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藍,萬裏如洗,湖面幹淨清澈,水波蕩漾。
雖說是個小湖,但水質透徹,光是一眼看上去,便覺得心曠神怡。
而這個年輕男人身着藍衣,立于一片枯葉之上,配合着周圍的景色,填上幾分神秘之感。
随着徐白的目光看過去,在這個年輕男人的雙手上,有一根普普通通的釣竿。
魚竿很普通,就是一根長杆,上面油光锃亮,看來被盤了不少時間。
在長杆的末尾,綁着一卷釣線,釣線直直垂下,落入湖面中。
湖面平靜,年輕男人目光嚴峻,緊盯着釣線與湖面相接的位置,神情莊嚴肅穆,就好像在與天人交戰。
但這一切在徐白看來,非常之扯淡。
不止扯淡,甚至很想笑。
他也終于知道,爲什麽楚玉說他的表哥,會被卡在這裏了。
原來是個釣魚佬,那這一切都能夠說得通了,沒有什麽困難,是釣魚老哥不能克服的,除了釣魚。
在前世,徐白也曾經沉迷于釣魚,不過後來嘛,由于每天都釣不上,越發受到打擊,一氣之下,就将釣竿給折了。
隻要不犯法,釣魚老哥們啥事兒都能幹得出來,爲了釣魚,可以在一個地方,連續好久都不動彈的。
更離譜的是,釣魚老哥們除了釣不上魚,什麽都會。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跑到釣魚論壇上去一問,總有人會知道。
總之,就是一件很魔幻的事。
無所不知的釣魚論壇,甚至連怎麽偷牛犢子都會。
“表哥,這周圍也沒什麽危險啊,你怎麽不動呢?”
楚玉一開始,還覺得肯定潛藏着什麽危險,到處去觀望,可沒想到的是,她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任何有潛藏危險的地方。
這裏很安全,除了周圍的風景獨好,就沒有什麽東西了。
年輕男人并沒有回答,而是保持着之前的樣子,繼續緊盯着湖面,那副表情,總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
當然了,如果不看他現在做的動作,一定會認爲他遭到了什麽危險。
楚玉見表哥并沒有理會她,疑惑的撓了撓頭,轉過頭來,看着徐白,眼中帶着求助的意思。
“我來吧。”徐白歎了口氣,拍着楚玉的肩膀,上前兩步。
楚玉見到徐白上前了,也就安心的躲在後面,同時也好奇的盯着湖面,不知道徐白該如何解決。
“這位兄弟,水至清則無魚,這裏水質清澈,沒有魚的。”徐白高聲說道。
年輕人本來古井不波,沒有任何表情,可當徐白說到第一個“魚”字時,他突然擡起了頭。
而當徐白說到第二個“魚”字,年輕男人終于開口說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年輕男人滿臉不信:“這湖雖然小,但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裏面絕對有大魚,而且我這麽多年,逢水必甩杆,雖然從來沒有釣到過,但看到别人釣到過。”
徐白:“……”
這前面幾句還好說,到後面幾句時,屬實讓人繃不住了。
合着從來沒有釣到過魚,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不過開口就是好的,開口說話了,就有交流的餘地。
“你不是說卡在這裏了嗎?我們現在過來了,趕緊跟我們走吧,有什麽事兒也可以交流交流。”徐白道。
他可不想繼續扯什麽釣魚的事,和一個釣魚老哥扯釣魚,可以扯上三天三夜。
他曾經和一位釣友聊過,深知隻要談到這方面,那必然是說不完的話。
從魚杆的品質,到魚線的品質,再到如何打窩,如何甩杆,聊起來就是沒有盡頭的。
聽到徐白說的話,年輕男人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
過了大概兩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年輕男人糾結的表情越來越深,眼睛時不時的飄向湖面,很舍不得。
“伱等我釣上一條,釣上一條之後,我就離開。”年輕男人糾結了半天,還是說出了一句話。
徐白嘴角微微抽搐。
釣上一條?
