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有說完,因爲下一刻,徐白的手指臨近。
混亂、絕望,驟然迸發。
當這股氣勢驟然在徐白指尖爆發時,配合着無劍之刀總綱的加成,兩者結合在一起,恐怖的轟鳴聲陡然響起。
“轟!”
周圍,由天師音律構成的屏障輕微搖動,但還算穩固。
魏公公擡起一隻手,手掌抵住徐白指尖,他沒有後退一步,但花白的頭發被吹亂了。
在魏公公身後,屬于他的天變也出現了。
那是一股極度冰冷的氣息,周圍的空氣開始結冰,撲簌簌的往下掉落冰塊。
不過這種寒冷卻和普通的寒冷大不相同,竟然包含着一股陰柔之氣。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就像北方的冷和南方的冷。
魏公公所形成的天變,是直接具有強烈的穿透作用。
徐白收回手,動了動指尖,那裏有冰冷的氣息環繞着,現在還有些麻木。
“魏公公,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何種境界?”
他不再打了,僅僅一招,已經明白自己的深淺,自然而然沒有繼續打的必要。
“咱家是超凡九品。”魏公公想了想,又道:“差不多半隻腳跨進入聖的階段。”
“僅僅隻是超凡九品的頂峰,便有此強大之力嗎?”徐白思索道。
旁邊,老婦人嘴角抽搐道:“你這小子還不滿足,你才剛剛入了蛻凡境,便能夠相當于蛻凡三品,有這種能力還不知足嗎,
魏老不死他的實力,不可以用普通的境界相比,他獨特的行當,能夠以超凡對入聖,若是魏老不死進了入聖,便能入聖無敵手。”
徐白聞言,驚訝的道:“竟然還有這種行當,不知魏公公是何行當,可否告知一二?”
他本以爲魏公公很強,但沒想到這麽強,以超凡對入聖不落下風,甚至如果進了入聖,便是入聖之境無敵手,這樣的強大簡直匪夷所思,勾起了徐白的好奇心。
如果能夠了解這個行當,再多肝這個行當的進度條,說不定自己也能達到這個層次。
魏公公那張老臉驟然笑了起來,笑得莫名其妙:“陰宦官這個行當,徐大人不是已經進入了嗎?隻是我不知道爲何徐大人竟然還有陽剛之氣,
其實我這個行當,在我還是個男人之前,并沒有涉足,
隻是當我出現意外之後,便從頭開始,沒想到卻正是适合我的,從此一日千裏,達到如今的境界,
可惜的是,我終究不是完整的男人,想要踏出那一步達到入聖,簡直難上加難。”
徐白滿頭黑線,原來是陰宦官這個行當。
宦官是什麽,這個不必多做解釋。
之前在六樓的時候,好像确實看過這麽一本書。
這個行當确實是厲害,可缺點也是有的。
由于并不完整的關系,想要達到入聖境界簡直難入登天,這裏的難如登天,可真的是沒有絲毫誇張。
簡單來說有舍有得,魏公公超凡九品,本就是超凡的巅峰,以宦官這個行當的特性,打幾個尋常兩三品入聖還是輕而易舉。
“說起來真是令咱家羨慕,咱家可是沒了男人最寶貴的東西,才有這種越階而戰的實力,沒想到徐大人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擁有了。”魏公公歎道。
徐白:“……”
不知道爲什麽,看着魏公公感慨的樣子,他覺得魏公公這個行當,和前世的一部功法有非常微妙的聯系。
比如說欲煉此功,必先自宮。
當然了,這時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自己已經把所有的書都肝完了,也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陛下處理完了嗎?”徐白問道。
魏公公搖了搖頭,道:“陛下說了一個月,那就真的是一個月,難道徐大人已經将整個六層的書都看完了?也對,你都入了蛻凡,肯定是差不多了,可惜,還有二十天,才是伱和陛下的約定之日。”
聽這意思,沒到時間,估計也沒有什麽用。
“這樣吧。”魏公公想了想,道:“徐大人先在這宮裏住着,剛好和皇室中的那些成員做一些交流,我想以徐大人如今的身份,他們必然是想要好生相交,也能爲徐大人攢一些人脈。”
皇室成員?
