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詢問讓裴燼野擡起頭，心思轉了幾圈之後卻裝傻充愣道：“前輩希望我說什麽？或者說……這個任務就是您老人家布置的？老實說您這些大人物心裏怎麽想的，我反正是猜不到的。”
“滑頭。”老者爽朗笑着，看向旁邊正在用餐的林夏薇：“你看看你小師弟滑頭不滑頭。”
“師弟？”裴燼野小心翼翼道：“敢問我師父是？”
“我沒跟你說收你爲徒的事嗎？”老者反問。
“沒啊。”裴燼野無辜看過去：“前輩，這種事真的就這麽随便嗎？”
“我輩行事，講究的是率性而爲，又不是裁決所那些榆木腦袋，收徒弟這種事講究的就是緣分，緣分到了，你我就是師徒。”老人家一臉坦率。
裴燼野斂起視線，自顧說道。
“前輩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在調查團，短期内沒有離開大蓬市的想法。”
“小問題。”老者面色輕松。
“我是精神系。”
“我知道，你師姐也是。我收徒不看天賦，隻看緣分。”
裴燼野聞言扭頭看向身邊的林夏薇，這位自己名義上的組長此刻正在埋頭吃飯。
“敢問前輩幾階？”
“沒測過。”老者搖頭：“按照你們現在的分級标準，三階四階都砍過，五階的那些老怪物還沒交過手。”
裴燼野心裏一驚：“前輩沒說笑？”
老者也不生氣，隻是輕聲說道：“大蓬市太小，多出去走走不是壞事。”
裴燼野壓下心頭的震驚，深吸一口氣：“前輩希望我如何？”
老者聞言，爽朗一笑。
沒着急回答。
而是把新鮮的肥牛放進了熱鍋中。
“就像這樣，順其自然。”我給你條件，你自己成長，也不用擔心什麽師承恩怨。”
片刻撈起肥牛，蘸進底料，滾了一圈塞進嘴巴裏。
老者享受了一會，味蕾上的美味，這才美美道：“這世間最難消機緣二字，你我有緣，我便來尋來，就這麽簡單。”
這老頭說話太神道。
老實說，裴燼野有心不想靠近，總覺得自己會被卷進某些漩渦裏。
不過真要是有個強有力的靠山，日後行事多少利大于弊。
不過他在意的是……
這老頭不會和青銅會的那位一丘之貉吧？
“前輩可聽說過常有龍？”
“不認識。”老者回答的輕描淡寫，将碗裏的最後一片肥牛塞進嘴裏，咀嚼了片刻緩緩說道：“這兩天跟着你師姐淬煉下血氣。哪天得空跟我出去趟，那些老朋友也該給一給見面禮，薅一兩件封印物不成問題。”
“師父在上。”
裴燼野認得很幹脆。
老者失笑搖頭，看向林夏薇：“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精明，多帶帶。”
“是，師父。”
……
“我門下弟子不多，加上你目前有五人……”
離開火鍋店後，林夏薇已經返回調查團，裴燼野陪着這位新認下的師父在街道上緩緩前行。
“你師姐林夏薇，這次來你們大蓬市不會待多久……”
說着藍褂小老頭忍不住輕笑：“誰能想到就是這麽個小地方，卻能讓裁決所三番兩次的損失精英，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裴燼野露出不谙世事的目光，以作回應。
藍褂小老頭收回視線，遞上一串玉珠：“這手串你暫且帶着吧。”
裴燼野懵懂接過。
藍褂小老頭饒有興緻道：“雖然不知道你和蔣家的那把劍發生了什麽，不過既然它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那就随緣吧，也不一定是壞事。”
裴燼野心裏一咯噔：“您這都知道？”
“不止是我，其他人也看得出來。”藍褂小老頭啧了聲：“你小子倒是不聲不響的想要發大财是不是？”
裴燼野幹笑。
忽然想到當初和無臉長老的談話，那位似乎也是“看”了出來。
不過那會自己和神霄的聯系還不夠多……也許對方并沒有想到他能夠這麽快和神霄取得直接聯系。
想到這，裴燼野有些無奈。
在那些強者面前，恐怕自己真的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吧。
