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白眼前,進度條正在緩慢增長着,過了一會兒之後,終于徹底圓滿。
淡藍色的煙霧出現在半空中,袅袅娜娜彙聚成一行行文字,文字由模糊轉爲清晰,出現在徐白眼前。
片刻之後,眼前的文字徹底成型,不再産生新的變化。
【你觀摩無名刀經,領悟破甲二十四式(殘)】。
這行文字出現之後,徐白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猜測的和他沒有任何差别。
最初的時候,得到的第一本無名刀經。
上面就曾經講過,是破甲二十四式,而後面也跟了一個殘字。
證明這份無名刀經如傳說中所說,被無名刀客分解成了二十四份,分散在不知名的位置,所以才會多出一個殘字。
現在看來,他又得到了其中一部分。
徐白突然有種集卡的感覺,就好像抽卡遊戲,又得到了一部分的卡片。
淡藍色的文字出現之後,轉而又開始變得模糊,緊接着,再由模糊變爲清晰,在半空之中,形成了新的内容。
【發現可融合選項,正在融合中。】
【斷破一式+破甲二十四式(殘)=斷破二式。】
【融合成功。】
到這時,這行文字才最終化作一道道信息,鑽入虛白腦海,将斷破二式的詳細方法,全部融入,讓徐白成功領會了其中真谛。
眼前出現最新的面闆,将徐白目前的功法,全部顯示出來。
【姓名:徐白。】
【境界:八品散人。】
【斷破二式( 3階):滿級。】
【颠倒亂四方心法(2.5階):滿級。】
【楓葉如雨(2階):滿級。】
【行四步法(3階):滿級。】
【鬥轉星移(4階):滿級。】
【金剛心魔體(4階);滿級。】
【強腎法(4階):滿級。】
【百毒真解(3階):滿級。】
【悟性(滿級)。】
……
斷破一式變成了斷破二式,等階也由二階變成了三階,伴随着腦海中的信息吸收完畢,徐白也将其中真谛盡數了然于胸。
總的來說,提升還是很大的,首先提升的便是破甲的威力,現在徐白一刀砍下去,破甲的威力直接提升了兩倍,可謂是巨大的提升。
當然了,提升大的也不隻是破甲的威力,還有刀法本身的實力。
畢竟是從二階變成三階,也算是質的突破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與這兩種能力對比起來,那就算是一種新能力。
——重傷。
這是一種很好理解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讓對方傷勢無法恢複。
而運用的原理,也很簡單,就是在刀上附着真元力,同時用出的時候,有一些細微變化。
砍在對方身上時,真元力通過破甲的方式,停留在對方身體裏,就算對方治愈力較強,但真元力仍舊在裏面破壞,也會降低對方的恢複速度。
算是一種很陰險的特點,但徐白很喜歡,并且越看越覺得順眼。
“嗯……接下來,就着重肝這兩本吧。”徐白摸了摸下巴,又将桌上的兩本心法拿出,細細篩選之後,還是打算先看那本道家的心法。
他目前所擁有的心法,名爲颠倒陰陽亂四方,聽着名字挺牛的,其實等級并不高。
更主要的是,他很想知道,如果融合道家心法之後,會不會和他所使用的能力息息相關。
比方說有加成,或者說,能夠降低消耗。
不管怎麽說,試一下總沒有什麽損失,金手指賦予他的,是無限的包容性,也就是說,隻要給他時間,他就能夠學百家之長,融合爲一體,站在最高的山巅。
翻來這本書,進度條浮現于眼前。
不得不說,不愧是五階的新法,這消耗的時間還挺多的。
不過問題不大,他現在本身最不缺的,也就是時間而已。
這本道家心法名爲《紫霄禦術》。
當徐白仔細翻閱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爲這本書中的内容,以及所描述的功效,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紫霄禦術上所描述的,這本功法,最主要的功效便是借勢。
以神元爲引,可借天地之勢。
但這本書有一個弊端,那就是等級不高。
隻有五階,所借的勢,最高就隻有兩成左右,施展之時消耗也會更大。
但有的時候,這兩成的功效,本身便能夠起到逆轉局勢的作用。
更何況,若是真正能夠達到五階的品級,徐白倒是不怕消耗。
“雙腎的真元力可以作爲寶庫,消耗方面來說倒是沒什麽,而且能夠平白增加兩成實力,屬實不錯。”徐白摸了摸下巴,暗中思索道。
最大的一個缺點,就是消耗,但對他來說,完全不算是缺點。
“幹了!”徐白立馬開始,繼續聚精會神的盯着。
其實他還有些期待,畢竟他所擁有的,不隻是紫霄禦術,還有颠倒陰陽亂四方。
若是能夠融合起來,不知道效果會有什麽改變。
破甲、緻幻、越戰越勇,再加上借勢。
美得很,美得很啊!
