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在黑夜中尤爲冰冷,看着沖過來的鬼柒,徐白保持勾手指的動作,眼中卻是一片殺機。
周圍再無一隻野狼,全都是野狼的屍體,鬼柒朝着徐白沖來之時,渾身毛發炸裂,看着極爲恐怖。
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經到了近前,那雙已經化爲狼爪的巨手,由上至下朝着徐白抓來。
三米多高的直立狼有多大?手又有多大?
那隻手仿佛一個小磨盤似的,若是被他抓實了,必定是粉碎下場
爪子帶起風聲,距離徐白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抓住,這時,徐白伸出手,按在鬼柒的狼爪之上。
“轟。”
巨大的聲音響起,帶起周圍的勁風,徐白所站的地方,出現寸寸裂紋,像蛛網般朝着周圍蔓延而去,與此同時,地面開始塌陷,周圍的風帶起煙霧,一陣彌漫。
但這隻爪子硬生生的停住,沒有再進分毫。
“這不可能!”鬼柒的眼中帶着震驚之色,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一幕,已經超出他的想象。
哪怕對方是個六品的高手,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擋下他的攻擊,就算是個五品,也會有一些變化吧,至少要退一步啊。
可是現在徐白不僅沒有退步,甚至連挪動一下都沒有,就這麽硬生生的按住。
鬼柒的目光停留在徐白身上那層烏光,緊接着,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不是力氣大不大的問題,那層烏光有來頭。
想到這裏,鬼柒想要後退,但下一刻,他發現自己退不了了,因爲徐白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同時擡起腳,踹在他的胸口。
金剛心魔體的烏光可攻可守,可不隻是用來防守的,論起攻擊力來說,尤爲強大。
這一腳踹了個踏實,準确的命中鬼柒,胸口傳來一陣悶聲。
鬼柒隻感覺胸口一痛,接着,那種痛苦沿着胸口逐漸蔓延,全身上下都開始發麻,
“誰給你的勇氣和我這麽說話?”徐白順勢拔出鬼頭刀,一刀斬斷鬼柒手臂。
鬼頭刀上百烈毒,順着血液,瞬間湧入鬼泣全身。
就算是個六品高手,中了毒之後,也會有巨大的副作用。
鬼柒隻感覺氣血不暢,頭腦一陣昏沉,急忙後退兩步,拉開距離。
下一刻,強大的恢複力突然出現,他那隻斷掉的手臂開始逐漸長出肉芽,不斷交織着,隻是兩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就完好如初。
“你這恢複不錯啊。”徐白露出一個笑容,略帶神秘,讓人搞不清楚狀況。
鬼柒眼中露出一抹狠色:“原來你才是這裏最強的,我倒是小看伱了。”
原本他以爲,徐白最多隻是爲了抱雲自海的大腿,所以一直跟在雲自海身旁,但今天直接刷新了他的想法。
這應該不是徐白抱大腿,而是雲自海抱徐白大腿,一切都要反過來。
面前這個男人,實力高得超乎想象,最關鍵的是,始終保持着那股雲淡風輕的勢頭,從未有絲毫的變化。
這種情況,要麽就是自信過了頭,要麽就是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其他的。
看着自己新長出來的手臂,鬼柒知道,對方是屬于第二種。
“強大的恢複能力真是不錯。”徐白又說了一句,接着轉過頭看,向雲自海兩人說出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好久沒有敞開了玩了,你們先不要動手,防止他逃脫就行。”
雲自海和楚玉對視一眼,均表示不明白其中意思,但徐白已經放話了,他們也不在多管,隻是守在旁邊,防止鬼柒逃跑。
“你什麽意思?”鬼柒微微一愣,搞不懂對方的想法。
“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終于有一個人,能讓我敞開了玩。”徐白用手抹過鬼頭刀的刀身,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以前遇到的那些敵人,都是幾招幾式都解決了,今天,你特别有幸,能夠嘗到我所有的能力。”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都呆住了,齊齊打了個寒顫。
當一個人用特别平靜的語氣,卻說出猶如魔鬼般的話,這種極緻的反差,會讓人覺得特别恐懼。
“你在侮辱我!”鬼柒終于反應過來,臉上帶着憤怒的神色,朝着徐白沖過來。
“不服?”徐白揚起鬼頭刀,從鬼柒脖子間劃過。
這一刀看似平軟無力,可那是在紫霄颠倒亂陰陽心法的虛實轉換上,所體現出來的,其實這一刀的強度,可謂是令人聞之色變。
鬼柒同樣看出這一刀很弱,但他并未放下戒心,本想撤開防禦,可是又看到面前的徐白,出現了變化。
在他面前,徐白突然變得漏洞百出,全身上下都是破綻,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大量的弱點。
這種弱點是直觀的,隻要是個人就能夠看得出來。
對于鬼柒來說,此刻的徐白就像一個誘惑人的美食,他忍不住想要發起攻擊。
巨爪突進,朝着其中一個弱點抓去,下一刻他隻覺得脖子一疼,頭顱已經高高飛起,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掉在地上。
“這又是什麽能力!”
