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房中點了燈火,映襯出影子也是正常,這影子是鍾無琴的,就算隻有一道影子,也能夠通過那扇房門的窗戶,看出幾分妖娆靈動。
在場的行商,看着窗戶,齊刷刷的吞了口口水,目光灼熱且激動。
美人的影子都如此好看。
徐白本來正在肝進度條,聽到這聲音,順着看了過去,見到影子側着身,從上到下有了巨大的起伏。
确實很大,而且很潤。
他也隻是掃上一眼,便不再多看,繼續看着手上的書籍。
這個女人很好看,怪不得能夠讓一個朝廷命官見容顔便猝死了,當然,在徐白想來,那個家夥肯定是有什麽疾病,否則不可能出現如此怪誕的情況。
不過在徐白看來,這女人就算再好看,他也覺得不過如此。
這姿色比起柳絮葉梓楚玉來說,還是要遜色幾分,除了看上去像個成熟的水蜜桃之外。其他方面都要差上不少。
之前在上京的路途中,他和梓子這一路上,體驗了誅般姿勢,所以看到一個容顔稍遜的,也沒什麽興趣。
這就好像吃慣了美味,突然讓他喝鹹菜稀飯,這怎麽可能下得了肚?
最多就是多看上幾眼便罷了。
“除了大,其他的平平無奇。”
徐白繼續看着進度條,在他眼前不斷增長,金色的進度條才是真正的主流。
夜色越來越深,時間漸漸推移,有些行商扛不住了,便靠在牆邊沉睡。
主屋的光芒還在繼續,沒有人再去關注,畢竟光是一個影子,就算影子再好看,看上幾眼,也始終隻是能看而已。
屋子裏,如果有人進屋子,便會發現,此刻的屋子中,鍾如琴并未保持側着身子的樣子。
那映襯在窗戶上的影子,是側身而坐,可鍾如琴卻直直的站着,背對着大門的位置,面向前方。
她已經脫去厚厚的披風,身上穿着單薄的衣服,手上戴着羊脂白玉。
腰背的曲線微微收縮,又緊緊隆起,看起來惹人眼球。
在她前方所面對的地方,是一座塑像,這塑像沒有頭,全身上下殘破不堪。
鍾如琴雙手合在胸前握緊,緊緊的貼合着,讓兩座龐然大物往外面擠壓,顯露出不規則的形狀。
她閉着眼睛,就好像一個頂禮膜拜的聖徒,微微垂着頭。
沒有說話,但在她盈盈的腰間系着一塊玉佩,玉佩正發出淡淡的光芒。
光芒出現之後,不斷盤繞間,纏繞上無頭的塑像。
鍾如琴突然間臉色紅潤,額頭冒出細膩的汗水,同時呼吸急促,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透過素雅的翠綠色長裙,能夠看到腰部以下的地方,雙腿正在不斷晃動着。
過了大概半柱香時間之後,鍾如琴臉色潮紅,長出了一口氣。
雙手被她放開,龐然大物恢複了原本的壯觀,同時,她腰間的玉佩将那道光芒收回。
“終于,吸收完了。”
鍾如琴伸出手探向下方,過一會兒之後,将手拿出來,一片水潤。
“這一次,都是些普通的貨色呢,不過把他們的貨物吞了之後,也能夠發一筆财了。”
“隻要再來上幾次,我便能夠真正掌握鍾家,到那時,便能夠搜尋更多的寶貝,與這些寶貝快樂。”
想到這些,鍾如琴不禁回憶起自己以前的經過。
在很久之前,她是一個被家族唾棄的不祥之物,并且聲名掃地。
畢竟一個守活寡的人,而且被男方家中掃地出門,家族能夠收她,已經算是大恩大德了。
她忍受着家族中人的唾棄眼神,一直苟活。
直到有一天,她來到了這座破落的院子,見到了面前這尊塑像,接着,她入了行當。
——尋樂師。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行當,能夠與天地間有靈性的死物,進行各種有趣的事情,然後獲取其中的力量。
但有很明顯的限制,其一便是死物,其二便是有靈性。
死物很好理解,可靈性又是怎麽理解?
