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面具男人說完這句話,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冷。
黑袍人本來還在低着頭,等待面具男人的吩咐。
當他聽到這句話時,眉頭皺了起來。
最後的方法?
那是什麽?
身爲一個探子,黑袍人很清楚,那就是他最想知道的東西。
可現在他們正在離開,又是黑袍人提出離開的,他現在不想多說。
這時,他也了解到,徐白這個做法的真正用意。
能夠當探子的,肯定不是蠢人,如果腦子不靈活,早就已經被發現,屍骨無存了。
徐白這是想讓他發揮最後的作用,一旦面具男人想要有巨大的動向,那麽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隻能用他。
如果真的用他,他便有機會傳遞情報,甚至裏應外合之下,将面具男人和地道的動向一舉拿下。
“沒想到,辛苦這麽久,竟然因爲這個男人,要完成了?”黑袍人一邊走,一邊想着。
他們逐漸走遠,慢慢消失在黑暗的巷口裏。
……
雲來府出了大事,這大事風風火火的傳遞,整個雲來府,上至各大家族,下至普通百姓,全都知道了。
就在昨晚,很多家族的成員聚集在一起,準備襲殺雲來府新來的府令大人,并且還全都失敗了。
這個消息一傳出,瞬間引發了軒然大波。
襲擊朝廷命官,這在大楚國是重罪,而且重中之重。
哪怕你是皇親國戚,也是個秋後問斬的下場。
尤其是府令,在京州府道之中,已經不算低了,若是被京裏知道,後果不言而喻。
雲自海處理這件事的方法比較直接,就直接說明,昨晚遭到了襲擊,現場的狼藉便能解釋一切。
這些家族中,其實也有些勢力,可一聽是府令大人被襲擊了,全都變成了啞巴,一句話也不敢說。
還要在大楚混呢,這時候不被興師問罪就算好了,誰還敢去問?
而雲自海也是極爲高明,趁此機會,用這個借口,将各個家族的家主叫過來,一番威逼利誘之下,竟然逐漸穩固了他的權威。
這種襲擊朝廷命官的情況,如果說得重點,一封信直達京城,涉事家族都會受到連帶之罪。
有了這個把柄,各大家族均俯首聽命,表示全部聽雲大人吩咐。
這種情況,雲自海一個人的時候,甚至不經意間感慨。
“徐兄真是我的福星,想不到還能順帶解決這事,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的手裏,握着一本書,正在往徐白的位置趕去。
這是他的修煉之法,一本五品讀書人的書籍。
那日他們被人伏擊時,便答應了徐白,這事兒得加錢。
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把這東西給徐白。
青雲書院的書籍,本不該外傳,但這本并不是青雲書院,而是雲自海得自一個破落書院的。
那個書院已經名存實亡,手中這本書也是絕本。
這年頭,誰沒有點奇遇?
