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萬萬沒想到,在十大寺廟之一的金剛寺,這種被稱作爲佛門聖地的地方,竟然能夠看到一群老僧人在追逐。
不僅如此,這群老僧人還都是十大寺廟的主持,每一個人放在外面,那都是聲名顯赫的人物,足夠讓衆多佛門弟子頂禮膜拜。
但現在,他們根本就不講任何風度,更沒有佛門高僧的氣度。
沖在最前面的是金剛寺的主持,他雙手已經沒有保持合十的狀态,正提着衣服的下擺,雙腿不斷擺動間,撒丫子狂奔着。
在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在沖出來之前已經受了傷,而在身後,是另外九大寺廟的主持,每個人都帶着怒氣沖沖的神色,就好像要把金剛寺主持抓起來嚴刑拷打似的。
這種場面不說是百年難得一見,至少也能稱得上是極其罕見的。
在場的衆人都是高手,沖出來的瞬間也就發現徐白和無花。
金剛寺主持的反應很快,立刻停下腳步,挺直腰背,同時單手立掌,放在胸口的位置,做出一副極爲嚴肅的表情。
“原來是貴客降臨,不要再玩鬧了。”
一邊說着,金剛寺主持還一邊回過頭,對着沖過來的那九大寺廟的主持擠眼睛。
意思是外人在這裏了,大家還是注意一點面子。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之前的舉動徹底把這九個同行給激怒了,根本就不管不顧。
也由于他現在停了下來,瞬間就被追上,九大寺廟的主持手腳并用,轟的一聲,将金剛寺主持直接按倒在地。
這還隻是開始,下一刻,他們将金剛寺主持圍在中間,開始慘無人道的毆打。
“嘶……”徐白和無花見到這一幕之後,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兩人對視一眼,默默地後退了很遠。
和大殿的那些老僧人相比,這些才是真正的頂級大佬,可現在卻像街頭混混一樣,在圈踢金剛寺主持。
現在這場面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滑稽,另外就是金剛寺的主持,看着也忒慘了,從那縫隙中,時不時的伸出一隻手,在地上扒拉着,但很快又被拖進了人群裏。
這場慘無人道的毆打,足足持續了一柱香,才漸漸停歇,九大寺廟的主持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滿臉都是舒适感,而躺在地上的金剛寺主持看着天空,目光呆滞,有種被玩壞了的感覺。
“咳咳。”徐白見到現在也是時候了,于是便咳嗽一聲,以做提示。
剛好,也可以讓在場的主持們有一個很好的台階下去。
果不其然,随着徐白的咳嗽,在場的主持也都将目光投了過來。
“見過徐王爺。”
不需要徐白表明身份,也不需要徐白說什麽,他們是何等人物,當然很清楚徐白到底是什麽身份,所以很自然的就打起了招呼。
徐白笑着拱手道:“各位高僧不要客氣,論起年齡來說,各位是我的前輩,不需要如此講禮。”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人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
九大寺廟的主持互相對視一眼,接着齊齊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贊許之色。
不驕不躁,而且身處異姓王的重要位置,幾乎算得上是當今天下的年輕翹楚。
這些光環加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哪怕是一些老一輩的人,都有可能迷失其中。
但徐白卻能夠以平常心對待,甚至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保持謙遜,主持們覺得此人不是一個名不副實的人。
第一眼的印象很重要,現在看來,在衆人眼中,徐白給他們的第一印象不錯。
這個時候,一直躺在地上的金剛寺主持終于是爬了起來,伸出雙手在臉上揉了幾下,臉上特意留下的傷口傾刻之間就恢複了。
“徐王爺,你終于舍得來我金剛寺玩耍了。”金剛寺主持沒有任何架子,非常親切的上前拉住徐白的手,就往房間裏面帶:“走,跟我進屋,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徐白見此情況,嘴角微微抽搐。
他沒想到,金剛寺的主持竟然如此熱情,反倒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但一旁的無花好像早就習慣了,對徐白擠了擠眼睛,意思是他們主持就是這樣的,否則也幹不出毆打自家長老這種操蛋的事情。
而且對于金剛寺主持的這個動作,其他九大寺廟的主持都沒有阻攔,就好像理所應當。
徐白已經猜出了個大概,知道金剛寺主持要給他看什麽,說實話,他内心還挺期待的。
聖佛骸骨這種東西,他也搞不懂是什麽,雖然他不是佛門中人,本來不應該感興趣的,但萬一能夠觸發進度條呢?
