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徐白沒想到的是,影月竟然在這個時候,耍起了小女兒家的脾氣。
看着影月那顆腦袋又沉浸入黑影之中,徐白陷入了沉思。
哄哄才能好,怎麽哄?
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哄過人的,這個時候要他來做這種事情,簡直是一道送命題。
之前和葉梓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是葉梓對他千依百順,哄人這種事情,那是真的不用想。
看影月這個樣子,估計是真的不會出來了。
“哄人,該怎麽才能把她哄好呢?讓我仔細想想。”
“對了,要想把一個人給哄好,最關鍵的是要誇她,那我現在就誇她,怎麽誇呢……”
“誇她長的漂亮,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要把一個人的優點變成缺點,這才叫真正的誇人。”
“有了,就這麽辦!”
徐白想通之後,擡起右拳,捶在左手掌心,接着他看向影子的方向,面色非常嚴肅正經的說了一句。
“很大。”
影月:“(_)”
徐白見影月沒有出來,應該是覺得自己的字有些少了,于是又多加了兩個字。
“真的很大。”
末了,他還補充了三個字。
“特别大。”
當說到這裏的時候,影月終于忍不住了,從影子中鑽出腦袋,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這是在誇人嗎?我怎麽感覺,你是在拿一把刀子,往我的心頭上紮,而且紮進去之後,還把刀子轉了一圈。”
心在滴血啊!
影月當然知道自己的缺陷,準确的來說,這不算是缺陷。
大小正好合适,怎麽可能算是缺陷呢?
但徐白現在這樣誇她,讓她有些難受啊!
這就好像跑到一個小破院子,然後滔滔不絕的說這院子怎麽怎麽好,怎麽怎麽豪華,這不是拿刀子在紮人嗎?
徐白滿頭黑線,嘴角微微抽搐:“那……很小?”
影月:“”
如果此刻的影月能夠做個表情,那一定是非常嫌棄的。
就算是自己所崇拜的偶像,這樣說自己,她也是會生氣的。
不過影月看着徐白着急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會誇人。
“嗯……行吧,就當是你把我哄好了。”
影月爲了避免徐白感到窘迫,從影子中鑽了出來。
徐白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還感慨了一句:“這不挺簡單的事情嗎,我常聽說,在家庭中,男人要哄女人非常困難,我這不是很簡單嗎?”
影月用手捂着臉:“那是我大肚。”
“不大呀。”徐白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接着又很快收住,轉換了話題:“具體應該怎麽進去,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得抓緊時間。”
他沒忘了現在的目的,既然影月已經出來了,那就要抓緊時間進入這座山,從裏面找到寶貝,才是最重要的。
影月擡頭看了看天色。
此刻天色還早,是大中午的時候,不适合進去。
“等晚上吧,晚上就可以進去了。”
“哦?”徐白饒有興趣的問道:“咱們該怎麽進去?”
如果白天就能進去,影月肯定不會和他說這些,那麽就證明晚上有特殊的辦法,徐白這人的好奇心很重。
總而言之,知道了能夠進去的方法,他當然要問清楚。
影月擡起白皙的小手,指了指徐白的影子:“就從這裏進去。”
徐白轉過頭,順着影月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茫然。
影月這才想起,徐白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萌新,除了非常能打之外,大多數時候,不清楚很多基礎的知識。
于是,她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的方法解釋了一遍。
“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就藏在陰影之中,而伱就藏在我的影子裏,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我是控影師,有獨特的隐藏之法,但這個方法和黑夜有關,越是黑夜,我的能力就越強。”
“進去之後,咱們隻需要全方位的搜索,根本就不用擔心暴露咱們,找到對方的探子,我就把他關進影子裏,再動手也不遲。”
聽到這裏,徐白算是了解了具體的方法,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做出一副懂得的表情。
控影師?
