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絲進度條達到完美的時候,徐白一下子坐了起來,盯着面前的空氣。
淡藍色的煙霧漸漸出現,在半空之中,逐漸彙聚成了一行文字。
【你觀摩無名刀經,領悟破甲二十四式(殘)。】
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同樣的味道,徐白大緻瞅了一眼,發現這次的技能仍然是刀法,并沒有新的改變。
下一刻,最新的融合信息再度出現。
【發現可融合選項,正在融合中。】
【弈刀四式+破甲二十四式(殘)=弈刀五式。】
【融合成功。】
當融合成功的文字出現,下一刻,淡藍色的煙霧漸漸消失,化作一道道信息傳入徐白腦海,轉瞬即逝。
這時,徐白本來以爲還是老提升,最多就是破甲重傷的提升,沒想到他吸收完腦海中的信息之後,發現有了新的方向。
最新的面闆出現。
【姓名:徐白。】
【境界:四品散人。】
【弈刀五式( 7階):滿級。】
【颠倒紫霄罡風陰陽破(6階):滿級。】
【回風流雪(5階):滿級。】
【行破三轉(5階):滿級。】
【鬥轉星移(4階):滿級。】
【金剛心魔體(4階);滿級。】
【強腎采集術(5階):滿級。】
【百毒真解(3階):滿級。】
【機巧傀儡術(6階):滿級。】
【不滅體(殘)(5階):滿級。】
【悟性:滿級。】
……
除了等級達到七階,也就是說,對應着三品的技能之外,它還增加了一項特殊的功效。
徐白拔出腰間黑刀百裂,對着不遠處的空氣揮動,下一刻,黑刀百裂炸開,化作滿天的碎片。
在徐白真元力引動之下,每一塊碎片都在施展着刀法,而這刀法就是弈刀五式。
看起來平平無奇,和之前沒有太大出入,但他明白,這裏面多了一項很特殊的功能。
還不等他有所試驗,旁邊的葉梓就說了一句。
“公子,我爲何感覺這些碎片好像有意識一樣?”葉梓目不轉睛的看着滿天的碎片,忍不住用手輕輕按在徐白肩膀上,手指微微發抖。
她有種感覺,之前徐白用刀的時候,每一塊碎片的威力都足夠強大,但現在這裏的每一塊碎片,除了足夠強大之外,還有隐隐的鋒芒。
最主要的是,這鋒芒就好像人一樣,給人一種有意識的感覺。
“刀意。”徐白輕輕拍了拍葉梓的手,讓葉梓不要慌亂,這才道。
刀意?
葉梓一愣,她不是這個行當的人,當然也不理解是什麽意思。
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據說行當之中,凡是強大的人,都會領悟其中的真義,實力倍增。
比如用刀的好手,常年累月使用長刀,便會領悟所謂的刀意,而領悟刀意之後,實力就會提升好幾個層次。
“我現在,或許能憑着這刀法,與二品高手一戰。”徐白看着滿天飛舞的碎片,心中暗道。
在這之前,他的實力在四品裏面就已經趨于無敵,就算是來上很多個四品的高手,都無法與他相提并論,畢竟論起群戰來說,黑刀百裂的群戰之力,簡直登峰造極。
如果是三品的高手來到他面前,與他對戰,憑着他各種各樣滿級的能力,也能讓對方有來無回。
但二品不一樣,對于每一個行當來說,二品都是質變,比如武夫達到二品之後,就能夠擁有遠程的能力,所以二品算是一個絕佳的分水嶺,是一個行當實力強大與否的區别。
但徐白不一樣了,有了刀意之後,他能與二品一戰,原因無他,刀意便是精髓。
刀意對于刀法的提升,那真是一個恐怖的程度,畢竟很多二品的高手,都不一定能夠領悟刀意。
而程度有多大呢?
他現在的弈刀五式,由于有了刀意,直接提升了一倍的威力。
而且,他還有上百塊碎片……
上百塊提升一倍威力的弈刀五式,二品都得直皺眉頭。
“好!好啊!”
