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認識影月。
他很想說上一句,非常抱歉,以這種狀态認識你。
此刻的影月雙目放光,朝着徐白撲來,但徐白腳步一閃,讓影月撲了個空。
在徐白眼中,影月的眼睛就仿佛化作了星星的形狀,滿臉都是那種興奮到極緻的感覺。
興奮,爲何而興奮?
這種表情,徐白在一個人臉上見過,就是那個苗疆的小姑娘。
他之前在和影月談及自己的時候,已經見過這種表情,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刻的影月竟然控制不住了。
剛剛撲了一個空,影月馬上調轉身形,繼續撲了過來,語無倫次的說着話。
“是活的,真的是活的,快,讓我摸摸,看有沒有心跳?”
“你别躲啊,哎,你爲什麽要躲呢?”
“都說了叫伱别躲了,快停下來讓我看看!”
徐白腳步又是一錯,躲了過去。
說實話,影月長得很漂亮,甚至于能夠和葉梓她們比肩,除了平一點。
但徐白很想問上一句,爲何長得如此漂亮的女人,卻能夠做出這種猥瑣的動作?
猥瑣,極度的猥瑣!
此時的影月,就像是一個見到漂亮妞的流氓,那種饑不擇食的狀态,讓徐白直起雞皮疙瘩。
“停,先停一下好不好,哎哎,我都說停下了,别動手,站住!”
徐白用手頂着影月的頭,身體往後挪動。
影月的頭被頂住無法前進,但那雙白皙的小手,卻順着徐白的胳膊摸了上來。
“有溫度哎!”
“是活的,還會動诶!”
從影月嘴裏再次發出虎狼之詞,緊接着在徐白眼前,影月的眼角,竟然有淚水劃過。
徐白:“……”
要說這天下之間,最了解徐白的女人,莫過于葉梓了,畢竟兩人有過深度的交流。
如果要問葉梓,徐白有什麽軟肋,那葉梓定然會回複一句,他吃軟不吃硬。
此時,徐白見到影月竟然哭了,無語的說道。
“不是,就算你再崇拜我,也不至于哭吧?”
“嗚嗚嗚……”影月一邊嗚嗚的哭着,一邊小聲的道:“這是激動的眼淚。”
小手一抹眼睛,又一次順着徐白的胳膊往前摸。
“啪!”
“哎呀!”
影月叫了一聲,被徐白按倒在地。
“我現在和你說清楚啊,我這人還是要點面子的,不要再過分了,你摸可以,但不要往前面摸。”徐白說得很嚴肅。
影月被徐白按倒,巨大的力道掙紮不得,用力深呼吸了好幾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了,我平靜了,你先把我放了吧。”
徐白松開手,剛一松開,影月就咕噜噜地爬了起來,用那種好奇的眼神上下掃視着他。
“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臉?”
聲音之中,竟然帶着一絲祈求。
影月的眼睛裏有希冀的光芒,雙手握得緊緊的,微微顫抖着,就好像在等待着一個令她無比重視的大場面。
徐白聽到這裏,不知爲何,感覺面前這個女人特别可憐。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他索性也不隐藏。
手在臉上一抹,人皮面具被抹掉,露出了真容。
影月眼睛瞪得老大,烏溜溜的黑色瞳孔微微一縮,嘴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張大,能夠塞下兩個雞蛋。
“我……我……我……”
她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了,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值了呀,這輩子值了呀。”
“我還以爲這輩子見不到,沒想到真的見到了。”
“沒有遺憾了。”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徐白汗毛直立。
好像感覺馬上要天人永隔似的。
“不至于,以後天天有機會見面。”徐白見到現在的影月平複情緒,趕緊安撫。
影月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不過她的眼睛始終在徐白身上,絲毫都沒有挪開過。
臉上的表情看着很平靜,心中卻泛着波瀾,想着自己的事情。
“一定是父親做的。”
“他知道我這一趟必死無疑,所以在我死之前,滿足我心中的願望。”
這些話她沒有說出來,隻是在心頭掠過,連表情都沒有顯露。
“徐白……不,既然現在身處敵國,我們還是不要直呼其名。”影月剛念出徐白的名字,就很快收了口,看着已經昏迷的女人:“這個人怎麽處理?”
徐白搖了搖頭,道:“先關到你的影子裏吧,我們就在這裏守株待兔。”
既然路由這個月的月底要過來,距離月底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就在這裏守着是最好的。
“嗯。”影月點了點頭,問道:“到時候直接殺了嗎?”