“你爲什麽不學學你老爹的行當呢?”徐白問了一句,剛問出來,便恍然大悟:“差點忘了,你是打入大越國内部,當然不能是氣運師。”
影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看到徐白自問自答之後,就閉上了嘴巴。
“後面你會知道的。”
這不是她說出來的話,而是在心中回答的徐白。
徐白略微沉思片刻,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爲什麽不直接帶着我進入大山裏面呢,我們根本就沒必要抓探子,扮成探子的樣子。”
用這種躲藏的方法,直接進去更好,根本就不用自己那麽麻煩。
影月解釋道:“萬一那大山之中有什麽獨特的東西,比如說陣法師布下的陣,我進去的話,很可能會引發特殊的變化,到時候就不好了。”
陣法師,這個行當徐白知道,而且以前也遇到過。
像陣法那種無死角的情況,确實有些克制影月的能力。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晚上的時候再行動。”徐白答應下來。
有了方法,那就等待白天過去就行了,兩人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耐心的等待着,在等待的時候,徐白拿出了人皮,繼續肝着進度條。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之間,從陽光明媚的白天,到了萬籁俱寂的夜晚。
月上柳樹梢,光輝從月亮上灑落,落在地上,将地上鋪上了一層銀霜。
徐白還在低頭看着進度條,影月從旁邊走了過來,來到徐白面前,說是時候了。
徐白将人皮放入懷中,點了點頭,意思是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影月擡起白皙的小手,在半空中掐了一個特殊的手訣,下一刻,她身後的影子突然扭曲起來,很快便逐漸膨脹。
從中間開始,一條細細的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縫出現。
出現之後,僅僅隻是頃刻之間,便逐漸擴大,轉眼變成了一扇門大小。
裏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光影,徐白在上面張望了一下。
“好深哦。”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不對勁。
影月卻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紅,飛快的說着話,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尴尬:“時間不早了,快進去吧,咱們抓緊時間。”
“你再張開一點,我進去了。”徐白說了一句,便轉身跳入裂縫。
黑色的影子逐漸合攏,徐白身處黑暗之中,擡起頭看着天空,發現天空上有黑色的影子不斷交織,編織成了一張大網。
而透過大網,能夠看到有月亮的光芒閃動。
“好神奇的行當。”徐白贊了一句。
從外面往裏面看,隻是一道影子,其他的什麽也看不到,可是從裏面往外面看,竟然能夠看到零星的外界情況。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影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很快,她還沒等徐白回答,就融入了黑暗之中,接着出現在徐白旁邊。
徐白朝旁邊挪了一步:“你還得進來才行?”
影月道:“我不進來的話,怎麽躲得過去呢?我不可能帶着影子走。”
徐白點了點頭,意思是明白了,又催促影月加快速度。
影月不再多說,右手再度掐了個手訣。
随着影月的掐動,徐白發現周圍的景色正在不斷倒退,好像在往前面走似的。
他能夠從斑駁的陰影中看到外界的情況,但外界的人卻看不到黑影的移動。
影月操縱黑暗,就這麽在空地上不斷遊走着,這是最簡單的辦法,地毯式的搜索。
但有的時候,越是簡單的方法,越是能夠起到最好的效果,因爲在不清楚那些暗中探子的位置時,用地毯式的搜索是最方便快捷的。
黑影的速度很快,轉眼之間過去了将近半個時辰,這時影月的速度慢了下來,而從影月的陰影中,徐白看到有一個探子出現了。
“過去之後,我會把黑暗打開一個洞,到時候讓他掉進來,你要争取直接秒殺他,然後再變成他的樣子出去。”影月小臉變得非常嚴肅,重複了好幾次這段話,擔心出現什麽意外。
徐白點了點頭,表示一切放心。
影月這才将黑暗操縱着,來到這個探子腳下。
這個探子長得很年輕,穿着普普通通,但來回走動着,時不時的看着周圍,一副小心戒備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腳下一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堕入了黑暗之中,與此同時,感覺到脖子一涼,失去了意識。
“快!”
徐白飛快的将衣服解開,穿上探子的衣服,變成了探子的模樣之後,戴上人皮面具,從黑暗中跳了出去。
身後的黑暗漸漸合攏,又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徐白長出了一口氣,還沒等他徹底放松下來,耳邊就聽到幾道風聲。
“什麽情況,你的腰牌爲何突然斷了聯系?”
三五個探子從四面八方而來,停在徐白面前。
腰牌?
聯系?
