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黑衣人不要流血而死。
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要從黑衣人嘴裏撬到點東西。
斬斷四肢的是徐白,又要給對方治療的也是徐白,這種落差感是很強烈的。
青雪略微呆滞。
“發什麽呆了,趕緊拿來,你難道想要他死了嗎?”徐白皺起眉頭,催促道。
經過這一陣折騰,黑衣人已經流了很多血,饒是他不是普通人,流了這麽多血,也變得越發虛弱。
青雪回過神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瓶子,遞到徐白手中。
瓶子還有些溫熱,顯然是青雪的體溫帶來的。
徐白打開瓶蓋,在黑衣人四肢的傷口上撒上外傷藥。
陰驿外傷藥的效果奇好,當藥撒上之後,黑衣人的傷口不再流血。
血不流了,痛還是存在。
黑衣人不停的喊叫着。
徐白把玩着藥瓶,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将黑衣人臉上的黑布撕下,露出真容。
面前的黑衣人長相普通,就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他身上的傷雖然治好了,但是疼痛還在,臉上全是汗水,被徐白的目光盯着時,用力的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做出一副什麽也不會說的樣子。
徐白轉頭看向青雪,問道:“有搜魂的法子嗎?”
如果柳絮和無花在這裏,一定會大感頭疼,因爲徐白對于搜魂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執着了。
青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這個法子。
“除非是專門修煉這個能力的,否則一般人還真沒有。”她補充了一句。
徐白用手撐着下巴,來回走了一遍。
黑衣人始終閉着眼睛,對此毫不在意,好像反而希望死了之後,還能有個痛快。
“算了,我親自動手吧。”徐白放下手,歎了口氣。
“你聽好了,現在我還能夠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不想嘗到千刀萬剮的痛苦,趕緊說出來,伱們來這裏的目的,除了栽贓嫁禍之外,還有什麽?”
黑衣人聞言,仍然閉着眼睛,什麽話也不說,就好像鐵了心,不打算讓徐白知道任何東西。
“若是刑訊逼供,我或許有方法。”青雪突然道。
徐白轉過頭,眉頭皺起:“爲什麽不早說?”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有方法不早用出來,他剛才浪費不少口水。
“我沒機會說啊。”青雪苦笑,接着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小瓶子:“這是九公主特制的藥,對于刑訊逼供來說是極好的,哪怕是一個鐵打的漢子,吃了之後,也會一一吐出實情。”
徐白接到手中,感受着略顯溫熱的瓶子,問道:“有什麽效果?”
“吃了之後,就會感覺到全身上下,被一群螞蟻從外面啃裏面,再從裏面啃到外面,隻需要一顆藥,便能夠起到半個時辰的效果。”青雪回答道。
徐白眼睛一亮。
好東西。
簡直是出門在外,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
黑衣人聽到青雪回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緊閉着的雙眼睜開,目光之中帶着恐懼。
瓶子裏有拇指大小的藥丸,大概十來顆的樣子,徐白拿出一顆給黑衣人服用之後,順手就把剩下的收到身上。
青雪本來還在等着,等徐白用完之後,把藥瓶還回來,可下一刻,就看到徐白把藥收好,就好像是他自己的東西似的。
“剛才要不是我來,你早就沒了,我救了你,這是你付的代價,這沒什麽問題吧。”徐白振振有詞的道。
沒毛病。
青雪本來想說話的,但很快就被他堵回去。
确實沒問題,别人好歹是救了她,雖說在青雪看來,徐白更是想要暴揍這個黑衣人一頓。
這個時候,服藥的黑衣人終于有了效果,藥效開始逐漸蔓延,黑衣人張開嘴,開始不斷顫抖起來。
“呃……”黑衣人沒有手腳,身體也無法翻動,隻能不斷的顫抖,同時嘴裏發出一連串痛苦的悶哼聲。
被一群螞蟻從外面啃到裏面,再從裏面啃到外面,這種感覺是怎麽樣的,徐白也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但看着這個黑衣人痛苦的表情,甚至痛苦到連喊叫聲都喊不出來,徐白發現這藥的效果還不錯。
這個時候根本問不了話,因爲黑衣人隻能感受到那種疼痛,肯定回答不了。
咬舌自盡?