“需要用一些計策,争取直接秒殺,不要讓他有逃跑的機會。”徐白伸出手,再一次往臉上一抹,就變成了那個女人的模樣。
高端的易容之法,真正的随心所欲。
影月看到這裏,也明白徐白想怎麽做了。
“趁其不注意,攻其不備,不愧是你。”
“不愧是你”這四個字,在徐白的前世,聽來有一些調侃的味道。
但在這裏,影月用上這四個字,卻完完全全沒有這層意思,而是由衷的稱贊。
徐白聽在耳朵裏,總感覺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也不知道今天到底起了幾次雞皮疙瘩,總之就是很尴尬。
——爺尴尬的扣腳皮,都能夠摳出好幾棟别墅了。
好在接下來,影月也沒有多說,顯然知道正事要緊,把那個女人收進影子中之後,就安靜的站在一旁。
不過,站是站在一旁的,也沒有說話,但那雙眼睛卻咕噜噜地轉着,時不時的就看着徐白,眼神還是那種直愣愣的。
就這種小表情,被一個漂亮的女人用這種眼神注視。
徐白能說什麽?
什麽也沒法說,總不能把别人吊打一頓吧?
趁着還有時間,他不再說話,而是拿出人皮,仔細的看着,
影月坐在椅子上,用手撐着下巴,手肘放在桌子前,雙手捏成小拳頭,合攏的時候,将下巴托住。
房間中安安靜靜,但這幅畫面卻異常和諧。
……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之間過去了好幾天。
路由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
他是個從底層爬起來的人,如今有了現在的地位,這一路艱辛自然不言而喻。
在往上爬的過程中,他也使過很多陰招,殺人放火暗算,他都沒少做,不然也不會到如今這個位置。
坐到現在的位置,對于他來說,已經到了頂。
他也很滿足,畢竟現在的生活也不錯。
本來一切都安然無恙,風平浪靜,可這次去核驗的時候,差點捅了大簍子。
那個來自于落鳳城的成員,竟然把情報交錯了人。
那可是個大情報,極其重要,能夠讓一個人晉升的情報。
要是讓暗樓的知道,他這個核驗的人員也得連坐。
好在自己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頭腦也是靈光得很,瞬間就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要不是自己做了主意,就說那份情報是假的,估計現在自己也遭了罪。
平常的時候,他也有心情不好之時,心情不好,就會來到這個巷子的末端,找那位老相好。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夠稍加放松,把所有的煩惱都抛之腦後。
這個世界的勾欄,可不像徐白前世那些。
尤其是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通人心知人性,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樣。
不會像徐白前世,隻知道催。
人家勾欄裏面的,根本就不會催,還會在這之前,各種氣氛都調和到位。
贖身,是花了大價錢的。
路由覺得自己花的錢很值得,畢竟到現在爲止,花的錢已經賺回來了。
熟悉的繞過那一條小巷子,來到最後的盡頭,路由擡手,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之後,門後面傳來一道腳步聲,很快,花魁先将房間的門打開。
路由正準備上去,稍微親熱親熱,但沒想到花魁卻擡起手,阻止了路由。
“什麽情況?”
他眉頭皺了起來,往常這時候,對方早已經投懷送抱,但今日卻有些反常。
“奴家今日遇到危險,有人翻牆進來,想要強迫奴家,但被奴家找到機會,用房間的花瓶砸在後腦,死在了房間裏。”花魁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将事情娓娓道來。
路由剛才還在疑惑,這個女人爲什麽如此反常,但聽到後面的話之後,心中才明白。
砸死了人,換作是任何一個女人,遇到估計都會有些變化。
“帶我去看看。”
他也是個老江湖,沒有說什麽大包大攬的話,而是要看看死的是誰?
如果死的人幹系極大,那這個女人便不能留了。
如果死的人隻是平民百姓,那今晚上,他就要找機會查到這個人的根底。
查到之後,再把這個人全家都解決掉,這樣才能夠了卻麻煩。
花魁擡起手,柔弱無骨的指了指房間,眼神有些害怕,沒敢在前面帶路。
路由揮了揮手,朝着那個房間走去,很快便來到房間前,将門推開。
推開房間之後,便聞到一股子血腥味,作爲老江湖,這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順着血腥味看去之時,就看到了一具屍體。
屍體身上沒有穿衣服,正趴着背對着他,看不清楚樣子。
這時,花魁也進來了。
“奴家趁着他解衣服的時候,就将他砸死了。”
“嗯,我知道了,我先看看他是誰。”路由點了點頭,彎腰将屍體翻了個面。
屍體的真容露了出來。
路由微微一愣,這個人他竟然認識。
準确的說,是他的同僚。
“他怎麽可能會在這裏?”