懷着這樣一個想法,徐白看得越發入迷了。
……
時間流逝,日月輪轉。
轉眼間,已到夜晚時分。
雲來府,位于偏遠之地,民風淳樸,但相較來說,還是較爲落後。
不過,不管怎麽說,好歹是個府,應該有的面積還是有的,而且所統轄的道縣,也一個不少。
此刻,雲來府原府主吳鈎,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一大早就離開這裏,去往其他地方上任。
他這一走,還要帶不少自己的班底,畢竟離開了熟悉的地盤,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帶些熟悉的人,能夠讓他使用。
“想不到,還真讓雲自海給辦成了,這事兒還開了個先例,第一個能夠自我管轄,不受外來視力影響的府,權利可真大啊。”吳鈎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暗中歎了口氣。
頗有一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畢竟像這種放權下來的情況,都是很羨慕的。
作爲六品讀書人,吳鈎并不是從青雲書院出來的,而是來自于另一個書院。
那個書院不是很出名,但能夠考上功名,并且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全靠他自己摸爬滾打。
他也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人,當然懂其中的門門道道,和一些溫室中的花朵相比,看出了很多不同的東西。
陛下放權,或許不隻是表面上的一個承諾,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當然了,天子之心,他們這些當臣子的,又怎麽能夠揣測得出來,究竟是什麽意義,他也想不明白。
但有一點他清楚,這交接手續必須得順當,不能夠讓别人看出什麽貓膩。
收拾妥當之後,吳鈎來到一處火盆,看着裏面的灰燼,露出滿意的笑容。
俗話說得好,山高皇帝遠,像他們這種偏遠的地區,反而有各種很奇妙的好處。
有的時候離皇帝近了,做任何事情都束手束腳的,但離得遠了,有些事情操作起來,自然無比順暢。
錢,他一份不落,色,他盡收手心。
在這裏當慣了,乍然看去,他被調到一個繁華的地方,其實,反倒讓他束縛手腳。
“好在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都已經抹幹淨了。”吳鈎想道。
這最後一件事情落下帷幕,他也稍顯輕松許多,來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
一邊觀看着美麗的夜色,一邊想着是否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再三确認之後,他才準備關上窗戶,早早休息了事。
明天一大早,就得做交接手續,當然要早點休息,免得誤了精神,反而不美。
可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關上窗戶,順着窗戶外的餘光,他看到院子裏站着個人。
由于月光不是很亮,他看不清楚,但大晚上的突然來個人,立刻讓他警覺起來。
毛筆和書本出現在手中,窗戶被他緩緩推開,同時一個個文字,随着他的書寫,将他全身圍繞。
好歹也是六品讀書人,這點實力,還是拿得出手的。
吳鈎正準備質問,想問問對方的身份如何,可沒想到,對方似乎不太領情,根本就不給他詢問的機會,直接擡起了右手。
一抹寒光閃過,周圍的溫度驟降。
吳鈎隻覺得脖子一陣冰涼,接着,便傳來劇痛之感。
這種痛不是那種銳器封喉的痛,也不是鈍器敲打的痛,而是有一張張螞蟻大小的嘴巴,在不斷啃食着脖子上的血肉。
吳鈎情不自禁地騰出手,在脖子上一抓,把那個閃爍着寒光的東西抓下來。
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他看清楚手掌上的東西,接着,全身汗毛直立起來。
那是一張銅鏡的碎片,在碎片裏,有一張張螞蟻大小的臉,正沖他不斷開合着嘴巴。
剛才的痛苦,便是源自于此。
“詭異!”