不存在的。
可千萬别被電視劇裏的内容給欺騙了,咬舌不一定會死啊,相反還會很痛。
黑衣人痛苦的顫抖着,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将近半個時辰,藥效才慢慢過去。
看着逐漸恢複正常的黑衣人,徐白又拿出藥瓶,面無表情地倒出第二顆藥,就準備給黑衣人服用。
整個過程中,他一言不發,甚至不再問什麽話。
就這種程度的痛苦,讓對方嘗夠了之後,對方自然而然就什麽都招了。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把藥放進黑衣人嘴裏,黑衣人就開口了。
“我說,你們想知道的我全都說,隻要你們能給我一個痛快。”
黑衣人回答得很快,并且目中帶着恐懼,盯着徐白手中的藥。
那種痛苦,簡直非常人能夠忍受,所承受的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更是一種心态上長久不斷的撕裂。
隻是第一顆藥下來,他就已經扛不住了,又看到了第二顆藥,他的恐懼就已經被無限放大,徹底擊碎心中的防線,猶如大壩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徐白很滿意黑衣人的表現,重新把藥放回瓶子裏,收好之後,這才饒有興趣的道:“說說吧,希望你的消息能夠讓我滿意。”
黑衣人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懈怠:“是六皇子,六皇子讓我殺掉這個女人,把這個女人的死全部嫁禍給你,再激起你和九公主的矛盾,讓九公主出手對付你。”
他回答得很快,生怕回答晚了,就再吃一顆藥。
徐白皺起眉頭。
黑衣人的回答,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樣。
确實是一處栽贓嫁禍。
但有一個問題,這對六皇子有什麽好處?
就算他成功了,引起了徐白和九公主的矛盾,後續又會發生什麽步驟?
像這種皇室中人,一個個心機老辣得很,肯定有後續的計劃。
思及此處,徐白問出這個問題。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六皇子就說讓我挑起你們之間的矛盾,其他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說。”黑衣人老老實實的回答。
“再來一顆。”徐白将第二顆藥丸,放入黑衣人嘴中。
黑衣人的痛苦又出現了,和之前一模一樣。
整個過程,青雪一直看在眼裏。
當她看到徐白面無表情,将第二顆藥丸塞入黑衣人嘴中時,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狠啊。
由于不清楚黑衣人說的是真是假,是以用第二顆藥丸來測試,中間甚至都不帶猶豫的。
下手果斷,不拖泥帶水。
青雪覺得,對徐白的評價又要升高幾分,這個江湖人不簡單。
痛苦又持續了半個時辰,等到痛苦失去後,黑衣人盯着天花闆,雙目呆滞。
當痛苦接二連三的襲來,他已經喪失了對生的渴望,隻求一個痛快。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黑衣人喃喃自語着。
他隻知道重複這句話,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那是痛到極緻的表現,反複的折磨,讓他精神上有些失常。
“把這個帶給九公主,能夠成爲指向六皇子的證據嗎?”徐白轉頭問道。
兩顆藥下去,黑衣人甚至精神失常了。
但就是問不出後續的結果,看來很可能是确實不知道。
“不行,沒有真正确鑿的證據,光憑他一個人的言論,完全不能夠作爲罪證,畢竟六皇子可以說,是我們随便找的人,栽贓給他的。”青雪搖頭道。
徐白拔出腰間鬼頭刀,二話不說,直接一刀結果了黑衣人。
在黑衣人死前,還露出解脫的表情,仿佛再也不用遭那種罪,感到特别的輕松。
殺掉黑衣人之後,周圍再度恢複寂靜。
“話說皇室成員的實力,好像都不太行啊。”徐白突然道。
青雪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徐白說的是什麽意思。
皇室成員的實力不太行,自然是指的他們這些人。
六皇子派一個栽贓嫁禍的人過來,實力在七品,而九公主把青雪派下來,實力也隻有七品。
但凡是派個高手,也不至于此。
“這都是陛下的原因,陛下不允許皇室成員擁有六品以上的附庸,包括皇室成員自身,也隻能修煉陛下給的,不能自己找其他東西。”青雪解釋道:“當然,真正保護皇室成員的,實力遠不止于此,但并不會忠于皇室成員。”
徐白聞言,做出了然的表情。
這位大楚國的皇帝陛下,對于實力的把控,簡直強勢到不可思議。
皇室成員隻能修煉皇帝給的,而且所招納的附庸,實力不能超過六品。
光是這一點,就把所有皇室成員卡的死死的。
誰敢違逆皇帝所做的事?
