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似乎也已經得知裴燼野被魚龍幫的人“請”到了醉仙樓一事。
書房内,司馬曼莉正坐在書桌前和錢掌櫃說些什麽。
“餘人海确實來了。”
“可能要勞煩錢叔一趟了。”
“無妨。”
就在錢掌櫃離開後沒多久,司馬曼莉正在伏案快速書寫什麽,這時候下人忽然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是司馬英俊要去醉仙樓救人。
司馬曼莉一聽這話,急忙撂下筆,跟着出去。
司馬英俊手裏提着劍,此刻正在大院怒罵魚龍幫無恥,大聲嚷着要殺進去救人,不過被胡念山爲首的供奉攔着。
這些人也不敢真的上手,隻能苦口婆心的規勸,然而司馬英俊此刻哪裏聽得進去。
“小弟!”司馬曼莉匆匆趕來,當即拿出了司馬家女主人的氣勢。
整個大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就連司馬英俊也停止了鬧騰。
“姐,你來的正好,我們快去醉仙樓救人。”司馬英俊看到姐姐出現後,很是着急。
“你先别沖動,把劍放下,别傷了人。”司馬曼莉訓斥道,眼神示意旁邊的胡念山。
胡念山得令,對司馬英俊拱手說了聲得罪,随後便輕易奪走了他的劍。
“姐!”司馬英俊很是不忿。
司馬曼莉揮揮手,示意府上的其他人各自散去,随後對司馬英俊平靜說道:“你跟我來。”
司馬英俊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跟了上去。
後花園内。
司馬曼莉看向司馬英俊:“你覺得裴師傅會出事?你跟了他這麽久,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魚龍幫的人來到了我司馬家,如果裴師傅不想,你覺得魚龍幫的人能夠攔得住他?”
幾句話問的司馬英俊直接說不出話來。
他張了張嘴巴,不知所措。
司馬曼莉輕聲道:“我也不瞞你,裴師傅走之前跟我說過這事,我沒有告訴你,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司馬英俊一愣:“先生去之前跟你說過?”
司馬曼莉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問道:“先說說你怎麽知道的。”
司馬英俊愣住,低頭想了想:“我就在後山修煉,然後……無意間聽誰說了句魚龍幫的幫主親自設下鴻門宴。”
司馬曼莉陷入思索。
司馬英俊卻着急說道:“不是姐,這擺明了是鴻門宴,你怎麽不攔着先生呢?魚龍幫的那個幫主到底有多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想對先生使壞,他一個人能行嗎?”
“他說他可以。”
司馬曼莉的一句話直接堵住了司馬英俊後面所有的話。
他張了張嘴巴。
“我還是擔心。不是說魚龍幫的幫主也是宗師嗎?他手下人這麽多……萬一。”
“别擔心,我已經讓錢叔過去了,如果餘人海真的想要撕破臉,那就近日我司馬家同他宣戰。”
司馬曼莉轉過身子,看向斜陽。
聲音很輕。
但不容置疑。
醉仙樓上。
餘人海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面的位置此刻已經見空。
中年軍師這時候走近,看了眼原先裴燼野坐過的位置,頓了下才又看向餘人海:“幫主,他答應了嗎?”
餘人海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沉吟着端起酒杯。
默默飲下後才悠悠道:“看不透。”
這話說完,中年軍師的臉色便瞬間有了變化,錯愕道:“他拒絕了?”
“也不算拒絕,但也沒有答應。”餘人海手裏拿着酒杯陷入沉思。
當時那位裴師傅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但也沒有答應,隻是輕聲笑了笑。
那種笑容……就像是覺得他所說的話不過是笑話。
錯覺嗎?
餘人海有些發白的眉頭逐漸緊鎖。
剛才的試探他雖然沒有摸到裴燼野的來路,但卻已經知道裴燼野絕非大宗師。
既然不是大宗師,又是哪來的自信敢和璃月劍宗叫闆?
“幫主?幫主?”
中年軍師在旁邊喊了好幾聲,餘人海才終于回過神來,他搖搖頭,放下酒杯沒說話。
中年軍師陷入思索,似乎是在盤算什麽,低聲建議說道:“幫主,不如您吩咐下去,在柳家的人來之前,我們的弟兄不要有任何舉動。本身司馬家的這口肉就是柳家主吃,我們沒必要沖在最前面。”
“你這話我同意。隻是……”餘人海眯了眯雙眼:“那個人……難道真不可敵嗎?”