他也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答應那位韓先生選擇去大城市。
指不定自己就被“看”的一幹二淨。
再暴露出自己多系超凡的事情來，估計西洲那些老神官們一個個都得掘墳爬出來。
“這手串能夠壓制那把劍在你身上的印記……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對于那些劍修強者們，你就是黑夜中的一盞明燈，還帶有點挑釁。”
裴燼野聞言一頭黑線：“……”
藍褂小老頭被他的表情逗樂：“看樣子你自己都不知道。”
裴燼野無奈道：“我确實什麽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街上，藍褂小老頭發出爽朗大笑，“那把劍塵封太久了，估計早就想跟人大戰一場了，你要是沒碰上我，指不定哪天被北洲的那群瘋子看到，就要削了你……當年蔣一劍跟那些瘋子可是死仇。”
“……”
看着裴燼野已經變黑的臉色，藍褂小老頭的笑聲更加爽朗了起來。
“哈哈你小子千算萬算，結果還是把自己算進去了啊。”
“師父，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有沒有什麽絕世劍法傳我幾本？”
藍褂小老頭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沒好氣道：“你口氣倒是不小啊，一開口就要幾本，就一本，練好了說不定這日後劍仙的名頭就是你的了。”
“這麽牛？這劍術除了我還有誰學？”
“你二師兄。”
“那他現在劍術怎麽樣？”
“他啊就是玩心重，勉強混了個半步劍仙，剛不久聽說打廢了某位一級裁決使。”
藍褂小老頭摸出老年智能手機，劃拉出一張照片。
裴燼野探頭看去。
一個俊秀的負劍青年手托巨大的怪物頭顱，自拍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藍褂小老頭注意到裴燼野的表情變化，笑容越來越甚，手指在屏幕上劃過。
“這一張是他兩個月前在死亡大峽谷的狩獵照片……”
“這一張是他十八歲的時候，那天他劍氣震蕩，引發劍冢朝拜……我抓拍的，怎麽樣？”
“還有這張……”
“這是你大師兄，别看他臉黑，其實心更黑，不過你放心，你大師兄隻算計外人……”
小老頭手滑忽然出現一張妙齡少女的出浴圖。
一瞬間。
師徒倆默契的相視一眼。
手機黑屏的瞬間，小老頭臉不紅心不跳道：“可能……手機中病毒了。”
裴燼野：“嗯嗯。”
“……”
……
清早。
蔣家後山。
【一劍定生死】：入門1.1%；
裴燼野松開手裏的長劍，饒是他眼下的體态，在修行這門劍術的時候仍然覺得晦澀難懂。
熟練度暫且是添加不了。
裴燼野猜測是和他本人有關系。
和劍相關的天賦……
如今也隻有一個影劍術。
如果不是因爲這門技法的上限極高，他也不會花費時間來修煉。
這種攻伐類型的絕招，一旦學會了，也是自保的底牌之一。
……
槐樹下。
大塊頭的腦袋蹭了蹭裴燼野的手掌，張開的嘴巴有意無意觸碰他腕間的玉串。
“嘶嘶（吃。）”
一個大巴掌扇下。
裴燼野沒好氣道：“吃個頭。”
大塊頭委屈的纏緊大槐樹。
不遠處，晨陽透過山林，留下斑駁的光影，清風拂動下，十幾隻飛鳥叽叽喳喳。
一隻青鳥落在裴燼野的肩頭，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譴責誰的罪行。
裴燼野忍俊不禁，又拍了拍大塊頭：“下次再偷吃小鳥，我饒不了你！”
……
早上八點四十分。
調查團。
裴燼野迎面和林夏薇撞上：“……組長。”
“嗯。”林夏薇清淡點頭，倒不是針對裴燼野，她隻是今天不太想說話。
倒是路過裴燼野的時候，忽然丢下一句話。
“以後叫我師姐。現在有時間嗎，留出一個半小時，我教你伐血術。”
裴燼野聞言：“師姐，這是煉血的技法嗎？”
“對，你不是已經煉血了嗎？”
