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鍾,束手就擒吧,你以爲就憑你帶的這些人能夠從我這裏走出去?别做夢了!“
一個壯碩黑衣青年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妨告訴你,如今我已經踏入煉髒境,别逼我親自動手。”
藏鍾目光凝重:“歐陽瞋呢,讓他出來見我。老爺子說了,法案的事,不準插手,伱們現在這麽做,就是在找死。”
“找死?橫豎都是死,爲什麽不死的轟轟烈烈一些?”黑衣青年嗤之以鼻道:“現在發展已經到了桎梏階段,隻有廢除智腦2号行爲法令,讓它成爲真正能夠帶領我們走向未來的救世主,我們才有機會接觸到更深層次的世界。”
“這一切,重要嗎?”藏鍾皺眉:“當年星環誕生的時候,圖靈先生就有說過,絕對不可輕信智腦……三十年前就因爲解除過一次行爲法令,死了多少人你難道忘記了?”
“抱歉,用一座城的人命去換更多的人存活下來,我沒覺得它做錯。”黑衣青年平靜道。
“放屁!”藏鍾破口大罵:“如果不是大壩被炸掉,我們的人完全有能力進去,及時支援!”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廢除2号行爲法令已經迫在眉睫,你們的反對注定沒有意義。”黑衣青年淡淡道:“你要麽現在跟我回去選擇臣服少爺,要麽今天就留在這裏。”
藏鍾的目光也冷了下來。
他被手下人出賣,落入陷阱。
如果不是今天這事,他恐怕還沒注意到……原來夫人身邊早已經暗流湧動。
三十分鍾前,他給裴燼野打了電話。
不過他不是讓裴燼野過來救自己,而是希望他能夠保證夫人的安全。
對于一個見面都沒幾次的人這麽相信,也完全是因爲夫人曾在第一次見面後,對于裴燼野的評論……
那是藏鍾第一次見夫人對一個年輕人如此稱贊。
他還記得那天夫人對他說……“你向來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倒是可以跟他做朋友,爲人真摯從來都是一個好的品質,以真心換真心。”
老實說,藏鍾沒聽懂夫人這話。
眼下他看着黑衣青年問道:“你有過朋友嗎?”
黑衣青年一愣。
“哐當!”
院口朱紅色的大鐵門豁然四分五裂,崩飛向院内,狠狠嵌進了十米外的牆壁上,嗡嗡作響。
黑衣青年的手下紛紛退後,鐵門的巨響足以說明力量有多恐怖。
灰塵簌簌蓬散向四面八方,就連藏鍾看的眼皮子也直跳。
踏、踏、踏。
一個戴着鴨舌帽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手上還拎着一個在外面負責守衛的保镖。
小山頭一樣的保镖在他手裏完全就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玩具。
随後咔嚓一聲。
壯漢保镖的腦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發出一聲輕啐,就這也無聲無息的被扭斷了脖子。
這輕描淡寫的一幕随着屍體落在,發生的沉悶聲響,無異于一道霹靂落在衆人心頭。
無形的壓力就這麽沉甸甸的壓在了黑衣青年的心頭。
“你是誰?”
而他對面,藏鍾傻眼了,雖然裴燼野帶了一張簡易的面具,不過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
“卧槽,我不是讓你去夫人那裏嗎?”
“都解決了,就數你最磨蹭。”裴燼野毫不掩飾自己的吐槽。
藏鍾頓時張了張嘴巴。
倒是他對面的黑衣青年回過神後,眯起眼,他擔心少爺那邊出了事,當機立斷道:“撤。”
不過藏鍾哪肯放他走,勢大力沉的一擊直接攔住他的去路。
“撤什麽撤,剛才堵老子的那股嚣張勁的。”
黑衣青年惱怒的很:“藏鍾,你别自誤!”
“笑死,你有種倒是咬老子啊,别在這跟老子放屁!”藏鍾嗤笑道,頭一甩:“老裴,幹他。”
裴燼野幽幽看過去:“要幹自己幹。”
“……¥%#”藏鍾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
裴燼野挑挑眉,沒吱聲。
藏鍾臉紅,低聲又說了句:“我一個人打不過。”
裴燼野懶得搭理他,看向對面的黑衣青年:“别走了,有什麽事你跟他背後的人親自說吧。”
黑衣青年皺眉:“你覺得你留得住我?”