徐白心頭高興,摟過葉梓,狠狠的親了一口。
葉梓渾身發軟,躺在徐白懷裏。
她知道,這對于公子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也樂于見到公子能夠得到提升。
作爲葉家培養出來的精英,葉梓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很懂男人的。
在男人獲得完美的東西的時候,需要一個女人在旁邊誇贊。
低級的誇贊就是嘴上說說。
而高級的誇贊……也是用嘴的。
葉梓環在徐白腰間的手,上下拂動了一下,擡起白皙的臉龐,湊到徐白脖子間,吐氣如蘭:“公子突破,葉梓要犒勞公子。”
徐白微微一愣,感覺到脖子間噴出的熱氣,一隻手穿過葉梓腿彎,把葉梓扔在床上。
随後……拉簾……
一片風光。
……
翌日。
徐白早早的起床,準備離開陶土府,前往下一個地方。
葉梓比徐白起得更早,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四品傀儡腰間帶着長刀,身上背着各種刀經的包袱,裏面全是葉梓整理好的,已經裝好了。
還剩下十六本無名刀經,徐白也不知道這一路上,到了目的地之後能否肝完,但路上能肝一本是一本。
“公子,我們現在就出發嗎?”葉梓臉上蒙着面紗,遮住了臉頰,一邊幫徐白穿衣服,一邊問道。
她始終知道自己的位置,哪怕和徐白發生了特殊的關系,也依然做着替徐白穿衣的事情。
至于下一站是風鈴府,葉梓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想法,去就是了。
葉家的規矩,凡是葉家的精英被送出去,是會反過來幫襯葉家的。
但葉梓不想。
她不僅不想,還不願意。
如果換做以前,她或許會有這種想法,但自從那晚上,徐白将她護在身後時,這個想法已經被她打消。
哪怕以後被葉家的人背後戳脊梁骨,她也不願意。
原因很簡單,她不想和徐白的關系,隻是葉家的一場交易。
現在很好,徐白沒把她當成交易,而是把她當做一個人。
如果她打破這個平衡,她會後悔死的。
“你放心,葉家不會拿你怎麽樣。”徐白道:“如果真的需要我幫忙,我會盡力而爲。”
葉梓微微一愣,随後反應過來,忍不住低下頭,手指攪動在一起。
她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也就是說,公子是真心想要幫她,讓她避免背後被人戳脊梁骨的情況。
“謝謝公子。”葉梓柔柔的道。
徐白笑了笑,擡手揉了揉葉梓的頭:“走吧。”
“嗯。”葉梓聲如蚊呐,輕輕的嗯了一聲。
兩人不再停留,離開客棧,騎着快馬,就朝着下一個地點趕去。
……
逐漸遠離了人聲鼎沸的陶土府,沿着陰驿這條路,又是一陣快馬加鞭。
葉梓坐在前面,徐白坐在葉梓身後駕着馬,而四品傀儡則是在地上全力奔跑。
當然,爲了避免包裹中的無名刀經掉落,徐白還是從四品傀儡那裏拿了出來,讓葉梓抱在懷中。
好在四品傀儡也不是人,隻是一個機巧,不知疲憊,倒也是能夠跟得上。
葉梓靠在徐白懷裏,随着快馬的跑動,上下起伏,轉頭道:“公子,這次去風鈴府,要記得去葉家那裏讨要一本神魂方面的書籍。”
她之前就和徐白說過,徐白還是有一些短處的,就比方說神魂方面,若是神魂方面沒有這些短處,當日見到她,也不會被她影響。
葉家是樂師分支的詭音師,其實質,本身就是用樂曲影響别人的神魂,可以讓對方動作遲緩,甚至于神魂受傷死亡,也可以探聽到對方的秘密,讓對方毫無保留的說出來。
論到輔助的作用,詭音師當之無愧的強。
上次在陶土府,葉梓也是起到了一個決定性作用的。
神魂确實是徐白的短處,畢竟金剛心魔體的烏光,防不住神魂方面的攻擊,而且不滅體也不能夠修複神魂。
不滅體要是能修複,那個大風國的絕世天才,也不會因此變成癡傻,現在仍然不知所蹤。
所以這一趟他要去葉家,非得搞到一本進度條不可。
“對了,伱們葉家這樣明目張膽的籠絡高官權貴,皇帝陛下對此是什麽意見?”徐白想到這個問題,問道。
按照葉梓所說,葉家是真真正正憑着這一招,在風鈴府站穩了腳跟,甚至于很多大家族,都不敢輕易得罪。
但如此明目張膽,皇帝難道對這個沒有意見嗎?