“等等,好像有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花瓶,怎麽可能砸死蛻凡的高手?”
路由沒有再去考慮,爲什麽這個同僚會在他的房間,更沒有去考慮其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有問題!
就算是一萬個花瓶,也不可能砸死蛻凡境的高手!
剛剛想到這裏,他臉色一變,感覺到後腦勺刮起一陣風。
他想要轉身應對,但爲時已晚,因爲周圍都被黑色的影子籠罩。
與此同時,在影子之中,有金色和灰白色在不斷交織着。
混亂,從中不斷蔓延。
他感覺到後腦勺的脖子下面,傳來疼痛。
隐約間,他透過旁邊的鏡子,好像看到了白色的刀光。
“混亂……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來了!來大越國了,他怎麽敢的?”
混亂,是那個男人的标志,現在,路由已經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但爲時已晚。
“澎!”
頭顱滾動,鮮血灑了一地,看着面前的屍體,徐白變了回來,淡定的看向黑影。
周圍的影子漸漸消失,化作于無形,影月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我把屍體處理了,你現在就要去找甲等消息嗎?”
黑色的影子出現,将面前的屍體和血迹全部收納。
徐白搖了搖頭:“按照你給我的消息,他今天不會去,明天再過去吧。”
影月嗯了一聲,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吧。”
邁着大長腿,影月找了個位置坐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徐白。
徐白坐到影月對面:“其實我倒是想知道,你爲什麽如此崇拜我?”
影月咬着下唇,眼珠子咕噜噜地轉:“崇拜就是崇拜呀,沒什麽理由,有的時候就是那麽一瞬間。”
徐白沒有繼續再問,想了想,道:“你想知道哪些事情?”
影月拖了個長音:“嗯……都想知道,要不就從你上京最後一次,獨戰幾千人的事情說起吧。”
接下來,徐白就呆在這個房子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但大多都是徐白在講述他的事。
影月手托着下巴,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徐白,随着徐白的說起,影月的眼神異彩紛呈。
……
翌日。
一片喧嘩的街道角落,這裏有一棟巨大的建築,伫立在最盡頭。
建築周圍無人經過,這裏是影樓的總部。
沒有像其他地方一樣,做一些掩人耳目的事情,總部就是總部,不需要像其他分部一樣做事。
總部的成員負責各項資料的收集與集中,以及對各個分部的統籌規劃,最重要的還是維護京都的安定。
徐白已經扮成了路由的樣子,來到了這座建築面前。
他的腦海中不斷運轉,想着資料中路由應該有的神态,擡腳朝着裏面走去。
當他走進大門之後,這才看到裏面絡繹不絕的人群,這些人時不時的走動着,腳步匆匆,有的人抱着一堆資料,有的人什麽都沒有拿,但每個人都很匆忙。
每一天,都有大量的資料,從大越國各個地方彙集,彙聚到這裏。
所以總部的成員們都很忙,每天都會重複着大量的工作。
當徐白走近之後,沒人注意到他,也沒人去關心他。
思索着腦海中的信息,他轉過身,朝着一棟樓走去。
這棟樓在建築的左邊,也是奇大無比,裏面裝着各種各樣的資料,從最低等的丁等資料到最高等的甲等資料,這裏應有盡有。
總部成員有權利在這裏查閱,沒人阻攔他,徐白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
要不說影月會找人呢,路由來自于江湖,和這裏沒有太大勾連,雖然苦心經營,但終究不及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所以這一路上,也沒人和他搭話,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進入建築内之後,徐白這才發現,裏面是浩如煙海的書卷,各自陳列在大量的書架上。
書架整齊的羅列,每一排每一列都是固定的數量。
在轉角的樓梯處,時不時有人上上下下。
這棟樓有四層,甲等資料在最高的一層。
徐白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朝着樓梯走去,順着這條樓梯上了第二層。
每往上面走一層,上面的資料就變得少了很多,當他來到第四層時,這裏的資料,最多隻有第一層的十分之一。
而第四層的人也相對較少。
當徐白走上來之後,有不少人将目光投了過來,但很快就挪開了。
别看徐白現在這麽輕松的就走了上來,其實要是他不用路由的身份,估計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給圍住了。
沒人管他,那再好不過。
每一排的書架都分門别類了的,徐白先找到了有關于地理的分類,在其中的資料中翻找起來。
有關于三生山的消息,自然是在地理分類。
徐白找尋的速度很快,各種技能疊加,再加上他是蛻凡境界,所以在這方面,有着無與倫比的記憶力和閱讀速度。
他一句話沒說,默默的翻找着。
有關于地理類的甲等消息,總共有一排,看起來不多,原因在于很多地理類的資料都不是甲等資料,所以在這裏相對較少。
沒人打擾,他翻閱書籍的速度更快了,當他翻閱到中間一本時,突然停了下來,眼睛微微亮起。
找到了!