吳鈎瞪大雙眼:“鏡死者!”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爲接下來,院子裏那道模糊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
這道身影全身上下支離破碎,好像一塊塊鏡面拼接起來,看着極爲恐怖。
當這身影清晰過來時,就緩緩擡腳,朝着吳鈎走來。
每走一步,身上那好像拼接起來的碎片,就顫抖一下,感覺随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而随着鏡死者的靠近,吳鈎好像想到了什麽,趕緊轉過身,将屋中的銅鏡,用布包裹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又立即掉頭,手中拿着毛筆和書本,讓文字浮現于身體周圍,朝着鏡死者攻擊而去。
“轟!”
後院傳來一陣陣巨響,文字全部落空。
吳鈎看去時,這才發現,剛開始出現的鏡死者,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不見了?”
這幅狀況,讓他心頭一顫,一種不安的情緒,彌漫全身。
他不敢有絲毫懈怠,握着毛筆的手不斷揮灑,讓一個個文字成型,将全身上下圍繞,保護得嚴嚴實實。
周圍,吹起一陣陰風,令吳鈎後背發涼。
轉過頭去,吳鈎發現,蒙在鏡子前的布,已經被風吹落。
而當他轉過頭,下意識盯着鏡子時,發現鏡子中,映照着他的臉。
那張臉帶着詭異的微笑,眼神之中,卻是一片冰冷與陰森。
吳鈎突然放下雙手,臉色變得極度呆滞,緩緩走到鏡子面前。
文字不再浮現于他全身,手中的書和毛筆掉在地上,可他卻毫無所覺。
鏡子中的臉仍然帶着詭異的微笑,就好像在嘲弄,又好像在看着一個獵物。
下一刻,吳鈎突然伸出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他将面前的這面鏡子拿起,接着,用盡全身力氣,摔在地上。
“啪!”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在漆黑的夜裏尤爲明顯,令人心頭發顫。
不隻是他這一處房屋,衙門隻要有人居住的地方,都響起鏡子破碎的聲音。
把鏡子摔碎之後,吳鈎蹲在地上,撿起其中一個碎片。
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沒了呆滞的表情,而是換成了鏡中的那副詭異微笑。
笑得不帶感情,也異常陰森。
吳鈎握着那塊鏡子碎片,緩緩擡起手,将碎片放在臉上,輕輕滑動。
滑動的動作很輕柔,就好像是在給自己塗抹上一層胭脂,但留下來的,卻是鮮血。
鮮血順着鏡子碎片,又順着手,最後由下巴處滴落。
吳鈎卻毫無所覺,他的動作繼續。
柔和,緩慢。
臉上的血痕越來越多,有的地方深可見骨,隻是片刻時間,這張臉已經沒有地方能看的了。
吳鈎笑得很冷,連帶着臉上的血肉,以及不斷流淌的鮮血,就更顯陰冷。
鏡子碎片的方向變了,緩緩落在吳鈎的脖子上。
下一刻,吳鈎輕輕滑動,脖子上出現一條血痕,緊接着,鮮血噴灑而出。
“噗通!”