徐白聽到這話,意味深長的看着魏公公,他總覺得魏公公話裏有話。
人脈這個東西,向來是和自己的實力挂鈎的,無論是前世還是今日,都是一個意思。
沒有實力,哪來的人脈?
你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想要去結交富豪,這是癡人說夢,除非去當一條狗。
要麽有利用的價值,要麽就是你有出色的實力,能夠讓他們平等而待。
現在,魏公公竟然說出這個想法,徐白好像想到了什麽。
“魏公公,不如去我住的地方聊聊如何?”徐白笑道。
魏公公眯起眼睛,老奸巨猾的道:“徐大人入了蛻凡境,理應慶賀,當然沒有問題,我順便叫禦膳房炒一些小菜,你我痛快的喝上一杯。”
“果真如此。”徐白暗道,這裏面對有事。
他和葉梓說了一聲,讓葉梓繼續留在這裏努力學習,便跟着魏公公直接出了門。
葉梓看着徐白的背影,有些愣神。
老婦人呵呵笑道:“明白了?”
葉梓回過神來,眼中有一團火在燃燒着:“明白了,我要十倍百倍的努力,不求能夠和公子一樣,隻要不掉隊就行了,不會給公子添負擔。”
“那就開始吧。”老婦人笑道。
“嗯。”葉梓用力的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皇室寶庫之中,又傳來教學的聲音。
……
在魏公公的帶領下,本身就不太熟悉道路的徐白,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兩人進屋之後,不到片刻時間,禦膳房的人就來了,上了美食佳肴,并且還帶了兩壇子美酒。
魏公公掰開酒上的封泥,也沒有倒上,直接仰頭喝了一口。
這副豪爽的模樣,反倒是讓徐白驚訝。
“怎麽,你是不是認爲,當太監的都是那種特别陰柔之人?”魏公公擦掉嘴角的酒水。
徐白回過神來,他并沒有說什麽套話,而是直接點了點頭。
有什麽就說什麽,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在這種人精面前,沒必要掩飾自己。
“咱家是因爲跟随陛下征戰才受了重傷,落得今天這個地步,徐大人是知曉的。”魏公公道:“在這之前,咱家可是一位豪爽的江湖豪客,
江湖中人喝酒,必須要大碗的喝,徐大人,咱家敬你。”
徐白弄清原委,一把拍掉酒壇上的封泥,和魏公公碰了一下,同樣仰頭喝了一口:“也敬魏公公。”
他再度喝了一口。
魏公公饒有興趣的道:“爲何敬咱家?”
“魏公公本可以飛黃騰達作爲開國元老,但卻願意爲了皇帝陛下,爲了這天下,甘心成爲一個宦官。”徐白道:“當然敬得。”
他是知道的,魏公公當年受到陛下的賞識,可是要封一個大官的,但魏公公知道自己是殘缺之人,怕給大楚國帶來一些名聲上的問題,甯願當一個宦官。
宦官之首這個名号,再怎麽說也隻是個宦官。
對于這種人,徐白覺得敬一杯酒,那是應該的。
魏公公一愣,随後毫不在意的搖了搖手。
他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這段過往,擡起酒壇又喝了一口,桌上的菜卻紋絲不動。
徐白一邊喝酒,一邊吃菜。
兩人開始閑聊,聊的是江湖上的風花雪月,聊的是皇宮中的各種瑣碎。
出乎徐白意料的是,他覺得魏公公很合他的胃口,兩人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了幾分投緣之感。
魏公公同樣是如此,這年輕人雖說話語之中非常油滑,但内心卻有自己的原則,這樣的人太少了。
等到徐白吃了一會兒之後,酒也所剩無幾,他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眼中帶着疑惑之色。
“魏公公,你讓我和皇室中人多交流,這句話我不太聽得明白。”