果然如他所想,這些資料真的在甲等消息呢。
将有關于三生山的事情,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徐白臉色變得極爲怪異。
“我想……我不用再去找雙子劍了。”
上面寫着,高聳入雲的山峰,在大越國隻有那麽一座。
而那座山峰,此時早就已經被嚴加看管,方圓一裏之内,不允許任何人經過。
在很多年前,大越國便是這樣處理的,而且山裏開了一個通道,将雙子劍放了進去。
雙子劍,就是影月說的,必須要拿到的寶劍。
至于爲何要放進去,資料上面也将原因寫清楚了。
暗樓的人發現,在三生山底下,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氣運。
這些氣運無法毀壞,且和當年的暗影樓分離有關。
用了很多方法,最後用到了雙子劍。
雙子劍中的一把,隐含着大量的氣運,能夠将其鎮壓。
于是,便将雙子劍的這一把,放進了其中。
“果然,暗樓的人也不是蠢人,估計也發現了其中的馬腳。”
“畢竟是幾十年前的布局,到如今肯定會有變化。”
“但這一切,是否在穆總司的計劃之中呢?”
徐白心中思忖着。
總結下來,就是暗樓的人發現了異常,并将雙子劍放在其中鎮壓。
唯獨有一點徐白搞不明白,暗樓的人發現,又把雙子劍拿過去。這是否也是穆總司的計劃?
在徐白所知道的人中,穆總司真的是個老陰逼,到現在徐白還有些地方看不明白。
他總感覺,這一切都太過于巧合了,巧合到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仔細想想,一切都是沒有順序的,他進入遺迹,遇到那些東西,以及遇到三生山的事情,這些都是随機發生的。
可爲什麽現在卻和影月的寶劍結合在了一起,由随機變成了有序,這未免太過離譜了。
“難道是穆總司?”
“他怎麽可能算到事無巨細,甚至……怎麽可能算到我在遺迹中遇到的事?”
“這不太可能吧,不行,這一趟行程完了之後,我必須去見他,讓他告訴我原因。”
徐白不知道怎麽的,心中越發不安定起來。
本來以爲隻是一趟簡單的行程,但現在卻讓這趟行程變得神秘莫測。
監天司摘星樓的穆總司,當初可是讓整個暗影樓都分崩離析了的,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徐白真的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道。
但現在看來,回去之後,這一面必須得見,他現在有很多事情都解不開。
“不管怎麽說,還是找一下其他資料。”徐白想着。
他又翻看起其他的資料,好在他翻看的速度很快,即使這裏的資料不少,但用了将近兩個時辰,終于把所有資料都看完了。
當他看完之後,也沒有再發現雙子劍的消息,看來那把劍,仍然留在三生山中。
沒有再找到有用的消息,徐白放下書,就準備掉頭離開。
順着樓梯一路向下,這一路上也是暢通無阻,沒人阻攔他,很快便出了暗樓總部。
回到那個小巷子最盡頭的房間中,徐白将門關上。
身後的影子一陣晃動,影月從影子中跳了出來。
“查到了嗎?”
剛才在暗樓總部,所以影月并沒有出來,害怕被别人看到,直到現在才從影子裏面出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事情有些怪異,你聽我慢慢說。”徐白組織了一下語言,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尤其是影月所查的資料,還有三生山的消息,他着重的解釋了一遍。
等把所有的内容都說完之後,徐白這才看着影月。
“難不成我的到來,也是穆總司考慮進去的?”
剩下的話他沒說,比方說遺迹中的所見所聞。
影月搖了搖頭:“不知道,父親做事情神秘莫測,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就隻能回去之後,親自找他問明白。”
“不要去猜,不要去想,直接找他問,我們都是這樣的。”
徐白:“……”
本以爲能從影月口中探聽到一些消息,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探聽不到什麽消息。
徐白換了個話題:“穆總司所藏氣運的位置,就是三生山?”
影月點了點頭,一副你怎麽知道的樣子。
徐白:“……”
好家夥,要是知道事情這麽湊巧,他也不必有這些麻煩。
從最開始他來到大越國,哪怕是和影月接觸,影月都不知道他要找的地方就是三生山,隻是知道他要找個消息,并且能夠從甲等消息裏面拿到。
要是早知道兩人的目标是相同的,徐白在當時就直接說明,那他現在也不必有這麽多中間環節。
不過雖然比較曲折,但還是拿到了消息,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影月眼中帶着期待。
徐白想了想,點頭道:“要去。”
都已經走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半途而廢的話,豈不是浪費前面的所有精力。
雖然三生山已經被嚴加看守。但秘籍可是藏在地底的,也許暗樓的人沒發現呢?