所以能夠先看一看,那自然是最好的。
這麽想着,他已經被金剛寺主持拖入了房間之中。
進入房間之後,徐白才看到空曠的房間中,正擺放着一個十分簡樸的長桌,而在長桌子上,放着一具金燦燦的枯骨。
真的很簡樸。
就那麽一張長桌,甚至沒有在桌子上鋪一塊布,那具枯骨就像是不重要的破骨頭一樣,随意的擺放在上面,甚至由于過于随意的原因,骸骨的兩條腿骨還産生交錯。
“不要在意表象。”金剛寺主持道。
雖然從第一面開始,這位主持給徐白的印象就是不靠譜,畢竟第一次見面就見到他被九個同等級的人圍毆,怎麽說也和靠譜沾不上邊。
但此刻,金剛寺主持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眼睛卻包含智慧。
其他九大寺廟的主持同時點頭,他們都是活了這麽久的人,當然清楚徐白的想法是什麽。
徐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說還是不明白他們爲什麽做得如此随意,但并未在這上面有所糾結,因爲當他的目光落在這句枯骨上後,就挪不開了。
進度條,很新、很耀眼的進度條。
整個進度條在這金色枯骨的上方,顯得異常突兀。
果然有進度條!
徐白心頭大喜,但面無表情。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見到這枯骨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從字迹上看,應該都是屬于同一個人的手筆,上面刻着對金色枯骨的感悟。
不僅如此,這些感悟寫得異常中二,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羞恥。
不過更奇怪的是,徐白隻是覺得中二而已,他也能夠看得清楚上面的内容,但讓他回憶,卻無論如何也回憶不出來。
“咳咳,徐王爺,不要看那些字,那些字被老衲加了特殊的法子,很容易就會被忘記的。”金剛寺主持解釋道:“畢竟害怕一些實力不高深的弟子,看到影響他們的心境。”
徐白:“……”
好吧,到現在他終于明白,這些字到底是誰弄的了,都是金剛寺主持弄的。
早就聽聞金剛寺的主持喜歡在一些地方留下中二的批注,這是年輕時候就落下的病根。
沒想到竟然還在聖佛骸骨上使用,而且還對别人的骸骨寫滿了。
徐白目之所及之處,就沒有空餘的地方。
至于剛才金剛寺主持說的什麽影響心境,在徐白看來,簡直就是牽強附會。
這應該是害怕被别人知道做了中二的事情,所以故意這樣做的。
提起這個,還不等徐白說話,九大寺廟的主持額頭暴起青筋,顯然又被撩起了怒氣。
不過徐白在這裏,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徐王爺。”金剛寺主持無視周圍的目光,自顧自的道:“早就聽無花說過,你特别向往佛法,而且江湖傳聞伱的學術極爲龐雜,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聖佛骸骨長出血肉的秘密?”
長出血肉?
徐白聽到這話,這才順着骸骨的手指看去。
在金色的手掌上,小拇指的位置不再是枯骨,而是人類的小拇指,那裏已經長出了血肉,除此之外,周圍還是光秃秃的一片。
金剛寺主持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包括其他九大寺廟的主持也都是同樣的想法,那就是聖佛骸骨長出血肉這件事絕對有重大發現,而這重大發現,前提是要看破秘密。
其實當初這具骸骨,并非是金剛寺拿到的,隻是有這個理由,才能存放在金剛寺。
說一句俗一點的話,十大寺廟裏面,能力最單一的是金剛寺,最能打的也是金剛寺,保存在金剛寺裏也是最安全的。
而且當初他們研究過,沒有任何異常,所以都以爲隻是一句骸骨而已,但現在不一樣了。
有了異常,就證明他們以前的研究可以推翻,也證明他們研究不出來,既然研究不出來,那這個秘密就永遠隻是個秘密,還不如拿出來讓大家一起看看。
徐白當然明白他們想的是什麽,不過他現在有一點不太确定。
這個進度條,究竟是骸骨上的進度條,還是那些中二批注上的進度條。
如果是骸骨上的進度條,他或許真的能發現秘密,但要隻是中二批注上的進度條,那他參悟的進度條,就是金剛寺主持留下的。
徐白走動幾步,剛想用一個比較官方的話回答。
可沒想到,随着他的走動,他的目光卻再一次凝住。
剛才由于角度的關系,進度條是懸浮在上空的,而随着徐白的走動,進度條的角度不一樣了,金色進度條的下方,竟然又多出了一個金色進度條。
徐白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心中卻暗暗驚喜。
發了。
這次又發了。
總共兩個進度條,他現在能夠确定,其中一個是聖佛骸骨上的進度條,而另一個則是上面的中二批注。
最最關鍵的是,在徐白的觀察下,這兩個進度條竟然開始一同上漲。
徐白猜測,或許是二者結合的原因吧,而這樣又能給自己省下一大筆時間。
思及此處,他已經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了。
迎上金剛寺主持的目光,徐白笑着說道。
“有一些眉目,但還需要再仔細看看,不太确定。”
不管怎麽說,先看看,到時候再說,怎麽也得把進度條給搞到手。
畢竟他肝進度條的流程,必須要用眼睛看着,總不能扯個其他理由在這裏呆着吧?
