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吃完。
裴燼野照例跑路。
畢哥坐在車内看着裴燼野離開的潇灑勁,越琢磨越不是個滋味。
“周野,你說我是不是把燼野給帶壞了。”
媽的你才知道啊???
周野幹咳一聲,笑道:“哪有。你教的挺好的。”
“是嗎?我也覺得我教的挺好的。”
“……”
……
十二點二十七分。
大蓬市市中心的一家武館内。
“砰砰砰!”
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起。
約莫兩分鍾後,其中一人鬼叫着退後,對面那人無奈的擡頭看去:“繼續啊。”
“靠,打不過不打了。”唐火陽連連擺手,“這才多久沒見面,你這骨頭怎麽硬的比金鋼還硬?”
裴燼野搖頭,撿起衣服:“最近又偷懶了?”
唐火陽讪笑,岔開話題道:“你有段時間沒來會館了,昨天常師父還來後山問起你。”
“問我?”裴燼野心裏冷笑。
老家夥這是怕我跑路啊?
“他怎麽說?”
“也沒說什麽,就是想問你有沒有偷懶,哈哈我看你這也不像是偷懶的樣子。”唐火陽走到旁邊,從水箱中取出一瓶水直接丢了過去。
裴燼野接過水灌了幾口:“沒問别的?”
唐火陽想了會,“這倒好像沒有……哦對,說是如果碰到你了就跟說一聲,《十二蓮》的修煉後續也需要一些藥材,說是你哪天過去一趟,他親自給你配。”
“行,回頭我看看時間。”裴燼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可如果不是他和常師父交手過,恐怕還真的會着了這老家夥的道。
“對了你聽說了嗎?”唐火陽喝了口水說道。
“什麽?”裴燼野放下水瓶。
“魏夏他弟弟可能要去裁決所了。”
“去裁決所?”裴燼野好像剛知道這個消息,“這鬼地方有什麽好去的。”
“哈哈哈哈哈,你跟我哥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唐火陽忍不住笑出聲,“裁決所雖然規矩多,有點神神叨叨的,不過牌子還是夠硬的,五洲都有他們的地盤。”
裴燼野當然知道這些情況,不過眼下全聽唐火陽說個樂子。
“魏家一直想往上升一升,這次魏夏他弟叫什麽魏閹人的聽說天賦有點東西,元素系還是什麽玩意,說不定真有可能進得去。”
唐火陽的話差點讓裴燼野把剛喝的水噴出來。
魏閹人……取名還是你陽哥會取。
“魏家那小子去了裁決所,魏家就一定有機會沖的上去?”裴燼野問道。
“怎麽說呢,市政廳那邊難保有人會看在裁決所的份上給他魏家面子,這事也不好說的。”唐火陽還是不看好這個事:“裁決所那邊要是沒人幫忙打點,沒啥用,我聽說……”
唐火陽壓低聲音道:“我聽說現在裁決所在咱們大蓬市下派的那個家夥不太好接觸,我看這事懸。”
裴燼野不谙世事的點點頭:“嗯嗯你說的對。”
“你下午有安排嗎?孫若繁說最近聯系不上你,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下午她那邊有個聚會,都是身邊朋友來。”
“最近比較忙。”
裴燼野婉拒。
唐火陽還真的不意外,隻是笑着搖頭道:“不過你怎麽也不接人電話?小姑娘還偷偷問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
裴燼野:“……”
沉默的拿出手機。
這才看到裏面的未接來電,不過大多都是他在蔣家蟄伏的時候,這種時候他都是會用天算的能力屏蔽掉其他來電,自然沒可能接通。
“不趕巧,那時候都在忙任務。”
“你那……”唐火陽遲疑道:“沒什麽危險吧?”
頓了下,沒等裴燼野先回答,自行歎口氣說道:“老實說,我挺佩服你的,換成是我,我真做不到你這個地步……你的事我就不多問了,萬事保重。”
他一直被父親,被親哥哥保護的很好,習慣了歲月平安,所以對于裴燼野敢沖鋒陷陣的勇氣和膽魄……其實很敬重。
裴燼野聞言,扭頭看向他,碰了下他肩頭,輕聲笑着:“走心了。”
……
唐火陽目送着裴燼野離去,清澈的陽光落在斑駁的柏油路上。
沒多久他收回視線。
身邊意外多出了一道人影。
“哥,你說老裴以後能不能成爲咱們聯邦的大人物。”
“我隻知道你信用卡被停了。”
唐火陽徜徉的表情陡然崩了。
“擦,爲啥?”