徐白聽到這幾個字,心中瞬間了然,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這裏的防備看似松懈,其實外松内緊。
探子之間都有獨特的感應方式,甚至能夠形成一個密集的交叉點。
剛才那個探子隻是消失了一會兒,便有其他探子從四面八方而來,看來大越國對這裏非常重視。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徐白裝作茫然的搖頭:“我一直在這裏啊。”
好在剛才穿衣服比較快,而且腰上的腰牌也帶着了。
這個時候就不要講其他借口,直接就裝作不知道,那才是最好的。
因爲不清楚那個所謂的腰牌的原理,所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說一個借口,反而容易被拆穿。
至于具體的原因是什麽,那又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自己說了一句不知道,該猜測原因的是其他人。
什麽腰牌失靈了,或者其他的原因,隻要對方去猜了,他就算是蒙混過關了。
領頭的一個探子眉頭緊皺,對徐白伸出手:“把你的腰牌給我看看。”
徐白點了點頭,将腰牌摘下,遞給領頭的探子,領頭的探子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問題,又還給徐白。
還給徐白之後,這個人補充了一句,說什麽大概是因爲出了些錯亂。
周圍的探子們漸漸散去,這裏也不剩下人了。
影月沒有說話,因爲她現在已經藏好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會引起巨大的後續變化。
所以影月隻是藏好,并沒有露出絲毫氣息。
終于有了進去的方法,但徐白卻沒有直接進去,更是沒有離開這個地方,而是耐心的學着之前那個探子的樣子,來來回回的走着。
他現在的身份是暗中的探子,如果這個時候擅離職守,就等于是和對方打明牌了。
他隻能後續想辦法進去。
至于怎麽進去,其實他想的也挺簡單的,這些都是暗樓的探子,那都是人啊,是人就得休息嘛。
俗稱換班。
既然如此的話,不如耐心的等待一下,等到時間差不多了的時候,他再離開這個地方和人交接,然後看看交接之後是在哪裏,以此來尋找突破口。
天空越來越黑,徐白也沒有拿出進度條繼續肝,就是一直不停的來回走動,學着之前的樣子。
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徐白感覺到有一道腳步聲正在靠近,轉過頭去,發現是另一個探子來了。
“換班了,劉穩。”
過來的探子一邊走着,一邊還在系着褲腰帶,好像才剛剛上完廁所似的,但徐白看到,這個探子的臉上有抓痕。
“這是什麽情況?”徐白指了指臉上的位置。
探子伸手摸了摸,滿臉晦氣的呸了一口:“還真别說,大楚國那些娘們真的帶勁,反抗是真的很強,氣得老子直接拿刀,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了下來。”
“最近新來的這一群娘們,個個都很有氣性,趕緊去山裏挑一個吧,去晚了就沒了。”
徐白挑了挑眉,臉色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愠怒。
與大楚國的規矩嚴密比起來,大越國的規矩如同一盤散沙。
甚至于他們喜歡把大楚國的女人俘獲過來,用很多殘忍的手段。
徐白沒有表現出來,他知道現在辦正事要緊,以後肯定還會和大越國有所交流,到時候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和他們玩。
他擡起腳,直接離開。
剛才這人說過,讓他去山裏挑一個,剛好符合他的想法,因爲他本來的目的就在山裏。
他走的速度很快,周圍的景色飛快倒退,接着,他暢通無阻的走到了三生山面前。
在這路上,他還碰到了好幾個和他一樣緩慢的人,這些人都急不可耐的趕路,很明顯是想要去分一杯羹。
在三生山前方,開了一個巨大的山洞,不用往上面爬了,
這些人都是往山洞裏面走,徐白也不例外,跟在後面默默的走着。
走入山洞之後,他才發現這山洞表面上看着平平無奇,但裏面的空間極大,周圍還點滿了火把,用來照明。
徐白繼續往前面走着,又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時間,前方豁然開朗。
一個極大的空間展露在他面前,這個空間中堆放着很多東西,大多數都是物資。
而在這座山洞的四周,還有很多開辟的小山洞,就好像開辟出了不同的路。
“來了?”一個探子興奮的拍了拍徐白的肩膀,一邊還系着褲子,指着一個方向:“趕緊去吧,去晚了就沒了。”
徐白點了點頭,裝作一副了解的樣子。
他心中卻在想着,怎麽才能夠前往三生山的下方。
東西在三生山地底,得去挖開才行。
要挖開,首先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個探子很快就走了,這時,徐白突然感覺到,陰影處有什麽東西扯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見到身後的影子悄然畫了一個箭頭,指了個方向。
這是影月在給他指方向,指的方向大概是雙子劍的位置。
影月本身就有其中一把,徐白估計着應該是有某種聯系,能夠讓影月感應得到。
而剛才影子所指的位置,正是之前那個探子所指的那個小山洞。
徐白稍加思索,現在既然毫無頭緒,那便順着找過去。
想到這裏,他便順着這條山洞,朝着裏面走去。
由于山洞是在裏面開辟出來的,所以略顯狹窄,但好在周圍還有火把,有些光亮,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當徐白走到裏面之後,沒有走多久,便直接走通了,他耳邊聽到了一陣陣的聲音。
“不要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我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不要這樣!”
“啊啊啊!救命啊!”
