡。
司城主臉色逐漸冷淡。
徐白沒有去管司城主的臉色,繼續道:“你很聰明,猜的東西也都沒錯,我來這裏确實是想要和你攤牌,但更多的是談談你的虛實,如今,已經探到了。”
“如果你能夠直接催發這入聖至寶,可能不用和我說這麽多,直接控制我便是,但你偏偏要說這麽多話,證明以你的實力,不能夠直接催發,而是需要有一定的過程。”
“剛才說話所耽擱的時間,應該夠你施展了吧?”
話說到這裏,徐白見到司城主的臉色,已經冰冷一片。
“呵呵……”司城主用手指輕輕旋轉着發簪,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被徐白看透。
“已經太晚了,現在你才發現,但我已經成功的啓動,而且剛才你還和我說了一大堆話,這就給了我更多的時間。”
發簪上,有瑩瑩的綠光在閃動着,讓人頭昏腦脹。
“高關說,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沒有說錯。”徐白突然間松開手。
這個動作反倒讓司城主愣住了,搞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麽,現在突然放開她,難不成是準備擺爛了?
司城主疑心很重,徐白現在敞開懷抱的樣子,反而讓她踟蹰不前。
徐白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頭:“來,往這弄,用最大的力氣,摧毀我的神魂,或者控制我的神魂。”
其實,這才是徐白最大的依仗。
當他知道司城主的入聖至寶,是有關于神魂方面的至寶時,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神魂?
不好意思,就連大越國的白衣宰相,那種入聖巅峰的高手,在神魂方面,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你一個小小的入聖至寶,難不成還能比得過入聖巅峰高手?
來。
弄我!
徐白一副嘲諷的樣子,讓人很想一腳踏在他的臉上。
司城主被徐白這樣反複的嘲諷着,終于控制不住。
“好,既然你這麽想要被我控制,那我就成全你吧。”
說着,司城主繼續催動碧綠簪子。
下一刻,很安靜。
徐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鑽到自己腦海之中,但很快的,就被自己的神魂給吞噬了。
司城主:“……”
徐白:“……”
好吧,事實證明,這入聖至寶,甚至連讓小金出來的資格都沒有。
“這玩意兒是幾品的?”徐白問道。
“一品……”司城主處在慌亂之中,下意識的回答道。
沒辦法,這是他頭一次感覺到驚慌,按照常理來說,入聖級的自保哪怕隻有一品,對于超凡等級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碾壓才對,可現在卻偏偏反常。
徐白歎了口氣:“那還是太低了。”
萬般攻伐這個技能,已經被他提升到了入聖一階。
他現在确實隻有超凡九品的實力,但技能卻有入聖一階,而萬般功法裏面融合了一項技能,那就是有關神魂滅殺的技能。
這是當初徐白用來自我催發金手指時的技能,而且具備着強大的神魂攻擊能力和防禦能力。
現在看來,兩者似乎抵消了。
“拿來吧你!”徐白伸手一抓,碧綠簪子直接落入自己手中。
雖然隻有入聖一階的水平,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到時候把這簪子給楚菱和葉梓她們,還能給他們增加安全性。
“還給我!”司城主大喊道。
可下一刻,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神魂處流動,很快便變得呆滞下來。
“沒了這個簪子,你真是個廢物啊,不過你現在還有用,我還得留着你。”徐白将碧綠色的簪子收起來,看着已經被控制的司城主,嘴角微微上揚。
現在,這座城已經沒有危險了。
我,徐白,開始了。
神魂擴散,以一種很恐怖的趨勢,将整座城籠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