“爸說了,你這段時間夜夜笙歌,連武學都退步了,什麽時候提升上去什麽時候給你解了。”
“……擦!”
……
13點整。
蔣家祖宅。
後山餐廳。
今天老爺用餐的時間足足推遲了一個小時。
中年管家很擔心的看向老爺子:“您……的修煉?”
“想說什麽?”“蔣擎蒼”面無表情的咀嚼着嘴裏的靈肉,斜瞥過去的平淡目光讓中年管家心裏一跳。
他急忙低下頭:“老爺您誤會了,我是擔心您最近的修煉過于頻繁。”
“阿德。”
老爺子的一聲呼喚差點讓管家跪下。
“老爺,是我過慮了。”
裴燼野無聲的看着他,珍貴的手帕不緊不慢的擦了擦嘴角,起身的同時,四周的女傭們以及第一時間上前開始收拾。
他伸出手拍了拍中年管家的肩膀,什麽都沒說,轉身也就離開了。
但中年管家已經開始冒冷汗。
因爲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在蔣家,蔣擎蒼就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他這些做奴才的怎麽敢去管主人的事。
看着老爺子起身離開。
中年管家急忙跟了上去。
“老爺,這是最新得到的消息……關于遠方集團的股價出現了波動……”
他說着一些裴燼野根本不關心的話題。
而中年管家誤以爲是自己剛才的多嘴,才使得老爺子一直不吭聲,便越發的心驚肉跳。
直到——
“阿德,我讓你搜集的人員名單要盡快,别讓我失望。”
“是老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中年管家見老爺子終于對自己說話,心裏繃緊的那根弦一下子便松了下來。
“去吧。”
“是。”
……
午休的三十分鍾内,《大夢幾千秋》的運行讓裴燼野的精神力重新恢複,借以蔣家不要錢的藍色藥劑,他眼下的精神力重新回到了32點。
下午兩點整。
後山修煉室内。
裴燼野頭頂兩朵血蓮,一股氣機遊走于全身竅位,體内的氣血逐漸發出猶如大江奔騰的聲音。
下午三點。
來自畢哥的電話在裴燼野提前設置的秘密通訊路線中陡然緊急響起。
裴燼野一鍵關閉内院窗簾,全院封鎖後這才迅速接通了電話。
“畢哥,你說。”
“周野出事了,十分鍾前在家裏被人捅了三刀,現在在送往醫院……你那邊也小心點。”
裴燼野一愣。
他們前腳剛從疑似星火軍的老巢裏離開,後腳周野就被人堵在家裏捅了。
不過裴燼野沒覺得這會是星火軍的手筆。
因爲手法太粗糙了。
真要是星火軍做的,那鐵定是大炮直接去轟炸調查團的大本營,斷然不會自降身份的去對付一個小小的調查團成員。
“兇手是什麽人?”
“就是上次咱們抓的那個走私犯,媽的,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走的關系,竟然保釋了,保釋出來就找的人把周野捅了。”
裴燼野聞言便說道:“所以人到現在還沒抓到?”
“還沒,你知道他爸是誰嗎?”畢哥壓低聲音說道。
不過沒等他說完,就被裴燼野打斷:“别管是誰,惹了咱們的人,就是根也得給他拔了。”
畢哥愣住。
就聽裴燼野平靜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對方都已經選擇動手了,就說明他們根本沒把我們調查團放在眼裏,這種人還留着,以後的日子就别想安穩了。”
畢哥陷入沉默。
緩緩開口:“你說的對,必須連根拔起!”
電話挂斷。
裴燼野起身離開。
畢哥的電話都已經遞到了他這裏,周野那邊他自然也得去看看。
下午三點四十分。
裴燼野抵達第一醫院。
走廊上有調查團的秘員在防衛,裴燼野出示了證件這才走進去。
沒想到邱赫子也在。
“組長。”
“來了。”邱赫子點點頭,看向周野:“你這兩天好好休息,兇手那邊已經全城通緝。”
周野點點頭,身上包裹着繃帶。
等邱赫子帶着人離開。
周野對裴燼野遺憾道:“太可惜了,當時沒能留住一個,不然三等功就到手了。”
裴燼野輕笑:“看你這狀态,也沒什麽事?”
