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妙計。”徐白說得很肯定。
柳絮和無花一臉蒙,搞不懂徐白的意思,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他們也聽不明白。
有妙計,有什麽妙計?
“你們一定要盡快趕來,如果不趕來的話,我可能會有危險。”徐白也不說透,說得模模糊糊,同時指了指樹林的位置。
當徐白做出這個動作後,柳絮和無花這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們兩個露出了然的表情,也不再多說。
他們已經明白了。
首先要搞清楚一點,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陰驿的樹林外。
光是這一點,就不能夠說得太明白,畢竟暗中有沒有敵人,這件事誰也說不準。
是以徐白說得恍恍惚惚,他們兩個也都明白其中原因。
“小僧一定會盡最快速度解決。”無花雙手合十,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如果真的解決不了,就想辦法稍微躲一躲,等我們到了再說。”柳絮很認真的道。
徐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現在時間緊急,他也不想再多說,掉頭直接離開了。
天色已經轉暗,眼看着就快要黑下來。
徐白的速度很快,他在竭盡全力趕往升縣。
這次,他并非在打無把握之仗,相反,他還很有把握。
那天晚上,楊昌的實力已經摸透。
當時他們三個人,都是當作生死之戰而打的,其目的就是把楊昌打死,
直到最後,楊昌才說出那句話,讓徐白停下來。
楊昌隐藏實力?
沒有這個必要。
如果在那種情況下還隐藏實力,那無疑是找死,當時楊昌已經處于生死之間,如果不爆發出真實實力,還真有可能翻船,但在最後時刻,他還是選擇說出那句話,來保全自己的平安。
他有絕對的把握嗎?
徐白認爲是沒有的。
如果角色對調,換成徐白處于那種位置,他要是沒有隐藏實力,那就隻能說出那句話了。
如果隐藏了實力,就沒必要在生死時刻,隻是說出那句話。
原因無他,很簡單的一個道理,萬一那句話不起作用了,不能阻止徐白的刀,那不是自己給自己作死了嗎?
當然,這隻是徐百猜測,但一切都需要去嘗試,他有嘗試的底氣,源于最近獲得的技能。
金剛心魔身,四階技能。
這個技能所對應的,就是六品的實力。
雖然真遠力不足以讓他長久使用,但如果楊昌真的隻是七品實力,那麽他能夠擋下來。
當然也有意外的情況,他到時候跑就是了。
四巽身法,再加上其他各種能力,跑還是能跑的。
徐白思及此處,走得更快了
……
在徐白離開後,無花和柳絮也沒有停止,他們掉頭就朝着陰驿趕去。
陰驿距離樹林不遠,當柳絮和無花趕到時,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驚着了。
饒是兩人見慣了大場面,也不由得感到後背發涼。
此刻,陰驿内到處都是屍體,正中央的位置,枯瘦如柴的老驿長正手持一把煙杆,不停的喘着粗氣。
興許是年紀大了,握着煙杆的手微微顫抖着,表明此刻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在老驿長胸口的位置,有一條巨大無比的傷口,從肩膀開始,一直蔓延到腹部。
如果不是老驿長非普通人,此刻恐怕早已經氣絕身亡。
一群黑衣人将老驿長圍着,手中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兇神惡煞的氣息飄蕩在陰驿。
“若是想要驿令,便從我屍體上跨過去吧。”老驿長雖身受重傷,但仍然沒有後退。
他死死握着煙杆,嘴角毫無血色,胸口的傷雖然幹了,但随着他說出這句話,又開始淌血。
驿令,就是驿長身份的象征。
當然,那隻是其中一個作用,更重要的是,驿令還具備相應的權力。
大楚國皇帝曾經耗費巨資,做出驿令。
讓鑄技無雙的鐵匠,再使用極好的材料打造而成,無法進行仿制。
驿令更是驿長身份象征,在陰驿可以做很多事。