既然是已經名存實亡的書,他當然有絕對的主導權。
而且這本書有些古怪,以讀書人的特性來說,雲自海看着都有點心驚膽戰,生怕驚擾了自己的心态。
“我既然已經五品,便能向朝廷要一份五品讀書人的書了,這本書我實在看不下去。”雲自海想道。
在青雲書院有兩種人。
一是學成之後考入仕途,二是繼續留在書院,當個老師,或者繼續當學生。
當然,除了考仕途之外,還可以加入監天司。
若是出了青雲書院,入了大楚國,除了還與青雲書院有些聯系之外,這書本上的東西,青雲書院就不管了。
相應的,朝廷管。
這也是青雲書院和大楚國的約定,一些較小的書院,是沒有這項約定的。
而若是入了監天司,書院還是會管。
但大多數讀書人,都不會加入監天司,畢竟仕途才是他們想要的。
當然了,還有種可能,那就是直接入江湖。
這種可能造就的後果,就是誰也不管。
雲自海估摸着,到時候寫一封密函,上遞京城,書肯定是要的。
這麽想着,他已經來到了徐白的房間。
房間中,徐白優哉遊哉的坐在椅子上。
在徐白旁邊,五品紙人正在端茶倒水,甚至給徐白揉肩捶腿。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徐白又讓劉二回到陰驿,自己則是繼續留在府衙。
畢竟事情還沒有解決,等解決了,再去陰驿也不遲。
見到這一幕,雲自海嘴角抽了抽。
他讀的書多,還是懂些門道的。
如果紮紙之術沒有達到相應的門檻,制作這些東西,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尤其是五品紙人。
真的做出來了,誰都是當個寶,生怕碰到了,哪能像徐白這樣随意。
五品的書做五品的紙人,除非修煉到滿級,否則都有幾率失敗。
“徐兄怕不是滿級了。”雲自海想着,不由得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以徐白的資質,若是單攻一項,現在怕是已經聲名鵲起了。
但這事兒他也管不了,畢竟這是人家的事,他最多隻能提醒一下。
思及此處,雲自海整理了一下衣服,擡腳走了進去。
“徐兄還真是好興緻,這世間的大多數人,都不如徐兄這般逍遙自在。”
來到近前,剛剛坐下,五品紙人就端了一杯茶,遞到雲自海手中。
徐白笑道:“東西做出來,就是使用的,如果不用豈不是浪費了,雲兄,這次前來,難道有發現了?”
雲自海喝了一口茶,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發現,對方仿佛失蹤了似的,黑袍人也沒有消息,不過這才過了一天而已,時間還早,我這次前來,是把這個給徐兄的。”
說着,雲自海把手中的書遞了過去。
徐白當然明白這是什麽,一邊接過來,一邊客氣道:“唉,當時也是個玩笑話,沒想到雲兄竟然當真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辜負雲兄一番心意。”
雲自海:“……”
咋送人東西,反而感覺到不對勁呢?
徐白客氣了兩句之後,也就不再多說了,自顧自的翻開手中的書。
進度條是有的,看到這本書的第一眼,他就已經知曉了。
隻是雲自海在這裏,按照正常進展,獲得一本新書之後,當然是第一時間打開了。
樣子嘛,還是要做的。
書的封面有些老舊,看不清上面的名字。
當徐白翻開第一頁時,一瞬間就給合上了,接着,他的眼神變得極度滑稽。
“想不到雲兄儀表堂堂,竟然還好這一口?”
第一頁的内容,辭藻之裸露,簡直令人發指。
偏偏這文采還極好,光是看上一眼,便覺得沉迷其中,甚至在腦海裏腦補出了場景。
這是一本古代版的小X書。
姿勢之多,令徐白大開眼界。
“不得不說,至少在文采上,是有可以借鑒的地方的。”雲自海臉上一紅,道:“徐兄若是不喜歡,等些日子,我給你換一本如何?”
丢人啊!
早知道不拿出來了!
我雲自海正人君子一個,現在卻拿出這種書,以後徐兄怎麽看我?
一想到這裏,雲自海隻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用了,事物存在,自有它的道理,我們不能因爲内容,而否定它的價值,蚊子除外。”徐白一臉嚴肅的道。
這幅嚴肅的表情,把雲自海看得一愣一愣的。
“既然徐兄喜歡,我就放心了。”雲自海抱拳道:“那我就去處理其他事務去了。”
說完,雲自海也不等徐白答應,第一次失了禮數,飛也似的離開,生怕多留下一秒。
徐白看着雲自海離開的背影,歎道:“讀書人臉皮還是薄啊……”
有進度條,那就是好東西,至于内容無所謂。
更何況他肝進度條的過程很無聊,這上面的内容又極度刺激,剛好互相搭配。
思及此處,徐白打算開始肝。
可還沒等他肝上一會兒,楚玉抱着小本本,提着幾個包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徐白非常慌亂的收起書,引起了楚玉的疑惑。
“少爺,你在幹啥?”楚玉憨頭憨腦的把包子放在桌上,腦袋使勁往徐白的手裏湊:“是不是藏了啥好玩的東西,給我看看……”
徐白按住楚玉腦袋,道:“學習。”
這兩個字一出,楚玉立即變得安靜,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
徐白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的教學還是有用的,這反應不錯。
開玩笑,這書的内容,怎麽可能讓楚玉看到,如果看到了,那不就徹底社死了?
