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白這個角度看去,對面的入口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芒。
跟着那半張地圖一路疾行,最後這個路口,竟然是一座荒山裏的山洞。
裏面黑漆漆的,由于很深的關系,有股陰風從内部吹出陰風,細微的吹風聲音,令人汗毛直立。
楚玉聽到徐白說話,伸手在懷裏掏了一下,最後逃出兩顆花生米大的珠子,其中一顆遞到徐白手中。
“我大伯寶庫中的珠子,隻要注入精氣神中的一種,能發出光亮,很亮的喲。”
徐白接到,感受到珠子的溫熱,點了點頭,看向漆黑的洞口,現在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多想了,他當先一步,跨入其中。
“你跟在我身後,小心一點。”
當他一步跨入其中之後,立刻感覺到一股陰寒從周圍湧來,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四周的黑暗如同墨水,黏稠得令人心底發寒,好在當他走到山洞裏面之後,手中花生米大小的珠子放出陣陣光芒,将周圍的黑暗驅散。
那股陰寒的感覺,随着光芒的傳出,很快便消失不見,看着手中的珠子,徐白暗道一聲是個寶貝,因爲當光芒亮起的時候,他感覺到一股安靜祥和的氣息,從珠子中傳遞出來。
能夠被收藏進皇室寶庫中的東西,肯定是不凡之物,這珠子讓人心情安定,在穩定心境方面來說,有着難以想像的功效。
“少爺,我怎麽感覺這裏面的東西,讓我心底發毛了,而且那股厭惡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了。”楚玉從外面走進來,看着周圍的黑暗被光亮驅散,眉頭卻越皺越深。
這種感覺極其相似,就像她之前在那個湖裏面,就有相同的感覺。
“你會産生這種感覺,那我們來的地方就是正确的,不論怎麽說,還是小心謹慎一些。”徐白朝前方走着,邊走邊道。
上次楚玉出現這種狀況,是由于溶洞的大風國人屍體造成的,而現在又出現同樣的狀況,顯然這裏不尋常。
這種不尋常,恰恰标志着他們來對了地方,這裏應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徐白拿出地圖,按照地圖上的指示,飛快的行走着。
而剛才徐白說話之後,楚玉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什麽也沒有說,就這樣低頭跟在身後。
雖然兩人都在飛快趕路,但彼此之間都防備着四周,以免出現危險。
山洞的道路是朝着下方延伸的,随着兩人不斷往裏面走,他們距離地面的位置也就越來越遠。
通道正在逐漸變得狹窄,到最後隻能容許一人通過。
除了珠子的光芒之外,安靜一片,也沒有什麽危險發生。
“已經進入地道了。”
這種狹窄的狀況和之前的湖底類似,證明他們已經身處于地道之中。
“剛才遇到了很多岔路口,還好有這張地圖,不然我們得耽誤不少時間。”徐白轉過頭,對楚玉說道:“厭惡的感覺是不是越來越深了?”