這話換成其他時候,都是可信的,但唯獨釣魚老哥說出這話,絕對不能信。
就好像已經深夜了,該休息了,但你的朋友說赢一把就睡,結果一下幹到第二天天亮。
“你大伯是怎麽阻止他的?”徐白轉頭問道。
楚玉滿臉迷茫,歪着腦袋,好像在回憶。
回憶了一會兒之後,她的迷茫表情終于散去,眼睛亮了起來。
楚玉高舉着左手,像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道:“我想起來了,大伯當時說過,想要解決表哥卡住的問題,隻需要從根源上斷絕就行了。”
根源上斷絕?
徐白聽到這裏,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他的目光投向年輕男人,最後停留在年輕男人雙手的魚竿上,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要從根源上斷絕,那不就是……
給他魚竿折了。
雖說這樣不太禮貌,但也是解決的方法。
思及此處,徐白擡起手,一掌朝着年輕男人的魚竿擊去。
他現在離湖中心有一段距離,但他仍舊站在湖邊,隔着這麽長的距離,運轉了真元力。
體内的真元力不斷流轉,随着他擡手這一掌,一陣罡風湧動,朝着湖中心襲去。
得自罡風訣的罡風,成爲了強力的遠程手段,威力絕倫。
這一掌帶起的罡風,将面前的小湖平推,從罡風經過處,湖水紛紛朝着兩邊傾倒。
年輕男人聽到聲響,但他沒有任何動作,雙手依舊保持着拿魚竿的姿勢,甚至沒有擡起頭來。
眼看着無形的罡風即将靠近,就在這個時候,年輕男人背後的長劍突然抖動起來。
長劍微微抖動,在劍鞘裏發出陣陣鳴叫之聲,緊接着,這把長劍沒有任何人拿動時,竟然憑空出鞘,在半空中旋轉。
旋轉的長劍隻是瞬間,便找到了目标,對着無形的罡風直刺而來,隻是頃刻之間,無形的罡風便迅速散去。
但兩者相交時,産生的餘威将湖面蕩起一層層的浪花,浪花逐漸擴大化,作滿天的巨浪。
巨浪蔓延到湖面,徐白看着襲來的巨浪,揮了揮衣袖。
輕描淡寫間,無形罡風再次出現,将面前的巨浪打散,而由于巨浪産生的原因,湖面下降了一個半尺的水位。
等到一切散去,徐白收回手,雙目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家夥的實力比想象中的要強,至少是五品的層次,而且攻擊的手段,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原本他想的是,這個年輕男人用手持長劍的方式進攻,但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采用類似于小說中的飛劍術。
“古月劍派,原來是用飛劍的嗎?”徐白暗道。
那把古色古香的長劍,隻是化解了徐白的攻擊,就再度回到劍鞘之中,而年輕男人仍舊保持着手持魚竿的動作,沒有絲毫改變。
“少爺,表哥是古月劍派的天才。”楚玉躲在徐白身後,小聲的提示道:“他很強的。”
随着楚玉說完這句話,一直聞風不動的年輕男人,終于有了動靜。
年輕男人擡起頭,睜大眼睛,有一股殺氣,正在他身體周圍彌漫:“你叫他什麽,少爺?”
楚玉很想解釋一下,其實之所以這樣,是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但對方似乎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大膽!”年輕男人終于動了。
他放下手中魚竿,任由魚竿落入湖面,接着豎起右手,食指中指并作劍指模樣,朝着徐白淩空一指。
下一刻,背後的長劍再度出鞘,不過這次的長劍,帶着一股子凜冽的殺機。
當長劍出鞘之後,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徐白襲來,頗有一種千裏之外取敵人首級的感覺,而長劍帶起的威勢,将周圍的樹木全部攪成了碎片。
“我最讨厭的,就是不聽解釋的人。”
這個時候,徐白終于來了火氣。
雖說是收了東西,收錢辦事。
但他讓楚玉叫自己少爺,也是爲了掩飾楚玉的身份。
咱收錢辦事,也辦得很好,甚至還辦得很貼心,每天教導可沒有停下來過。
今天過來也是幫楚玉一個忙,而且還是這個年輕男人主動要求,說自己卡住了,要人幫忙。
可現在不聽解釋就動手,是不是有點不把他放在眼裏?