吳鈎跪在地上,頭顱垂下,雙手無力的放在兩旁。
生命的氣息漸漸消失,轉眼之間,吳鈎變成了一具屍體。
房間内又陷入安靜,後院中,再也沒有看到鏡死者。
……
翌日。
徐白在镖師們的歡送之下,離開了伏龍镖局。
在走之前,他已經将所有的東西,全部給了另一位镖師,那位镖師相對來說比較沉穩,辦事效率也好,完全能夠勝任。
而随行的人中,也就隻有劉二,是跟在他身後的。
今天,便是前往雲來府的一天,這升縣,以後估計都很少回來了。
劉二跟在徐白後面,看着徐白的背影,眼中的崇拜越發多了。
在趕路的途中,徐白已經将事情全部都說了,包括這次他說要去的地方,對此牛二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在他的想法中,升縣已經算是很大很大了。
他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比升縣大兩個層級的雲來府。
雲來府有多大,他不知道。
但肯定比升縣要大很多。
一想到自己這個小縣城的人,有機會去到雲來府,他就滿懷激動。
“果然,跟着镖主走,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劉二一邊走,一邊想着。
不多時,兩人就已經趕到縣衙,而雲自海也在縣衙門口等着,他還背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一個文弱書生,而且還先天不足,臉色蒼白得跟紙一樣,卻扛着大包小包,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差異感。
徐白道:“去幫他拿東西。”
劉二很懂事,飛快接過雲自海手中的包裹。
好歹也成了九品武夫,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徐白除了日常用品之外,就隻帶了錢,其他東西他都沒有留下。
“雲兄,馬車都沒有嗎?”
周圍空蕩蕩一片,連一匹馬都沒有,徐白想着,難不成他們還得走着去?
“馬車在外面。”雲自海道:“停在縣城城門口,在去的路上,我還想做點事情,所以用走的方式去往外面。”
徐白摸了摸下巴。
雲自海也沒說要做什麽事,他也沒問。
兩人并肩而行,朝着城門外走去。
越是往外面走,外面的房屋密度也就越低,而建築的風格也越加殘破。
本身便是這樣,越靠近縣城中心的,也就越繁華,而離縣城中心越遠的地方,也就越差。
當兩人即将接觸到城門口時,還沒見到雲自海有任何動靜,徐白不由得皺起眉頭。
就在這時,雲自海突然停了下來,露出苦笑。
徐白順着雲自海的方向看去,發現城門口的位置,已經有一堆人站在那裏。
這群人穿着普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破舊,一看便是不富裕的人。
“我們來送雲大人了。”升縣的老百姓們跪倒在地,齊聲說道。
雲自海趕緊一個接着一個,把百姓們扶起來,接着就對百姓們念叨。
念叨的内容,也大多是些尋常事,就是叮囑他們要小心什麽什麽的。
這場面足足過了一炷香,才漸漸轉好。
徐白笑道:“想不到雲兄本來是爲了一次任務,卻在短時間内,還是爲升縣辦了不少實事。”
“在其位謀其政,我也隻是在空餘時間,做一些事而已。”雲自海無奈的道:“我就是想低調出行,不想坐馬車,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縣城外,馬車完好無損的停着。
徐白走了過去。
在路過雲自海時,他突然道:“雲兄,或許雲來府,是你一展所長之地。”
雲自海一愣,笑了起來:“這還是徐兄第一次,對我如此肯定。”
“上車了。”徐白沒再多說,直接上了馬車。
隻是抽空餘時間,便能讨得百姓愛戴,或許雲自海真的有那個才華,缺的隻是一個平台而已。
雲自海也不說了,跟在徐白身後,在馬車上坐着。
劉二從送行的人手中接過馬鞭,坐在馬夫的位置上,充當着馬夫的工作。
“駕!”
伴随着聲音,馬蹄擡起,朝着遠方跑去,揚起漫天的塵土。
……
陰驿,是大楚國的交通樞紐,京州府道皆有。
此刻,新其道陰驿處。
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這個陰驿,可比升縣的陰驿要大很多很多,在街道上,有不少往來的驿人。
當馬車來臨時,驿人們也沒有過多表現,隻是或多或少看上一眼,便不再去管。
陰驿嘛,本來就是幹這活的,有人來很正常。
要是沒人來了,那才是不正常的。
馬車上,雲自海頂着蒼白的面孔,走了下來。
徐白跟在後面,環視了一圈。
當他看到大了不知多少的陰驿時,不由得感慨了一聲。
“徐兄,我去找驿長,你先到處看看。”雲自海回頭道。
剛才在馬車上時,徐白就說要在這裏多看看,雲自海也沒有強求。
他們屬于長途跋涉,作爲官家人,這裏有免費的食物,可以用來補充。
等到雲自海離開後,徐白讓劉二守在馬車這裏,就開始在陰驿閑逛起來。
陰驿确實大,徐白也不心急,一個又一個攤位看過去。
這裏交易的東西,大多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畢竟都不是普通人。
要說這些東西有用嗎?