鍾如琴不知道,但能夠感應得到,這便是這個行當的特點之一。
從那之後,每每與這尊塑像進行特殊的事情時,她的實力便增長一分,而在那時起,她便有了想法。
——殺人越貨!
人人都說她經商有加,并且是難得一見的行商天才,但隻有她知道,幹的是無本買賣。
凡是走這條路的,她都會挑上最肥的羊下手。
而所得的貨物,賣與大越國,完全就是純純的利潤。
“隻要再幹上一段時間,我便可以徹底掌控家族,利用家族的财務,能夠搜尋到更多有靈氣的東西。”
鍾如琴一想到這些,不免微微彎下腰,輕輕的磨蹭着。
“這世間的男人,哪有那些有靈性的死物更好?”
桌面上油燈的光芒仍然存在,仔細看去,鍾如琴沒有影子。
而印在窗戶上的影子,卻沒有根源。
鍾如琴擡起腳,走到影子的斷裂處,将腳放了上去,下一刻,影子與她重疊,變成了原樣。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擡起腳,舔了舔嘴唇,來到門口,将門打開。
房間外面很多行商都已經睡了,但仍然有一部分睡不着,當門打開之後,就見到隻穿着翠綠長裙的鍾如琴從門外走來。
在場的還沒睡着的人,臉上露出火熱的表情,目光不停地看着,就好像要把鍾如琴揉入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接着,在場的行商突然感覺到很疲憊,很快便沉沉睡去。
神魂攻擊?
徐白同樣感覺到不對勁。
這是神魂攻擊,他能夠确定,因爲他在這方面也有所建樹,但卻不是直接的攻擊,而是讓人昏迷。
目光看向鍾如琴,徐白明白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閉上雙眼,假裝和周圍的人一樣。
這女人果然有點問題,真想看看她後面會耍些什麽花樣,也不知道技巧如何?
徐白想着,雖然閉着眼睛,但神魂已經将周圍籠罩。
鍾如琴徑直來到其中一個行商面前,輕輕蹲了下去。
由于蹲下的動作,長裙緊繃繃的貼着皮膚,從徐白這個角度看去,能夠看到一個倒懸着的愛心。
影子在鍾如琴的腳下,突然分出了一絲融入到那個行商的影子裏,接着鍾如晴什麽都沒有做,直接站了起來,朝着房間走去。
尋樂師戰鬥力不強,但對付普通人足夠了。
這個行當有兩項特點,一是神魂的控制,二是利用影子進行追蹤。
她很清楚,如果損失太多,必然會引來兩國的懷疑,但每次隻損失一個行商,那是極爲正常的。
吃這碗飯的人都知道,做這個事情是極度危險的,死個把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不是現在動手。
“等到離開了這裏,到了大越國分開之後,才是我行動的時候。”
鍾如琴心中想着,已經留下标記。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已經被徐白看了下來。
“這女人利用影子來标記别人,看來并不想在這裏動手,但她的目的又是什麽?”
徐白已經看出了門道,不過他沒有任何異動,因爲這個女人的目的沒有表現出來。
鍾如琴已經走了,又将門給掩上,但周圍的行商由于昏迷的原因,并沒有醒過來。
周圍仍就一片黑暗,什麽都沒有發生,什麽都沒有出現。
徐白仍然緊閉着雙眼,做出一副昏迷的樣子。
他現在并不打算出手,畢竟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行商,他也沒有必要去動手。
“唉,今晚上看來不能肝進度條了。”徐白心中想着。
既然打定主意隐藏身份,那就要做得像一點,他肝進度條的方式是,要用眼睛看的。
但現在卻是在裝昏迷,睜開眼睛很明顯不合時宜,所以今晚上他打算暫時不肝了。
這麽想着,原本緊閉的門又打開了。
鍾如琴穿着貼身的翠綠色長裙,再一次出現在門口,輕輕擡起腳,晃動着修長的大腿,竟然直接朝着徐白走來。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難不成看本公子俊俏,想要與本公子共度一夜春宵?”