沒有人敢這麽做。
當然了,他也不是沒給皇室成員安全,他親自派下護衛,專門保護皇室成員的安全,但這些護衛可是隻忠于皇帝的。
當然了,不要以爲這些護衛,皇室成員就真的調動不了。
如果有人敢觸怒這些皇室成員的尊嚴,這些護衛就會變成一把刀子,直插那個人的心髒。
這也是皇室成員的特權。
“怪不得,青雪一個貼身丫鬟,實際卻隻有七品。”
徐白搞清楚之後,轉頭看了一下周圍。
經過這一場血戰,終于恢複正常了,徐白覺得沒必要在這裏逗留。
“我該打探的,已經打探清楚,明日就會啓程趕回京裏,向九公主複命。”青雪道。
徐白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麽,就準備轉身離開。
“九公主非常中意你,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青雪還是不死心,打算再掙紮一下。
徐白搖了搖頭,道:“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受不了那種約束,代我和九公主說一聲抱歉。”
青雪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九公主的話也是這個意思,這個人能不得罪,也就不得罪。
等到徐白離開之後,青雪開始打掃痕迹,她已經做慣了這些事,一切手到擒來。
……
翌日。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後,萬物恢複生機,一切仿佛活了過來。
街道變得熱鬧喧嚣,镖局裏漸漸有了人氣。
“劉二,進來。”
後院處,傳來徐白的聲音。
正在前院揮刀的劉二,聽到聲音之後,趕忙放下手中的兵器,三步并作兩步,前往後院。
此時的劉二,和以前相比,已經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的劉二雖然身形魁梧,但缺乏沉穩,現在的劉二卻大不一樣,除了沉穩之外,眼中還蘊含着一絲精光。
斷骨刀法和斷骨心法,已經被他練出苗頭,體内産生了武夫獨有的真氣。
由一個不入品的武夫入了九品,劉二現在已經今非昔比。
他能夠切身的感覺到自己實力的變化,對徐白越發恭敬。
他本身就不是個蠢笨的人,自然明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徐白給的。
隻有緊緊抱住徐白大腿,才是他長久的發展之道。
來到後院,輕輕敲門,得到同意之後,劉二才推門而入。
“見過镖主。”劉二極爲恭敬的彎腰行禮,話語之中帶着激動。
“嗯?真氣?”徐白喝了口茶,擡頭将劉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滿意的道:“你天資不錯。”
這是實話,沒有半分虛假。
斷骨心法其實并不高明,哪怕是在一階的武學裏,也是屬于偏下層的位置。
但劉二得到斷骨刀法以及斷骨心法之後,短時間之内,還真能修出一口真氣,在徐白看來天資确實不錯。
滿級悟性帶給徐白的,除了技能之外,還有各方面的感悟。
比方說刀法,二階之下,包括二階的刀法,他都能夠從中看出各種變化以及破綻。
除此之外,還有眼光。
“都是大人給的東西好,小的隻是按照大人所教逐步修煉。”劉二恭恭敬敬的說道。
論拍馬屁,劉二在這方面,比他的修煉天賦更高。
“我叫你過來,也就是看看你的成果,既然你已經成功了,我答應你的,到時候也會兌現。”徐白放下手中茶杯,又拿起那本得自書店的書,繼續肝進度條。
镖局肝進度條,環境是安靜的,也方便他能夠心無旁骛的完善,順便看看劉二的長進,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
劉二見徐白沒什麽要吩咐的,征得徐白同意之後,這才告辭離去。
白天,徐白也沒有出門,至于早餐晚餐,都是劉二送過來的,整整一個早晨加下午,他都在看手中的書籍。
由于心無旁骛,專心針對進度條,他收獲頗豐。
直到夜晚來臨時,镖局的人也都走了,整間镖局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夜晚很涼,徐白外面披了件衣服,借着油燈的燈光,繼續看着。
時間慢慢流逝,由剛剛入夜,變成了深夜。
“明日再肝。”徐白想着,起身準備吹滅油燈。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他的門。
“哆哆哆……”
聲音很輕,但在夜裏尤爲明顯。
徐白放下手中的書,提起放在桌上的鬼頭刀,跨在腰間。
“徐兄,是我。”
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是雲自海傳來的。
徐白皺起眉頭,來到門口。
都這麽晚了,雲自海突然來找他,難道是計劃終于有了眉目?