魏公公放下手中酒壇,道:“沒有其他意思,徐大人如今的實力,他們肯定是想要多與你交流的,徐大人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徐白眯起眼睛,道:“哦,看來陛下是想讓我放手而爲了。”
他可以将魏公公給看成是皇帝的耳目,也可以看作傳達皇帝意思的人,所以他說這句話,就是在試探是否是皇帝的意思。
魏公公又喝了一口,道:“陛下的九個兒女,其中半數已經戰死沙場,唯獨隻剩下老大,老六,老七還有老九。”
“老大還在守衛邊疆,跟着升幽王,在皇宮之中隻剩下老六,老七,還有老九。”
“九公主雖然沒和你見過面,但你也算是熟悉,周青這人你認識,他便是六皇子的人,剩下的便是七皇子。”
“其實唯獨要注意的,就是七皇子。”
說到這裏,魏公公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氣,充滿了無奈和痛心。
他似乎有些醉了。
但徐白清楚,以如今的境界來說,自己都不會醉,更何況魏公公。
“當年,七皇子的母親,是一位風姿卓越的女人。”魏公公苦笑着道。
“不僅有勇有謀,更是深得人心,她是唯一一個,能随陛下征戰的妃子。”
“江湖上,稱她爲劍後,甚至爲她加了個無冕之後,曾一把劍連殺十一位超凡高手。”
“可惜啊……可惜。”
“那一天,陛下受到埋伏,中了别人的圈套,差點喪命。”
“劍後知道之後,提劍獨上,一劍貫穿上萬軍中高手,救了陛下,卻留了暗疾,生下七皇子之後便撒手人寰。”
“劍後雖是女子,卻又不輸于男子的豪氣,江湖上受她恩惠的不計其數,在死之後,無數江湖人自發爲其送行。”
說到這裏,魏公公眼角有淚水,被他輕輕抹去。
“咱家便是其中之一。”
徐白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由感而發道:“當真是世上奇女子,巾帼不讓須眉。”
魏公公拍了拍徐白肩膀,話鋒微轉:“都說虎父無犬子,她的兒子卻不争氣。”
“哦?”徐白來了興趣:“七皇子?”
提起這個七皇子,他還是有一些記憶的,當時七皇子派了一個人想要收攬他,但那個人極其傲氣,甚至想要羞辱他,便被他斬殺了,說起來兩人還有間隙。
魏公公将酒壇中爲數不多的酒喝掉一半,道:“可能是由于劍後的原因吧,陛下對這個兒子特别的寵愛,從小到大對其的寵愛更甚于其他皇室成員,也就養成了他目中無人的态度。”
“有一個如此強大的母親,本來應該是他的榮耀,可他卻将這份榮耀,當成了目中無人的依靠,仗着這個依靠,有時候陛下都覺得心頭苦澀。”
徐白沉吟片刻,道:“聽魏公公的意思,他似乎是要找我的麻煩,魏公公又說放手而爲,似乎是想要讓我來自行處理?”
魏公公咳了一聲,道:“咱倆可沒有這麽說,陛下更是沒有這麽說,不過陛下現在特别欣賞你,你隻要不做得太出格,倒是沒什麽事情,至于什麽算是不出格……别弄殘就好了。”
這幾句話中,魏公公把“陛下”兩個字,說得特别的重。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他剛才說的全是皇帝的意思,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徐白摸了摸下巴,道:“可是我對陛下的家事不太感興趣。”
開什麽玩笑,他可沒有幫皇帝管兒子的想法,他現在自己的事情都還忙不完。
魏公公聽出來了,徐白這是不想管。
這個回答,倒是符合徐白的性格。
魏公公笑道:“徐大人,這可是一門好生意啊。”
“哦?”徐白若有所思的道:“那能夠給我什麽好處嗎?”
“當然了,這就關乎到徐大人的去留問題了。”魏公公意有所指:“徐大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立下如此功勞,到底該受到什麽獎賞,難道隻是去皇室寶庫中逛上一圈嗎?”
