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女觀主解開了道袍的外衣。
當然,并沒有那種事情發生,女觀主從衣兜裏,拿出一本書,遞了過來。
這本書看起來很陳舊了,書上面的封面都已經模糊,上面的字迹隐隐約約的,但還是看不清楚。
“我知道你已經到了超凡九品,隻差臨門一腳便能夠成就入聖,但這臨門一腳,對于任何一個超凡九品高手來說,都是猶如天和地的差别。”女觀主道。
“也許一步跨出去了,便能夠身登青雲梯,扶搖直上九萬裏。”
“但若是一步不剩,也是萬丈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這本書能夠幫你。”
徐白接到手中,光是從封面看卻看不到什麽東西,因爲上面的字迹幾乎已經看不到了,但這本書上有金燦燦的進度條。
“打開看看吧。”女觀主胸有成竹的道。
好像隻要徐白一打開,便能夠答應她的要求。
徐白略微沉思片刻,小心地翻開第一頁。
沒辦法,這不能不小心,這本書看起來,就像随時要化作一堆碎屑似的。
随着第一頁打開,當徐白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之後,很快便将書放入懷中。
“成交!”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代表着徐白答應了這筆生意。
如果隻是一本普通的秘籍,哪怕是一本超凡的秘籍,徐白都不一定會答應,但這本書不一樣。
和之前升幽王給他的書很相似,也是一本入聖失敗的心得。
升幽王給的那本記載頗爲雜亂,而這一本,卻是詳詳細細的記載了,道門很多前輩高手失敗的記錄。
“你能給這麽重要的東西,道門的人會答應嗎?”徐白問道。
不久之前,升幽王也曾經聊過,徐白心中也是有分寸的,這東西肯定還有,并且被每個勢力,當做寶貝一樣保護着。
畢竟這種東西,放出去絕對會被人搶的頭破血流,尤其是那些超凡高手。
“天下三分之一的道門,都同意了。”女觀主笑道:“畢竟,整個道門的超凡九品高手,總共也就隻有幾位,我算是其中一位。”
别看徐白這麽容易,就到了超凡九品,其實超凡九品是特别珍稀的。
天下的超凡高手,總共也就百來個,這些超凡高手還有很多都沒有到超凡九品,真正到了超凡九品的,那是少之又少。
“那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徐白一拍手,把主意确定。
蠻族封地屬于九公主,九公主屬于他,這一來二去的,不就是他的嘛。
女觀主松了口氣。
“你好像很緊張。”徐白摸了摸下巴,剛才女觀主的這個動作,被他看到了。
“呵,現在的徐王爺,又怎能不叫人緊張呢?”女觀主自嘲道。
“所有的超凡九品,現在都被你給了壓力。”
徐白沉吟道:“不至于吧,雖然我已經超凡九品了,但我又不會去打他們。”
女觀主:“……”
好家夥,我現在又沒和你談打架的事情,你怎麽突然就說沒去打他們,難不成你曾經還有這個想法,隻是後來被你打消了?