“好,我們今天上課。”徐白咬了一口包子,道。
楚玉拿出小本本,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接下來的課程,徐白上得很詳細。
時間漸漸流逝,當所有課程全部上完之後,楚玉正準備離開,卻被徐白攔了下來。
看着楚玉一臉的疑惑,徐白沉思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不滅體這門功法,伱聽過沒有?”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楚玉。
楚玉是皇室成員,還是升幽王的女兒,一直被皇帝悉心培養,學的東西其實很多,在見識方面,比起雲自海都要廣。
所以問楚玉,是最好的選擇。
不滅體這技能目前是殘的,缺少徐白最想要的斷肢重生,他想知道怎麽搞得到手。
“不滅體?”楚玉微微一愣,随後反應過來,道:“這不是道門的功法嗎,據說是道門的一個天才所創,早就已經沒了。”
“沒了?”徐白皺眉道:“沒了是什麽意思?”
“傳說這門功法修煉到極緻,可肉身不滅。”楚玉歪着腦袋,柳眉糾結起來:“那位天才早就死了,死在創造功法的路上。”
說到這裏,楚玉頓了頓,歎氣道:“創造功法便是驚世之才,他本來已經成功了,就此收手也好,可他卻發現不滅體的一個殘缺之處。”
“哪裏殘缺?”徐白眼睛亮了起來。
聽這種消息,無疑是最刺激的,尤其是關乎到不滅體。
“不滅的隻是肉身,神魂卻無法不滅。”楚玉指了指自己腦袋,道:“于是那個道門天才就想要重新改良,卻出了問題,直接神魂寂滅而死,那個時候很早,還是大風國的時期呢。”
改良功法?
神魂寂滅?
徐白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從剛才楚玉所說可以得知,目前來說,不滅體的功法很難獲得了。
人都死了,還怎麽獲得?
而且這功法的弊端太大了,尤其是神魂方面。
神魂,即靈魂,即意識。
如果沒了神魂,徒留一具肉身,那又有什麽用?
“看來,還是要靠進度條不斷地融合,自己來逐步完善了。”徐白心中想道。
在他發愣的時候,楚玉眼珠子轉了轉,伸出白皙的小手,悄悄朝着徐白胸口摸去。
那裏,是徐白剛剛放那本書的地方。
楚玉臉上帶着興奮之色。
哼哼,肯定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少爺是故意藏起來,不給我看。
眼看着即将靠近時,一隻手突然出現,抓住她白皙的手腕。
楚玉滿臉無辜的仰着脖子,瞅着徐白,道:“少爺,你胸口上有灰……”
徐白松開手,道:“行了,你先回去複習下今天的功課吧。”
楚玉見徐白這麽說,又沒有拿到自己的東西,隻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等到楚玉離開之後,徐白這才拿起懷裏的書,繼續肝起進度條。
不滅體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融合,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把這本書肝滿了再說。
進度條在不斷地增長着,徐白一邊看着書中内容,一邊優哉遊哉的繼續肝着。
……
徐白這邊在肝進度條,另一邊,面具男人卻不怎麽好了。
“大人,屬下已經查實,雲自海利用這次機會,已經将所有家族盡數管理,那些家族人人自危,生怕雲自海一封折子上書京城,已經不好滲透了。”黑袍人站在一旁,彎腰行禮,将自己所查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
自從上次事件之後,面具男人變得極爲沉默,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時的面具男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時。
聽到黑袍人的彙報之後,面具男人還在發愣,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揮了揮手。
“不管他們了。”
僅僅五個字,卻透着疲憊之意。
黑袍人遲疑許久,終于開口詢問道:“大人,您上次說,還有其他計劃,咱們是否可以行動?”