林夏薇的話讓裴燼野身後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你……”
他很想知道，爲什麽就連師姐都看出了他的武道修爲。
“師父告訴我的。”林夏薇的話一下子打消了裴燼野的驚疑。
他松口氣，不過也好奇問道：“那師姐你也是煉血境？”
“不是。”林夏薇語氣平靜的轉過身帶路，前往練功房。
“煉髒？”裴燼野小心翼翼的問道。
“也不是。”
裴燼野更驚訝了。
煉髒也不是，難道師姐是法身？
……
練功房内。
十分鍾後。
林夏薇松開手，示意裴燼野自行感悟。
悄然間。
【伐血術】：入門0.01%。
……
“你果然很有潛力。”
就在裴燼野感受《伐血術》帶來的異樣時，林夏薇的聲音忽然在旁邊幽幽響起。
他愣了下擡頭看去：“師姐您言重了。”
“你知道你多久入門的嗎？”林夏薇目光平靜的看着他，裴燼野甚至覺得自己這位小師姐才更像是人工智腦。
“79秒。”林夏薇的聲音傳來，她轉過身子：“當年大師兄花了三個小時入門，二師兄花了一個小時，三師兄花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鍾。”
裴燼野見她停了下來，不由問道：“那師姐你呢？”
“我沒有修行過，何來入門？”林夏薇奇怪反問道。
……
……
林夏薇走後，裴燼野在風中淩亂。
一個沒有武道修行的人卻精通武學技法，這說得過去嗎？
如果一切都像林夏薇說的那樣……
這他這位小師姐的超凡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惜裴燼野還不知道林夏薇具體的超凡是什麽，不然萬能天賦真能來個複制。
等到林夏薇離開後。
房間内隻剩下裴燼野一人。
熟練度開始緩緩提升。
【伐血術】：入門99%……小成15%……大成1%！
步入大成之後，裴燼野驚奇發現自己竟然還能繼續添加熟練度。
大成55%……大成99%……
破限！
達到破限之後，裴燼野立馬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皮囊上隐隐泛出血水。
轉眼間。
裴燼野已經成爲了血人。
二十分鍾後。
裴燼野睜開雙眼，一地烏黑的血迹。
他嘗試動彈身體，卻驚奇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變輕了不少。
再看向屬性面闆。
【第二次煉血：1%】
“《伐血術》加上《煉血功》，竟然産生了大于2的效果！”
聯邦很大，就算騎士團再強，也不一定真能了解世界上的各種功法，何況李岩的家族功法幾乎已經絕迹，誰又能想到二者産生的妙效。
當然，這也是因爲裴燼野将兩門技法都提升到了破限級。
在這世上，能夠同時将這兩門心法修煉到破限級的人，估計也就隻有裴燼野了。
“所以我現在突破到了二血境！”
一拳頭打出。
隐隐傳出破空聲。
《閃崩》催動！
刹那間，一陣刺耳的音爆傳來，鐵拳威力兇猛。
不過裴燼野有些不滿意。
劃拉出屬性面闆看去。
難怪有種氣血虛浮的感覺。
氣血值：11-42；
體力：16-42；
兩項屬性均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裴燼野在練功房自帶的盥洗室匆匆沖了個澡後，直接殺入自己的宿舍。
“滴滴滴滴——”
密碼輸入，保險櫃自動打開。
上中下三層整整齊齊擺放着他從蔣家暗中帶來的補給。
大口大口開始進補。
兩項數值開始飛速上漲。
“嗡！”
手機震動。
畢哥那邊打來了電話。
“都幾點了，還不來吃飯，另外有個突發任務，等你來了告訴你。”
裴燼野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中修煉竟然已經帶了中午十二點。
劃拉出屬性面闆。
氣血、體力兩項屬性均已重新回升至25點。
裴燼野重新關上保險櫃，起身離開。
……
“這裏。”
食堂二樓，周野招了招手。
裴燼野走了過去。
畢哥已經給他打好了飯，“先坐下吃，我說你們聽着……接到軍部協查通知，今天下午臨時封閉信陵山，我們和七組共同給執行。”