徐白本以爲今夜無事發生,沒想到又出現了異常。
他神魂拓展着,靜觀其變。
鍾如琴的目标似乎就是徐白,并沒有去其他人那裏,而是直接走到了徐白面前。
正裝作昏迷的徐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這香味,比起柳絮的差遠了。
徐白昏迷着,内心卻在打着分,就好像一位選秀的帝王。
比起柳絮那種自然而然的檀香味,這個味道雖然好聞,但有些發膩。
品鑒一位美人,香味是其一。
聞香識女人,這句話并非浪得虛名。
論香味,柳絮當屬第一,畢竟是被腌出味來的。
“咦?她蹲下來了。”
在神魂的感應之下,鍾如琴緩緩的蹲了下來,伸出白皙的手指,挑起徐白的下巴。
“怎麽會這樣?這個男人身上的感覺,會比那些有靈性的死物,更讓我顫抖。”
鍾如琴口中呢喃說着話,就算是蹲下來,也微微顫抖着。
徐白:“……”
我怎麽感覺,今天晚上有點刺激啊!
死物?
顫抖?
這女人玩得挺花的呀。
他以前隻見過某些女主播玩得挺嗨,但沒想到這還有玩得更嗨的。
徐白心中想着,下一刻,便感覺到自己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
鍾如琴将徐白抱了起來,讓徐白的頭枕在胸前,轉身朝着房間走去。
“一晚上而已,自打嫁作人婦,還未洞房,就成了寡婦。”
“這天下間的男人,從未給我那些死物的迷醉。”
“這個男人不一樣,我要試一下。”
一邊走着,一邊低聲細語。
“啪!”
門關上了。
在門被關上的瞬間,徐白感覺自己被放在了地上,然後在神魂的感應之下,鍾如晴已經在脫翠綠色的長裙。
進展太快了啊!
徐白無語。
“本王在易容的時候,已經将自己的俊朗都給遮住了,沒想到啊,竟然還有人貪圖本王的美色!”
“這容貌雖然當得上絕色,但比起柳絮來說,還是差上不少,唯獨身材很潤而已,本王可是吃虧了。”
“不行!”
“本王什麽時候吃過虧?”
徐白猛地睜開眼睛。
這個時候,鍾如晴已經脫得一絲不挂,正準備靠上來,就見到徐白把眼睛睜開了。
她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靠在徐白身上,一雙雪白的手臂纏住徐白脖子,嘴唇靠近徐白耳邊。
那雙眼睛已經帶着迷亂之色,顯然自己控制不住情緒了,就算徐白醒來,覺得事情不對,但鍾如琴已經控制不住了。
“快……”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出。
要是換作任何一個男人,在這裏,恐怕已經進行一場深入的交流。
但徐白不這樣。
爺吃的是絕世大餐,怎麽可能來喝這碗稀粥?
“啪!”
清脆的聲音傳出。
鍾如琴臉上出現一個巴掌印。
但就算是如此,她的雙目仍然迷離,反而更加興奮了,如同八爪魚一樣,纏上徐白,甚至開始脫徐白的衣服。
難不成我這一巴掌,不小心觸發了特殊的屬性?
徐白見到這一巴掌沒用,伸出手卡住鍾如琴的脖子,将鍾如琴提了起來。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面前這個女人,好像被控制了一樣。
準确的說,并不是神魂方面的控制,而是上瘾了一般。
“快……”
即使被卡住脖子,鍾如琴依然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徐白的手臂上不斷摸索着。
一陣陣酥麻之感傳出。
“無盡的快樂便在今晚……”
“鍾家富甲一方,你若能陪我一晚上,我便讓你享受……”
也許是由于徐白的中斷,讓鍾如晴恢複了一絲清醒,但她仿佛已經認準了徐白,說着軟軟糯糯的話,卻是虎狼之詞。
徐白不想再見到這個情況出現,真元力微微一蕩。
下一刻,這個女人就被他控制了。
鍾如琴臉色變得無比呆滞,摔落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前方。
徐白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目光淡然,就好像面前這隻小白羊并不勾人,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
“說說吧,有關于你的一切。”
鍾如晴聽到聲音,呆滞地擡起頭,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緩緩張開嘴,将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
包括自己在這段路上所做的事情,以及是如何發财的。
“尋樂師?黑吃黑?”