“他們的目的是驿令?”無花眉頭皺了起來。
他一說話,立刻引起在場人的注意。
極生教的黑袍人轉過頭,目光兇狠的盯着柳絮和無花,露出兇殘氣勢。
“他們果真來了,準備,上!”其中一個黑袍人揮手道。
随着黑袍人揮手,其他黑袍人圍了上來,将柳絮和無花包圍。
柳絮掏出青雲筆,聲音雖如幽谷,卻透着冰寒:“不管如何,現在應該快點了。”
徐白獨身一人前往升縣,一人面對楊昌,便是對他們的信任。
此刻也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一個字,打。
解決完這裏的事,趕緊去幫徐白,那才是硬道理。
“動手!”無花當然也明白,身上騰起青色佛光,當先沖入黑袍人中。
柳絮也沒有落後,青雲筆揮動間,一個“殺”字成型。
成型後的殺字落入柳絮左手的書上,片刻後,書頁飄散紛飛。
焦黃的書頁帶着肅殺,朝着人群席卷而去。
書頁仿佛一道道切割機,直接碾碎十幾個黑袍人。
另一邊,無花身着青色佛光,打法簡單,就是橫沖直撞。
每一次撞擊,都讓黑袍人骨肉分離。
兩個人,兩種不同的打法。
截然相反,卻都有奇效。
黑袍人們好像是紙糊的,毫無還手之力,頃刻間便被兩人覆滅。
很快,陰驿内,一切恢複如常。
除了滿地屍體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解決掉極生教,解了陰驿之急,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
可無花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原因無他,這群黑袍人,似乎不太能打。
他本以爲是一場血戰,可結果是一面倒的情況。
如果這就是極生教的規劃,未免太弱了些。
“太簡單了。”
柳絮收回書頁,同樣感覺到不對勁。
這一切,太過于順理成章。
這時,驿長緩過勁,準備上前道謝。
他當然認得這兩個人。
一個是監天司的司吏,另一個是青雲書院讀書人。
這兩人及時趕來,解了他的大麻煩。
今天若不是他們,他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可還不等驿長開口,下一刻,異變突起。
原本已經平安無事的陰驿,出現了變化。
倒在地上的屍體,突然間無意識的抖動起來,就好像觸電一般,沒有絲毫規則,毫無頻率的抖動。
“這是什麽情況?”無花微微一愣。
“還能有什麽情況?這應該就是極生教的真正目的了吧。”柳絮重新将青雲筆拿出來,臉色凝重。
此時屍體的模樣,就好像突然産生屍變。
他們也熟悉詭異的情況,這種狀态很符合詭異産生的樣子。
此刻,老驿長也凝重起來,除了慎重之外,還有一種很倒黴的表情。
我就在這裏老老實實當個驿長,怎麽淨碰上這些事兒?
看着年齡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卸甲歸田,可偏偏在關鍵時刻,上演了這一出好戲。
——倒黴!
無花上前一步,準備出手,将面前這些沖動的屍體解決。
接下來,還沒等他動手,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抖動的屍體下方,泥土中生出一根又一根粗壯的樹根,直直插入屍體當中。
當樹根插入屍體中後,樹皮的位置鼓動起來,并且起了一個又一個大包,就好像堵住的吸管,有人在另一頭努力吸着,導緻裏面的空間被撞開。
随着樹根不斷鼓動,屍體變得幹癟。
而那些樹根,變得越發強壯,頃刻之間,朝着天空激射而出。
激射而出的樹根不斷攪動,在另一面,正在不斷蔓延的樹林已經到了近前,配合着樹根形成了一道接天連地的屏障,将整個陰驿包裹起來。
“這是……真正的目的?”柳絮擡起頭,靈動的眼睛微微眯起,握着青雲筆的手越發用力。
任誰都能看出來,此刻他們陷入絕境,被樹根團團包圍,出去不了,也沒人能夠進來。
“棄子。”無法苦笑一聲,說了兩個字。
這群所謂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爲了驿令而來,或者換句話說,他們是被哄騙到這裏來的,不然的話實力怎麽會這麽低微?