她現在深刻的懷疑,徐白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去打架的路上。
當然,爲了糾正徐白這個錯誤的觀念,女觀主還是将事情說了出來。
“入聖的位置,隻剩下兩個,所以天下的超凡高手要争,本來就是一件壓力特别大的事情。”
“又加上了你,壓力就更大了,畢竟從你入了這個圈子之後,這一路,可謂是直接往上面飙的,所以大家的壓力更大了。”
徐白揉了揉額頭:“原來如此。”
事實證明,他确實是想多了,原來都是怕他去争位置。
不過……他都到了這個實力層次上,萬一哪天不小心真的争到了,那也就隻能讓其他人自求多福了。
“不能再聊了,我得抓緊時間。”女觀主不再和徐白說話,而是自己找了個角落,拿出一本書,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每一分每一秒,現在對于超凡高手來說都是極爲緊張的,他們恨不得把時間一點一點的掰開,再一點一點的用。
徐白見女觀主自己去看書了,也覺得無趣,又拿出之前升幽王給的入聖心得,繼續肝了起來。
……
時間慢慢的流逝,轉眼之間過去了五六天。
看似隻是五六天,但對于建造司那一群建造的人才來說,這五六天他們已經完工了很多建築。
而這段時間,楚菱一直在招人,招的都是宮中的人,而這些人也有一部分,是從大楚國那邊招過來的。
當初徐白說了,這王宮還是有些冷清,人太少了。
他隻是說的一句随口話,沒想到楚菱卻一直記在心中,所以專門先把宮中的人招好了再說。
至于現在那些江湖上的人都還沒來,或者已經來了,但并未出現。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主人家都還沒把門打開呢,你這些客人就想要闖進屋子,這未免太不給主人家面子了。
更何況這主人家的拳頭很硬。
所以大家都在等着,等着這裏敞開大門。
此時,距離王宮一百裏的區域,建造司正在瘋狂的建造。
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材料,這裏的建築就會拔地而起。
孔蒙就這一次的負責人,他正在看着手下不斷的開工。
手中拿着圖紙,看着這邊,心中估算着還要多久,才能夠全部建造完成。
陛下給他們的工期很短,所以他們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在做,按照孔蒙的估計,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呼……”想到這裏,他松了一口氣。
“完成了,就可以回京城複命,也終于可以輕松些了。”
說實話,大楚國的皇帝待子民很好,對他們這些當臣子的同樣很好,所以哪怕沒有如期完成,隻要有原因的,陛下也不會怪罪。
但孔蒙自己心裏緊張啊。
如果是其他的工程,他倒是沒什麽問題,但這可是王宮,而且最重要的,這是事關徐白的王宮。
江湖上的傳說,曆來是越傳越離譜,而現在關于徐白的各種傳說,已經離譜到了一個很特别的層次。
什麽心狠手辣之類的,已經不足以概括徐白,現在的徐白在江湖上,已經被傳承了一個恐怖的代名詞。
孔蒙怕啊……
萬一這邊不能完工,到時候徐王爺怪罪下來,他可不像陛下那麽好說話,自己這顆腦袋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看到工期能夠順利完成,他也終于放松了一些。
不過有的時候,你越是不想,事情就越要按照你不想的那個方向去發展。
一陣風吹過,孔蒙聽到不遠處傳來慘叫。
“出事了?”
聽到這慘叫聲之後,他心中咯吱一下,急急忙忙将圖紙收好,跑到慘叫聲發出的地方。
當他看到前方出現的東西之後,整個人愣在當場。
前方出現一個大坑,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炸開似的,而大坑中有個人身上帶着血,正在痛苦的喊叫。
幾個同行将這人扛了出來,檢查之後發現隻是受了傷,并沒有生命威脅。
幹他們這一行的,也是挺危險的。
孔蒙正準備安撫這個受傷的同行,讓他先去休息,可沒想到,當他下意識的看了那一眼大坑,整個人愣在當場。
大坑中,空空蕩蕩的一片,但在這空空蕩蕩的大坑上方,空氣竟然在不斷的扭曲,就好像下面有高溫在灼燒似的。
“扭曲的空氣……還有這熟悉的感覺……不好!”孔蒙反應過來,臉色一變。
“快!離這裏遠一點,這是即将開啓的遺迹!”
“你們趕緊離開,另外派一個人去王宮,找到公主,把這裏的事情告知!”