徐白略微感覺訝異,又是一個沒有見過的行當,而且看似美貌無比的鍾如琴,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鍾如琴已經被徐白控制了,她以爲徐白說的那句話,是沒有聽清楚,又開始重複。
“這世道就是如此,想要活命就要狠一點。”
“當時我還有點猶豫,因爲殺掉第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真的很慘。”
“那人的家裏還有妻兒老小,女兒得了重病,所以需要大量的錢财,他東拼西湊,湊了一單貨物,想要賺錢給女兒治病。”
“當時我真的差點就心軟了,但他死的時候,我卻莫名很興奮。”
鍾如琴說到這時,手順着腹部逐漸往下。
“嗯?就連神魂控制,都無法控制住她的欲望,不對,這是本能,這個行當有問題。”
這隻是本能,本能讓鍾如琴做出這個動作。
徐白隻是看在眼中,便知道這個行當有毛病了。
這天下間,哪有讓自己被控制的行當。
思及此處,徐白轉過頭,看着身後的塑像。
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點,就是一座簡單的泥塑,唯一的特點就是沒有頭。
“應該是有人利用塑像,傳播這個行當。”
現在線索全無,隻有這些零星的殘片,所以徐白隻能得到這個結論。
他不想去管這些事情,今晚上,要不是這個女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他都不想動手。
但現在既然動了手,那便要把事情做絕。
當然,他不會現在殺了這個女人,因爲後續的事情很麻煩,明天一大早,要是發現這女人死了,對他可不是件好事。
“隻有先控制着,等到了大越國之後,再把這個麻煩解決掉。”
徐白心中打定主意,控制着鍾如琴穿上衣服。
就算是遵從本能行事,那也要看這本能強大與否,徐白隻是稍加用力,這鍾如琴就已經招架不住。
“嗤……就這小體格,還想和我度春風?”
蛻凡境的高手,很強。
這種強,是在各個方面都很強。
如果自身的伴侶,沒有強大的實力,光是幾次沖擊,就足夠把對方沖散。
當然,也能夠控制力道,但還要控制力道,未免有些不痛快。
徐白沒有再去管這個女人,轉過身,打開門,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既然一切事情都已經敞開了,徐白也沒有再裝作睡着的樣子,拿出了書,繼續肝進度條。
……
時間漸漸流逝,黑夜逐漸過去,太陽順着雲層從東面出現,陽光灑落,大地中的寒意消失,溫暖的感覺襲來。
院子裏的行商們從昏迷中醒來,每個人都好像睡了一覺似的。
雖然有些人很疑惑,但一想到在那種環境下不知不覺睡着,也都是很正常的,他們也就沒有多想。
錢來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看到旁邊還在看書的徐白,道:“小兄弟,伱這一晚上都在看書啊!”