周野示意左手,咧嘴笑笑。
裴燼野這才注意到他的那隻手已經換成了義肢,“你這。”
“嗨沒事。”周野自己咧嘴笑着道:“以前就一直好奇裝上義肢是什麽感覺,現在是如願以償了,就是現在還不太習慣,等我熟練了之後,力量也能變大不少。”
笑容倒是樂觀不少。
裴燼野見狀點點頭。
“對了你怎麽來了,畢哥跟你說的嗎?他人呢?”周野忽然好奇的看向裴燼野身後。
“他去抓人了。”裴燼野沒有多說什麽,示意手裏的水果籃子:“你好好養病吧。”
“你跟畢哥一定要等我回去一起做任務啊。”周野忙道。
裴燼野搖頭失笑:“你果然就是個任務狂。”
“哈哈,你不也是修煉狂,畢哥是擺爛狂,調查團三狂,這個組合名字不錯吧?”
看着周野自鳴得意的樣子,裴燼野忍俊不禁。
“走了。”
“行,慢點。”
……
關上病房的房門。
裴燼野看了眼手機。
四十分鍾過去了……
這是和畢哥那邊失去聯系的時間。
“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
這時候他接到了畢哥的電話。
“三名兇手就地擊殺兩人,一人逮捕……他爸是藥理司的一名主任,我這邊已經啓動調查手續。”
“一個主任?他狂什麽?”
裴燼野來到了調查團。
藥理司那邊來要人。
甚至都沒等畢哥出面,裴燼野站在門口,氣勢如虹。
“滾!”
“豎子——砰!”
裴燼野氣沉丹田:“滾!”
……
身後傳來口哨聲。
裴燼野回頭看去,古武通肩扛大刀出現,滿臉含笑:“哈哈哈兄弟你路子也太野了,藥理司的人你都直接上手捶。”
裴燼野拍了拍手,雙手插兜:“打幾隻惡狗而已。”
“哈哈哈說得好。”古武通來到裴燼野身邊,朝着外面的山林大聲喊道:“都特麽别犯軸,再敢來鬧事,爺爺的刀直接斬了你們的鳥兒。”
“……”
說完,古武通扭頭看向裴燼野,才發現人家根本沒欣賞自己剛剛的豪壯宣言,急忙追了過去。
“焯,你等等我啊,不夠義氣啊。”
“人都不在,你宣個鳥兒。”
“你不懂,這叫氣勢。”
“……”
裴燼野重新見到畢哥的時候,畢哥一臉疲憊:“藥理司的人呢?”
“走了。”裴燼野随口道:“你沒受傷吧?”
畢哥搖頭:“我沒事,還好我帶的人給力。”
頓了下。
他注意到不遠處站在路邊扛大刀的那道身影,然後狐疑的看向裴燼野:“那貨怎麽又來了?”
“門口碰見的,不礙事。”裴燼野回道,“三個人死了兩個,是不是活着的那個就是當初那小子。”
畢哥點點頭道:“是啊,直接殺了影響不好。”
裴燼野擡頭看去。
畢哥卻又說道:“放心吧,他爸跑不了的,等抓到之後,這次我們調查團直接啓動審判,不走夜巡司的路子,所以再想出來是不可能了。”
裴燼野聞言點頭。
這種事他不怎麽擔心。
眼下畢哥既然聽了他的意思,肯定也明白,既然出手了就不能給對方喘口氣的機會,養虎爲患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而且裴燼野也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暴露自己其他的手段,調查團現成的執法能力足夠了。
“周野那邊你去了嗎?”畢哥回頭問道。
裴燼野點頭回道:“去看了,人沒事,還讓我轉告你,回頭繼續帶他刷任務。”
“這小子。”畢哥氣笑:“算了不用管他了。”
就在這時候。
忽然有人氣喘籲籲的跑來,畢哥招手叫住。
那人連忙回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裴燼野見來人還是老熟人……胡祊。
不過如今的胡祊和他并不相識,對方眼下神色緊張的盯着畢哥。
“出什麽事了?”畢哥皺眉。
“那小子死了。”胡祊壓低聲音。
“死了?”畢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怎麽會死呢?到底什麽情況?”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明明十分鍾前就已經結束審問了,結果剛剛獄室那邊忽然說……這小子七竅流血,疑似中毒死亡。”
“中毒?怎麽可能?”畢哥第一時間否認:“抓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檢查過,這小子身上沒有藏過任何毒藥,難不成我們内部有人要害他?”