無頭的身體飛快後退,掉在地上的頭顱張開嘴,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在此之前,他調查過徐白,甚至調查得很清楚,但他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徐白還有這些能力。
他所調查的,永遠都隻是徐白表露出來的能力,比方說金剛心魔體的烏光,還有徐白的刀法,以及身法。
但類似于鬥轉星移以及心法上的能力,那是隐藏在暗面的,靠表面的調查根本就無法調查出來,除非親身體驗一遍,而那些親身體驗過的人,早就已經化成灰了。
無頭的身體一陣扭動,新的頭顱長出來,鬼柒的生命力超乎想象的強,而且恢複能力更是強勢無比,就連頭被砍掉了,都能夠恢複如初。
“真是不錯啊,這麽強大的恢複能力,越看我越覺得眼饞,可惜了,我突然對你失去了興趣。”徐白笑道:“一個隻知道挨打的沙包,在我面前可提不起絲毫興緻。”
他突然就覺得興趣索然。
說實話,走入這個圈子之後,他遇到了很多人,都沒有完全嘗到他所有的手段,以至于他對自己的強度,都無法準确的衡量出來。
雖說他知道自己很強,但究竟強到什麽地步,這确實需要仔仔細細的對比。
本來還以爲,今天可以試一下,做到心中有數,但現在看來,面前這隻狼,隻能算是一個合格的沙包,連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太弱了。”徐白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雲自海和楚玉臉色一僵。
“徐兄,還真是性情中人。”
“這句話也就是出自少爺的口,要是換做一個人,我非得狠狠的上去踢他一腳。”
面前這個鬼柒,實力可真的不弱,無論是力量或者速度,在當前都是佼佼者,再加上那超乎想象的恢複能力,就算是遇到那種持久戰,也能活生生把人給耗死。
可換成對手是徐白,評價就隻是三個字,太弱了。
也就是徐白說的,估計是真心話,不然的話,他們都以爲對方是在炫耀。
鬼柒恢複過來,聽到徐白說出這句話,滿臉都是怒火,就好像被人狠狠的踐踏似的。
此時此刻,再加上這種遭遇,他心中明白,對方确實比他強很多。
他雖說很憤怒,但也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相反他還非常怕死,所以憤怒之後,很快就恢複冷靜。
跑!
在他的腦海中,隻剩下這個字。
一定要跑,而且還要跑得遠遠的,之後再來和他們算賬,今天先解決這個困境再說。
他恢複能力很強,但他心裏清楚,這個能力可不是無限制的恢複。
如果再這麽下去,遲早會栽在這裏。
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鬼柒也是一樣的,思及此處,他毫不猶豫的轉身,準備逃離。
就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徐白早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行四步法使出,大開大合間,帶着一股軍旅之間的殺氣,幾步便來到鬼柒面前。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讓我閉嘴是吧。”徐白聲音平靜,但這種平靜,卻透着一股毛骨悚然。
鬼頭刀揚起,雪亮的刀光晃眼,在這片郊外尤其醒目。
斷破二式,再加上金剛心魔體的烏光,威力足夠了。
鬼柒隻感覺全身都襲來疼痛,下一刻,他的視覺在變矮,四肢已經被徐白斬斷,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快恢複,快恢複!”