這個小兄弟可真是夠肝的,有點不像行商,反而像是個讀書人。
徐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繼續目不轉睛的看。
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了,鍾如琴披着翠綠的披風,從裏面走出來。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但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她眼中有一絲呆滞,不容易被人發現。
“諸位,時間已經很早了,可以啓程了。”
聲音仍然軟軟糯糯。
衆人點了點頭,紛紛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接下來沒有任何異常出現,一切都非常順利。
徐白騎在馬上,仍然目不轉睛的看着進度條,而由于他的冷淡,也沒有行商再過來和他說話。
這一路上又是翻山越嶺的,經過很長時間,終于抵達了大越國。
和大楚國相比,大越國這邊就有着不同的風貌,從穿着打扮上講,顯得非常不同。
又是極其嚴密的檢查,徐白用之前的借口,也是輕而易舉的應付過去。
很快,便順着邊關一路往前,這期間,有不少人都離開了,畢竟每個人去的位置不一樣。
徐白卻是一直往前走着,同時思考着接下來的路。
首先,他需要知道,到底哪裏有三生山的消息,這是最重要的,其次,便是去哪裏打聽。
“總感覺暫時沒有思路,先到具體的城市再說吧,至少先把目前這個身份轉換過來。”
他現在仍然是行商的身份,不便于他施展實力,所以他需要換一個路子。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解決一個麻煩。
徐白的目光看向前方那輛馬車,馬車裏坐着鍾如琴。
這個女人不能留了,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做出的事情也讓徐白不能留她。
車隊仍然在不斷前進着,片刻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座風格炯異的城池。
這座城池比起大楚國來說,風格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
大楚國講究的是方,任何建築建造出來,都帶着方正之味,而這裏的建築,則是體現出了一個圓。
無論是城牆的拐角還是城門,都有圓潤的弧度。
在城池的最上方,挂着一塊牌匾,上面寫着落鳳城三個字。
大越國對于城鎮的劃分,并不像大楚國那樣,是京州府道。
在這裏,分爲都城鎮縣。
像落鳳城這種,位列于第二,而第一,和大楚國的京差不多。
城門外有兩隊甲士,正在搜查着過往的百姓,這裏畢竟是距離邊關不遠,所以檢查特别嚴密,徐白他們也受到了檢查。
但對于行商來說,經曆過第一道檢查之後,在這裏就要顯得稍微松散,進了城,行商們也就此徹底分離,而徐白卻跟在馬車後面。
他并非要親自動手,而是要找到客棧,剛好順路罷了。
很快,他便先找了一個角落,先是換了一套裝束,又改變了體型樣貌,才離開這裏。
随後,他前往一家名爲落鳳客棧的地方,在那裏付了錢之後,就住了進去。
至于坐着鍾如琴的馬車,則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馬車不斷走着,片刻之後,停在一處商鋪前。
一個武夫來到馬車旁。
“小姐,到了。”
話音落下,馬車裏卻沒有絲毫聲音。
武夫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似乎聞到了一陣血腥味。
聞到血腥味之後,他也沒有管這些,連忙把馬車後面的簾子拉開,接着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鍾如琴斜躺在馬車裏,胸前插着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鮮血順着手掌流下,滴答的聲音傳出。
而在她旁邊不遠處的地方,一張紙上寫着滿滿的文字,上面全是她所做的事情,包括各種殺人越貨。
尖叫聲,在街道此起彼伏。
殺人,有的時候并不需要自己動手,隻需控制神魂便可。
控制神魂殺了鍾如琴,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他甚至并不在場,也已經改頭換面,所以一切都無從談起。
将身上的随身物品放在床上,徐白斜靠着牆,看着手中的進度條。
快了!
就快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夠把這本書肝完了。
由于認不懂上面文字的原因,徐白也不知道這本書究竟是什麽,但能夠從遺迹中帶出來,肯定是好東西。
徐白打定主意,暫時先不去想三生山的事情,先把手中的進度條肝完。
多一個技能,也多一個把握。
這就好像去尋花問柳,事先要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不然老婆打上門,那才是一件極度煩惱的事情。
而在徐白肝進度條的時候,落鳳城的一處華麗街道裏,其中一個藥鋪中,穿着麻布衣服的小厮正在給來往的客人抓藥。
掌櫃的則是坐在櫃台前,收着銀子,樂呵呵的。
這就好像是一間普普通通的藥鋪,沒有其他異常,可是就在一個客人結賬離開之後,藥鋪的掌櫃突然變了臉色。
原本和氣生财的樂呵容貌消失,嘴角由上揚變成下墜,臉色冰冷一片。
“狗蛋,你先在這裏看着,我有事要進去一趟。”掌櫃的吩咐了小厮一句,撩起通往後面的簾子,朝着後院走去。
小厮答應一聲,雖然更忙碌了,但還應付得過來。
掌櫃進了後院之後,就徑直朝着一個房間走去,很快便推開房門,走入其中。
房間内空空蕩蕩,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一切顯得異常簡潔。
此刻的房間中,卻坐着三五個人。
這些人的打扮都很普通,看起來就和普通人沒區别。
“二千九百五十号,死了。”掌櫃臉色淡漠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說完之後,在場的人全都變了臉色,猛地站了起來。
“何人所殺?”