“又出什麽事了？”周野低聲問道。
畢哥搖頭，抿了口茶葉水：“臨時通知，估計是有什麽重大發現，反正都貓着點，一般來說碰到這種事，八成都是要鬧出人命的事來。”
……
午休時間被取消。
這一次林夏薇親自帶隊，不過抵達信陵山之後她并沒有出現在前線。
目前整個調查團裏知道她和裴燼野關系的人……也就隻有那位神出鬼沒的老爺子。
所有人打開手提箱，啓動了二号作戰模式。
畢哥帶着裴燼野、周野貓在了最後，靜靜等待着。
沒多久。
山脈深處就傳來了轟隆猶如雷鳴的爆炸聲。
這一刻，所有守在外圍的人都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武器，面罩下的那些表情也都紛紛肅然，心裏的弦徹底繃緊。
“要出來了。”畢哥連忙低呼一聲，“遇事别慌，能躲就躲。”
沒多久。
一顆巨大的火球從半空中落下，掀起巨大的塵浪。
這時候忽然有人擡起頭，驚恐發現，天空中有無數顆火球墜落。
衆人紛紛閃躲。
下一秒。
就像是天空中有無數神雷落下，這一片山林盡數毀去，滾滾濃煙爆濺，不知道多少身影被崩炸了出去。
畢哥閃躲開來，等他落地喘口氣的時候，才驚覺自己身邊已經沒了人。
“燼野？周野?”
……
“跟我來。”
裴燼野忽然聽到了師姐林夏薇的聲音，他擡頭看去，不遠處畢哥和周野都已經分散，好在都沒有大礙。
轉身，便跟着林夏薇迅速離去，深入山脈深處。
“師姐，我們去哪。”
“你學了《一劍定生死》？”林夏薇答非所問道。
“學了。”裴燼野老實回道。
“那就看看我怎麽用這一招殺人。”林夏薇輕輕說道，卻讓裴燼野忍不住挑動了下眉頭。
“師姐，您還會殺人？”
林夏薇無聲看去。
步伐停下。
眼睛裏閃爍一絲很明顯的意味。
你在說什麽屁話？
兩人來到江邊。
怒濤翻湧。
對面的江岸兩群人馬厮殺在一起。
“師姐，他們是什麽人？”
“就是先前想要劫獄的暗影盜賊團。”林夏薇歪着頭看去，喃喃自語：“他們怎麽會和星火軍扯上關系？”
呢喃完，她扭頭看去。
“一劍定生死的關鍵在于劍氣凝聚，出招随意，将劍的精神意志凝聚成極緻……”
林夏薇走到岸邊，隔岸相對百餘米，她擡起那隻手，憑空抓去。
“轟隆隆！”
下一秒。
裴燼野從這個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武道氣息的年輕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純粹到了極緻的劍意。
對岸的厮殺忽然停了下來，不少人手裏的長劍紛紛震動。
暗影盜賊團的二當家眯起雙眼，随意丢下手裏聯邦戰士的屍體，目光灼灼的隔着江浪望去：“聯邦的人聽着，不交人，我們就殺到你們交人爲止！”
“我隻出一劍，你看清楚了。”林夏薇仿佛沒有看到對方嚣張跋扈的氣焰，扭頭平靜的對裴燼野說道。
裴燼野目光凝視。
下一秒。
就隻見林夏薇的那隻玉手輕輕挑起。
一瞬間，奔騰的那條大河忽然凝聚在一起，轉瞬就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水劍。
這條大江底部的河床甚至都暴露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尤其剛才好在叫嚣的那位盜賊團二當家。
對岸那女人是什麽來頭！
“什麽叫一劍定生死，你看——”裴燼野的耳畔飄來了林夏薇的聲音：“這便是。”
聲音落下，江河之上凝聚出來的巨大水劍陡然化作一道熾亮的劍光，比江河還洶湧，比星空還璀璨。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就連此刻山脈外圍的畢哥也都下意識擡頭看向空中一閃而過的劍光。
然而也就在這一刻。
暗影盜賊團的那位二當家神色狂變，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心頭狂震，身體本能正在瘋狂警示躲避。