楚玉用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是的,越來越深了,證明我們沒走錯呢。”
才剛剛說完這句話,楚玉突然愣住了。
在她面前,徐白的身影正在變淡,就好像突然失去了色彩一般,正在一個極快的速度消失。
楚玉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飛快的伸出手,朝着徐白的後背抓去,可手中卻抓了個空。
不僅如此,周圍的景色也在變淡着,由原本的黑暗變得透明,再變得模糊,最後又轉爲清晰。
等到一切變得清晰可見之後,楚玉轉過頭看着周圍的景色,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山洞之外。
“這是什麽情況?少爺呢?我爲什麽又突然出現在這裏?”楚玉滿腦子問号,心頭十分焦急,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洞口,心急之下,她又擡起腳朝着裏面走去。
由于第一次走過的關系,這次她的行進速度更快。
可還是在最開始的位置,就是他們剛剛進入地道不遠的地方,又一次重現了之前的場景,重新出現在山洞之外。
“怎麽會這樣?”楚玉蒙了。
但此刻的情景太過離奇,她不由得想到之前徐白給她上過的課,其中有一句話至關重要。
越是在危險的時候,就越要懂得冷靜思考,慌亂是讓人陷入絕境的前提,而冷靜才是破局的關鍵。
想到這裏,楚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飛快運轉,在皇宮中所學的所有東西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走馬觀花之間,突然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是風水,風水陣,風水之中,舉目皆兵。”楚玉眼睛微微睜大,心頭微震。
此刻風水陣既然已經成了,那就标志着一件事——幕後之人就在這裏。
當風水成形之後,凡是處于這座風水格局裏的所有東西,皆是攻擊人的兵器,而她被傳出來,肯定是幕後之人幹的。
“可他爲什麽隻是把我傳出來,而不做其他事情?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麽變故?”楚玉腦海中飛快運轉着,内心焦急一片。
她現在被傳送出來,裏面就隻有徐白一個人,她擔心徐白應付不過來。
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她幹脆不再想了,再次重複之前的行爲,又一次走了一遍。
走到半路,周圍的景色又出現了之前的狀況,這一次楚玉沒有遲疑,操縱着飛劍朝着周圍激射而去。
随着飛劍擊射而出,周圍的景色晃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于平靜。
“可以被擊中,但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徹底擊破。”楚玉暗道。
景色漸漸變得清晰,她又一次出現在山洞之外。
“不行,表哥他們肯定去了假的地方,很快就會趕過來了,我這邊要繼續嘗試破解,等他們趕過來之後,集合所有能力,能夠破開這個風水格局。”楚玉咬了咬牙,沒有停留,繼續開始之前的動作。
“少爺,你一定要堅持住,很快我們就進來幫伱。”
……
這邊,楚玉已經陷入了一個循環,而另一邊,徐白也是親眼見到楚玉消失的。
當楚玉消失的那一刻,還沒等徐白反應過來,周圍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徐白。”
這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遞而來,找不清楚方向,也辨别不出聲音的來源。
徐白聽到聲音,拔出了腰間的鬼頭刀,身上騰起金剛心魔體的烏光:“你終于肯出來相見了嗎?”
前方的黑暗産生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在旋渦中,走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這個人滿臉都是刀傷,看着極爲恐怖,而此刻這個人的身上有股莫名其妙的氣勢。
雖然是站在那裏,但卻又不像站在那裏。
虛虛實實之間,讓人分不清楚面前站着的到底是個人,還是什麽東西。
“你放心,我隻是不想那個有大楚國血脈的家夥,幹擾了我的風水格局,畢竟我現在也騰不出太多的精力,再去對付一個像你一樣的高手。”
話音之中,帶着一股即将大仇得報的暢快之感,就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徐白,而是任由他魚肉的菜肴。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遊沐,大風國罪臣。”遊沐臉上挂着笑容,由于笑容的原因帶動了周圍的傷疤,顯得猙獰恐怖。