葉梓稍微側了側身,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接着将耳朵伏在徐白胸膛,聽着徐白胸口的跳動聲,閉着眼睛,一臉享受的道:“公子,葉家之所以敢這樣做,都是把握着一個度,不敢做出有違大楚國的事,而且就算真的有這個想法,那些高官權貴也不敢啊。”
究其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楚皇永遠是楚皇,隻要楚皇在一天,這大楚國的高官權貴都得俯首稱臣。
就像升幽王,當他回歸的時候,本來不太穩定的邊關,也已經日趨穩定。
所謂的葉家做的這些事,在楚王眼中,永遠都隻是個小事。
如果真的突破了所謂的底線,葉家早就已經滿門盡滅。
徐白點了點頭,道:“下一個陰驿,休息一下,補充補充食物飲水再出發。”
快馬繼續前行,轉眼之間,已經消失在遠方。
……
章雲縣。
位于風鈴府花燈道的一個小縣。
而此刻的章雲縣陰驿,卻來了一位大人物。
破落的陰驿裏,十幾個穿着統一的人帶着兵器,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而在桌子旁邊,坐着一個身穿錦衣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身旁,則是一個穿着黑色長衫的老人,老人大概七十多歲的樣子,雖說頭發有些花白,但整體看來,不僅沒有垂垂老矣的氣息,反而那精神頭更像是個年輕人。
“這陰驿的吃食,真是像豬食一般。”年輕男人吃了一口,一臉惡心的将嘴裏的東西吐掉,喝了一口水。
旁邊,老人并未說話,隻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這個年輕男人吃東西。
老人的雙手揣在衣袖裏,衣袖鼓了起來。
“孫老,還有多久才能趕到風鈴府?”年輕男人非常不耐煩的道:“這舟車勞頓的,我已經有些厭煩了。”
孫老聽到年輕男人的話,這才朝前走了一步,彎腰道:“少爺,還需三日便可到達,陰驿食物太差,要不然老奴去馬車裏,給少爺帶些下來。”
年輕男人揮了揮手,道:“不用了,吃過這裏的東西,已經讓我直犯惡心,對了,那葉家确定已經幫我物色了很好的人選嗎?”
孫老點了點頭,道:“據說那名女子名叫葉雨,是葉家這一代精英中的精英,也是專門給少爺準備的,其目的也就是爲了傍上咱們孔家的勢力。”
年輕男人聞言,道:“要不是聽說她葉家這些女人非常精美,也不會接受他們這一份禮物,本少爺要這些東西,那可是應有盡有。”
孫老連忙點頭答應。
這個時候,話匣子已經打開了,孫老見時機比較好,就趁此機會,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少爺,這趟風鈴府,可能會遇到一個人,名爲徐白,如果有可能,千萬别與他發生沖突。”孫老緩緩道。
名爲孔虛,被稱之爲少爺的男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我自然也是聽說過他的名諱的,當然不會與之發生沖突。”
孫老點了點頭,不再做聲。
孔虛又喝了一口水,沖淡掉嘴裏那股子味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孫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
這神色極爲複雜,帶着一種非常隐晦的厭惡。
孔家,京城的名門望族,孔家家主在皇城爲官,論到地位,和州令差不多。
京州府道,這四個名稱,唯獨京沒有令。
開玩笑,京隻有一個,怎麽會有令。
但在京裏爲官的,卻都不是尋常角色。
比方說他孔家,地位就相當于州令。
而他這一趟行程,卻是因爲葉家想要巴結他家,所以讓他專程過來,挑選一個合格的女人。
說起他的位置,其實在孔家非常的尴尬。
他并不是嫡出,而是庶出,頭上還有一位大哥,而且他這兄弟的關系也是一言難盡。