孔蒙是進入過遺迹的,也是因爲機緣巧合才進去的,所以很熟悉這種感覺。
他沒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遇到一個即将開啓的遺迹。
遺迹是很危險的,那裏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按照往常的規律生活着,很有可能化作念神。
爲了讓周圍的同行安全,所以他要趕快撤離。
畢竟,這已經不是他能夠負責的事情了,必須要上報才行。
幾個同行飛也似的跑了,有一個直接朝着王宮趕去。
……
王宮中。
楚菱手中執着筆,正在書上寫寫畫畫。
在楚菱旁邊,葉梓同樣提筆寫字。
趁着寫字的空隙,楚菱笑道。
“想不到妹妹在管理方面,竟然還有如此潛力。”
來到這裏之後,徐白就整日泡在寶庫之中。
而關于後續的運作,楚菱本以爲隻有自己一個人,沒想到葉梓竟然精通此道。
“以前在葉家的時候,什麽都要看,看的東西很雜,自然而然便總結出來了。”葉梓笑道。
楚菱微微一笑,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心中卻是很清楚的。
面前這位其實很聰明,但就是願意在夫君面前裝傻。
但正因爲這種行爲,才是最聰明的。
“姐姐,等到所有東西建成之後,你會提升到什麽境界?”葉梓稍作休息,好奇地問道。
楚菱現在走的是帝王之路,這個行當,與自己所管轄的區域有關。
區域越好,管理得越好,那麽實力也就相對越強。
這個行當沒什麽限制,但也有最大的限制,就是現在的大楚國,願不願意你去走。
所以楚菱能走,别人可不能走。
不然哪天跑到一個地方,說自己要走帝王之道,到時候,等到的就是大楚國的兵馬了。
每人會腦抽到走這一條路。
楚菱聞言,略微沉思片刻之後,道:“估計會剛剛跨入蛻凡,但對于我來說,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處,壽元也會因此延長。”
“随着封地越來越好,我的實力也會穩步上升的。”
她同樣是個聰明的女人,并不會去藏私,所回答的也都是真誠的。
葉梓笑道:“這樣就好了,蛻凡境之後,便能夠替夫君誕下子女。”
楚菱聞言,微微點頭。
如今隻有她們兩個人,聊的也都是些私事,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寫着,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宮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公主,建造司有人過來說,在建造的過程中,發現一個遺迹,現在請公主定奪。”
楚菱放下筆,細長眉毛皺起。
遺迹?
她本以爲是其他事,但沒想到卻是這件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讓建造師的人離開了,千萬不要過去,以免出現什麽損失,我等一會兒就去看看。”
宮女答應一聲,低着頭走了。
等到宮女離開之後,葉梓同樣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遺迹是很危險的,這事情大家都知道,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裏面還有各種資源。
而且現在不同于往日,各個勢力正關注着這邊,又在這個時候出現遺迹,恐怕各個勢力要提前冒頭了吧?
畢竟遺迹出現了,肯定會引起衆人的注意。
“去問問夫君。”葉梓道。
爲今之計,要先看看徐白是怎麽想的,不可逾越。
楚菱點了點頭,将手中的筆放下:“妹妹随我一同前往。”
葉梓答應下來。
兩人結伴,朝着寶庫走去。
……
寶庫中。
徐白借着窗外的光芒,正在認真的看着進度條。
不遠處,女觀主同樣在看着書,兩人都沒有打擾對方,互相也沒有說什麽話。
徐白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去找楚菱和葉梓了。
她們兩個倒是來過幾次,也知道女觀主在這裏了,并沒說什麽。
現在在徐白眼中,隻有進度條,他已經徹底沉浸進去。
這本書的進度條進展很慢,但徐白甘之如饴。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口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徐白放下手中的書,下意識的看過去,就看到葉梓和楚菱正挽手而來。
他的目光在楚菱和葉梓的臉上停留片刻,發現兩人的眉目緊皺着,好像遇到了什麽事。
“怎麽了?”徐白将書折起來,蓋在桌上,問道。
旁邊,女觀主沒有去管,抱着書在看着。
楚菱瞥了女觀主一眼,這才道:“夫君,剛才建造司的人在建造房屋的時候,突然出現了遺迹,他們拿不準,便告訴了我,我想着夫君去過一次遺迹,所以想問一下,有沒有什麽危險?”
遺迹?