“我對一個連站在我面前都不敢的人,沒有絲毫興趣,你更是沒有提名字的資格。”徐白淡淡的道。
遊沐聽到這句話,并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笑道:“我确确實實已經站在你面前,但我現在已經與整個地道的風水融爲一體,我即是風水,這一切還是拜你所賜,要不是我的玉石被搶了,我也不會付出如此代價。”
“那你還得感謝我,說吧,想要來黑的白的,直接挑明了說。”徐白勾了勾手指,一臉不屑的說道。
“痛快,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你的命格,隻要你乖乖答應我,便讓你減少痛苦,這樣對你對我都好。”遊沐一副智珠在握的狀态,道:“你減少了痛苦,我也節約了時間,畢竟你是打不過整個風水格局的。”
“聽不懂,你要我的命格幹嘛?”徐白突然改變畫風,問道:“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是非常好奇,你既然已經胸有成竹,不如告訴我如何。”
遊沐眯起眼睛:“告訴你又有何妨,缺少了玉石,我便以自身爲代價,但我實在高估了這裏的消耗,而那個擁有大楚國血脈的女人,和大風國的風水格局排斥,根本就不适合,我也沒必要花費大的代價,對付你們兩個,隻有你是最适合的。”
風水,徐白搞不懂,畢竟這個世界的風水和前世沒有絲毫的關聯,根本就不可能用前世來套這個世界的風水,而且他也不懂前世的風水。
不過他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一層意思。
這家夥,很明顯是要他的命。
徐白聞言,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面前這個醜陋的人,道:“智障。”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遊沐微微一愣,随後搖頭,做出一副極度高傲的樣子:“也罷,你既然不想乖乖受死,我便把你打個半死,再竊取你身上的命格。”
話音剛落,一道罡風從他胸口傳過,并未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徐白收刀,眉頭皺了起來。
“我說過,我已經與地道的風水格局結合,你除非找到我的真身,但風水之威豈是你能破解?你沒有這個本事。”
遊沐的身影慢慢變淡,很快消失不見。
當遊沐消失不見之後,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化。
狹窄的通道正在朝着兩邊擴散,看着寬敞不少,但危機卻沒有絲毫減弱。
周圍無論是牆壁地面,亦或者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都活過來似的。
它們有了靈性,但這靈性卻代表着無盡的殺機。
這些殺機全都是對着徐白而來,風水格局之下,徐白身處其中,被整個風水格局所針對。
“這種感覺還挺不錯,有種和天下爲敵的感覺。”徐白注視着前方的黑暗,道。
這句話剛剛落下,在他身後的地面突然出現一根突刺,直直朝着他的後腰撞來。
“不講武德。”
打哪裏不好,偏偏打腰。
“轟!”
金剛心魔體的烏光出現裂痕,巨大的力量貫穿過來,将他打了一個趔趄。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周圍的牆壁,正在逐漸收攏。
那些黑暗混合着空氣,如同無形的巨劍,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胸口。
烏光再次猛烈的搖晃,裂痕越來越多,好在徐白及時施展鬥轉星移,将這攻擊轉化到另外一處。
身處風水格局之中,此刻的徐白已經被這片天地所針對。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就好像在與天地相鬥,充滿着無窮的快樂,但也帶來了無盡的困擾。
徐白手中提着鬼頭刀,斷破三式不斷使出猛烈的罡風,朝着周圍激射,将逐漸收攏的牆壁,轟成了漫天的碎屑。
另一隻手拍向腰間,數之不盡的銅錢環繞着他不斷旋轉着,回風流雪被他施展出來。
那些攻擊而來的黑暗被銅錢幹擾,逐漸消失于無形。
“痛快!”徐白臉上露出興奮的光芒。
對方很強,尤其是不記代價的融入風水之中,更是強大得令人驚愕。
至少在現在看來,徐白找不到對方的真身,便是一個巨大的困擾,但他之所以覺得痛快,是因爲一身所學能夠施展,那種暢快之感油然而生。
以前徐白就在想着,那些小說中寫的高手寂寞,純粹就是扯淡。
但自從獲得的能力越來越多,他也從九品變成了五品,在他手下的敵人,從未能夠走過一炷香的。
現在卻有一個人能夠讓他爽到,那确實是很爽的。
黑暗中,躲在暗處的遊沐滿臉驚愕。
“這個男人強的令人發指!”