“等等。”
徐白打開房門。
門外的黑夜入侵而來,房間中的光亮變暗幾分。
雲自海站在黑夜裏,露出微笑。
“徐兄,可否進去說話?”
有一股異香浮現,味道很淡,如果不仔細去嗅,根本聞不出來。
徐白感覺到眉心一疼,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那裏紮了一下。
“不對勁!”
以他現在這個實力,像剛才那種疼痛,是不應該出現的。
想到這裏,徐白後撤一步。
可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的步子變得緩慢。
而且……眉心的刺痛感稍微加劇。
好在真元力及時運轉,正在緩解那種刺痛。
“毒?”
聯想到剛才聞到的味道,徐白很容易就猜出其中原因。
站在門口的雲自海突然動了,揚起手,撒出一片白色粉末。
“嗡……”
一道烏光從徐白身上騰起,将白色粉末阻擋在外。
有的白色粉末飄在地上,立刻把地面腐蝕了一大片。
徐白擡起頭,再看去時,前方的雲自海已經消失了。
“什麽情況?”
後院一片安靜,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雲自海就好像沒有來過似的。
但剛才的事确确實實發生了,沒有作假的成分。
大半夜的,雲自海跑來偷襲他,還用毒?
爲什麽總感覺很蹊跷呢?
徐白心中暗暗想着。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駕馭着書頁,從圍牆外面翻了進來。
“徐兄,你是否遭遇到偷襲,是不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雲自海一進到後院,就趕緊開口。
那副焦急的模樣,不似僞裝出來的。
“等一等。”徐白及時開口,讓雲自海離他遠一點,不要靠近:“你要是再進一步,我不能保證不抽刀砍你。”
雲自海聞言,趕緊停了下來,可臉上卻沒有帶着其他情緒反應,反而是恍然大悟道:“果然,你也遇到了,是被人派來追殺我的,千面毒君。”
“千面毒君?”徐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
這外号,咋這麽挫呢,誰給取的啊?
“江湖上的七品高手裏,這人是極難對付的,甚至有傳言,他殺死過六品高手。”雲自海道。
“實力挺強的。”徐白道。
能以七品幹六品,這實力确實強,畢竟越階挑戰,不隻是說說那麽簡單。
隻是這家夥,似乎瞧上他了。
“不是實力強,而是防不勝防,千面毒君有是武夫和陰毒師兩個行當,擅長易容之術、毒術以及一門精妙身法。”雲自海緩緩道:“以易容之術靠近,毒術攻擊,打不過再施展精妙身法離開,令人防不勝防。”
易容之術可改頭換面,稍有不慎就會被輕易接近,而毒術可不像其他的,講究的就是個陰字,陰人可謂無孔不入。
如果打不過,再施展精妙身法逃走。
逃走之後,重新尋找機會。
凡是被千面毒君盯上了,都很難脫身,因爲千面毒君就像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這家夥連我也一起對付了。”徐白摸了摸下巴,道:“話說,你是真人?”