因爲他無比清楚感知到對面那一劍的目标就是他。
在他眼中，這柄巨大的水劍完全鎖定了他的氣機，無論他怎麽躲閃，這一劍都會刺下。
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根本看不明白這一劍的本質！
臉色難看到了極緻。
這位二當家卻也沒有選擇坐以待斃，雙手一合，不知道在爆喝說些什麽，陡然手掌上兩面幽光閃爍。
雙手迅速凝結法印。
狠狠拍出。
拍下的瞬間，他面前的虛空像是被蓬散而出的黑色光芒所碾壓，厚重如山，形成一輪圓盤。
圓盤仿佛海納百川一眼将四周虛空中的黑色物質盡數吸收。
光亮猶如宇宙漩渦，爆發出來的氣勢仿佛連天上日月都可以吞噬！
也就是在此刻，半空中的那一劍到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是勢均力敵的在天崩地裂中相互笑容，然而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讓岸邊的所有人都滿臉驚駭。
水劍甚至還沒有接觸到巨大的黑色圓盤，後者便已經不堪其重的轟然崩塌，漫天的黑色幽光就像是被碾斷的萬千小蛇，泯滅在半空中。
而這一劍還在行進中，勢如破竹，仿佛這天地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的了它！
就在盜賊團二當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這把劍映在他的雙眸眸影内，在千萬分之一的呼吸中，一點點的靠近……
而他絲毫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連一絲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任由這一劍抵近……抵在了他的眉間。
對岸。
林夏薇沒有去看這一劍的結果，而是轉過身，背對着對岸的那些人。
一劍定生死！
這一劍出了，便是結果！
裴燼野的大腦瘋狂運轉。
不斷建模！建模！建模！
精神力的暴增，讓他已經在短短時間内進行了二十萬次的建模，他推演盤算着這一劍。
雖然不知道盜賊團那位二當家的實力，不過小師姐施展出來的這一劍卻幾乎沒有絲毫停頓，便劍斬了對方。
這實力……難道小師姐的超凡是劍術？
天生劍主？
“當年師父告訴我，一劍定生死，就是我要他生，他便能生，我要他死，他就死。”
林夏薇的聲音傳來。
裴燼野回過神，擡起頭看去，澀聲道：“師姐，這話的每個字我都聽得到，可連在一起……我就有些糊塗了。”
“正常。這不是尋常劍術，你現在還太弱小，想要一口直接吃掉這劍術的玄妙，無異于癡人說夢。就連劍心通澄的二師兄當年悟這一劍耶挨了至少兩萬次的打，才摸得到皮毛，也才有他如今的劍道修爲。”
裴燼野忍不住心裏震撼。
這回真的抱上大腿了！
“走了。”
林夏薇颔首說道。
裴燼野一愣：“對岸那些盜賊……”
“七組的人解決的了，我帶你來就是帶你感受這一劍。我知道你平日苦于修行，不過還是要勸你一句，貪多嚼不爛，不必事事都要争第一，哪怕隻有一兩個絕招也足夠用了。”
裴燼野知道自己被誤會了。
不過也沒有解釋。
如果他真的隻有一個天賦，自然也就一門心思的修行了。
關鍵他如今容納的天賦太多。
這也就意味着他完全可以精通旁人無法染指的諸多領域。
不誇張的說……
裴燼野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裏。
他隻知道……
變強，突破生命極限……或許有一天這世人口中的神也不過爾爾。
“師姐，多謝。”
“你既是我師弟，我自然護你。不過跟你說一句，以後見到裁決所的人，能揍就揍。”
“好！”
“你就不想問問爲什麽？”
“師姐說的話，我隻管做便是。”
……
清風拂過，驚鴻一瞥中，林夏薇難得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