看着徐白那張帶着笑意的臉,鬼柒在心頭瘋狂的呐喊着。
恢複力開始生效,他的手腳又重新長出來。
可還沒等他有任何動作,就發現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口,上面的烏光帶着強大的破壞力,他的血肉在四處飛濺着。
“慢慢來,我要看你一點一點的恢複。”
這聲音猶如惡魔的低吟,讓鬼柒打了個冷顫。
下一刻,他的四肢又齊齊斷裂。
恢複力還在繼續,可每當恢複之時,就被徐白重新砍斷。
同時,踩在他胸口的那隻腳上,烏光的破壞力一點都不弱,讓他無法動彈。
這一刻,他深深體會到,什麽叫做絕望,什麽叫做無力回天?
他的次數不多了。
看着徐白那張笑臉,鬼柒咬了咬牙,最終說出了一句話。
“求你……放過我。”
這五個字說出來,他感覺渾身無力,最後平躺在地上,做出一副擺爛的姿态。
算了,求饒就求饒吧。
總比死了好。
這麽想着,鬼柒更加擺爛了。
一顆丹藥抛出弧線,落入鬼柒嘴中。
丹藥入口即化,鬼柒打了個激靈,滿臉都是驚愕。
“你剛才給我吃了什麽?”
入口即化的丹藥已經沒了,他現在很驚悚,對方又想搞什麽鬼?
徐白笑道:“一顆解毒丹而已。”
說着,徐白操縱着鬼頭刀,将鬼柒滿口牙齒,全部絞斷。
“求饒就要有求饒的樣子,可不是你問我話,懂嗎?”
鬼柒能恢複,他是真的疼。
有句話說得好,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更何況徐白直接使用鬼頭刀,将他牙齒全部攪爛,這種疼痛,比挖他的心還難受。
片刻之後,鬼柒又恢複正常,但他這次慫了,連和徐白對視都不敢。
徐白轉頭道:“雲兄,我就說,無論多麽邪惡的人,在被暴打一頓之後,都會老實的。”
雲自海嘴角抽搐,走上前來,看着面前極度畏懼他們的鬼柒,道:“把你知道的說說,我很想了解,你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我們來自大越國,是大越國暗樓的成員。”鬼柒飛快的道。
他見識到了徐白的手段,爲了避免自己不遭罪,隻能飛快的回答。
“暗樓?那是個什麽玩意兒?”徐白聞言,皺眉道。
鬼柒驚愕道:“你都這麽強了,還不知道暗樓是什麽?”
這句話是他下意識問出來的,因爲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才有此一問。
在他的想法中,徐白的實力實在是強得沒邊了,就這種實力,竟然不知道暗樓是什麽,這實在是有點講不通。
除非是那種新手,或者才入這個圈子的人,才不會知道什麽是暗樓,徐白這種實力的人,怎麽可能是新人?
雖說他知道徐白的一些信息,也清楚徐白是偶然加入的,但其中有一段信息,是他和青雲書院以及金剛寺弟子在一起,這段時間,難道都沒有了解過嗎?