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問出來。
現在的時機,問出來無傷大雅,畢竟在面具男人的想法中,黑袍人現在和他是一條船上的。
面具男人聞言,并沒有回答,而是從隐秘的地方,掏出一個木盒子和一份地圖。
當這兩樣東西被拿出來之後,黑袍人盡力保持着冷靜,心裏卻泛起滔天巨浪。
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地道的地圖!
從他進入雲來府後,就一直在找機會,可地圖一直被面具男人随身攜帶,根本就沒有機會。
現在看到了,要不是他極力克制,現在早就暴露了。
由于黑袍人克制得很好,面具男人并沒有發現。
面具男人看着地圖和木盒子,用手輕輕撫摸着,自言自語,又像是和黑袍人說話。
“我費盡心力,用與大楚有滔天大仇的大風屍體養風水,爲的便是壞掉大楚風水,讓它一蹶不振。”
“本來就快要成功了,雲來府很快便會再無風水可言,到時候将會有大量百姓死去,雲來府所在之地,将會是一片荒絕之地。”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半路跳出個徐白和雲自海,我的計劃瞬間破滅。”
“現在,隻有掌控我所能控制的了。”
當一個人成功時,他需要與人傾訴,當一個人失敗時,也需要與人傾訴。
現在的面具男人,顯得異常癫狂。
黑袍人将這一切全部聽在耳朵裏,内心不斷翻湧。
破壞風水格局,生機絕滅,一片荒絕之地?
原來,暗樓竟然是這種心思。
黑袍人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的語氣出現問題,問道:“大人,需要屬下做什麽,請盡管吩咐,隻要屬下能夠做到的,一定會盡全力去做。”
“現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需要你拿去一半的玉石和地圖,去到地道裏,将玉石放入這個點。”面具男人指着地圖上的标記,緩緩道:“雲自海算是一半的風水,我是另一半,既然無法破壞雲來府所有,我便破壞掉一半。”
說着,面具男人将玉石和地圖分出一半,交給黑袍人。
在交給黑袍人時,他還着重叮囑,讓黑袍人千萬要小心。
黑袍人拿着玉石和地圖,陷入沉思。
他想到了面具男人的意圖。
這次,他和面具男人分開行事,成事的機會就多了。
雲自海的存在,本身便是風水之一,但隻有一半,而作爲風水師的面具男人,則是代表着另一半。
現在,既然無法全部毀滅,面具男人就想着毀掉一半,至少不會讓徐白他們好過。
“你還在這裏幹什麽,趕緊行事!”面具男人見黑袍人還站在原地,以爲黑袍人怕死,道:“至少我們的位置,他們不知道,暫時是安全的。”
“是的,屬下知道了。”黑袍人躬身,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道:“屬下擔心的不是生死,而是另一件事。”
“何事?”面具男人問道。
黑袍人湊到面具男人近前,道:“是……”
話未說完,黑袍人手段果斷,直接一掌,命中面具男人胸口。
這麽近的距離,面具男人反應不及,隻來得及一腳跺在地面。
屬于風水師獨有的能力,從地面延續,最後彙聚在胸口。
“轟!”
面具男人被一掌命中,雖然臨時擋住了一部分,但仍然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倒飛出去,撞在窗戶上,飛出老遠。
這時,黑袍人也沒有繼續追擊,趁着面具男人飛出去的時候,抓起所有地圖和玉石,換了個方向,用出生平最快的速度,飛快的離去。
在他離開了一會兒後,面具男人從窗外躍了進來,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目眦欲裂。
“你是叛徒!是了,我說怎麽如此不順!”