胡祊也說不上來。
畢哥示意道:“走,去看看。”
裴燼野跟上。
……
邱赫子已經抵達,臉色同樣難看。
“封鎖現場,羁押期間,所有接觸死者的人員一律接受調查……調取監控。”
“去叫側寫師過來!”
畢哥站在人群後,很快參與到識别工作中,裴燼野作爲新人在一側充當助手學習。
半個小時後。
由刑天敲定結果,進行通報。
這場“離奇”的犯人死亡事件才終于落下帷幕。
……
而這件犯人死在了調查團基地内的事件也迅速在基地内傳開。
樓梯口。
古武通好奇詢問:“查清楚了嗎?”
裴燼野擡頭看去,抿了一口水:“是被吓死的。”
現場他跟着看了。
那個年輕的走私犯因爲恐懼引發中風,基礎病因受到誘導而死……老實說這種死亡的方式一度讓裴燼野覺得是有人故意行兇。
不過既然調查團已經将結果認定,這種話他自然不會多嘴。
“吓死的?”古武通揶揄道:“都敢派人捅刀子,還怕被調查?”
裴燼野似乎聽出了這家夥的弦外之音,擡起頭看去:“你想說什麽?”
“我沒别的意思。”古武通聳肩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去修煉場練練?”
“不去。”
裴燼野劃拉出屬性面闆。
氣血值已經回升到了35,不過精神力有些拖後腿,才隻有32.1,所以打算回去補一補。
古武通頓感可惜。
……
約莫二十分鍾後,畢哥聯系。
“屍體已經被認領了。”
裴燼野沒說話,安靜聽着。
畢哥那邊歎口氣道:“他父親也進去了,犯了走私渎職。至于其他人……上面的意思就到此爲止。”
裴燼野并不意外:“你看合适就行。”
“那就到此爲止,再往下查,誰都難保會不會讓一些人狗急跳牆,咱們是尋仇,不是裁決貪官。”畢哥沒有繼續說下去,岔開話題問道:“回市裏嗎,我送你。”
裴燼野蹭了畢哥的事,兩人在路上都沒有提及過多今天的事。
等送走了裴燼野之後,畢哥坐在車内點了一根煙。
“世事無常啊。”
……
裴燼野站在陰影中,目送畢哥離開之後,這才動身準備前往蔣家祖宅。
沒曾想裴父那邊打來了一通電話。
“燼野,我打算購置幾處房産,都寫你的名字……”
“還有一件事,我之前有個同學在咱們美食街租了有個鋪子,現在我聯系不上他,你那邊能不能查得到……對了,他姓金。”
裴燼野電話裏和裴父聊了聊,提到老金的事,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裴父的第一反應不是質疑,而是歎口氣。
“上學那會,這家夥就一肚子壞水,沒想到我還是高估了他……走了也好。不過這事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我這邊沒什麽影響。”
裴燼野笑着道,忽然目光一閃,感知中他發現道路兩旁的幾隻飛鳥一直都保持看向他的視線。
有問題!