裴燼野不置可否的笑笑。
現在人多不方便吞噬。
而且他答應梨夫人,用一門古武秘藏換取他這次出手的機會,不過僅限于确保藏鍾還活着。
黑衣青年瞬間動身,藏鍾毫不猶豫的搶先攔了過去,武器已經被打碎,雖然現在他是赤手空拳,但也不帶怕的。
“砰!”
藏鍾的身影踉跄了一下。
黑衣青年快步沖出。
隻是下一秒——“砰!”
黑衣青年的身影驟然像是折翼的飛鳥,從藏鍾的面前一閃而過,狠狠砸在了牆壁上,“砰”的一聲嘩啦啦作響。
“卧槽,兄弟牛哇。”藏鍾忍不住贊歎。
裴燼野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走上前,攔在了黑衣青年面前:“現在呢?”
“你到底是誰?”黑衣青年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此刻再看向裴燼野的時候已經神色戒備。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低估了眼前這個神秘的家夥。
裴燼野沒理他。
他在等。
等那邊的電話。
黑衣青年腰間的手機這時候響起。
他卻沒敢動。
擡頭等待裴燼野的意思。
“接。”
裴燼野的言簡意赅讓黑衣青年多少知道這位煞神的脾氣,絕對不是眼前看上去這麽随和的。
更何況,他現在背後的骨頭現在還隐隐作痛。
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震裂。
【媽的,這家夥還是人嗎?力量這麽大??】
“是我……少爺。”黑衣青年的臉色一下子就認真了起來,他忍不住擡頭看向裴燼野,心頭震撼。
這個家夥到底殺了他們總部多少人?
竟然能夠讓少爺都感到驚恐。
“我知道了……”
他遞過去手機:“是夫人。”
裴燼野接過手機,不過神态并沒有黑衣青年那種面對上位者的誠惶誠恐,而是一種平和。
“是我。他還活着,好得很,活蹦亂跳的……”
藏鍾狐疑的看過去,豎起耳朵想要偷聽。
黑衣青年低着頭,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心裏還在翻江倒海。
過了會。
裴燼野将手機丢給了黑衣青年,他擡起頭有些局促不安的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裴燼野沒理他,而是看向藏鍾:“全部帶走吧,誰敢反抗,就地格殺。”
說完他看向黑衣青年:“你也不想自讨苦吃吧?”
黑衣青年低下頭:“多謝。”
“别謝我,你要是真惹了我,沒人救得了你。”裴燼野轉過身,今天這事他就是拿錢辦事,殺人那是額外的價錢。
藏鍾連忙想要跟上去,“你去哪,我送你。”
“去夫人那裏。”
“順路順路。”
藏鍾“讨好”的看過去,湊近的時候低聲道:“好兄弟,以後打架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收費可不便宜的。”裴燼野笑道。
藏鍾猶豫了一下:“多貴?”
裴燼野隻是笑笑。
……
一個小時後。
裴燼野帶上一卷古武秘藏從梨夫人那裏離開,藏鍾站在夫人身側,滿臉感慨:“真潇灑啊。”
梨夫人溫聲看向他:“怎麽,受打擊了?”
“有點。”藏鍾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想到他這麽年輕,卻這麽厲害。之前我還以爲他隻是剛覺醒的毛頭小子,現在看來,體術功夫很不一般。”
梨夫人點點頭,心裏一歎。
作爲反對派,她自然希望聯邦的人才能夠得到有效的發展……但如果前提是放開智腦的限制,她還是很擔心。
畢竟星環做出的事情已經有前車之鑒,對于這個極其理智的智腦,她有種天然的恐懼。
任何人任何事物在它眼裏,永遠都是少數服從多數,利益大于人情。
“夫人,老爺子的電話。”
藏鍾忽然出聲,打斷了梨夫人的思索。
她拿起座機接通,藏鍾恭敬退下。
沒人知道到底談了什麽,不過自這一天起,歐陽瞋遭到了禁足。
而聯邦關于法令的事,卻同樣有了最新的進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