作爲風水師,他很清楚這個風水陣的作用。
五品之中,幾乎無人能夠和他抗衡,畢竟不可能有人能夠與風水格局中的天地相對抗。
但面前這個男人他做到了。
不僅是做到了,而且甚至穩穩的壓住一頭。
穩壓一頭代表着什麽?代表着同階之人,極少有人能夠與這個男人相抗衡。
“可惜了,此人要是能夠出現在當時的大風國,到現在估計早就已經名震天下了。”遊沐暗道。
雖然心頭震驚,但遊沐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徐白确實穩壓了一頭,但這隻是目前的情況。
遊沐能夠把這裏定爲決戰的地方,自然也是有所考慮的,因爲這裏存放着大量的大風國人屍體。
而這些屍體,便是他源源不斷的供給。
他有源源不斷的供給,但對方沒有,足以慢慢把對方耗到沒有體力,自己再上去坐收漁翁之利。
“要加快!”遊沐催動風水之力,從那上百具屍體中,不斷有力量被抽取出來。
他在加快節奏,因爲他也知道,這裏不僅僅隻有徐白一個人,還有其他幾個人并沒有趕來,如果真的趕到了,強行破開他所設下的迷障,走到這裏來,他估計就徹底完蛋了。
之前他不選擇對付楚玉,其一是楚玉的命格爲大楚國皇室,格格不入。
而他沒有直接殺楚玉,是因爲楚玉也是個高手,會對他産生一些消耗。
他現在想做的,就是全力解決掉徐白。
正在暢快放肆攻擊的徐白,突然間眉頭一皺,他感覺到周圍的天地壓力驟然變大,朝着他攻擊而來的頻率也就越來越快。
“你等不及了嗎?那也好,我也等不及了。”徐白雙目微眯,暗道。
已經過瘾了,那麽接下來就是找到那個家夥,把他徹底的斬殺。
至于如何才能找得到,徐白自有方法。
剛開始在和這個家夥聊天的時候,這個家夥曾經說過,要把他打個半死再出來。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随他的意,自己被打個半死,這個家夥總要出來了吧?
想到這裏,徐白繼續按照剛開始的節奏攻擊着,但在這節奏之中,卻摻雜了一絲表演。
這表演沒有痕迹,他的節奏正在放慢,就好像逐漸吃力。
又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身上的烏光突然間破碎。
牆壁上出現突刺,将徐白胸口洞穿。
“艹,真疼啊!”
徐白翻了個白眼,感覺演了這麽多場戲,這次演戲付出的代價挺大的。
還沒等他多想,周圍有出現很多根突刺,從不同角度洞穿了他的四肢。
徐白挑了挑眉,這種疼痛已經疼到發麻,就連第一次在猛虎寨獲得的金絲甲,也化作了漫天的碎片,但他并未做出任何慘叫,而是将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黑暗。
遊沐從黑暗中走出來,那張恐怖的臉頰上挂着笑容:“可惜了,赢的人是我。”
他看着徐白身上的各種傷口,心中已經胸有成竹。
這些都是重傷,身爲這片風水格局中的一份子,他當然感覺的出來。
受了這麽重的傷,徐白連動都不能動了,又怎麽可能反抗呢?所以他放心大膽的走了出來。
“不要怪我,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但我要竊取你的命格,必須要讓你活着才行。”遊沐來到徐白面前,搖了搖頭:“不過你也不要擔心,陰路上我陪你走一遭。”
徐白“怒視”着遊沐,想要說話卻沒有說出來,反而咳出一口鮮血。
這确實不是他演的,這是真真實實的體驗。
真特麽的疼啊!
早知道就不玩的這麽花了。
不過現在這個家夥出來了,先靜觀其變吧。
想到這裏,徐白眼中的憤怒更深了。
“唉,你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還有這麽大的怨氣呢?”遊沐歎了口氣,擡起右手,裹挾着風水之力,按在徐白頭頂。
徐白感受到頭頂的觸感,眼中放出一道精光。
這個時候,遊沐察覺到徐白的表情,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不對,他已經受了無法挽回的重傷,怎麽可能還有反抗之力?