金剛寺主持本來隻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順便讓徐白看看而已,沒有報多大期望。
在他想來,和徐白都有往來,對自己的金剛寺也好,就當是結個善緣。
但沒有想到的是,徐白竟然說有可能。
隻要有可能,不管這可能有多大,那都是可以去嘗試的。
“需要多久?”金剛寺主持問道。
徐白沉思道:“給我十天吧。”
十天是往寬了說,畢竟誰也不知道,兩個進度條重合在一起會不會疊加,或者會不會開頭很快中間又很慢。
所以徐白是往高了說的。
金剛寺主持聞言,最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還不等他說話,九大主持之中走出來一個代表,道。
“徐王爺,有勞了。”
徐白道:“不用客氣,我也是對這件事感興趣而已。”
九大主持齊齊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不過剛開始說話的那個主持還是接了一句。
“若是真能查出來,我們也懂得俗世的一些人情世故。”
一邊說着,九大主持紛紛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交給剛開始說話的主持,由這個主持遞到徐白手中。
“這些都是我們平日裏的一些佛法心得,請恕我們無禮,獨家修煉之法我們無法給你,因爲畢竟要講究佛門的規矩。”
徐白看着手中的九本冊子,又看着上面金燦燦的進度條,要不是他臉上的功夫很好,現在估計已經呆住了。
什麽叫大收獲啊!
這就叫大收獲,真真正正的大收獲。
九本啊!
足足九個進度條啊!
而且看這節奏,都是很緩慢的進度條。
發了!
徐白明白,自己發了。
他的目光看向旁邊的金剛寺主持,意思是這都給了,你看你不意思意思?
金剛寺主持使了個眼色,道:“那不就是嗎?”
徐白看向旁邊的聖佛骸骨,以及上面的批注,明白了。
好吧,别人都是給書,你是直接刻在人家聖佛骸骨的骨頭上,簡直優秀。
“諸位,我怎麽感覺你們是專門在等我?”徐白意有所指。
雖然得到這麽多進度條,但他并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很快便想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其中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每一個人都把東西給自己備好了的,這就好像專門在他似的。
金剛寺主持解釋道:“徐王爺說的沒錯,确實是如此,畢竟陛下都說過,你是當世無雙的人才,我們就把寶押在你這裏了。”
“這聖佛骸骨我們是要拿出來,給天下佛家參悟的。”
“無論參悟出來與否,到時候我們都會再給徐王爺瞧瞧,比較徐王爺很特殊。”
“當然了,我們也知道,徐王爺講究一個生意,所以這些東西也是準備好了的。”
說着,金剛寺主持的表情就像一個偷雞的狐狸,老奸巨猾。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
或許朋友之間會有幫助,以無花和徐白的交情,如果無花出面,徐白會來幫,但無花表示,并不一定是金剛寺。
在不久之前,金剛寺的主持曾經找到無花,希望無花讓徐白幫忙。
但無花很快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徐白來幫可以,但必須要當作一場交易。
原因也很簡單,無花并不想讓他和徐白之間的交情,變成互相之間的利用。
對于這樣的答案,金剛寺主持并沒有說什麽,甚至覺得無花做得很對。
如果因爲這個而讓徐白過來白幫忙的話,金剛寺也丢不起這個人,剩下的九大寺廟同樣丢不起這個人。
所以,這些報酬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他們沒想到的是,徐白還真的掐準這個時候過來了。
徐白歎了口氣,很果斷的,把手中的書全部交給旁邊的一品傀儡,道:“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隻能收下了,諸位前輩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爲。”
衆人點了點頭,對于徐白說的話,他們還是相信的。
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面,但畢竟聲名在外,江湖上的人都知道。
做生意,徐白是認真的。
當然,給出去的東西,無論成不成,他們也都不會收回來。
别看他們都是得道高僧,其實一個個比猴都還精,貼上毛之後,猴子都自歎不如。
如果不成的話,就當作和徐王爺的見面禮,畢竟徐王爺如今的身份在這裏擺着,大家互相之間也能混個臉熟。
而如果恰巧成了,把這個拿來混臉熟的見面禮當做一個交易,豈不更妙,他們也不會多損失什麽東西。
金剛寺主持道:“既然如此,那這段時間有什麽需要,可以盡管和我提,飯菜我都會叫人送過來,諸位,不如我們就把聖佛骸骨的展示時間,定到十天之後吧。”
九大寺廟的主持互相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對于這個決定,他們沒有任何反對。