雲自海無奈的道:“千面毒君最多隻能模仿樣貌和話音,能力是模仿不了的。”
一張張書頁浮現在雲自海身邊,不斷的環繞着,浩然之氣蓬勃而出。
這是讀書人所特有的,千面毒君模仿不來。
“徐兄,千面毒君有個癖好,他喜歡把和目标有關的斬盡殺絕,最後再殺目标,讓目标在極度絕望中死去。”雲自海繼續道。
徐白放下鬼頭刀。
“那麽,徐兄又如何證明自己呢?”雲自海重複徐白的話。
徐白打了個響指,烏光浮現在周圍。
兩人确認身份,雲自海那邊先開口了。
“徐兄,從現在起,無論是吃還是喝,哪怕是接觸到人,都要小心,千面毒君的毒術很高明,六品也得小心謹慎。”
俗話說得好,甯惹君子,不惹小人。
更何況這個小人還是玩毒的。
毒這個東西可謂是防不勝防,指不定在什麽時候就中了招。
剛才徐白聞到的那股異香,要不是真元力運轉,還真有可能中招了。
隻是聞聞就有副作用,要真吃了有毒的東西,可能副作用還更大。
“若是他在井裏下毒,豈不是連着所有人一起害了。”徐白道。
雲自海搖了搖頭:“他如果真的這樣做,就真正的離死期不遠了,陛下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穩定的結構,如果江湖人像一條溫順的狗,那麽監天司失去作用,這個穩定結構也就不存在了。”
“但如果這些人不知底線的鬧,他們的活路也就到了盡頭,刺殺朝廷命官這事兒可大可小,但我現在有任務在身,就盡量做到最小化。”
徐白聳了聳肩:“我倒是沒什麽問題,你可别在你的計劃出爐之前,就被千面毒君給弄死了。”
話糙理不糙,這句話算是一個提醒。
“計劃我已經有了苗頭,今夜主要是發生了千面毒君的事,所以過來給你報個信,我先走了,把計劃完善之後,我就告訴你。”雲自海道。
徐白點了點頭,目送雲自海離開之後,他也回了房間。
……
翌日。
徐白起了個大早,又拿起得自書店的書,繼續肝進度條。
關于昨天晚上,和雲自海交流之後,他也在想着,怎麽應對千面毒君。
這家夥能夠在江湖上搞風搞雨這麽久,也是有點本事的,那三個能力确實令人防不勝防。
在徐白看來,千面毒君最令人厭煩的能力,反而是精妙無雙的身法。
就像昨天晚上,如果能夠追上去,徐白很容易就能夠把他給弄死了。
是以目前來說,徐白還是略感頭疼。
四巽身法的等級,在目前看來,已經略微有些不夠用了。
身法和心法,成了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先看看這本書裏是什麽技能再說。”徐白一邊肝進度條,一邊想着。
又在房間裏肝了一會兒,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徐白才出門。
镖師們已經在镖局裏鍛煉了,見到徐白之後,他們一一打了個招呼。
劉二現在成了入品的武夫,反而鍛煉的更加勤奮。
光靠拍馬屁是走不長遠的,當自身失去作用的時候,也會被人放棄。
劉二深知這一點,也在朝着這一點努力。
出了門,徐白找了一個不常見的地方吃飯。
往常是劉二給他端過來,但出了千面毒君這檔子事,他現在可不指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畢竟這玩意兒是使毒的,還是小心爲妙。
往後的日子,連續過了好幾天,一點動靜也沒有,千面毒君就好像消失了似的。
期間,雲自海來找過他一回,也沒有遭遇刺殺的消息。
總的來說,沒有任何異常。
但他很清楚,對方越是不動,越是要整出大動靜,憋得越久,大招也就越厲害。
而這幾天下來,唯一的收獲便是手中的書。
這段時間,他的進度條終于肝完了。
坐在屋子裏,徐白喝了口茶,看着眼前淡藍色的文字,嘴角微微上揚。
無聊的時候肝淨度條,順便也将這本類似于小說的書籍看了個遍。