如果是在外面,他或許還能察覺到徐白是在騙他是在演戲,但現在處于他的風水之中,他能感覺得到,徐白絕無演戲的可能,這确确實實是無法反抗的重傷。
不過有的時候,事情往往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
徐白嘴角上揚,體内的真元力飛快的消耗着,消耗的速度就像喝水一樣,轉眼間,真元力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而随着所有的真元力損耗一空,他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
速度很快,快到不可思議。
不滅體。
真元力不散,肉身不滅。
受到越重的傷,消耗的真元力也就越多,這與修複的速度無關,他如果一次性的将所有真元力全部消耗,身上的傷口也會以最快的速度恢複。
體内真元力空了,不要緊。
——強腎法!
下一刻,雙腎流過一道暖流,緊接着,他身上的真遠力迅速補充。
銅錢從他腰間的錢袋飛速閃過,密密麻麻的将遊沐全身上下洞穿。
“啊——”遊沐全身顫抖着,發出一聲慘叫。
他本身便是半透明的形狀,受到攻擊之後身上的透明程度逐漸加深,顯然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徐白并沒有廢話,操作銅錢急速返回,又一次洞穿遊沐全身,與此同時拔出了鬼頭刀,刀光化作殘影,從上至下,密密麻麻的包裹着。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能反抗?”
慘叫之中,夾雜着驚疑不定的聲音,顯然這一幕已經超出了遊沐的常識。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這種離譜的恢複能力,是人身上能有的嗎?
他感覺到自己所對抗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強大無比的怪物,一個讓他覺得渾身顫抖的怪物。
但他的自言自語,并沒有任何人回答,此刻的徐白滿臉都是殺氣,令人頭皮發麻。
一刀快過一刀,銅錢如同流星。
遊沐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已經快要死了,他本身便不能活的,現在又受到了這麽重的打擊,沒有多少時間了。
“既然無法竊取你的全部命格,我便能竊取一點是一點,我無法改變這半座雲來府的風水,但我能讓所有的地道全部坍塌。”
遊沐心裏很清楚,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但在死之前他也不能讓對方好過。
原本他是打算毀掉這一半的風水,從此這裏便是一片絕地,但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
畢竟他無法竊取徐白的全部命格,隻能竊取到一點,然後讓一半地道全部坍塌。
半座雲來府就是建立在地道之上的,如果這一半的地道全部坍塌的話,這半座雲來府就會瞬間變成廢墟。
不過比起直接改變風水來說,讓其坍塌,雖說能夠成爲一片廢墟,但是能夠重新建造起來的。
遊沐已經不管了,臨死的人總會瘋狂一把,他能夠帶來多大的代價,就帶來多大的代價。
想到這裏,他瘋狂的催動體内的風水之力,接着不顧身上的痛苦,開始竊取徐白的命格。
本來在徐白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他才能夠竊取到全部,現在的情況最多隻有一絲。
在遊沐眼前,徐白身上的命格有一絲抽離出來,朝着他湧入。
下一刻,遊沐呆住了。
“我看到了什麽?”
風水師竊取他人命格,便能夠看到一絲與他人有關的東西,而此刻遊沐看着眼前的景象,整個人都陷入呆滞的狀态。
陣陣聲音如同神魔之音,圍繞着徐白不斷的翻騰,而在徐白身後,黑暗與光明突兀的出現,二者互相交織,互相吞沒,糾結之中卻又帶着一股和諧。
黑暗和光明之上,則是一張看不清五官的臉龐。
這張臉一半冒着聖潔的光芒,另外一半卻是枯骨。
聖潔與邪惡互相交織,卻能夠很穩健的融合在一起,這種突兀感,令人頭皮發麻。
遊沐迷失了,迷失在其中。
他仿佛看到一個坐在雲端上的人,仙氣飄飄。
可在這雲端之下卻是如同小山般的屍骨,邪氣淩然。
遊沐心頭巨震,此刻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但内心深處不斷的狂喊着。
“不可直視之位,不可測之深淵,天下第一命格,隻出現在傳說之中的無命之命,怎麽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遊沐内心狂喊,但他已經沒了機會。
徐白手起刀落,最後一刀揮過,遊沐的生機徹底斷絕。
周圍的景色消失不見,他再度回到那個狹窄的通道中。
“呼……”徐白長出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今天還真是挺爽的。”
确實挺帶勁的,這個遊沐很強,
不過他有一點沒搞懂,爲什麽遊沐在死之前,露出那種震驚的表情,就好像見到了鬼似的。
剛才在生死之戰,他不可能停下來去問,現在對方也死了,也沒得問。
無所謂的,反正死了就死了。
徐白想到這裏将鬼頭刀收回刀鞘,看着前方的黑暗,想了想。
他正在想,要不要去看看?