鬼柒當然不知道,因爲這一切,隻是在他主觀上所産生的認識,在他的認識中,隻要實力強大的,或許都知道暗樓。
“你可以理解成,大越國的監天司,不過所涉及的,卻比監天司還廣。”雲自海想了想,組織了一會兒語言,将暗樓的内容告訴徐白。
所謂暗樓,是大越國管理江湖以及詭異妖邪的組織,和大楚國的監天司很像。
有像的地方,但也有不像的地方,其中最明顯的,便是暗樓的掌控内容,比之監天司更廣。
情報、暗殺、卧底……
這一切暗面的東西,都是暗樓在做,也是因爲如此,才得到這個名字。
“也就是說,這雲來府表面上還是大楚國的,其實内部已經被暗樓滲透,甚至可以說,被暗樓掌握了。”徐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雲自海毫不遲疑的點頭,表示确實是這樣,如果真按照鬼柒所說,這裏已經極有可能,變成了暗樓的駐紮地之一。
“你們組織在這裏的人員,還有分布,你應該都知道吧。”徐白問道。
沒想到鬼柒連連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爲了安全,我們都是隻和特定的人聯系,而真正知道的,隻有我們這裏的負責人,但負責人在哪裏,我們都不清楚。”
說到這裏,鬼柒還不忘表示,自己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真話。
“來,張開嘴。”徐白笑道。
鬼柒一愣,下意識的閉上嘴巴,可當他看到徐白提起鬼頭刀時,又将嘴巴張開。
得自青雪處,用來逼供的藥抛出,落入鬼柒嘴裏。
鬼柒瞪大了眼睛,接着痛苦襲來,他不由得扭緊了身體,開始抵禦這種痛苦。
但痛苦要是能抵禦的話,那就不叫痛苦了,這種仿佛把人扔進螞蟻窩,任由螞蟻啃食的痛苦,讓他發出接二連三的慘叫。
之前千面毒君看到這藥時,就認得出來,但估計也隻是認得出來。
因爲徐白在參悟了百毒真解之後,并沒有發現這種藥的配方,顯然這是皇室的機密。
解毒丹并不能解這種毒,而且這應該不算是毒,除了痛之外,并沒有造成其他傷害。
就算是鬼柒強悍的恢複力,也不能抵擋這種痛苦。
徐白不由得對這藥丸高看了兩分,暗道一聲,将來有機會,還得找青雪弄一點。
簡直是行走江湖,必備之品。
痛苦在持續,這個過程中,鬼柒連話都無法說出,隻能等到痛苦消失之後,鬼柒才發着抖,害怕的盯着徐白。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這一刻,仿佛角色對調,徐白都感覺,自己快成反派了。
“我隻知道,鄭金是我的人,還有那些在樹林裏偷襲你的,也是我派去的人,其他的,我真的都不知道了。”
一邊說着,鬼柒甚至想哭出來。
“買一送一,再來一顆。”徐白根本不爲所動,又拿出一顆藥丸,準備再次讓鬼柒吃下。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鬼柒就瘋狂的搖頭,接着,終于願意吐出實情。
“我說,我知道一個家族,是陳家,他們已經被我們買通了,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知道,對了,那個家族是一個女人管的,她叫紅粉,最擅長的是魅惑,還有采補。”
徐白聽到這裏,将手中的藥丸放回瓶子中,笑道:“這才對嘛,我就喜歡老實的人,不然你又得多浪費我一顆藥丸。”
“徐兄,我知道陳家。”雲自海皺着眉頭,道。
徐白擡手道:“待會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再慢慢說,現在,先把這個家夥解決。”
鬼柒聞言,張大嘴,道:“饒命啊,你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請饒我一命,我保證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和你們作對。”
這句話出口,在場的三人,沒有一個人回答。
徐白将手中的鬼頭刀扔給楚玉,道:“殺,直到他再也不能複活爲止。”
楚玉手忙腳亂的接過來,先是一愣,緊接着深吸了一口氣,來到鬼柒面前。
整個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
“怎麽這次不和我讨價還價了?”徐白調侃道。
楚玉轉過頭,很認真的道:“沒有理由了呀。”
上次還可以用比較複雜來找借口,但這次就不一樣了,這次是實在找不到借口了,她又怕徐白瞪她。
“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隻有這樣,你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得很好。”徐白看着楚玉的表情,最後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升幽王那種有雄才大略的人物,他的女兒卻如同白紙一張。