有還是有的,要看具體的情況。
比如說,旁邊這口棺材。
據賣棺材的驿人說,一旦遇到詭異,實在打不過的時候,就直接躲進去,可以隔絕活人的氣息。
詭異嘛,沒有意識,一旦隔絕了活人氣息,就會安全很多。
驿人說得很強,可徐白也知道,賣東西的人,哪個都把自己的貨吹得天花亂墜。
他隻爲進度條而來,沒有進度條的東西,一個都不感興趣。
雲自海那邊好像談得很久,一直到現在還沒出來。
徐白也不急,就這麽到處逛着。
直到一炷香時間過去了,他才把這處陰驿逛完。
等他從驿人們的攤位裏走出來時,手中抱着一個陶罐,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陶罐上,刻着奇怪又繁雜的圖案,辨别不出具體的形狀。
裏面也沒有裝什麽東西,空空蕩蕩,甚至連蓋子都沒有。
但徐白很高興,就因爲這圖案之上,有進度條。
“淘到寶貝了。”徐白小心翼翼的把陶罐放在馬車上,笑容越是濃郁。
這時,雲自海也從驿長那裏走了出來。
不過和徐白相比,雲自海的表情就不那麽高興了,反而滿臉陰沉。
直到上馬車時,雲自海仍然一言不發。
“駕!”劉二駕着馬車,繼續趕路。
馬車帶起一陣煙塵,越走越遠。
馬車裏,徐白撫摸着瓦罐上的花紋,看向雲自海。
“怎麽了?”
從雲自海進馬車起,就見到雲自海一臉愁容,眉毛都擰成一塊了,就差在臉上寫着“我有心事”四個大字。
就算是換個普通人在這裏,也能夠看得出來,更何況是徐白。
剛才徐白還沉浸在得到進度條的欣喜當中,這個時候,他也漸漸平複,所以問了出來。
雲自海還在沉思着,等到徐白詢問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歉意道:“不好意思,徐兄,剛才還在想事情,所以一直沒有說話,我們可能要加快進度了,中間不能再休息。”
“哦?”徐白來了興趣,道:“雲來府出事了?”
如果是還有什麽是值得趕進度的,那隻有可能是雲來府出事了。
果不其然,徐白才剛說出口,雲自海那邊就接連點頭。
“不隻是出事了,還是出大事了。”雲自海愁眉不展道:“徐兄,雲來府的府令,在不久前死了。”
“什麽,死了?”徐白微微一愣。
他還真沒想到,消息竟然如此勁爆,堂堂一個府令,竟然死了?
“好像是被詭異所殺,也找不到線索,但詭異殺了人之後,肯定還會再造起殺戮,所以我要趕緊趕過去。”雲自海的話語之中,帶着一絲憂慮。
徐白看出異常,皺眉道:“那個詭異很強?”
剛才雲自海顯露出來的表情,似乎對那隻詭異頗爲忌憚。
雲自海搖了搖頭,道:“不是很強,但特點卻非常怪異,尤其是它的一個特性,即使到了現在,仍然沒有任何破解之法。”
對于這方面,雲自海算得上是一個行家,别看徐白現在聲名鵲起,其實他進入這個圈子的時間尚短,對于很多東西,還不是很清楚。
尤其是有關于詭異的事,他從頭到尾也就碰上過幾隻詭異,還都是直接暴力解決的,真沒什麽機會去了解。
“徐兄,伱是否聽過……鏡死者?”雲自海道。
徐白搖頭,表示并未聽說過,但他突然想起,這個名字裏面帶着一個“鏡”字,難道和鏡子有關?