柳絮是書院弟子,算得上是見多識廣,聽到無花說的之後,略微聯系起來,已經明白個中道理。
剛才樹根的動作,很明顯在吸收屍體中的養分,而吸收了養分之後,逐漸壯大,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陰驿包裹。
這些黑袍人雖然實力低位,但都是入了品的,比起普通人來說,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吸收這麽多人的養分,樹根茁壯成長,已經讓他們困死。
而所謂的拿驿令,不過是爲了框騙這群黑袍人。
若是能夠拿下陰驿,那自然是更好的,拿不下來,那就隻能成爲樹根的養分。
誰也不想白白送死,隻有騙過來,黑袍人們才會死心塌地。
“我想起來了……原來如此……”老驿長好像想起什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很久之前,就來過一個人,臉上有嚴重的燒傷,想在這裏買賣東西,他所在的攤位,賣的全是種子。”
“你說什麽?”無花悚然一驚。
嚴重的燒傷,那豈不是說,他們之前的猜想真正成立,真的是楊昌搞的鬼。
“看到樹,我就想到種子,也隻有這個猜想,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其他東西。”老驿長面露無奈之色。
“我們得趕緊突圍,必須要盡快趕去升縣,幫助徐白。”柳絮看向無花,一字一句的說道。
既然百分百确定,那麽楊昌很可能在升縣守株待兔。
“或許……我們得先應對現在的情況。”老驿長擡頭看着天空,呆滞的說道。
天空中,黑色的樹根逐漸收攏,而且速度并不慢,看着架勢,是要把他們全部淹沒。
“動手!”無花怒喝一聲。
青色佛光圍繞他全身上下,接着他雙腿一彈,猶如一顆炮彈,沖向黑色的樹根。
佛光與樹根互交織,緊接着,無花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回來,跌倒在地。
雖然沒有受傷,但他看着天空中的黑色樹根,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破不了,完全破不了!
這樹根堅固得就好像鐵闆,他用青色佛光凝聚的攻擊也沒有效果。
“我來!”柳絮杏眼一瞪,翻轉右手,青雲筆揮動,在天空中書寫起來。
片刻之後,一副文章落成,接着落在左手書本之上,書頁飄動間,帶着肅殺之氣,将整片天空席卷。
柳絮轉動青雲筆,書頁随着青雲筆的轉動,在天空中不斷回蕩,緊接着一張連着一張,上面的文字浮現,一個個落在黑色樹根上。
可文字落上之後,反倒是被擊散,轉而又回到書本中。
焦黃的書頁回到柳絮手中,自動合成一本書。
柳絮看着面前正在緩慢壓倒的樹根,凝重之色浮現于眉目。
“合力!”
無花點了點頭,雙腿盤坐,雙手合十,口誦佛經。
随着他念動佛經,青色佛光沖天而起,轟擊在黑色樹根上。
柳絮也沒有停下,焦黃的書也再度浮現,靈動文字一個個轟擊樹根。
老驿長也開始搭手,他晃動手中煙杆,層層煙霧化作一張大手,頂在黑色樹根上。
這就是和武夫的區别,遠程攻擊讓一些低品質的武夫垂涎三尺。
随着三人合力而出,黑色樹根終于被頂住,不再向下壓倒。
但也隻能這樣。
無花他們也頂不住,無法反攻,隻能陷入僵持的局面。
“加把勁!”柳絮白皙的額頭浮現細密汗水,她的右手沒有絲毫放松,不斷揮動着青雲筆。
無花甚至沒有答話,隻是一個勁的念誦佛經,不讓自己的佛光有絲毫停頓。
僵持,成了現在的絕望。
柳絮和無花擔心起來,此刻獨自一人前往升縣的徐白,不知道已經遭受了什麽樣的威脅。
“都是小僧的錯。”無花一邊念佛經,一邊暗道,心生愧疚。
若不是他執意,也不會将徐施主拉下水。
“哎……”柳絮默默歎了口氣,帶着一種複雜的情緒。
“我總感覺,他能力挽狂瀾。”
聽到這句話,無花微微一愣。
“隻是一種感覺。”柳絮道。
她回想起最初時候和徐白相遇時,總感覺這個神秘的男人,還有很多後手。