怎麽說也得去看看。
到時候先過去看看,如果有危險,再想其他方法。
“抓緊時間吧,現在就走。”徐白道。
既然查到消息,在這裏久留也不是個辦法,而且留的越久,危險也就越大,還不如早點離開。
兩人沒有多說,這一趟也沒帶什麽東西,直接掉頭就走。
就連徐白也沒有想到,這一趟竟然如絲般順滑,沒有遇到絲毫阻礙。
其實想來也是對的,有蛻凡境的易容之法,要是這樣都不順利的話,那就沒什麽辦法了。
離開了大越國的國都,他倆直奔着目的地前去。
這一路上同樣十分順利,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但徐白心裏清楚,大越國的國都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他這麽一走,原本他假扮的路由,便不會再出現在暗樓。
時間一長,便會引起注意,到時候暗樓肯定是要查的,隻是這時間肯定會很長。
因爲沒有線索,就連屍體也都處理了。
如果要從沒有頭緒的情況入手,需要的時間并不短。
所以他們現在打的就是個時間差,要在沒有發現之前,把所有的東西都辦完。
“前方不遠處,就是三生山了。”影月從徐白的影子中探出頭來。
這個動作看着極其恐怖,因爲是從影子之中探出頭來的,要是一個正常人看到,估計會被吓得屁滾尿流。
當然,如果是那些不正常的人,甚至性格特殊的人,甚至會狂喜。
“回去,躲好。”徐白還在往前面走着,一邊走一邊道。
影月郁悶的道:“我就這麽不招你待見嗎?”
徐白:“……”
這一路上,兩人本來是同行的,影月一直在問,搞得徐白心煩意亂,可偏偏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好發脾氣。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他才用兩個人目标太大爲借口,讓影月藏在影子裏。
雖說是藏在影子裏的,但時不時的冒個頭出來,比起之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影月見徐白沒有答話,又郁悶的沉入影子之中,不再說話。
徐白繼續趕着路,在距離三生山快兩裏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按照甲等消息上說的,方圓一裏都被暗樓的人所清理,而且這裏的守衛極其森嚴。
徐白如果這麽光明正大的進去,不用走出幾步,必定會被人發現,畢竟他并未有隐匿之法。
哪怕是影月藏在影子裏,也有被發現的可能。
總不能直接殺進去吧,天知道這裏有多少高手?
徐白想來想去,最後想出了一個方法。
老規矩,易容之法。
先抓一個暗樓的探子打死,再假扮成探子的模樣,這樣一切會順利很多。
目前唯一卡住的地方,就是怎麽抓一個暗樓的探子過來。
現在可不能用神魂去掃,因爲不能保證裏面沒有神魂方面的高手,所以徐白并不知道暗樓的人到底藏在哪裏。
即使前方寬闊無比,即使從徐白的目光看去,已經能夠看到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但問題是,這些探子都不是明着守衛的,而是守在暗處。
不能用神魂去掃視,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迹,那麽就卡在這個地方了。
“怎麽辦才好呢?”徐白站在原地,心中思索着。
前方的山峰,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寶藏,在吸引着他,但現在,卻在中間有極其險要的關卡,讓他寸步難進。
這時,影子裏再度冒出一顆美麗的頭顱,歪着頭,打量着徐白的背影。
“那個……”
影月剛剛開頭,說了兩個字,就被徐白打斷了。
“不要說話,沒看我在想方法嗎?”徐白頭也不回,還在沉思着之前的問題。
“不是,我是說……”影月再度張了張嘴。
“都說了先閉嘴,等會再說。”徐白又打斷了。
影月哼了一聲,别過頭去:“我說我有辦法,你不聽就算了。”
就算是崇拜的偶像,這麽對她,她也是會生氣的。
影月就把頭縮進了影子中,還用嘴巴模拟出了聲音:“咕噜噜。”
徐白一愣,飛快地轉頭,可卻看到光滑的影子,并沒有看到影月。
“什麽方法,快說?”
沒有人回應他,安靜一片。
徐白無奈的道:“生氣了?”
影子裏,傳來影月的聲音。
“生氣了,而且很大的氣。”
末了,想起徐白終究是自己所崇拜的人,又補充了一句。
“得哄哄才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