“爸我這邊還有點事,先不聊了。”
挂了電話。
裴燼野轉身進入一側的小巷。
幾乎同一時間,那幾隻飛鳥展翅飛來追了過來。
隻是卻失去了裴燼野的下落。
飛鳥盤旋在小巷内,幾圈之後落在圍牆上叽叽喳喳。
沒多久,展翅離去。
……
不陽區某個别院内。
幾隻飛鳥撲騰着降停在院内一株足以一房之大的繁盛槐樹枝上。
清脆的三兩聲啼叫,引來巨大的槐樹震動。
若不是啼叫喚醒了這樹上的生物,恐怕都無人發覺這十米之高的槐樹樹幹上竟然還盤踞着一條帶有鑽石型黑褐色花紋的巨蟒。
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落在觸目心驚的鱗片上,甚至将光照的暖意都消除的一幹二淨。
飛鳥撲騰着,根本不敢靠近,叽叽喳喳的啼叫。
巨蟒鬧出的動靜讓屋内傳來一聲嘶啞的訓斥,外界一下子停止了下來。
“吱呀”一聲。
旁側的木窗打開,一隻皮膚枯槁一般的蒼老手掌伸出。
一隻提醒稍大的飛鳥飛落在掌間,老者附耳傾聽,等飛鳥叽叽喳喳了一陣,他将一粒晶瑩剔透的靈米丢下,飛鳥迅速叼起飛走。
老者全然不顧不遠處幾隻飛鳥的相争。
隻是歪着頭陷入思索。
“消失了?”
“難道被他發現了?”
老者擰眉。
轉過身子。
重新找到了雇主提供的信息。
【裴燼野,17歲,初入覺醒,氣血旺盛于同齡……】
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難道還能發現他的跟蹤不成?
怎麽可能!
“轟隆隆!”
忽然身後的槐樹發出了巨大的震動。
老者回過頭看去,雙眼陡然瞪起。
盤踞的巨蟒沒等離開樹幹就被來人一手拍進了地面上。
“轟隆”一聲。
地面崩炸的瞬間。
老者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面目,陡然一隻手就要鉗住他喉嚨。
他叽咕了一聲。
身上陡然甩出兩記黑影。
穩穩咬在那一條手臂上。
竟是兩條劇毒無比的金環蛇。
然而——
老者驚駭發現!本應該出血的手臂卻絲毫不見血印,甚至兩聲“咔嚓”的蛇牙崩裂的聲音傳來。
緊跟着。
“騰”的一下。
手臂上揚起烈焰。
兩隻手扯去。
兩條劇毒的金環蛇“啪嗒”一聲落地,斷裂成四截,半空中就被火焰吞噬。
老者瘋狂暴退,一記鐵镖打落身側玻璃櫃,與此同時大聲喝道:
“我與閣下平日素不相幹,從未有冤仇,爲什麽要殺我?”
“聽說你排名黑榜77,就這?”來人語氣平靜,無視面前沖來的毒蜂群……
隻一步踏下!
頃刻間,腳下的石磚發出恐怖的炸裂之聲,方圓三米之内的地面劇烈震蕩。
面前的的窗台連同牆壁直接像是紙糊的一樣,被一股暴戾騰起的力量無情碾壓,分崩離析。
這一抓暴壓而至,毫無花巧,隻有純粹的力量。
罡風掀起的狂浪攪動崩炸的石塊,直接掩蓋了這一窩毒蜂群。
而老者徹底看傻了眼。
太兇殘了!
“等等,難道你就不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麽嗎?”
他驚駭大叫。
看到對方來勢洶洶,連一句廢話都不說,直取他狗頭,頓時吓得心肝巨顫。
然而退無可退。
瞬間對方的那隻手便抓在了他的肩頭,恐怖的巨力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水将他完全包圍,呼吸凝滞,仿若進入了溺水狀态,完全掙紮不得。
老者瞪大了那一雙血眸,尖嘯的音浪直接蓋過了他能聽到的一切聲音。
沒等他反應過來。
全身骨頭的碎裂讓他張大嘴巴想要發出痛楚的嚎叫。
然而下一秒……
天昏地暗。
隻剩下他靈魂深處的慘烈之音。
……
至于外界——
爆濺的罡風席卷在裴燼野的身遭三米内,撕裂這裏來犯的一切生物。
毒蜂群瞬間消失了三分之二。
餘下的那一小群則在罡風外圍的氣浪直接抽飛。
身後的槐樹仿佛遭遇了恐怖級飓風,呼嘯着劇烈晃動,飛鳥們早已經見勢不對的逃離現場,巨蟒的腦袋還在地面下掙紮,身上不斷遭到碎石的迸濺。
無數記憶正在源源不斷的浮現在裴燼野的腦海中。
悄然間。
屬性面闆上緩緩浮現一行字。
【新增超凡天賦……】
體溫36.9了,目前犯惡心,身邊沒抗原正自我居家……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好~大家夥也多多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