“今日若是死了,也算是死有所歸。”柳絮笑道。
無花默默點頭。
幾人繼續專注對付着黑色樹根。
柳絮和無花都希望加快力度,盡快突圍,好趕去升縣幫徐白。
……
陰驿這邊出了大事,而遠在陰驿之外,徐白已經到了深縣。
當他趕到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街道上還有一兩個人在走動着,除此之外,已經沒有早晨的喧嚣與熱鬧。
這個年月的晚上略微發涼,有幾個衣衫單薄的路人加快了腳步,想要早點回家取暖。
他們路過徐白時,還下意識的看上一眼,可當他們看到徐白腰間挎着的鬼頭刀,又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多惹事,埋着頭繼續趕路,
徐白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徑直朝着春雨閣走去。
天微微暗,街道寂靜。
就連平時熱鬧的春雨閣,也再無往日夜不閉戶的情景,變得死氣沉沉。
除了房屋裏有一絲微微的光芒外,連聲音都沒有,春雨閣外面,也沒有那些尋歡作樂的人。
奇怪的是,即使已經陷入寂靜的春雨閣,此刻的大門依然敞開,門内燈光灰暗,看着令人心底發寒。
徐白來到門口,從門外往裏面瞧了一眼,就見到一樓的空地上,楊昌正背對着他。
“你來了。”
還不等徐白說話,楊昌就發出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帶着一股子悲哀和絕望。
徐白走了進去,剛準備回話,接着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到了。
春雨閣二樓和三樓的橫梁上,滿是風塵女子的屍體。
這些屍體脖子上系着絲帶,被齊刷刷的挂着,就像挂老臘肉似的。
二樓和三樓全部都挂滿了,看着令人汗毛直立,再配合上春雨閣這種特殊的建築形狀,就好像一具棺材。
徐白深吸了一口氣,拔出腰間鬼頭刀,語氣深沉:“都是伱幹的?”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呢?”楊昌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體,變成正對着徐白的方向。
這時,徐白才看到,楊昌懷裏還抱着一個人。
身着紅衫,臉上全是燒傷,這是個女人。
“這就是你說的邪道妖女?”徐白略微玩味的道。
“住口!”楊昌好像被激怒了,伸出手緩緩撫摸紅衣女人的臉頰,語氣極爲強烈:“她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不是什麽邪道妖女,而是一個正道。”
“所以……你殺了她。”徐白眯了眯眼睛。
這句話一出,場面陷入寂靜,落針可聞。
楊昌一言不發,又低下頭,看着那張燒傷的臉孔,突然間,他松開手,緩緩将女人放到地上。
“我沒辦法的。”楊昌雙手抓着自己頭發,五官都扭曲到一起,癫狂的道:“你知道嗎,在我們被九公主保下來之後,陛下就下令,毀掉了我們的根基,所有實力就永遠止步在七品,
他說功不抵過,如果開了這一條路,便會有無數人效仿,但是這個過的懲罰未免也太多了。”
一邊說着,楊昌不斷揪着自己頭發,将那一頭黑發抓得散亂不堪。
“所以……你是爲了實力?”徐白調侃道:“你也不像我想的那麽高尚,怪不得會貪墨春花筆。”
他現在巴不得多聊一點,等柳絮和無花那邊完事兒,趕過來之後,他的把握更大一些。
“你知道嗎,無量道經,能夠模仿任何一個人的能力,隻要是同階就行,極生教有無量道經,我書生的根基已經沒了,但我看到一條新路。”楊昌停下手上的動作,滿臉都是狂熱:“我可以換一個重修,我是書院天才,我不應該就此沉默。”
“放你娘的屁。”徐白指着楊昌,道:“你做了什麽事兒?心裏面沒點數?還在這兒天才天才的,這世界上的天才可不少,不缺你一個。”
給爺玩病嬌呢?
特麽你是男的,玩你妹!