面具男人看着打開的大門,面色陰沉。
現在追出去,爲時已晚。
想了想,面具男人不再停留,朝着另一個方向逃去。
“我的機會,被你竊取,那便真正的玉石俱焚吧,徐白,雲自海,我要你們死!”
空蕩蕩的房間中,響起面具男人的聲音。
……
黑袍人出了房屋,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直接朝着府衙趕去。
這一路上,沒有人來阻攔他,很順利的,便到了府衙。
他也是沒有辦法了,那個時候,果斷的出手,才是最好的辦法,否則便會錯失先機。
事實上,他現在确實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沒有失敗。
當黑袍人從牆頭翻進來時,府衙内的紙人立刻有了反應。
正在房間中的徐白感應到了,放下手中的書,直接走到後院。
看到來者時黑袍人後,徐白眯起雙眼,目光掃向黑袍人手中的東西,順便讓潛伏在各處的紙人去通知雲自海等人。
雲自海等人也很快趕來,将黑袍人圍住。
“快,時間來不及了,我們需要盡快行事!”
黑袍人将手中的東西交到徐白手上,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毀掉一半的風水?一片荒絕之地?”
衆人聽到黑袍人的講解之後,微微一訝。
“他沒有追你?”徐白問道。
既然這東西如此重要,面具男人哪怕是死,都得追回來,現在看來,對方并沒有追來的打算。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他沒有追來,絕對還有最後的後手,我們趕緊去不同的地道,也許能夠找到。”黑袍人着急的道。
徐白不一樣,越是着急,越是需要冷靜。
他拿出地圖,道:“這地道,包含了整個雲來府,麻煩很大。”
雲來府太大了,如果對方真有這個心思,很難發現。
“對了,他告訴我放玉石的重要地點,在這個位置。”黑袍人指着其中半張地圖,道。
徐白掃了一眼,仍然搖頭道:“如果是這樣,我們也隻知道其中半張的位置,另外半張一無所知。”
黑袍人歎了口氣,他沒辦法。
因爲當時的情況,如果再詢問面具男人,會引起懷疑。
這時,楚玉舉起手來,道:“少爺,我知道。”
徐白轉過頭去,看向楚玉。
以前說是和風水有關時,楚玉就表明,看過和風水有關的書,隻是由于不是風水師的原因,懂的很粗淺。
現在楚玉突然說話,徐白眼前一亮,抓着楚玉的手,帶到近前,道:“快說說。”
“應該在這裏。”楚玉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指着另外半張地圖的一個位置,道:“我曾經在大伯的書房中見到過類似的地圖,不過超大的,這隻是其中一部分,上面應該還有個标記,就是這裏。”
“你大伯?”雲自海面露疑惑,不明白什麽情況。
“她大伯在宮裏當差。”徐白簡單地糊弄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
楚玉大伯是誰,徐白很清楚。
既然是皇帝标注的,那就有極大可能是對的。
雖然這其中還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皇帝爲什麽會有标注。
這是風水局,難道皇帝早就知道了?
可既然知道了,又爲何不幹預,反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假裝讓如同黑袍人這類探子,去探聽消息?
每個人都有其想法,徐白自認爲自己不能參透所有人的想法,尤其是京城裏的那位。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那兩個地點,解決了幕後之人。
“看來,我們這次還真得分開行事了。”雲自海道。
兩個地點相隔極其遙遠,如果走對了,剛好遇到幕後之人,那自然是萬事大吉。
可如果走錯了,沒有遇到幕後之人,中間耽誤的時間,很容易引發大事。
“我跟楚玉一組,你跟秦風一組,黑袍,你和雲自海秦風他們。”徐白道。
黑袍人:“……”
我雖然穿着黑袍,但我不叫黑袍啊!
秦風聽到這句話,很果斷的搖頭道:“我跟着表妹,我保護她。”
徐白很快搖頭道:“你強還是我強?”