孔家作爲京城中的官員,自幼便是讀書人,起家來自于江南道的一個普通書院,卻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孔家是從底層爬到現在。
而底層爬起來的孔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更加重視所謂的名分。
比方說他的大哥,平日裏就和他非常不合,但他也沒有辦法,畢竟論到名分來說,合理合情的也是他大哥繼承位置。
好在孔家的家主還是比較在乎名聲的,對他也算是不錯,就連這風鈴府一行,也是孔家家主安排的。
但孔虛心裏卻非常清楚,這所謂的安排,也是給他徹底定了位,讓他不要生起和他大哥争搶的念頭。
就連這孫老,也是家主給他安排的保镖。
二品巅峰級别的高手,擅長徒手功夫。
說是保镖,其實更算是一種監視吧。
如果他真要是生起這個念頭,恐怕下場也會很慘。
别說什麽父子關系了,孔虛很了解他這個爹,讓他能夠當上個富家公子,也是因爲在乎名聲罷了。
正因爲在乎名聲,就更不能讓他當這個家,要不然到時候傳出去,說被一個庶出的當了家,孔家主恐怕也顔面無光。
當然了,在孔虛看來,有德者居之,才能夠讓家族枝繁葉茂,能夠更加繁盛,更上一層樓。
但孔家主又是這樣一個人,況且他那個大哥也不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廢物,所以他的位置現在特别尴尬。
接受了他老爹的安排,收一個風鈴府葉家的女人,老老實實的過一個富家公子的生活,這樣看起來也挺好的。
但孔虛心裏很明白,這種狀态絕對持續不了多久,一旦他大哥當了家,他這個位置可能就真的危若朝露了。
他大哥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會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以啊……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一條生路,都是你們逼我的。”孔虛看着旁邊的孫老,心中暗道。
這時,陰驿特别安靜。
本身便是一個縣陰驿,這裏的面積也很小,所以人也不多。
就在孔虛他們還打算再休息一會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孔虛放下手中的水杯,順着聲音的來處看去,眉頭微皺。
一男一女騎着快馬趕到,女人蒙着面紗,看不清楚面容,而男人将快馬拴在馬廄裏之後,就抱着女人的腰,把女人接了下來。
在這對男女旁邊,還跟着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人,看不清楚面容和性别,腰間還挎着一把普通的刀。
孔虛眼睛微眯。
他認得這個男人。
——徐白。
早在徐白準備進京受賞的時候,他的畫像就已經出現在很多人手裏,畢竟像這樣一個人,自然是引得多方勢力關注的。
孔虛自然有所關注,他看着徐白,心中暗道:“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他了。”
孫老也看見徐白,趕緊走上前,道:“二少爺,是徐白,千萬不要和他有任何過節。”
這些大家族走到現在,大多都是謹小慎微的,不會在一些細節方面出問題。
孔虛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但心頭卻在想另外的事。
徐白自然也是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畢竟十幾個人圍成一堆,想不被人發現都難。
不過這與他無關。
徐白帶着葉梓,在陰驿購買了新的補給之後,就準備離開。
他還得抓緊時間,早點趕到風鈴府,也好早點完成一件事,而且神魂的進度條,一直在他心中墜着,他當然想要早點獲得。
可有的時候吧,越是想要早點離開,卻越是離不開。
孔虛站了起來,不顧孫老的阻攔,強行幾步走到徐白面前,攔住徐白的去路。
徐白停下腳步。