中年軍師搖頭:“幫主,且不說天罰一事是否與他有關,單單隻論徐千鵬被三劍斬成了重傷,也說明此人的厲害,我們的弟兄沒必要折在他手裏。”
餘人海想到裴燼野不動如山一般的談吐,心裏有些莫名的煩躁。
“此人油鹽不進,也隻有璃月劍宗的劍師親自對付了。”
歎口氣。
“就依你的辦。”
“是,幫主。”
裴燼野從醉仙樓離開後。
發現有人一路尾随。
隻不過等他繞到巷口的時候,尾随的那人卻忽然跑路。
裴燼野一陣嗤笑。
“說你膽小吧,竟然敢跟蹤我。說你膽大吧,想找你聊聊轉身就跑。”
沒去理會剛才落荒而逃的身影。
裴燼野很快就返回了司馬家,隔着街道,剛好看到了坐在門檻處失神的司馬英俊。
這一次,沒等裴燼野開口,司馬英俊率先起身喊道:“先生!”
裴燼野走了過去,略微颔首:“在這裏做什麽?”
“我?修煉累了坐一會。“司馬英俊沒有說出自己的擔心,撓撓頭不好意思道。
裴燼野也沒點破他,路過他身邊說道:“去後山,練練。”
“嗯!”
司馬英俊重重點頭。
“小姐。”
錢掌櫃出現在司馬曼莉身邊,她望着弟弟跟着裴燼野離開的背影,随後回過頭看去:“錢叔,怎麽說?”
“沒有打起來。”錢掌櫃搖頭說道:“離開的時候,柳家有人跟蹤裴師傅,不過被驚走,許是被裴師傅發現了。”
“餘人海倒是沉得住氣。”司馬曼莉幽幽道。“柳家既然跟蹤,想必今天這場宴會隻是餘人海的意思,柳家那邊并不知情。”
“小姐。”錢掌櫃停頓了下,似乎是在措辭。
司馬曼莉不解看去:“怎麽了錢叔?”
“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心裏覺得有些震撼……”錢掌櫃遲疑道。
“錢叔但說無妨。”
“少爺和裴師傅從江南回歸的那天,曾遭遇沐王府的徐千鵬徐将軍爲難,之後裴師傅出了三劍,重傷了徐千鵬。”錢掌櫃說到這裏停下。
自從知道裴燼野是劍道宗師之後,司馬曼莉再聽聞這樣的事情後,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不過……
“那位徐将軍似乎也是宗師?”
“沒錯,他于三年前踏入宗師。”錢掌櫃說道。
“沐王府……與我司馬家無仇無怨,怎麽會忽然爲難我們?莫非是因爲皇城司?”司馬曼莉還在想着。
錢掌櫃忽然說道:“徐千鵬已經死了,我得到的消息說是,就在昨天,少爺他們離開的那日。”
司馬曼莉整個人愣住。
錯愕擡頭看去。
“裴師傅殺的?”
她心裏忽然咯噔一下。
徐千鵬那可是沐王府的人!
别說是她司馬家。
就算是柳家也不敢輕易得罪沐王府。
如果隻是動手,她還有回旋的餘地。
可死了人……
還是五虎将之一。
饒是司馬曼莉,此刻也覺得手腳冰涼。
“那位徐将軍說是死于天罰,并非死于裴師傅之手……”錢掌櫃又說道。
“天罰?”司馬曼莉整個人的表情都是懵的。
這也不怪她。
畢竟這年頭死于天罰的人很少很少。
她也大多是從傳聞中得知。
但現實中真正發現……
還真是頭一次。
難免有些覺得古怪。
“我盤算過,除非裴師傅會飛,不然以當時的行程他根本做不到從運河返回,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返回。”錢掌櫃歎口氣說道:“我現在隻擔心有心人從中做文章……畢竟裴師傅動手先重傷了那位徐将軍。”
司馬曼莉頓住片刻,便立馬回過了神,搖搖頭說到:“我昨夜認真想過,裴師傅既然有皇城司的關系,恐怕日後的去處已經明了,若真的和皇城有關,沐王府反倒不足爲懼,至少沐王肯定不會明面上動手。”
錢掌櫃卻說道:“皇室不是好相處的。”
司馬曼莉看向他,片刻收回視線說道:“裴師傅或許有自己的辦法。對了錢叔,柳家的事如何了?”
錢叔低聲道:“柳家的内鬼應該不止一個,還有一個藏得很深,目前還釣不出來。”
就在這時候。
司馬英俊的聲音已經從門外傳來,似乎激動的在說些什麽。
緊跟着就從門外走進。
“姐,錢叔。”
錢掌櫃點點頭告辭。
司馬曼莉寵溺的看向自己弟弟,卻說道:“裴師傅人呢?”
“先生去了書閣。”司馬英俊洋洋得意的舉起手臂說道:“先生今天又誇我了,怎麽辦姐?我已經感覺我馬上要名動曜光古國了,年輕一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我要一個人打十個老怪物!”
“你就貧吧。“
書閣内。
錢掌櫃抵達。
朝着裴燼野抱拳說道:“裴師傅。”
裴燼野看向他,友善點頭:“錢掌櫃。”
整個書閣的其他人員此刻都已經被清空,隻剩下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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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