“不知道。”掌櫃搖了搖頭,道:“張德人呢?”
在場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站了出來。
“他出去巡街去了,估計馬上快回來了。”
掌櫃點了點頭:“那便等他吧,暗子計劃出現問題,需要他這個望氣師來看看是誰幹的,雲六,注意其他的暗子,一定要小心。”
最開始說話那個名爲雲六的人,聽到這話之後點了點頭:“放心,我會馬上把我們負責的暗子都通知一遍,不過二千九百五十号,好像還沒有被我們徹底控制吧。”
“沒有。”掌櫃搖頭道:“她隻是進入到第一個階段,被欲望逐漸侵蝕,隻有被侵蝕到極緻,才能被我們控制,可惜了,這個暗子家中很有錢,而且長相美貌,要是能夠控制,也許能夠打入大楚國一定層次。”
雲六問道:“若是發現之後,是否直接格殺?”
“人是在落鳳城死的,如果這個人有什麽才華,也許可以吸收進來。”掌櫃道:“畢竟我們培養一個暗子不容易,讓他來填補吧,如果不同意,也别怪我們暗樓做事情絕了。”
暗樓,大越國特殊機構,類似于監天司。
掌櫃心情很煩躁,暗子計劃,一直是他們所付出心血的計劃。
尋樂師這個行當确實很怪,但并不會讓自己被欲望控制,但這個行當已經被他們魔改了。
通過一步一步的誘惑,讓欲望戰勝他們的理智,而他們掌握着能夠控制他們欲望的方法。
其實,這個計劃也是最近才興起的,不久之前一直是用毒藥控制,但毒藥控制可能遇到那些性格剛強的人。
而且暗子計劃,便是從那些普通人中選取的,尋樂師不僅能夠賦予普通人行當的能力,更能夠控制,才是真正的兩全其美。
現在出了事,作爲暗樓落鳳城分部的掌權者,掌櫃的覺得壓力很大。
别小看隻是損失了一個尋樂師,但若是被人順藤摸瓜,到時候被人發現,恐怕會因此成爲整個暗樓的罪人。
所以一定要找出那個殺尋樂師的人,看情況而定。
要麽吸收進入暗樓,用毒藥控制,要麽就直接殺了。
“等吧,等張德回來,便用望氣術查看。”掌櫃緩緩道。
“是!”衆人急忙點頭,答應下來。
……
時間流逝,轉眼之間黑夜到來。
徐白早就已經改換了容貌,此刻,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将書放入懷中。
一直不停的肝進度條,收獲還是頗豐的,要不了多久,這個進度條就能滿了。
由于肝進度條的原因,窗戶忘記關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地面上,露出一片雪白。
徐白從床上起身,來到窗戶旁,就準備反手将窗戶關上,早點休息。
可還沒等他碰到窗戶的邊緣,他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此刻,街道上一片黑暗,已經沒有人來往,除了幾個打更人路過之外,一片安靜。
但安靜歸安靜,不代表沒有其他情況。
徐白的視線投到了街道的另一旁,那裏同樣是一座高樓,而在房頂之上,正有幾個穿着普通的人站着。
這幾個人穿着普通,但身上的氣勢可一點都不普通。
爲首的人看起來已到中年,雖然是站在房頂的,可在徐白看來,這人緩緩地飄在半空,由于夜晚的原因,所以看起來像是站着。
蛻凡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