還沒等他出手,旁邊的四品傀儡就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見過徐大人,孔虛有禮了。”孔虛一點也沒有畏懼之意,拱起拳頭,對徐白微微行禮。
徐白挑了挑眉,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個男人。
他還以爲又是來挑事或者暗殺的,沒想到這個男人卻直接對他行禮,這就有點東西了。
“孔虛?”徐白聽着這個名字,好像沒有接觸過。
“公子,孔家的人。”葉梓适當充當工具人這個角色,給徐白解釋道:“孔家在京城爲官,雖說實力不強,但孔家主官級相當于州令,孔虛是孔家二少爺,我記得葉家好像要送給他一個成員。”
“哦?”徐白思緒輕轉,道:“孔少爺攔住我的去路,是爲何?”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那對方攔在他面前,自然是有緣由的,沒有立刻動手,徐白是想聽聽究竟爲何。
這時,孫老帶着人也趕了過來。
“徐大人,我家少爺他是見到您,所以忍不住想要過來打一聲招呼,并沒有其他的用意。”孫老急急忙忙的說道,好像生怕得罪徐白。
除了那些想要暗殺他的人,其他的官員們,隻要懂得一些官場的道理,都知道要與徐白交好。
孫老生怕他家這位二少爺不懂道理,得罪徐白,到時候孫家萬一被使點絆子,這裏面可不太好。
徐白聞言,倒是覺得新奇。
沒想到他現在地位竟然變成這樣,連一個京城中的官員,都對他如此小心。
不過要說這京城當官的人,确實是聰明,就連這些家族中人,也不全都是酒囊飯袋。
畢竟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們也不可能忽視對家族成員的教育,如果因爲家族成員嚣張跋扈,很可能引火燒身。
那可是京城,啥都不多,就是官多。
“徐大人,這一趟是要去風鈴府嗎?”孔虛問道。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葉梓一眼,目光始終在徐白身上停留。
葉梓很美,即使蒙上面紗,也掩蓋不了那一身氣質。
但孔虛很明白,像徐白這種人物,身邊帶着個美人,孔虛絕對不會去亂看的,因爲亂看,會讓自己出事。
“沒錯。”徐白點了點頭,道。
他的行程一向不是秘密,畢竟那些想要暗殺他的人,估計早就已經清清楚楚。
說出來也無妨。
“我看徐大人隻騎了一匹快馬,一匹馬怎麽能夠坐三個人呢,要不徐大人和我同坐馬車,我也要去風鈴府。”孔虛邀請道。
徐白聞言,搖了搖頭,道:“一個人自在慣了,我倒不太想坐你的馬車,如果真是因爲這事,孔少爺可能會失望。”
他根本就沒有坐馬車的必要,再孔虛看來,四品傀儡是個真人。可其實隻是個傀儡而已。
他和葉梓,兩人騎一匹馬,可比馬車快多了。
孔虛見狀,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看向旁邊的一個手下,道:“再給徐大人拿上一匹快馬。”
手下微微一愣,但很快就牽了一匹馬過來。
“徐大人,若是不肯同行,這匹快馬就當是我送徐大人的,徐大人不要推辭了。”孔虛一點也沒有計較徐白不願同行的打算,反而送了一匹快馬過來。
徐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旁邊的四品傀儡走上前,将快馬接住。
“光是一匹馬,可能不夠,孔少爺,要想達成你的想法,可能得多一些。”徐白抱住葉梓,翻身上馬,道:“徐某趕路心急,就不多留了,告辭。”
說完,徐白快馬離開。
四品傀儡有了馬,也騎着馬跟在後面走了。
孔虛盯着徐白的方向,直到徐白走遠之後,這才回味起徐白的話,陷入沉思。
旁邊,孫老突然道:“二少爺,可千萬别做一些傻事。”
他是孔府的人,自然也知道,老爺隻是想讓二少爺過一個富家翁的生活,不想讓二少爺攪亂他大哥的局。
可看今天這個情況,二少爺也是想要結交徐白,那這裏面,可就有很多方法可以說道了。
孔虛從沉默中恢複過來,道:“孫老,你覺得我與大哥,誰更合适?”