徐白哦了一聲,瞬間失去了興趣:“沒什麽危險,隻要不讓人靠近就行,過一段時間,遺迹自然會消失,再重新建造是一樣的。”
如果換成是以前遇到遺迹,他還感興趣,但現在真的不感興趣。
已經到了超凡九品的實力,現在隻想把這些入聖失敗的心得肝完,看看有沒有入聖的機會。
成了入聖高手,那麽一切都可以暫緩,如果沒有成爲,這些東西也激不起他的興趣。
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遺迹中确實有不少秘密,甚至還有不少進度條,包括那些資源枯竭的原因,很可能也在裏面。
但現在真的不缺進度條,他缺的隻是時間而已,所以并不想去。
而且這遺迹隻出現那麽一點時間,隻要時間過了,自然會消失的。
“夫君,我們的意思是,現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聚焦在這裏,也有不少勢力已經到了。”葉梓娓娓道來。
“遺迹突然出現,定然已經發現,如果光是圍起來,讓它慢慢消失,會給那些勢力覺得我們敝帚自珍。”
“所以如果這些勢力需要資源,可以讓他們進入遺迹。”
徐白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
周圍安靜下來,沒有人再說話,兩女都在等着徐白的回複。
大概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徐白這才放下手。
“人一多,就不太好控制了。”
遺迹這個東西,說實話,哪怕是他們自願去的,但人這麽多,總還是有些風險的。
如今很多東西都還沒完善,這個時候不太合适。
一切還是以謹慎爲上。
楚菱想了想,道:“那就依夫君的。”
徐白笑道:“我以爲你會反駁我的話。”
楚菱搖了搖頭:“不會,楚菱已是夫君的人,自然是以夫君爲首。”
在旁邊看書的女觀主,突然擡起頭來,往這邊掃了一眼,發出“咦~”的一聲,還拖了長音,帶着嫌棄之意。
等到徐白的目光投過來之後,她又轉過頭,繼續看着手中的書。
“開放吧。”徐白道。
楚菱微微一愣:“可是開始的時候,夫君不是說怕控制不好嗎?”
徐白目光漸漸深邃,道:“不是還有影月的監天司分部在嗎,就交給她吧,剛好可以看看她的實力。”
“如果她處理不了這裏的事情,我再出手,畢竟這裏隔遺迹也不遠。”
來的時候,穆總司曾經說過,影月的管理能力出衆,是完全能勝任這個職位的,那麽這便給影月一個考驗。
“夫君,你這是在保護影月。”旁邊的葉梓,好像想清楚了徐白想法。
“聰明。”徐白摸了摸葉梓的頭:“我之前就和她說過,實力才是最根本的,實力不到位,接受這個位置,會帶來麻煩,如果連這個事情都處理不好,那楚菱就行使你在這塊封地的權利,把她撤了。”
“畢竟要是連這事情處理不好的話,遇到其他事情,危險會更大。”
經過這麽一說,楚菱也明白了徐白的用意,答應下來。
“好,你們先去吧,我還得看一下書。”徐白說道。
兩女也知道徐白在辦正事,并沒有糾纏,直接轉身離開了。
房間内又陷入安靜,徐白拿起書,繼續看着進度條。
……
王宮不遠處出現遺迹這件事,很快,便被那些潛伏在周圍的勢力知道。
遺迹這個東西,向來是一個重要的資源,所以大多數勢力都盯緊了這塊地方。
但是他們都沒有動作,畢竟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如果主人家都沒有說話,他們也不能夠妄動,否則便是冒犯了主人家。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間到了第二天早上,遺迹依然存在。
緊接着,就在大家以爲這塊地方會消失時,一道消息從王宮内傳出,讓所有的人心中一動。
“遺迹開放,歡迎各大勢力的人前往,生死勿論。”
這句話的意思,除了可以讓大家進去之外,還有一個意思,就是都是自願的,并且是生是死都是他們自己負責。
這個消息一傳出,所有的勢力都動了起來,從隐藏的地方紛紛現身,聚集在遺迹周圍。
而這個時候,王宮寶庫中。
女觀主喝了一口茶水:“你連看都不打算去看嗎?”