徐白來了火氣,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飛劍,金剛心魔體的烏光出現,覆蓋全身上下。
與此同時,他拔出鬼頭刀,對着這柄長劍就是一刀。
罡風、烏光。
再加上心法的特性。
這一刀使出,雖然表面上看着歪歪扭扭,但其實殺氣遍布。
長刀與飛劍接觸,下一刻,徐白順勢使出鬥轉星移,轉移長劍的運行方式。
緊接着,兩者之間相交,傳來巨大的響聲。
周圍的樹木和地面全都寸寸斷裂,而面前的湖水也在這一擊之下,朝着天空翻騰起來。
徐白感覺到飛劍的力道還有鋒銳度,眉頭微微挑了挑。
這人的實力比想象中還要強一些,當然了,目前來說還控制得住。
楚玉本身也是五品實力,雖說周圍的景色都被波及到了,但楚玉沒有任何傷害。
當她看到兩人莫名其妙的打起來時,整個人都慌了。
剛準備說話,可現在徐白也不給她機會說話了。
“我給你臉了是吧?”徐白怒道:“好心好意過來幫你,你不聽解釋,莫名出手,現在,誰也攔不住我!”
斷破三式使出,内藏無數變化。
這一刀,帶着凜冽的罡風與殺氣,瞬息而至。
年輕男人瞳孔微微增睜大,急忙撤回飛劍,護在身前。
他能夠感覺得到,這一刀的強度威力絕倫,不敢有絲毫小觑。
好在他撤回的速度很快,剛好擋在身前,将這一刀的威力全部接住。
可下一刻,年輕男人嘴角流出鮮血,滿臉驚愕。
“無名刀經,破甲之威,你煉到第幾本了?”
這一刀已經讓他受了輕傷,要不是撤回得快,可能人就沒了。
“你猜。”徐白腳下一錯,行四步法使出,大開大合之間,帶着軍隊特有的氣勢。
當第一步踏在湖面上時,與年輕男人的飄逸出塵完全不同,徐白每踏一步,都有一種山崩地裂之感,每一步,都将湖面踩得高高騰起。
轉眼之間,徐白來到年輕男人近前。
而下一刻,斷破三式刀法被他施展得精妙絕倫,每一刀都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勢。
年輕男人被近身之後,反應也很快。
他仍舊保持着掐動劍訣的姿勢,施展的飛劍,精準無比的擋住每一刀。
但他心頭卻很清楚,照這個節奏下去,他必敗無疑。
年輕男人的額頭已經流出了冷汗。
這個使長刀的男人,太強。
這刀法帶着無名刀經的味道,卻又不隻是無名刀經。
最關鍵的是,他受的傷竟然不會愈合。
雖說有愈合的趨勢,但非常緩慢,對方這刀法,竟然在他的身體裏留下痕迹。
除非他現在專心休養,不然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在戰鬥時恢複。
“好!痛快!”年輕男人也紅了眼:“你竟然讓我表妹叫你少爺,今日便讓你付出代價。”
随着年輕男人說出這句話,那把飛劍突然出現了變化。
飛劍由最中間出現了一條細線,緊接着,随着這細線的邊緣斷裂開來,變成了兩把飛劍。
其中一把,被年輕男人用來護住全身,而另一把,繼續朝着徐白攻擊而去。
徐白看着這把攻擊而來的飛劍,雙目微微眯起,手中的攻擊沒有改變,而另一隻手,朝着這飛劍抓去。
手上裹挾着烏光,在接觸到這把飛劍的瞬間,施展了鬥轉星移。
四階的鬥轉星移,能夠轉換六品的攻擊,但面前這個年輕男人施展的遠超于六品。
不過也不是毫無用處,當他手接觸到這把飛劍時,下一刻,這把飛劍的攻擊方向略微轉變,朝着徐白側後方飛去。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年輕男人也反應過來,繼續操縱着飛劍,轉換方向。
但高手之間的對決,有的時候一瞬間已經算是極長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譬如說生死之間。
當這把飛劍偏離了距離之後,年輕男人在操縱時,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體内的神元好像有一些遲滞,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胸口也傳來微微的疼痛。
“你用毒!”