孫老一愣,歎了口氣:“二少爺更适合,但老爺他認個死理,隻有大少爺才是名正言順的,他要面子。”
“是啊。”孔虛緩緩道:“但我卻認爲,想要家族枝繁葉茂,唯有德者居之。”
“你這麽做,讓我很難辦。”孫老道:“況且你結交的是徐白,他這一路上到底能否活着到京城,都是個未知之數,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隻要不得罪就好了。”
“不,他能。”孔虛道:“我看人很準,别忘了,我除了是個讀書人,更學過卦師,剛才我給他算過一卦。”
說到這裏,孔虛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受了傷。
孫老一驚,正準備說話之時,卻被孔虛打斷。
“一片模糊,以我讀書人和卦師雙五品的實力,卻什麽也看不到。”孔虛顯得非常虛弱:“這樣一個人,他會死在路上嗎?”
孫老沉默,良久之後,道:“但我……”
“你有一女,若是大哥繼承家主,她便爲妾。”孔虛目光直視着孫老,堅定的道:“而我,娶她爲正室,從此,你孫老便脫去家仆身份,成爲我的老丈人。”
孫老再次沉默,仿佛被孔虛這句話給鎮住了,久久都沒有回應。
又過了片刻時間,孫老才從沉默的氣氛中脫離,眼神之中,帶着複雜之色。
他的目光看向周圍十幾個手下,眼中帶着殺氣:“若真是這樣,這些人便不能留了。”
他們剛才談到的話題非常隐秘,絕不能被這些人給聽到,否則便會大禍臨頭。
“不用殺他們,他們早就已經是我的人了。”孔虛遞給孫老一顆丹藥,道:“孫老,吃了吧,這是解毒丹,你可以運轉一下真氣,就知道自己中了我的毒。”
孫老一愣,接着試着運轉真氣,發現真的如此,不由得驚愕的道:“你早就想來見徐白,也早就想除掉我這個眼中釘。”
周圍的手下已經是孔虛的人,隻有自己不是,而自己又在來的時候中了毒,結果已很明顯了。
“我費盡心機,才搞了這麽一份毒藥,早知道孫老會答應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了,還好有解藥。”孔虛無奈的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真讓我大哥繼位,我離死也不遠了。”
孫老苦笑一下,把解藥接了過來:“老夫就陪你一次,但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
“老丈人在上,受小婿一拜。”孔虛彎腰行禮。
陰驿裏,一片安靜。
他們說話極爲小聲,并無人聽到。
……
荒野中。
徐白騎着快馬,正在朝着風鈴府趕去。
葉梓靠着徐白胸前,擡起頭,看着徐白的臉,道:“公子,看來那位孔家二少爺是想巴結你,好緩解他的急。”
“我知道。”徐白目視前方,淡淡的道。
“公子爲何知道?”葉梓好奇的問道。
“所謂的二少爺,光是這個二字就已經體現出其中的真意。”徐白笑道:“這家族之中的權謀之争,估計也就是這個程度。”
葉梓嘻嘻一笑:“公子智計無雙,不用葉梓提醒,便能夠知曉其中的格局,
其實,這孔家二少爺和他哥向來不和,孔家的家主已經将他哥立爲下一任的繼承人,
又是不出所料,當他大哥接手之後,他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
徐白騰出一隻手,揉了揉葉梓的頭,惹得葉梓一陣呢喃,這才道:“你還真是個百事通。”
剛才葉梓說的,和他想的确實沒有差别。
葉梓道:“家族的培養,讓我們對天下間的勢力,都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恰好能夠幫助公子,公子,你是怎麽想的呢?”
“我怎麽想的?”徐白沉吟道:“如果光是一匹快馬,就想要結交我,我的結交未免也太廉價了,具體怎麽想的,得看他後面怎麽辦,他不是要去葉家嗎,後面肯定會有交集的。”
“嗯……”葉梓嗯了一聲,動了動腦袋,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徐白懷裏。
快馬漸行漸遠,這一路上,徐白不再停留,直接朝着目的地而去。
而這一路上也非常的安靜,并沒有所謂的暗殺,就好像一切已經歸于平靜似的。
等到徐白下一本無名刀經都已經肝了一半時,他終于抵達了風鈴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