要不是皇帝在皇宮中教導,殺人方面都有問題。
既然收了别人的書,那麽就讓楚玉多學一點。
楚玉用力點頭,感動的道:“我知道了。”
說完,舉起了鬼頭刀,砍在鬼柒頭上。
鬼頭刀鋒利,鬼柒的頭顱被削掉。
但那恢複力确實很強,又開始飛快恢複,不過胸口被徐白踩住,又被那一層烏光給制住,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再來!”徐白喝道。
楚玉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舉起了鬼頭刀,一刀又一刀的削着鬼柒的頭顱。
整個過程非常之殘酷,畫面也顯得很瘋狂。
楚玉一刀接着一刀揮出,她感覺到自己的神經正在變得麻木,與此同時,她好像覺得自己的性格也有了一些改變。
而鬼柒的恢複力也在逐漸變弱,直到最後一刀劃過之時,鬼柒再也沒辦法恢複,變成了一具屍體。
楚玉将鬼頭刀杵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額頭都是冷汗。
皇宮中,皇帝教她殺人,可那都是一刀了事,哪裏像現在反反複複的折磨,讓她的世界觀有了一些改變。
徐白也能夠看出來,楚玉現在隻需要穩定住心緒,之後就等她慢慢吸收,今天的收獲便能夠産生足夠的蛻變。
果然,實踐才是檢驗理論的最好機會。
“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換一個安全點的地方,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從那個家族身上找線索。”徐白看了看周圍的黑暗,道。
雲自海點頭道:“回衙門再說。”
幾人也不再停留,直接朝着府衙走去。
……
雲來府。
雲自海将門關上,又點亮桌上的油燈,直到油燈的光芒照亮房間之時,他才給徐白和楚玉倒了一杯水。
“徐兄,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剛才得到的情報,已經明确了陳家是線索的來源,那麽現在,他們就要商量出一個計劃。
當然了,在座的人也清楚,鬼柒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是一個值得探索的問題。
如果是假的,陳家隻是他臨死之前,想要咬出的陪葬品,那麽就另尋打算。
如果是真的,那當然再好不過。
“其實吧,你們也沒必要問我。”徐白摸了摸下巴,道:“雲兄,難道你們就沒有主意嗎?”
他隻是過來幫把手的,又不是主導者,怎麽事事都要問他,搞得他的意見很重要似的。
“其實我的想法,和徐兄之前是一樣的,暗訪不如明察。”雲自海道:“但如果是陳家的話,那就有另外一種可能了。”
說着,雲自海将陳家的大緻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陳家,在雲來府,也是一個大戶。
所經營的行當,遍布雲來府下各個道縣。
而這個陳家,還是個獨特的行當,紮紙人。
所謂紙紮,在民間有很多不同的稱謂,如紮作、糊紙、紮紙、紮紙庫、紮罩子、彩糊等。
廣義的紙紮包括彩門、靈棚、戲台、店鋪門面裝潢、匾額及紮作人物、紙馬、戲文、舞具、風筝、燈彩等。
狹義的紙紮指的是喪俗紙紮,主要指用于祭祀及喪俗活動中所紮制的紙人紙馬、搖錢樹、金山銀山、牌坊、門樓、宅院、家禽等焚燒的紙品。
而陳家所做的,便是狹義的紙紮。
本來做這一行的利潤不是很高,但一旦某樣東西形成壟斷之後,它的利潤就會随之水漲船高,陳家的生意也是一樣的。
“紙紮……”徐白想到了柳絮,問道:“那有什麽不一樣的?”
“那個白衣人死了。”雲自海道:“陳家若是真的,便會立刻警覺,無論是暗訪還是明察,都無法查到具體的消息,所以我們不妨來一個守株待兔。”
徐白皺起眉頭,道:“你的意思是等下去。”
雲自海點了點頭,道:“他們如果想要搞事的話,肯定還會繼續,而我們這次就不再是以前那樣,沒有任何目标,這次我們可以把範圍縮小到陳家,一旦有動靜,便能夠很快發現。”
徐白仔細想了想,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
有了目标之後,就能夠專心緻志,而現在等于是把目标縮小到陳家。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敵暗我明,隻能等敵手優先暴露自己,他們才有出手的機會。
“那就這麽敲定了,對了,你緩過勁來沒有。”徐白看向旁邊的楚玉,問道。
楚玉自打進了屋子之後,就一直坐在一旁,也沒有說話,就這麽低着頭。
直到徐白說話之後,她才擡起頭,滿臉都是茫然。
“我好像……要突破了。”
徐白:“?”