很快,年輕男人就反應過來,他滿臉驚詫的看着徐白。
“怎樣?”徐白隻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接着,手中的鬼頭刀橫切而過。
由于中毒的關系,年輕男人的神元有些遲滞,運轉飛劍也變得稍顯緩慢,這一刀他沒有擋下來。
巨大的傷口從胸口出現,左肩一直延續到右腹。
要不是危機關頭,年輕男人拼盡全力将飛劍拉到近前,這一刀已經将他一分爲二了。
但也就是如此了。
斷破三式的重傷能力,再加上破甲之威,年輕男人覺得頭昏腦脹,意識都稍顯模糊。
兩把飛劍落入水中,下一刻,年輕男人的脖子被徐白抓住,高高抛起,抛在岸上。
“釣你大爺的魚!”徐白順手把魚竿也踩成兩節,這才施展行四步法,來到岸上。
“你給他解釋一下,如果再不聽,我就将他的頭割了喂魚。”
淡淡的聲音從徐白嘴裏傳出,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楚玉連連點頭,開始解釋起來。
其實這事兒吧,也不能怪楚玉,她是真的很想解釋,但這年輕男人速度太快了,幾乎在他說完那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動手。
再加上徐白也是個暴脾氣,被人攻擊了,肯定要反擊呀,這一戰就莫名其妙的出手了。
當然,徐白還算有點理智,并沒有出手直接殺掉年輕男人。
不過這個所謂的理智,隻是在徐白看來而已。
因爲這一刀,年輕男人的傷勢極重。
雖說沒有直接殺掉,但産生的傷害也是很恐怖的。
當年輕男人聽到楚玉的解釋之後,眼睛瞪得老大,接着,他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不由得苦笑一下。
“來,還動手嗎?”徐白饒有興趣的道。
已經風平浪靜,當年輕男人聽到徐白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是在下錯了。”
回答得很快,認錯的态度也很好,沒有絲毫強行的意思。
這倒是出乎徐白意料之外。
“我還以爲像你們這些出身好的人,都是些驕傲不遜之輩,沒想到認錯的态度還挺好的。”
這個年輕男人的态度極爲誠懇,挑不出絲毫毛病。
年輕男人聞言,苦笑道:“古月劍派之人,從來不會做那些世家子弟之風,也從來沒有驕傲跋扈,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做錯了事就要認錯。”
“行吧,這事兒算是翻篇了。”徐白笑道:“你來找楚玉是有什麽事?”
年輕男人無奈的道:“能不能讓我先恢複一下,我腰間有一瓶丹藥,就算再重的傷勢,也能夠起到很好的效果。”
徐白點了點頭,從年輕男人腰間翻出一個小瓷瓶,裏面裝着五六顆彈藥,他倒出一顆,讓年輕男人服下。
當年輕男人服下之後,他胸口的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很快就恢複了大半。
“真是個好東西啊!”徐白道。
“那是自然,這是古月劍派的療傷丹藥,名爲翠鳴丹,額,你在幹啥?”年輕男人還誇贊了一句,可誇贊到一半時,就發現徐白做了一個動作。
隻見徐白将翠鳴丹揣入腰間的錢袋,非常之熟練,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你莫名其妙的出手,我就吃虧了,現在拿點東西補償我,這是很正常的事吧。”徐白道。
年輕男人:“……”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年輕男人也知道,對方既然已經收下,就沒有拿出來的打算,他也不再多說。
這本身便是他的不對,現在給對方一點賠償,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接下來,年輕男人的傷勢恢複了大概七八成,兩人交流了一下,徐白才知道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份。
年輕男人名爲秦風,來自于古月劍派。