一聽這口氣,再看這表情,徐白隻想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
“是啊,天才有很多。”楊昌被罵之後,并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道:“所以,你也是個天才。”
徐白眉頭微皺。
他好像聽出話裏的意思了,這意思就是楊昌想要用無量道經,模仿他的能力。
楊昌擡起頭,道:“我幫極生教做了這麽多事,終于才拿到無量道經,之前,九公主那個賤婢,爲了怕我們修行,竟然不讓我們來給極生教。”
說到這裏,楊昌又轉過頭,看向身後那具女人的屍體。
“還有她,她不該攔着我的,等我成功之後,她也能成功,到那時我們再雙宿雙栖,那才真的是件美事。”
“呵,到死了,還要向着大楚國,還說什麽,做的一切都是愛我,他隻是愛大楚國罷了。”
徐白聞言,搖了搖頭,感覺面前這個人已經沒得救了。
病入膏盲,就算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來了,也會搖頭歎氣。
“你也不是愛她,你喜歡的永遠是你自己。”徐白道。
“廢話少說吧,我知道你打的什麽心思,他們兩個來不了了,他們現在自身難保。”楊昌再度恢複那種癫狂的笑容。
話音剛落,他提起一支毛筆,朝着徐白點來。
一張張書頁,浮現在楊昌身體周圍,仿佛旋風,絞殺而來。
“轟!”
轟隆聲傳出。
片刻後,書頁倒回。
楊昌盯着徐白,眉頭緊緊皺起。
此刻徐白身體周圍,浮現了一層淡淡的烏光,剛才的攻擊,完全對他沒有效果。
四階技能,金剛心魔體。
不得不說,楊昌作爲即将跨入六品的讀書人,還真的是挺強的,剛才那攻擊,就讓徐白感覺到,自己體内的真元力下降得很快。
“好能力!”楊昌隻是稍微發愣,接着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同樣是一層淡淡的烏光,浮現在楊昌身體表面。
金剛心魔體!
沒有人比徐白更懂這個技能,他看着楊昌身上的烏光,已經明白,自己的能力被楊昌模拟了,但隻有八成。
“再來一點,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楊昌狂喜道。
“你不知道無量道經的副作用嗎?”徐白皺眉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們可能不清楚怎麽解決這副作用。”楊昌來到紅衣女屍身旁,将手按在女屍身上。
一道道毀滅性的力量注入,轉眼間女屍化作塵埃。
“我知道,我是讀書人,我讀出了其中深意。”楊昌看着自己的雙手,道:“隻要轉移到人或者屍體上,就能緩解。”
徐白厭惡的道:“你真是令我惡心。”
剛才還一副愛得要死要活的表情,現在毫不猶豫的毀了自己心愛之人的屍體,真的是令人厭惡。
“你懂什麽!女宗主創下無量道經,知道有這種方法,她卻爲了所謂的仁義不使用,最後落得個蹤迹全無。”
“陛下抹去這部分,擔心有人爲此喪心病狂,但他忘了,我……最厲害的,便是從書中找到蹤迹,這也是我當初被稱之爲天才的原因。”
“這世界,隻要你能站在頂峰,過眼雲煙罷了。”
楊昌緩緩說着。
“我不會馬上殺了你,我要慢慢消耗出你的能力。”
“真的?”徐白道。
說完,他還不等楊昌回答。将手伸入錢袋子,以楓葉如雨的手法灑出。
楊昌身上騰起烏光,将所有銅錢全部擋住。
緊接着,他撿起地上銅錢,以同樣的手法朝徐白扔了過來。
徐白腳下微微一晃,四巽身法使出,如鬼魅般躲閃。
可下一刻,四巽身法被楊昌模拟。
楊昌不等徐白說話,用銅錢擊落二樓的兩具屍體,将反噬之力注入。
“好好好!”楊昌手舞足蹈的道:“多來點!”