這本書就是以一個士兵的角度,講述了軍旅生涯的故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軍中的沖殺。
描寫得很好,尤其是寫到千軍萬馬的場面時,更是宏大。
書裏面說的,當千軍萬馬互相沖鋒之時,每個人走的任何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因爲一旦錯了,便會被後面的同伴所踩踏。
步伐,是極其重要的。
所以看到這些描寫,徐白心中也有了個譜,他越發期待這個技能,和他心中所猜想的對照起來。
事實證明,還真的對照起來了。
但藍色的煙霧出現後,逐漸彙聚成一行文字。
【你觀摩無名書籍,領悟行軍步。】
一道道信息傳入腦海,眼前的淡藍色文字發生了變化。
【發現可融合選項,正在融合中。】
【四巽身法+行軍步=行四步法。】
【融合成功。】
淡藍色煙霧再度化作信息,重新傳輸進徐白腦海中。
最新的面闆出現。
【姓名:徐白。】
【境界:八品散人。】
【斷破一式(2階):滿級。】
【颠倒亂四方心法(2.5階):滿級。】
【楓葉如雨(2階):滿級。】
【行四步法(3階):滿級。】
【鬥轉星移(4階):滿級。】
【金剛心魔體(4階);滿級。】
【強腎法(4階):滿級。)】
【悟性:滿級。】
四巽身法本身隻有一階的等級,算得上是很拉垮的一個技能,當然,是目前的情況來說很拉垮。
但加上行軍步之後,變成了行四步伐,已經達到了三階的标準。
原本的行軍步,突出的便是一個沖殺之法,以及長距離奔波跋涉。
耐力、速度和進攻性很強,畢竟是适用于軍隊的。
但現在融合了四巽身法之後,行四步法裏面再增加了道家陣法之威,在閃轉騰挪的靈活性方面,也獲得了極大提高。
速度、耐力、進攻性以及靈活。
這四項特點完美的配合之下,達到了三階的标準。
徐白将腦海中的信息全部吸收之後,露出一個笑容。
不愧是小金。
真是要什麽來什麽。
想到這裏,徐白環視了房間一眼。
房間之内地上鋪滿鐵釘,每隔一段距離就鋪上一段,而在四周的牆壁上,不僅有暗箭,還有很多網。
若是尋常人進他屋子,沒踏出兩步,就會變得遍體鱗傷。
這幾天,他也不是什麽事也沒幹,這個滿屋子的陷阱,就是他設計出來的。
還得多虧了柳絮,以前,在偷偷進柳絮房間之時,就看到柳絮在自己房間裏,布置各種各樣的陷阱。
這年頭誰不玩點陰的?
他就等着千面毒君上來,如果觸發陷阱,順手就把對方給弄掉。
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有點多餘了。
“也不知道我的速度快,還是你的速度快,到時候試試就知道了。”徐白用手指敲擊桌面,心中暗道:“我已經等不及了。”
……
入夜。
今晚的風有些大,微微發涼。
而且今晚的風和其他時候不一樣,它是很亂的。
用一句四面八方都有風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徐白躺在床上,将鬼頭刀放在床頭。
風太大了,窗戶都在微微顫抖。
“吱……吱……吱……”
伴随着風聲的,還有窗戶邊緣賣力的“慘叫”。
風太大,窗戶似乎承受不住了。
徐白從床上起身,将鬼頭刀挂在腰間,走到窗戶前,将窗戶按住,雙目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時節,大風天很正常。
但如果大風天裏,窗戶邊緣的木頭在變黑,那就不太正常了。
有毒。
徐白運轉真元力,金剛心魔體使出。
一層烏光包裹着他,将他隔絕在内。
窗戶上的紙,也随着大風的刮動逐漸變黑,緊接着,不到兩息時間,窗戶上的紙破了。
狂風好像找到了宣洩的源頭,順着破洞就灌入房間。
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