“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些都是女人的聲音,而且非常之多,徐白看去,發現這後面的空間也開辟出了一個個房間,而聲音就是從房間内傳來的。
他聽着這些慘叫和哀嚎,雙拳微微握緊,但很快又稍微松懈。
一個中年男人朝他走來,臉色淡漠:“沒有哭聲的房間,都是沒人的,你自己選一個進去吧。”
徐白想了想,點頭答應。
這個人應該是這個地方的管事的,他現在處于一個陌生的地方,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而這個時候正是好機會。
徐白找了一個沒有哭聲的房間,打開之後走了進去,又将門關上,剛一關上,便聽到嗚嗚的聲音。
轉過頭去,發現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正瑟縮在牆角,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害怕的表情。
當她看到徐白投射過來的目光時,馬上哀求道:“求求你,不要……”
徐白沒有說什麽,來到這女人面前,按住女人的肩膀,接着,他的神魂以及其小心的方式,将面前這個女人控制。
像這種貼身的使用方法,是極爲安全的,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哭。”徐白簡單的命令道。
女人臉色呆滞,已經被徐白控制,接着哇哇大哭起來。
在這時候,女人大哭才是正常的。
徐白稍微松懈,轉頭看向影子。
他身後的影子一陣扭曲,接着浮現了一行字。
“現在知道,爲什麽陛下想要一統天下了吧?”
“蠻族視敵國普通人如食物,而大越國視敵國普通人如牲畜。”
“隻有大楚國,才會以一種平等的方式對待。”
徐白看着這行字,默默點頭。
耳邊傳來各種各樣的慘叫聲,即使隔着一個房間,依然能夠隐隐約約的聽到。
這聲音聽在耳朵裏,除了尖銳之外,更多的讓他心頭有一抹沉重。
“都該死啊……”徐白心頭歎道:“現在不是時候。”
不僅是他有重要的事,而且還有影月的事,影月的事情更是關乎大局,不能夠輕易動手。
他轉過身,正準備想用什麽方式和影月溝通的時候,身後的影子一陣扭動,又化作一行文字。
“徐白,咱們就此分别吧。”
“我該去做我的事情了,你也該做你的事情了。”
“此次一别,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和你相見。”
“送我一個擁抱吧。”
影子扭動,突然間化爲影月。
影月張開雙臂,将徐白摟在懷中。
緊接着,她松開雙手,微微顫抖着,化作一片黑暗,消失在這個房間裏。
徐白一愣,感覺溫暖還在胸前,但已經不見了影月的影子。
“走了?怎麽悄無聲息的就走?”
他明白,影月這是已經離開了。
這是影月第一次這麽稱呼他,而且還是用文字的形式。
沒有多餘的告别,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就再也沒有了蹤影。
徐白眉頭皺了起來。
他總感覺,影月這是有事情瞞着他,但又想不出究竟是什麽事情。
而且剛才影月和他寫文字時,他似乎從字裏行間中,嗅出了一抹哀傷。
但現在,人已經走了。
如今想再多,也無濟于事。
徐白擡起手,拍了拍額頭,讓自己稍微清醒一聲。
“嗯……現在要想的是,去往地底下。”
“至于如何進去,得找個安全的地方,這裏雖然是個獨立的房間,但不太安全。”
旁邊,那個被控制神魂的女人還在哭着。
徐白略微思索,打定主意後,擡腳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中年男人将目光投注過來。
徐白裝成罵罵咧咧的,連說了好幾聲晦氣,中年男人這才将目光收回。
趁着這個時候,徐白偷偷打量了周圍的情況,還有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腰間,沒有挂腰牌。
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地方,每個房間中的人,都在做着那些猶如畜牲般的事情。
那麽……可以試試。
想到這裏,徐白擡起腳,朝着中年男人走去。
中年男人見到徐白走過來,眉頭微微皺起。
他正準備說什麽時,發現徐白竟然朝他肩膀拍來。
本來他要躲閃,但耳邊聽到徐白說的話。
“大人,我有一個重要的情報,咱們兩個可以發大财。”
聽到情報,又聽到發大财。
中年男人稍加停頓,接着,就因爲這個停頓,肩膀就被徐白的手碰到。
不一會兒,中年男人感覺到自己頭腦發昏,意識陷入混混沌沌的狀态。
“我就知道,能夠看守這種地方的,實力都不強。”
徐白收回手,采用這種貼身的控制之法,那是極爲有效的。
他把中年男人拉到一旁,細細的詢問,很快便了解到了這裏的情況。
不得不說,暗樓對于這些成員非常有方法,這個中年男人負責這裏,就隻知道這裏的事。