徐白搖了搖頭:“還是看書要緊。”
話是這麽說,但他如今超凡九品的實力,神魂早就将那塊地方籠罩。
如果出現影月解決不了的,他出手也不遲。
女觀主見狀,知道徐白沒有說話的心思,也就不再說了,繼續看着書。
……
遺迹處。
楚菱和葉梓穿着華麗,聯袂而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見過菱王!”
在場的勢力全都躬身行禮,聲音震天。
這裏聚集了幾十個勢力,足足上千個人,一片烏央烏央的,看不到頭,但中間卻留出了一條路,讓楚菱和葉梓,以及一些士卒通過。
楚菱目光來回掃視,看到幾個很有特征的大勢力。
首先,便是統一做讀書人打扮的書院弟子,這些人在這群勢力中算是非常顯眼的。
站在前方的,是一個臉上戴着面紗的女人,這個女人楚菱雖然沒有見過,但了解過,原因就是因爲徐白。
“柳絮是嗎……”楚菱心中盤算,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還有一個勢力,則是全都是光頭,但爲首的,卻是一個黑衣黑發的年輕人。
這兩個勢力靠得極近,顯然交情匪淺。
“佛門新銳,如今風頭正盛的無花,好像也和夫君交情很深。”楚菱又想道。
最後一個有特征的,便是同一衆道士打扮的道門中人。
不用說,楚菱也知道,這就是女觀主帶過來的。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比較雜亂的勢力,各大家族的也有,還有一些門派。
“來的最大的幾個勢力,都和夫君交情匪淺,看來很可能是給了夫君的面子。”楚菱心中想着。
旁邊,葉梓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楚菱,讓楚菱回過神來,示意可以開始了。
接下來,楚菱開始說話,她說的大多都是一些規矩,比方說怎麽派人進去,或者生死各由天命之類的話。
反正大緻的意思,就是你們自己把人給商量好,然後出了什麽事與我們無關。
衆人聽着,連連點頭。
這是規矩,遺迹本就是如此。
你要去争,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暗處,影月則是帶着她的人馬,潛伏在四周,确保這一趟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終于,當楚菱說完了之後,衆人帶着他們的人手,前往了遺迹。
來之前,肯定是安排好該什麽人進。
各個勢力輪流進入,直到遺迹的人數達到上限之後,才停了下來。
旁邊,丫鬟給楚菱和葉梓找了椅子,讓她們坐着。
既然是第一次大事件,她們自然要在這裏守着的。
這一次,不僅是徐白爲了考驗影月,楚菱更是認爲徐白在考驗自己。
所以甚至讓她大哥,帶着一隊兵馬潛伏在外面,确保萬無一失,至少确保遺迹外面,不會發生太大的問題。
事實證明,有的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複雜。
這裏可是封地,更住着大名鼎鼎的徐王爺,如今位列超凡九品的高手。
沒人敢在這裏鬧事,誰敢鬧事,腦袋估計都被揪下來。
周圍安靜一片,丫鬟又搬出一張桌子,楚菱和葉梓拿出幾個折子,開始在上面繼續寫着各種發展計劃。
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做點事。
在這個時候,站在底下的無花和柳絮對視一眼,默默的走了出來,朝着楚菱等人走去。
“站住!”
守在旁邊的士卒拿着兵器,将兩人攔住,大聲呵斥。
“不用攔他們,他們和夫君關系不淺,想必是有要事商量。”楚菱揮了揮手,讓這些士卒退去。
有了命令之後,士卒這才收起兵器,重新站回原來的位置。
無花和柳絮走了上去,先是行禮,接着,柳絮沒有說話,反而是無花代爲開口。
“菱王,不知道徐施主在何處,遺迹都開啓了,怎麽沒有他的蹤迹?”