可沒曾想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徐白轉過身,就看到一道身影朝他撲來,撲倒他的懷中。
“嗚嗚嗚,少爺,我還以爲你死了。”楚玉二話不說,抓起他的衣袖,就朝着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去。
在楚玉身後,雲自海和秦風還有黑袍人,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幾個感覺到不對,去了一個錯誤的地方,急急忙忙趕來,就看到楚玉在不停的嘗試。
當時的楚玉已經處于極度慌亂之中,再怎麽冷靜,也無法冷靜下來。
在這段時間,徐白對她的教導早已記在心間,楚玉無法攻破,自然是越發心急,就差哭出來了,而現在确實哭出來了。
“徐兄,你沒事就好,我們趕緊去找那幕後之人,把他解決掉。”雲自海同樣松了口氣。
在他的想法中,徐白猶如知己,兩人特别的投緣,自然是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徐白推開楚玉,嫌棄的道:“你擦眼淚就算了,别把鼻涕插在我身上。”
美女又怎麽樣,鼻涕也是很髒的好不好?
在這一點上,徐白就是這個觀點。
以前在用手機看視頻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一些女生發健身照,尤其是背對着鏡子,把後面挺的老高,都好像盆骨前傾似的。
關鍵還有一堆人評論好看之類的話。
當時徐白就很疑惑,直接發了個評論,沒想到瞬間就被對方給拉黑了。
評論也很簡單——這麽漂亮的臀部,難道不拉屎嗎?
他覺得自己也是說了個實話,可真沒想到瞬間會讓對方破防。
哎,女人心,海底針。
楚玉被徐白這麽一說,趕緊縮頭縮腦的,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臉,沒敢擡頭,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找什麽幕後之人了,已經死了。”徐白淡淡的道。
這句話出口,全場寂靜,就連楚玉都停止擦臉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看着徐白。
徐白把大概的經過說了一遍,這下周圍更加寂靜了。
“徐兄,你真的不是那些老怪物轉世的?”雲自海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
“嗯,我敗在你手上,不虧。”秦風傲嬌的昂起頭,話裏的意思确實認輸了。
楚玉沒說話,暗道:“我到底是幫大伯争取,還是幫老爹争取呢?”
黑袍人最是不堪,雖啥也沒說,但他表情已經将他出賣,嘴都快要合不攏了。
徐白擺了擺手,道:“常規操作。”
衆人嘴角抽搐,感覺剛才心急如焚的趕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那我們現在回去?”雲自海問道。
既然已經解決了這裏,那就該回去了。
徐白想了想,正準備說話時,沒想到楚玉先開口說話了。
“少爺,我感覺到那股厭煩還沒有消失。”楚玉擡起頭,仰着雪白的脖子,道。
這麽一說,徐白皺起眉頭,轉頭看向雲自海。
雲自海身上同樣,之前在湖底遇到的淩厲氣勢又出現了。
“難道和大風國的屍體有關?”徐白道。
黑袍人搖了搖頭:“我跟在他身旁很久,有的東西也了解,這風水師已死,風水陣已破,不應該再對他們造成影響。”
“那又是什麽原因?”徐白眉頭皺得更深了。
楚玉搖了搖頭,滿臉都是迷茫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咚……咚……咚……”
前方黑暗的通道之中,響起一道道腳步聲。
最近這段時期,好像評論和本章說都無法顯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