雲自海:“?”
“不對,我已經突破了。”楚玉眼中的茫然消失,撓了撓腦袋,接着,一股氣勢在她身上騰起。
比起之前來說,要強大了很多。
“五品了?”徐白嘴角微微抽搐。
雲自海看向徐白,意思很明顯,這樣天賦卓絕的人,是從哪裏撿來的?
楚玉用力點頭:“經曆了今天這件事之後,我好像看清楚了很多,多虧少爺的耐心指點,否則,我還要在這個境界停留很久。”
徐白擡頭看着天花闆,尴尬的笑了一聲:“不要客氣,你也算是天賦不錯了,換成另外一個人,還不一定有這個效果。”
何止是天賦不錯,這天賦,隻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
不愧是升幽王的女兒。
“徐兄,這位姑娘的天賦,當真是一等一的高啊。”雲自海歎氣道:“我在六品境界卡了這麽久,直到接手雲來府府令,才終于解開心結,步入五品,沒想到一夜之間,這位姑娘就成了五品高手了。”
徐白:“你也五品了?”
雲自海奇怪的道:“我雖說沒有徐兄天賦過人,但好歹也是書院的天才,這也很正常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頗爲唏噓,想到了以前老師對他說的話。
這個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遠不要做井底之蛙,要看到更大更遠的世界。
起初,他還以爲老師是怕他過于驕傲。
直到見到徐白的那一天後,他終于明白,老師說的話完全是對的。
能打,能謀,還沒有任何優柔寡斷。
無論是性格,或者說是實力,都在他之上。
從那一天起,他就覺得,自己以後還是要更謙虛一點。
當然了,就這一點上來說,徐白本身是不知道的。
如果徐白知道了,他肯定會覺得很好笑。
你就算天賦過人,就算修煉速度再快,能比得上開挂的嗎?
徐白表示,很正常的啦。
雲自海有些出神,不知不覺就想歪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越來越晚。
“徐兄,既然已經有了苗頭,我覺得陰驿那邊就暫時交給劉二吧,我明天就叫他回來,也算是把你的人,重新還到你手裏。”雲自海道。
“好,不過這段時間的生活,你可不能收我的費用。”徐白笑道。
楚玉左看看右看看,顯得頗爲失望:“陰驿多好啊……”
作爲一個從小在皇宮中長大的女孩,她早已經見慣了榮華富貴的生活,像陰驿那種生活,才是她最好奇的。
徐白見到楚玉的樣子,拍了拍楚玉的腦袋:“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露出來,至少臉上的表情,不要表現出來,或者說表現出相反的表情,從現在起,你高興就變成難過,難過就變成高興。”
楚玉滿臉問号,不過徐白已經放話了,他隻能照着做,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好開心耶。”
徐白:“……”
……
府衙内,衆人正在商量着。
遠離府衙的陳家,此刻,正有一個穿着粉紅衣服的妖媚女人,看着天空中的月色。
她手上握着一個木牌,木牌正在逐漸化作灰燼。
這是暗樓成員的銘牌,隻要成員死亡,銘牌就會化作灰燼,而這銘牌的持有者,就非常有講究了。
比方說,她和鬼柒現在互相知曉,那就隻有他們兩個互相擁有對方的銘牌,其他人沒有。
其目的,就是爲了保護其他成員的安全,而現在鬼柒的銘牌沒了,也就是說,鬼柒死了。
“我就知道會玩脫的。”紅粉歎了口氣,妖媚的眼睛看向一處黑暗。
“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