除此之外,其他的竟然一概不知。
“嗯,問題不大。”
雖然沒有問出有用的消息,但他還有其他辦法。
看着房間中的其他人,徐白嘴角露出笑容,來到其中一個房間,将門打開。
裏面的情景,讓他笑容凝固。
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景,即使用再多的言語都無法描述。
女人,男人,刀。
傷痕,血淚,慘笑。
當這一切結合在一起時,徐白從未感到如此憤怒。
“你幹什麽!”那個男人站了起來,看到徐白走近,大喝道。
“管事的叫你。”徐白面無表情的說道。
男人罵罵咧咧的起身,一邊提着褲子,一邊朝外走去。
當他路過徐白時,突然發現肩膀上搭了一隻手,緊接着便成爲呆滞的模樣。
徐白速度很快,将那個女人也控制,之後就出了房間,接着他一個一個房間的開始行動,将所有的人都控制住。
“還好,蛻凡境吃得消。”徐白揉了揉眉心。
神魂控制之法,與他的神魂有莫大的關聯,控制的人越多,他的神魂就負擔越大,好在這些人實力不強,他倒是沒什麽問題。
“現在,一切就都搞定了,這個地方相當于是我的了。”徐白露出笑容。
他隻需要控制這些人,按照他們以前的方式交接,而自己在這個地方一路往下挖,總能挖到地底。
至于影月,現在人都沒影了,他也顧及不了這麽多了。
想到這裏,徐白就準備找一個最偏僻的房間往下面挖。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汗毛直立之感。
猛地轉過頭,看向身後。
在他身後,站着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年紀很大,頭上都有了白發,但站在門口,卻給人一種深邃如海之感。
“嗯……神魂控制之法,還是貼身使用,真的很不錯,如果不是我在這裏,根本就沒人發現你。”
淡淡的聲音,從這個男人嘴裏傳出。
“說吧,你是誰。”
徐白面色凝重。
這個人,很強。
光是站在那裏,便給他一種極大的壓力。絕對不可能是蛻凡境。
他現在是蛻凡八品,哪怕是一個蛻凡九品的高手站在面前,他也能輕松殺掉,不可能有壓力感。
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了,面前這個人是超凡境的。
“不說?”男人見徐白沒有說話,搖了搖頭:“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将你的神魂抽出來,到時候什麽都能看到了。”
“抓了你這樣一個人物,上頭絕對會給我重賞,這份功勞,是我一個人的。”
男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不再說話,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然而……下一刻,什麽都沒了。
男人臉色變得極爲呆滞,就好像變成了一個癡傻之人。
徐白手中,淡淡的白光若隐若現。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真元力運轉之下,正在緩緩回複。
刀劍三絕第二招——覆地。
斬人攻外,覆地破内,翻天内外皆破。
在這段時間,他已經到達了蛻凡境八品,能夠勉強使用出覆地這一刀。
而當他使用出來之後,才感覺到這一招的特殊性。
覆地,專門破内,而破内,就是攻擊神魂。
當然了,這一招,對一個人是完全沒有作用的。
那個人,就是白衣人流清風。
流清風,一個莫得神魂的男人。
連神魂都沒有,怎麽可能被覆地傷害?
天地三絕,這是超凡九階的技能。
徐白勉強能夠用出斬人來打架,那是因爲斬人消耗雖強,但勉強能夠用。
如果按品級來說,每往上一招,品級越高。
斬人相當于超凡三品,覆地則是超凡七品,翻天則是超凡九品。
以他目前蛻凡八品來說,剛才那一刀覆地,差點沒給他抽幹了。
最重要的是,覆地這一刀,它的特征也幾乎沒有。
這一刀,悄無聲息。
徐白感覺這更适合偷襲,當然了,前提是他的真元力夠用。
如果說斬人是那種交相輝映的陽光,覆地就是無聲的黑夜。
剛才這個男人,就是被徐白偷襲的。
“不愧是超凡九品技能。”
過了好一會兒,徐白才将真元力恢複。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盡量少用這一招,因爲這一招實在太難受了。
就算是恢複了,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想到剛才那種差點被抽幹的感覺,就覺得毛骨悚然。
當然,這一切都是值得。
看着已經變成呆傻的男人,知道對方隻有那麽一絲殘留的神魂。
徐白露出笑容:“你看看,我就說嘛,反派死于話多,這可是天地至理。”
“這不,更安全的方法來了。”徐白來到這個男人面前,擡手拍在男人的肩膀上。
上班了,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