“陛下現在也犯了愁,但我覺得陛下應該已經有了好的方法。”
徐白笑道:“魏公公可能想多了,徐某對官場不感興趣,更不想當什麽大官。”
魏公公擺手道:“咱家當然知道徐大人的性格,陛下肯定也知道,但陛下做事情,向來考慮很完善,想必徐大人一定滿意,
而這一次,便是一個契機,徐大人你想啊,若是徐大人連七皇子都能收拾服服帖帖,朝中對于徐大人的封賞,又有何人敢提意見呢?”
徐白用手指摩擦着下巴,正在思考着魏公公這句話的含量。
魏公公也沒有多說,他知道徐白是個明白人,能夠看得出來的。
時間仿佛停止下來,周圍陷入沉靜,大概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徐白終于有了反應。
“好。”徐白道:“我信魏公公。”
魏公公搖頭道:“徐大人,應該是信陛下,二十天之後,陛下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這個你要放心。”
徐白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探讨,既然有了想法,那便不會繼續糾結。
兩人繼續喝着,這一趟酒,直接喝到滿桌子菜都吃光,魏公公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兩個丫鬟走了進來,将桌子收拾幹淨之後也離開了,順手把門給關上,這裏就剩下徐白一個。
突然清閑下來,徐白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麽了,他來到門口,将窗戶打開,坐在窗戶前,看着面前的天空。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慢慢的走到這個位置,确實出乎他的意料。
就這麽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覺間,徐白有了一絲睡意。
像這種惬意的時光,對于他來說不算少見,但如此惬意的午後,卻是睡一覺的好機會。
徐白閉上雙眼,四品傀儡仍就守在旁邊。
正在他半睡半醒之時,那腳步聲傳入他的耳朵裏,讓他睜開雙眼。
窗外,周青正急匆匆的趕來,走到一半,剛好看到窗外的徐白,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徐……大人,别來無恙。”周青感覺在窗戶邊交流不太好,就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徐白自然知道這周青來是幹什麽的。
周青是服務于六皇子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六皇子的手下,這一次過來肯定和六皇子有關。
至于是什麽事,徐白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他前往門口将門打開之後,就回到椅子上斜躺着。
周青見到徐白這副模樣,心中打鼓,不明白徐白到底是什麽想法,但他此行确實是爲了完成六皇子交給他的任務,所以還是拱手道。
“恭喜徐大人獨戰數千人,終于抵京,可喜可賀,周青此次前來,自然是爲了恭賀徐大人的。”
之前在升縣時候,周青雖然也是一副禮貌之相,但終究還是沒有現在的恭敬,兩人之間的身份已經有了巨大的落差。
徐白如今已經是皇帝面前的紅人,說句好不好聽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周青的生死。
而周青,仍然還是那個周青,沒有任何變化。
徐白斜躺着,聽到周青的話之後,不由得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現在就想知道六皇子是什麽意思。”
剛才,徐白搖頭這個動作,被周青敏銳的捕捉了,他似乎覺得有什麽東西沒了。
周青咬了咬牙,道:“六皇子的意思是,徐大人如今飛黃騰達,他是想來表達一下心意,請徐大人去府上用餐,順便……徐大人若是能夠成爲六皇子府中之人,六皇子必然會予以重用。”
徐白笑了笑,道:“周青啊周青,你們終究落了下乘,回去吧,我沒有興趣。”
周青一愣,不明所以。
他認爲,自己之前的話并沒有任何問題,說得極其恭敬,把六皇子的意思表明得清清楚楚,甚至說明了六皇子能夠予以重用,可爲什麽會得到這句話?
“在下爲何……落了下乘?”周青百思不解。
這時,回答他的卻不是徐白,而是一道清脆的女聲。
“因爲,你沒有把徐白當做朋友,而我們把徐白當做朋友。”
門外,青雪帶着青梅走來,臉上帶着笑容。
青梅進來之後就好奇的打量着徐白,當他看到徐白的樣貌之後,眼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隻是聽說過徐白的名聲,現在第一眼看到,确實是一個俊朗的男子,但這真的是如今風光無限的血屠刀客?