想到這裏,徐白問出心中疑惑。
原本,這就是他的一個猜測,沒想到當他說出來時,雲自海竟然點了點頭,表示确實和鏡子有關。
“鏡死者的特點,便是以鏡子爲載體,凡是有鏡子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現,而每一次出現,都是在一個區域内,當第一起事件出現之後,便會連續在這個區域發生。”
“最重要的一點,凡是有鏡子的地方,隻要看到那面鏡子,鏡子中便會顯現直視者的模樣,鏡死者就會擁有直視者的等階,而直視者的實力也會被削弱一半。”
說到這裏,雲自海大緻的将鏡死者的能力說出。
徐白眉頭微挑。
這個能力……很強。
首先,鏡子中如果出現直視者的模樣時,鏡死者就會完完全全擁有直視者的等階,光是這一點就很難對付。
雲自海說的話裏面,有一點值得推敲的,就是鏡死者隻能擁有直視者的等階,而沒有直視者的能力。
也就是說,這隻詭異殺人的手法,還是用它自己的,不會用直視者的能力殺人。
其次,也就是最緻命的一點,他會讓直視者的等級直接削弱一半。
如果是六品高手,削一半之後,是什麽樣的下場,不言自明。
“你剛才說了每次出現,難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徐白發現雲自海言語中的蹊跷之處,問道。
雲自海點了點頭,道:“這便是它的第二個特點,永遠也殺不死它。”
“它所活着的地方,是屬于鏡子裏的世界,在外界就算殺了再多次,也會重新複活。”
“曾經有人試過,跑入鏡中世界,将它殺掉,從那之後,便消停了很久,但沒想到,它又出來了,後面才知道,隻要有鏡子,它便有無數個複活之地。”
話音落下,馬車裏陷入安靜。
雲自海想到了什麽,連連擺手道:“徐兄,我不是想找你幫忙,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和你随意的聊天而已。”
他這句話說的是實話,沒有絲毫摻假的成分,畢竟現在的事情,已經算是他自己所管轄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上次請徐白幫忙,徐白差點被女觀主給帶走了,已經讓雲自海很愧疚。
“我去看看。”徐白道:“你說的,是要覆蓋一個區域,我所在陰驿,恰巧就是雲來府的區域,如果波及到陰驿的話,對我也有很大影響。”
徐白說的也是實話。
如果在他薅羊毛的地方出現危險,他必須要想辦法解決掉,否則待在這裏,他寝食難安。
更何況他們兩個聯手的話,還能更快解決問題。
“徐兄,我就知道,你是個俠肝義膽之人!”雲自海也不知道腦補什麽,立馬自我感動起來:“果然,柳師妹沒有看錯人,他說你身上有不易察覺的正義感,我現在終于看懂了。”
徐白:“……”
他現在不知道要該說一聲謝謝呢,還是該說點什麽東西,用來緩解如今的特殊情況。
如果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或者說柳絮站在他面前,他絕對會按住柳絮的肩膀,湊到柳絮的耳朵前,用最大的音量怒吼。
“不要把我誇得這麽好啊!”
這麽誇,饒是以徐白的臉上功夫,也有些覺得不太好。
馬車外,劉二仍然在趕着馬車。
馬車内的兩人,卻在緊密的交談着。
大概又交談了半炷香的時間,徐白和雲自海卻覺得逐漸不對勁起來。
“馬車好像變慢了,而且越來越慢。”
徐白皺起眉頭,大喊了一句:“劉二,你是睡着了嗎?”
劉二聽到聲音,把馬車停下來,接着,他掀開馬車的簾子,小心翼翼的,将頭鑽進馬車内。
“大人,外面出事了。”
聲音中,帶着顫抖,顯示出劉二心裏很不穩定。
徐白的目光越過劉二,順着劉二掀起的簾子縫隙,朝着外面看去。
當他看到外面的情況時,眼睛微微睜大,接着,就把手握在鬼頭刀上。
“雲兄,看來這最後一趟路,反而是崎岖不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