而古月劍派是一個修神元的劍派,使得一手飛劍之術,令人心驚膽寒。
秦風這次前來,就是受楚玉娘親囑托,給楚玉帶東西過來的。
說着,秦風從地上站了起來,微微招手。
那兩把落入水中的飛劍随着秦風招手,又漂浮在半空之中,逐漸合并爲一把,落入秦風的劍鞘。
做完這件事情,秦風從兜裏掏出一本書和一個鐵丸。
“鑄劍師所鑄,滴血之後便會成爲你的飛劍,需要日日以神元靜養,飛劍可能會陪伴你一生。”秦風将和鐵丸放入楚玉手中。
楚玉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劃破手指,滴了一滴血。
當時鮮血站在鐵丸上時,鐵丸變大膨脹,轉而變成一把長劍,落入楚玉手中。
楚玉好奇的把玩着,試着學秦風的樣子,将長劍拋入空中,可卻自由落體,直接掉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楚玉苦着小臉,顯得十分懊惱。
“你需要學這本書,才會使用。”秦風解釋道:“古月飛劍術,古月劍派達到五品才能夠修行,隻有這個時候神元才足夠操控,上次你和掌門溝通之時,說你達到了五品,掌門便叫我帶過來。”
“但按照古月劍派的規矩,你到了一個品次,才能學習下一品的飛劍之術,所以我隻給你帶了五品的書。”
“畢竟這是怕你們舍本逐末,隻學飛劍之術,而忘記了無相心經的本源。”
無相心經,也是古月劍派的。
楚玉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書,準備翻開,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她轉過頭,看下徐白的位置,道:“少爺,我們已經出來了這麽長時間,可能會耽誤,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我……”
話沒有說完,因爲她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徐白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中的書,直到她說話的時候,才收回了目光。
楚玉滿臉疑惑。
徐白回過神來,咳嗽一聲,道:“沒事,咱們先回去吧。”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剛才看到了想要的東西。
——進度條。
那把名爲古月飛劍術的書裏,有進度條。
好東西!
如果是其他東西,他看都不看一眼,可進度條就不一樣了。
但現在很明顯不是時候,以後再慢慢說。
想到這裏,他便準備和楚玉一起回去。
可沒想到的是,秦風也跟在後面。
“你不回古月劍派?”徐白皺眉道。
秦風咳嗽一聲,用來掩飾尴尬:“傷還沒有恢複好,等去雲來府恢複了,再回去吧。”
話是這麽說,但說話的時候,秦風的目光一直很飄,徐白總感覺這家夥是有事兒。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他也不想深究這些,幾人不再停留,朝着雲來府趕去。
……
解決了麻煩,又救了人,回到雲來府後,也沒花多少時間。
可是回來的時候是三個人,當回到雲來府府衙時,就隻剩下徐白和楚玉。
在中途的時候秦風就走了,說是要去養傷,不過看他那一臉興奮的樣子,估摸着不是去養傷的。
這雲來府很大,就算在府内,也有不少的江河魚塘。
以徐白對釣魚老哥的理解,這厮絕對又去釣魚了,趁着養傷的借口,估計要清閑好幾天。
當然了,以這貨從未釣起魚的運氣來說,沒戲。
徐白也不去管他,畢竟又不是自己的人,管他也沒用,現在他比較眼饞的,就是楚玉手中的那本古月飛劍術。
飛劍啊。
很屌的好不好。
但這事兒吧,也不能夠直說。
想到這裏,徐白有了理由。
前方,楚玉抱着那柄劍,正蹦蹦跳跳的走着。
烏黑的長發不斷甩動,說明她的心情很好。
“楚玉啊,從明天起,這本書你要随身攜帶,即使上課的時候也要帶着。”徐白停了下來,咳嗽一聲,讓楚玉先别走了。
楚玉本來正開心着呢,聽到徐白的話之後,轉過頭來,滿臉都是疑惑之色:“少爺,啥意思啊?”