秦風微微一愣,随後默不作聲。
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打不過徐白。
“跟我總比跟你好。”徐白道。
“那我就跟着你們。”秦風又說道。
這句話出口,在場的人全部皺起眉頭。
徐白雙目眯起,道:“你沒有選擇,如果你再跟來,雲兄那邊如何處理?”
秦風還是不出聲,沒有說話。
雲自海想勸上兩句,不料楚玉說話了。
“表哥,我跟着少爺很安全的。”楚玉道:“而且幕後之人隻能去一處地方,隻要我們其中一方發現撲空了,就盡全力趕去,另一方拖住,就行了。”
秦風臉上露出糾結之色。
他的任務,是保護楚玉的安全,可現在的情況,最穩妥的,還是平均分配,他也懂這個道理。
他和楚玉一起,雙方都是飛劍,也是有短處的。
可……若是這樣,又怎麽能夠放心?
“我比你強,我都不能保護,你也保護不了,你若是直接跟我,我便去跟雲自海。”徐白沒有強求,但每一句話,都戳中秦風的要點。
秦風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終于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好,出發!”徐白收起一半的地圖和玉石,帶着楚玉,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而雲自海三人,則是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
在他們趕往目的地時,隐秘的地道裏,面具男人正在飛快的行進着。
“當年的大風,怎麽将地道修得如此花哨!”
一邊趕路,面具男人一邊暗罵。
這地道的分叉太多,很多地方還要繞路,好在他已經記得了,不然遲早會迷失在這裏。
“希望來得及。”
這麽想着,面具男人加快了腳步。
随着時間的推移,面具男人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當他再一次穿過一條分岔路時,來到了一個較爲廣闊的空間。
這片空間下,放着一具具棺材,密密麻麻的,數不勝數。
由于底下黑暗,面具男人隻能靠手中的火把照亮。
在火把的照耀下,棺材顯得異常的陰森。
“終于到了。”
将火把挂在牆上,借着火焰的光芒,面具男人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滿是刀傷的臉,看起來極爲恐怖。
“當日,你大楚滅我大風,想不到我會加入暗樓吧。”面具男人喃喃自語:“今日,大風罪臣,便要讓整個雲來府,爲死去的大風将士陪葬。”
他不由得想到了以前,想到了很多東西。
有句話說得好,無論一個東西有多爛,總有一個人喜歡。
當年的大風爛到骨子裏,但總有大風的臣子,仍然表露着忠心。
面具男人就是其一。
僥幸逃脫之後,就加入了暗樓,爲了便是對付大楚國。
今日,他認爲,自己能一雪前恥。
“罪臣便以這具殘破之身,毀半座雲來之城!”面具男人擡起腳,狠狠地跺在地上。
精力轉化爲風水師獨有的風水之力,在面具男人的引動之下,帶動了整片空間的風水之氣。
“毀掉他們,需要時間,請各位助我,風水陣,百屍起!”
面具男人掐了個手訣,風水之力突然變了,變得極度惡臭。
可他身處其中,卻毫無感知。
這時,地上的棺材震動起來,一具具已經沒有骨頭的屍體,如同煮爛的面條,在半空中漂浮着。
陰森的感覺不斷地環繞。
這是風水師的能力之一,借死人命格。
面具男人盤坐在地,閉上雙目。
他身上,有一道道風水之力,正在不斷地抽離着。
過了半晌,他的身體正在逐漸的變淡。
眨眼之間,面具男人變成了半透明的模樣,在半空中漂浮着。
他睜開雙眼,搖了搖頭。
“不夠,遠遠不夠,還需要借活人命格……等等!是徐白過來了嗎,好好好,我便借你的命格,哈哈哈!”
笑聲在回蕩,在笑聲之中,面具男人逐漸消失于無形。
……
一處通道外,徐白看着裏面黑漆漆的光亮,歎氣道:“失算了,沒帶火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