“夫君在寶庫之中看書,不願來此處。”楚菱答道。
無花聽完,停頓了片刻:“等這次遺迹完了,我們可否進宮,見一見徐施主。”
“那是當然,你們和夫君的關系不錯,可以随時去,相信夫君也是很想見到你們的。”楚菱道。
無花不再說話,行禮告退。
柳絮同樣轉身,準備下去。
楚菱并沒有阻攔,也沒有多說,繼續低着頭寫着。
這一幕被在場的勢力看到,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并且傳出小聲的議論。
“唉,當初要是知道徐王爺有此潛力,我就是拼盡全力,也要和徐王爺說上一兩句話,讨一個臉熟。”
“你可拉倒吧,我們要是知道的話,比你還跑得快。”
“确實是如此,徐王爺在卑微之時,這兩家勢力就已經抛出了該有的善意,所以這也是他們應得的。”
議論聲很小,但在場的人能聽到。
他們酸啊,牙齒都快酸倒了。
可有的時候,就是這麽巧合,看看書院和佛門,人家想要去見,輕而易舉就能夠見到。
可要是換成自己,想要去見徐王爺,估計還沒等走近,就被抓了起來。
這叫什麽,這就叫做差距。
當初徐王爺他隻是出身于卑微之地時,就已經和兩個勢力打下了濃厚的基礎,所以現在徐王爺一步登天,他們自然也是跟着享福。
沒辦法,衆多勢力除了羨慕之外,也沒說什麽嫉妒的話。
遺迹處的空氣還在扭曲着,而另外一邊,寶庫之中,徐白看着手中的書籍,眉頭卻緊緊的鎖了起來。
進度條還在,并且在緩慢的走着,可徐白看到上面的内容,卻覺得有些疑惑。
他不是枯燥的肝淨度條,在肝的時候,是把這本書當做一本小說在看的,所以也就借此打發時間。
上面的内容有蹊跷。
準确來說,不是有蹊跷,而是有疑點。
裏面所記載的,全都是一些入聖失敗的心得,徐白看了之後,總結了一些經驗,也将部分心得進行了分門别類。
今天這個門類都很正常,但有一個門類,卻讓他陷入了疑惑。
這個門内是一個行當,準确的說,是宦官行當。
之前不是說過,宦官這個行當,一輩子都不可能入聖的嗎?
哪怕是半隻腳踏入聖,另外半隻腳,也永遠都不可能踏進來。
但爲什麽這裏,卻有入聖失敗的心得?
這失敗了,證明沖擊過入聖,證明是有機會入聖的。
徐白想不明白,看到旁邊的女觀主,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女觀主正在看書,聽到徐白的話之後,放下手中的書,同樣疑惑的道:“不可能,從古到今,宦官這個行當,就從來不可能入聖的,連可能都沒有,怎麽會去沖擊呢?”
“原來你也不知道原因?”徐白眯起眼睛。
本來他還指望女觀主給他解釋一下,沒想到女觀主的答案,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本書你從升幽王那裏得到的,他肯定看過,要不你去問問?”女觀主好奇的道。
像這種秘密,就算是她,也會好奇的。
徐白卻搖了搖頭:“現在遺迹開啓了,我暫時不去,總之,先看看再說。”
遺迹開啓了,他還要在這裏守着,所以暫時不想過去,而且他正在肝進度條。
徐白心中有個想法,這個疑點很可能就連升幽王都不知道,否則一定會告訴他的。
畢竟自己要看這本書,這本書是他給的,看到這裏的内容,肯定會有疑惑,也會過去問他,不必要如此多此一舉。
所以徐白暫時不想去問,而且還有個原因,等他把這個進度條肝完之後,或許會有答案。
思及此處,他繼續肝了起來,神魂仍然籠罩着遺迹,并沒有發現異常。
時間漸漸的流逝,轉眼之間,天色漸漸變黑。
女觀主點了油燈,繼續坐回位置上看書。
徐白同樣借着油燈,肝進度條。
本以爲,今天晚上又會和平的過去,可沒想到,一陣風吹過,徐白耳邊聽到一道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