青梅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周青見到青雪進屋,臉色一變:“青雪,你這是什麽意思?”
青雪絲毫不給周青面子,道:“當日,我們一起和徐白經曆生死,如今卻如此隔閡,還想要把他收到麾下,我且問你,徐白今日早已非往日之人,你背後的六皇子,何德何能,能夠收下徐白?”
周青臉色陰晴不定。
他覺得,自己和六皇子确實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現在的徐白非往日,但他們還沒有走出固定的思維,仍然隻是想要把徐白收到麾下,似乎真的有些不妥了。
“回吧。”徐白揮了揮手。
周青站在原地,最後歎了口氣,沒有繼續停留,直接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作用,留在這裏也是白白費了心思。
等到周青離開後,徐白饒有興趣地盯着青雪,沒有說話。
青雪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好你個徐大人,在這裏倒是好生快活。”
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徐白的身份,在這裏顯得異常放松。
旁邊的青梅吓了一大跳,趕緊道:“徐大人,我家姐姐平日裏便是口無遮攔,請不要怪罪。”
雖說面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非常随和,但這可是目前的紅人,可千萬不能得罪。
她擔心自家姐姐說話得罪了徐白,萬一出了大事可不好。
像她們這種在宮中混日子的人,雖然背靠九公主,但宮裏有很多禁忌,她們都要遵守。
否則,就算是九公主也保不住她們。
徐白不以爲意的道:“怎麽說我也是幾次三番救你的人,你還是以前的脾氣。”
青雪倒是沒什麽,青梅卻越來越驚訝,張大嘴巴,能塞進很大的東西。
她的姐姐,怎麽感覺和徐大人好熟,難不成……
青梅有些想歪了。
青雪笑道:“要是你徐白變了,我認了,掉頭就走便是。”
“好了好了,叙舊的話,有的是時間,你先說說目的吧。”徐白道。
青雪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九公主請徐大人過去,已經設下大宴款待,想和徐大人交個朋友。”
朋友二字,被青雪咬得極重。
末了,青雪還補充了一句。
“給我個面子,有禮物的哦,你最喜歡的秘籍。”
青雪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顯。
“哦?”徐白眼睛一亮。
這飯倒是吃不吃都無所謂,可這秘籍嘛,倒是非常感興趣。
“有些餓了,走吧。”徐白笑了起來,很熟稔的拍了拍青雪的肩膀,道:“還不給本大人帶路?”
青雪白了一眼,還是轉身在前面帶路,畢竟這宮裏的路,徐白還是不熟悉的。
幾人一邊走着,青雪還時不時的給徐白做介紹,這一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麽事,很快,便來到了九公主的大殿。
大殿的房門緊閉着,青雪走上前,輕輕敲擊了一下。
裏面傳來一聲“進”,青雪這才推開房門,讓徐白進去。
徐白倒是不講究這些,一腳便跨進大殿的門。
走到裏面之後,才發現裏面擺着一張巨大的圓桌,上面擺放着各種美味佳肴,旁邊還有很多丫鬟在等待着,恭敬的站在一旁。
正前方,坐着一個穿着绫羅綢緞的年輕女子,女子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頭上戴着碧綠發簪,配合上了一身華貴衣服,貴氣逼人。
長相無可挑剔,臉上畫着一層淡淡的妝容,更是顯得華麗絕美。
這種美,帶着雍容華貴之感,給人可望而不可及之意。
“徐大人,請坐。”九公主伸出芊芊玉手,所指的位置卻是自己的旁邊。
“多謝九公主。”徐白說了一句,自來熟的坐在九公主旁邊。
剛一坐下,就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香味,像是蘭花的香氣。
“我曾經有一位朋友,叫柳絮。”徐白笑道:“她身上有一股檀香,是長久在屋中擺放檀香所形成的,都腌入味了,九公主身上的香氣,似乎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話音剛落,現場安靜,那些丫鬟們齊齊擡起頭,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這是在……調戲九公主?