接下來,這些主持們也都不打擾徐白,紛紛離開了。
金剛寺主持并沒有走,無花也沒有離開,等到九大寺廟的主持都走了之後,他才對無花使了個眼色。
無花當然懂這個眼色的意思,轉頭離開了房間,在離開前還把門給關上。
由于轉頭的原因,那一頭烏黑的長發飄動,讓徐白都有一種錯覺。
要是給無花套上一件黑袍子,再把“花”字改成“天”字,和前世某部電視劇中的大佬很像。
徐白知道金剛寺的主持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沒必要等九大寺廟的主持走了之後,才将門給關上。
他的目光就這麽看着金剛寺主持,意思是你有秘密。
“徐王爺看出來了?”金剛寺主持來到聖佛骸骨前,将手放在桌子上。
徐白笑道:“和聖佛骸骨有關吧,主持費盡心機,寫上這麽多批注,我感覺不止這麽簡單。”
“最開始我以爲主持所寫的這些寫玄乎的東西,容易讓人忘記,是因爲擔心你的中二被别人知道。”
“但我後來又想了想,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沒錯,最開始他确實是這種想法,但就在金剛寺主持留下來的那一刻,他把想法推翻了。
就算是一個年輕稚嫩的人在這裏,也不可能犯傻到在聖佛骸骨上留東西,更何況面前這位,可是頂尖一批的存在。
“唉……”金剛寺主持苦笑道:“這不是什麽批注,是我早年間從一處廢墟得到的禁锢之法。”
徐白眉頭一挑,道:“禁锢,難道它活過來了?”
金剛寺主持搖了搖頭:“沒有,他就隻有一個小拇指變成了血肉,我隻是爲了以防萬一而已。”
徐白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金剛寺主持,來回走動了一下,他突然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禁锢,其原因是擔心聖佛骸骨會活過來,又爲什麽要擔心?
難不成活過來之後會變成詭異?亦或者說……活過來之前便是不好的存在?
金剛寺主持擡起手,一陣佛光閃動,将周圍籠罩隔絕。
徐白隻是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百裂,随後又松開。
“徐王爺真是警惕。”金剛寺主持道。
“這是下意識的動作罷了,畢竟我曾經也是個江湖人,江湖上的風雨經曆得多了。”徐白松開手道。
金剛寺主持聞言,道:“沒辦法,我必須要保證交流的足夠安全,因爲接下來,徐王爺會聽到一段真正的秘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有關于……佛門弊端的秘密。”
徐白聽着前半句,還覺得沒什麽,可聽到最後一句卻略感驚訝。
有關于佛門弊端的秘密,那是什麽意思?
越是說的神秘,他越是覺得好奇,尤其是想到這件事情,鐵定已經和聖佛骸骨有關,他更感興趣了。
金剛寺主持道:“聖佛,天地間的第一位僧人,也是創出佛門之人,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謂是佛門的創始人。”
“這普天之下,所有的佛門,所修行的功法,皆出自于他所創造的根,由這個根慢慢衍生出來的。”
“可以說,如今佛門之所以開枝散葉,他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也讓佛門陷入了永遠擺不脫的泥潭。”
“這世界每個人都有壽命的極限,即使我們這些行當中人,也隻是比别人活得久而已,哪怕是聖佛也是同樣的。”
“就算我們生命再漫長,也有到盡頭的那一天。”
徐白點了點頭,聽到這裏,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擁有永恒的壽命,壽命都有盡頭。
“主持的意思是,聖佛在壽命即将到達盡頭時,産生了不一樣的心思?”
既然提到了壽命,又提到了聖佛,徐白很容易就把兩者聯系到了一起。
隻是不知道,這心思是好是壞。
金剛寺主持點頭道:“沒錯,但也有一些猜錯了,準确的說,當佛門被創立出來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在聖佛的計劃之内。”
“我們所學的,所看的,隻要是從聖佛那裏衍生出來的,全都是有弊端的,這是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消息。”
“徐王爺應該知道,我年輕時候做過一些事,喜歡給佛經批注,後來想起那個時候,有一段時間就非常郁悶,将近一個多月沒有看佛經,因爲一看就會讓我想起那段歲月。”
“也就是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我發現自己的腦海中,竟然有一種恐怖的力量,想要破體而出,那是我自己的力量,我控制不住。”
說到這裏,金剛寺主持還感覺到有些心悸,顯然當時的情況應該給他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住?”徐白皺眉道:“以主持的實力不應該吧,難道和聖佛留下的根有關?”