“畢竟這是古月劍派的傳承,防止遺失或者被别人拿走的可能,至少在你學成之前,要一直帶着。”徐白忽悠道。
也就是楚玉心思稍顯單純,仔細的想了一下之後,她終于明白爲什麽在湖邊的時候,徐白看她的眼神不對。
“原來是關心我,擔心我把這本書遺失掉。”楚玉一臉感動:“少爺放心,以後我來上課的時候,也帶在手裏。”
徐白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了拍楚玉的肩頭:“那就先回房間休息吧,明天我們再來上課。”
楚玉用力點頭,又和徐白打了聲招呼,這才抱着長劍離開了。
看着楚玉離開的背影,徐白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以後的計劃要有所改變。
陶罐很重要,但這本古月飛劍術同樣很重要。
陶罐可以随時肝,但古月飛劍術不行。
他打算,以後早上的時候,一邊給楚玉上課,一邊肝古月飛劍術,然後其他時候,就用來肝陶罐。
他不可能直接要過來,就算楚玉沒有什麽想法,但落在其他人眼中,也會變了味。
畢竟是古月劍派的傳承之術,他這樣做,會有不少的猜忌。
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話,會很麻煩。
思及此處,徐白打定了主意之後,就朝着房間走去。
……
另一邊。
秦風手中拿着才買的釣竿,正興奮的趕往目的地。
買釣竿的時候,他和那個賣家詢問了一下,賣家說了,在雲來府有一處比較大的湖,那裏的魚兒很多,不少人都在那裏釣到過很多魚。
一想到這個,他就越來越興奮。
其實這裏面,涉及一項很重要的事。
秦風的殺心很重。
别看他現在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整天就像個釣魚佬哥似的,其實在古月劍派,秦風在其他人眼中,是一個殺心極重的人。
古月飛劍術本身便是一種殺伐之術,修行這個的時候,每個人都要想一個解決的方法,而每個人的解決方法都會大不相同。
比方說下棋、種花等等。
因爲一旦殺心太重,便很可能影響到自身,所以以此來綜合。
而秦風的殺心更重,當這些普通的方式無法緩解他的情況時,楚玉的娘親,古月劍派掌教就給他提了這樣一個方式。
但有的時候吧,一個好的方式,不一定會産生好的結果。
釣魚……是會上瘾的。
當秦風的殺心被抑制後,他也不自覺的沉迷其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除了每天必備的修煉之外,整天都泡在水塘邊,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偏偏的,秦風還釣不到魚,就連傳說中的新手保護期都沒有。
什麽叫新手保護期?
在釣魚這個行當,有一些新手,哪怕讓他拿捅廁所的杆子,都很有可能釣到魚,這就叫新手保護期。
秦風不僅沒有,還很倒黴。
一條魚都沒釣到過。
直到最後,他開始懷疑自己,甚至……把原因歸咎于水質。
久而久之,水質的問題無法解決,他就怪到其他身上,這天地之間,沒有他沒怪的東西。
今天沒釣到魚,水質不好,明天沒釣到魚,這天氣不好,後天沒釣到魚,有風的原因。
反正……就認爲這老天都和自己作對。
一想起這個,秦風就咬牙切齒。
“今天非得釣上一條不可。”
越是這樣想,他走得越快了。
這座所謂可以釣魚的湖,雖說是在雲來府内,但也是在一個偏僻的地方。
當秦風趕到之時,這裏已經沒多少人了。
畢竟天色快黑下來了,大家都還要回去吃飯。
而秦風不一樣。
“人走了我就夜釣,這湖的魚,就全是我的了,哈哈!”秦風走到湖邊,潇灑的抛竿入水。
不得不說,他的技術沒有問題,動作也很标準,包括耐性也沒有問題。
但就是釣不上魚。
随着時間的推移,太陽漸漸落山,黑夜逐漸來臨。
月亮代替了太陽,高高的挂在夜空中。
湖邊已經沒人了,雲來府也沒人夜釣。
秦風就這麽安靜的站在湖邊,目不轉睛地盯着湖面。
“今天,釣不到魚,我就再也不釣了。”
這句話,秦風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次,每次都要說,但每次都不算數。
時間不斷流逝,就在秦風越發絕望之時,他突然發現,魚線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