徐白眉頭皺得更深了。
現在的情況很麻煩,超乎預料的麻煩。
這個家夥,竟然讓自己成了他薅羊毛的機器,簡直令人發指。
“怎麽了?你爲什麽不動呢?是不是感覺非常絕望?我理解你這個心情,當初我被毀掉根基的時候,比你現在還要絕望,那種感覺已經包裹了我這麽多年,我都沒有熬過來。”
楊昌語氣帶着嘲諷,用一隻手指着徐白,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仰頭大笑起來。
他在笑,笑徐白的無知。
他更是在笑所謂的天才。
什麽才是真正的天才?隻有他這樣的才被稱之爲天才,他能夠模拟人的能力,而且還能夠狠下心來,讓别人成爲他反噬之力的載體。
隻要給他時間,讓他慢慢的吸收,慢慢的壯大,他總有一天,會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峰。
至于他是如何到達最頂峰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敢說。
“把東西交出來吧,你所有的力全部使出來,我知道,你們爲了對付極生教費盡心力,但你們現在也不用出手了,因爲我已經把所有的極生教全部殺死。”楊昌指着陰驿的方向:“我把他們都騙過去,已經死了,就是你那兩個同伴不太妙。”
“你是不是認爲,自己還做了一件好事?”徐白摸了摸下巴。
“不不不。”楊昌搖頭道:“我隻是單獨想要你的能力而已。”
說着,楊昌再度出手。
地上的銅錢被他抓起來,一個接一個的扔向徐白。
徐白躲閃開,并未出手。
“你還在等什麽?你始終隻有八品的實力,你以爲真的耗得過我嗎?我可以明着告訴你,隻要你把所有的能力交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楊昌道。
徐白停了下來,目光緊盯着楊昌。
楊昌道:“怎麽,終于想通了?”
他很暢快。
什麽狗屁天才,還不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他才是天才,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徐白歪了歪頭:“你真要我全部的能力?”
其實現在這個情況,他是完全能夠掉頭就走的,畢竟楊昌隻能模仿他八成的能力。
四巽身法一起,楊昌追不上。
但他現在很不爽。
他什麽時候被人欺負成這樣?
不行,爺不服!
“你試試這個。”徐白跺了跺腳。
四巽陣法起,火焰升騰。
楊昌學着徐白的樣子,同樣剁了剁腳,火焰在周圍出現。
“好好好!你放心,我絕對給你痛快,還有什麽趕緊使出來吧。”
他看着此刻徐白的樣子,以爲已經放棄了,所以抓緊時間安撫,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高興,說不定還會讓你活着。”
徐白微微一笑:“我倒是不希望你讓我活着,你能給我痛快,也算是好的了,你再看看這個。”
他拔出腰間鬼頭刀,對着旁邊微微一揮。
——斷破一式!
這個時候,楊昌已經找了另外一具屍體,将反噬之力過渡過去,又看到徐白再次使出力,他就找到第三具屍體,學會之後,再一次注入反噬之力。
“還有嗎!”楊昌迫不及待的道。
今天晚上,徐白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他越來越期待,還有沒有更大的驚喜,在等着他。
“心法,你能行嗎?”徐白運轉了颠倒陰陽亂四方。
楊昌一愣,接着試着運轉了一下,眉頭皺起:“雖然等級比較低,但這效果卻是上佳。”
話應剛落,他又找來一具屍體,注入反噬之力。
經過這麽一陣折騰,時間過去了很久,徐白看向門口,微微搖頭。
“看來那兩個家夥,真的是被困在陰驿了。”
到現在,柳絮和無花都還沒過來,看來真的是遇到事了,不過不要緊,一切靠自己。
這年頭,誰也靠不住,隻有靠自己才是最好的。
徐白看向楊昌,暗道:“你不是喜歡薅羊毛嗎,我現在讓你知道隻有我薅别人的羊毛,沒有别人薅我的羊毛。”
看着楊昌期待的眼神,徐白拿出身上的春花筆。
楊昌一愣,不明白爲什麽有這個動作。
但他沒有說出來,興奮的等待着。
徐白微微旋轉手中的春花筆,做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狀态。
“我還有一項最厲害的能力,現在全部給你。”
這句話說完,他又在心頭補了一句,不過楊昌是聽不到的。
“就看你……吃不吃得下了。”
接下來,會出場一個重要的人物。
還有就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這本書有無女主,其實,我真的沒想好,女角色肯定是有的,女主暫時未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