如果換作是一個新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那還好說,但金剛寺的住持都控制不住,這不應該。
“是佛法。”金剛寺主持道:“若是長時間不看佛法,便會讓我們的實力失控,甚至爆體而亡。”
“由于當初聖佛創下佛門,便立下過這種要求,而經過長此以往的歲月洗禮,早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沒有人發現。”
“可我的那次意外,卻發現了。”
徐白沉吟道:“他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是複活?”
和壽命有關,聖佛又已經死了,那就隻剩下複活了。
這個問題剛剛問出,很快,金剛寺主持就給出了印證。
“起初我以爲,這隻是佛門的一個弊端,就連聖佛都沒辦法抹除,但後來我發現不是。”金剛寺主持苦笑道。
“徐王爺,你看到了嗎?他的骸骨上已經長出了血肉,骸骨能長出血肉,這代表着什麽誰都知道。”
“再結合給我們留下的弊端,我想到了一個有可能複活的方法。”
金剛寺主持停了下來,走到旁邊的書櫃裏,拿出一本書,當着徐白的面翻開,最後在書的中間拿出了一張紙。
這張紙隻有巴掌大小,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字。
“這是我長時間下來總結的,其實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已經長出了血肉,我便開始鑽研其中的奧妙。”金剛寺主持遞了過來。
徐白接到手中,将上面的内容全部看完之後,臉色變得極爲凝重,又将這頁紙還了回去。
這上面所寫的,首先是關于爲何有這種弊端的猜想。
死亡,是一切都化着虛無。
聖佛如果想要複活,便不能讓一切化作虛無。
最首要的是肉身,現在有聖佛骸骨,那第一步便做成了。
肉身爲何能夠保存如此之久而不毀?
骸骨又爲什麽是金色的?
金剛寺主持猜測,和曆代的佛門中人誦讀佛經有關。
金剛寺主持試過,在骸骨面前誦讀佛經,發現自己誦讀的時候,骸骨上的金色有肉眼無法察覺的變化。
他猜測,或許正是如此,才能保護骸骨不變,甚至能長出血肉。
那個時候,骸骨已經長出了血肉,甚至堅硬到連他都無法損毀。
佛經能夠加持,而且經過無數歲月下來,骸骨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這是一個不得不去做的事實。
如果不去做,所有的佛門中人都無法控制住自身實力,可如果去做了,骸骨便會繼續加強。
所以,金剛寺主持覺得這是一個死胡同。
徐白沉吟道:“主持,你認爲他複活之後,一定是一件壞事嗎?”
金剛寺主持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
“哦?”徐白略感驚訝。
他發現,金剛寺主持回答很順暢,根本就沒有考慮。
金剛寺主持指着骸骨,道:“徐王爺,你看他如此簡陋,難道還真以爲是我說的表象?”
“這件事情隻有我們十大寺廟的掌權者知道,因爲他根本就不配我們給他榮耀加身。”
“曆代傳承下來的典籍,有關于聖佛的傳說,隻透露出他一個方面,足以知道他複活之後的惡果。”
一邊說着,金剛寺主持又轉過身,回到書架的位置,拿了一本書翻開其中一頁,遞到徐白面前。
徐白拿到手中,詳詳細細的把這一頁看完之後,這才把書給重新合上。
這一頁的内容看起來很多,但其實隻是爲了表現出聖佛的一個理念,而這個理念可以簡短的概括。
聖佛想要天下人都入佛門,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并且要把不是佛門的全部滅除。
這是什麽意思,徐白很快便聯想到了。
這是要借此,把這種需要佛法限制的行當,強加給天下人。
因爲越多的人入了這個行當,越會受到牽制,而受到牽制越慘,他死後的骸骨也就越堅固。
這裏他想到了以後,打個比方,就算是聖佛複活了,就能夠擁有無盡的壽命嗎?
不可能,他必然還會死的,那麽他死的時候,一定還會用這種方法。
在死之前,他必然會拖更多的人下水,讓更多的人成爲佛門中人,也讓他以後死了,骸骨能夠變得更加堅固。
這便是金剛寺主持所擔心的。
“我明白了。”徐白了然道:“主持,你不打算告訴其他寺廟的人嗎?”
金剛寺主持搖了搖頭,道:“不打算告訴了,因爲我沒有确定的證據,而且,我還想讓徐大人幫我一件事。”
“哦?”徐白道:“主持想讓我怎麽做?”
金剛寺主持雙手合十:“保住無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