她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書生見到九公主的畫像,便提了一首詩,落在九公主手中,不久之後,這個書生便沒了下落。
九公主最讨厭的,便是用她的美貌做調侃,哪怕是誇贊,也會讓她心深厭惡。
青梅趕緊站了出來,憤怒道:“登徒子,不管你是如何身份,在九公主面前怎能說出這種話?”
青雪趕緊拉住自己的妹妹,小聲呵斥。
她很熟悉徐白的作風,這種玩世不經的表現,是故意做出來的。
至于爲什麽,就不是很清楚了。
九公主也是微微一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用手捂着嘴,輕輕的笑了一聲:“徐大人,何必要裝作登徒子的樣子,引我厭惡呢,你是有多不喜歡和我在一起,才故意做成這副樣子的?”
徐白無趣的撇了撇嘴,道:“你們這些皇子公主,真的是一個個腦子轉得飛快,無趣。”
雖然沒有直接說明,但意思很明顯了,九公主把他的想法猜到了。
“我今日請徐大人來,确實隻是想和徐大人交個朋友。”九公主擡起酒杯,道:“徐大人可否賞臉。”
徐白玩味的拿起酒杯,和九公主輕輕碰了一下,道:“做朋友還是行的,隻是不知道這個朋友……到底有什麽好處?”
九公主揚起白皙的脖子,将杯中美酒喝下,這才從旁邊拿出一個盒子,遞到徐白手中。
徐白接了過來,打開之後,發現裏面有很多銀票,不僅如此,在銀票旁邊,還擺着一本書。
銀票的數量很多,徐白隻是大緻掃了一眼,便收入懷中,最主要的是那一本書。
《機關真解》。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上方有金色的進度條,對徐白有大用。
“我知道徐大人身邊有一個傀儡,但品級似乎有些低了,這本書算是一品。”九公主緩緩道:“是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如今,可否作爲交個朋友的禮物?”
徐白默默收了起來,簡單的道:“說吧。”
“孔家那位二少爺,我也見過了,他說明了來意。”九公主用手托着下巴,手臂上的衣袖滑落,露出潔白的顔色:“我看在徐大人的面子上,已經收到手下,那麽,徐大人隻需答應我一件事便可。”
徐白挑了挑眉,道:“何事?”
九公主目光直視着徐白,緩緩開口:“很簡單,若是我與其他幾位争鬥之時,徐大人誰也不幫就行了。”
“僅此而已?”
“是的。”九公主伸了個懶腰,道:“當然,若是有徐大人幫助的地方,隻有我能夠用報酬,來換取徐大人的幫助,其他人就算拿了報酬,徐大人也别幫他們”
徐白陷入沉思,最後點了點頭,暫時答應下來。
他算是搞明白了,前半句都是廢話,隻有後半句才是真的,到時候若是真的有什麽事,隻有九公主能夠拿東西找他尋求幫助。
不過他思考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其他兩位皇子,他有些看不順眼。
七皇子就不必多說了,他還得去慢慢調教他,六皇子竟然想把他收入麾下,他忍不了。
當然了,答應下來是一回事,到時候是否要去做,還得看剛才說的報酬值不值得。
“那麽,徐大人請用餐。”九公主終于放松下來。
徐白卻搖了搖頭。
“是飯菜不合胃口嗎?我讓禦膳房重新準備。”九公主道。
徐白雙目微微眯了了起來,露出感興趣的目光:“飯菜很香,但我現在很想知道一件事。”
“何事?”九公主不解。
徐白直接道:“你們争來争去,到底是争個什麽東西,陛下的身體,可還健壯得很呐……”
意思很明顯,皇室中人就是争個皇位嘛,但現在的皇帝陛下,可謂年輕力壯,這個時候開始争,是否有些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