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晚上。
暮色降臨。
調查團基地内。
修煉結束後,裴燼野總覺得一口氣憋在心頭,很想發洩出來。
随後換了一套便裝,便一個人下樓散心,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老張的後勤處。
正端着一盆水往外潑的老張肩上披着大褂,看到裴燼野出現,熱情的招呼了一聲。
裴燼野回過神看去:“老張?”
“怎麽還沒去睡?”老張憨厚笑着。
裴燼野搖搖頭:“睡不着,出來走走。”
“是擔心老牛的事,還是擔心任務?”老張招呼着他進來喝口水。
“都有。”裴燼野接過老張遞過來的水一次性水杯,道了聲謝。
老張扭頭踢了踢拐角裏的紙箱子,“你爹來了,不出來見見?”
裴燼野:“???”
大黑狗:“???”
老張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幹咳道:“失态了,狗兒子還不趕緊滾過來。”
裴燼野默默喝了口白開水。
大黑狗耷拉着腦袋從紙箱子探出腦袋,睡眼朦胧,看到是裴燼野之後,意識逐漸清醒,腦袋在紙箱子裏面蹭了蹭,敷衍的表示尊敬。
裴燼野輕笑。
随後放下水杯。
“不打擾了,明天還有任務。”
老張目送他離開,然後對大黑狗罵罵咧咧,大黑狗把腦袋埋進花棉襖墊底的狗窩内,有氣無力的嗚嗚叫着。
……
此刻。
某地。
一個黑影正拿着手機,上面顯示一行内容:“爲什麽會失敗?”
黑影打字道:“他肉身很強,你派普通人來根本沒用!”
“廢物!”
……
……
晨間。
裴燼野正在基地打着五禽戲,《十二蓮》的輔助下,進展可謂神速。
不遠處,大黑狗一臉讨好的搖着尾巴,似乎對于昨晚的态度深感惶恐,不過今早使勁蹭了會,就被裴燼野嫌棄的踢開在一邊。
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弟弟,大黑狗萬分不敢打擾。
就在這時,大黑狗忽然起身,警惕的看向路口出現的人影。
奎哥穿着一身黑衣風衣,陰天下頂着發亮的大光頭,看的裴燼野總想給他配一副黑色的獨眼眼罩。
“昨晚遇襲了?”奎哥一來便問道。
“沒什麽事。”裴燼野不在意的說道:“不過,奎哥你怎麽知道的?”
“我們組負責追查那兩個人的生活軌迹。”奎哥注意到旁邊的大黑狗,意外道:“你養的?”
“不是,老張養的。”裴燼野說着,又将湊上來抱大腿的大黑狗撥開,“一邊玩去。”
大黑狗搖着大尾巴。
奎哥狐疑道:“好壯的狗,不當警犬真的是可惜了。”
裴燼野聞言面色古怪。
這黑炭去當警犬?真怕把那些警犬都給帶壞了。
“奎哥你這次來是?”
“正好路過,問問你有沒有事,沒事就行……”注意到地面上灰白色的痕迹,奎哥笑着道:“剛才在練五禽戲?”
裴燼野點點頭,似乎有點手癢。
奎哥也有點意動,看了看時間:“來打半個小時的。待會我還要出任務。”
外套一甩,落在了旁邊草地上。
架勢擺起,随後就和裴燼野纏鬥在了一起。
看的大黑狗夾着尾巴目瞪狗呆。
沒多久。
硬氣的朝着奎哥大聲吠叫,大有忠心護主的架勢。
這場對戰持續了不到十分鍾,奎哥也就離去。
裴燼野随後收回視線,看向蹲在身側的大黑狗,搖頭失笑:“又不是真打架,你比我激動做什麽?”
大黑狗汪汪叫着,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倒是之後被裴燼野賞了一口大補血肉,吃的大黑狗醉生夢死,巴不得跟着裴燼野浪迹天涯,每頓一口肉。
等裴燼野跟随胡祊外出任務後。
大黑狗扭頭就去找老張,汪汪叫着。
老張一臉納悶:“早上吃錯藥了?”
“汪汪。”
“……哪根筋答錯了?自己玩去,早飯都給你喂過了,午飯再等等。”
大黑狗隻能轉頭去狗窩裏睡了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不過。
它獨自溜達到了附近的警犬基地,确認沒有對手之後,夾緊的尾巴直接豎起,像是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汪汪!”
……
“今早剛從審訊室得到的最新線索,十三号研究所在西郊還有一個秘密倉庫。”胡祊低聲道:“範哥已經鎖定了位置,我們倆現在趕過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裴燼野拎着銀色手提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帶說道:“這個秘密倉庫有說是做什麽的嗎?”
“那個被抓的負責人交代完就死了。”
“死了?”裴燼野扭過頭看去。
胡祊低聲道:“審訊室的人都被隔離調查了,不知道是下手太狠,還是有内鬼。”
裴燼野陷入沉默。
豪門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嗎?
……
西郊。
按照範大海提供的定位,裴燼野和胡祊迅速鎖定了十三号研究所的秘密倉庫。
兩個人都啓動了械體,以免遭受攻擊。
不過虛驚一場。
兩個人在秘密倉庫的搜尋中并沒有遭遇任何襲擊。
“這底下好像還有通道?”胡祊示意的看向裴燼野。
“能打開嗎?”裴燼野上前幫忙。
兩人打開通道後,一片陰鴉受到光亮刺激,撲簌着迎着兩人飛去。
胡祊急忙舉手護住身前,哪能想到裴燼野手中的三棱軍刺唰唰下去,就清空了面前的陰鴉。
“……”
注意到胡祊錯愕看過來的視線,裴燼野扭頭看去,目光平靜:“怎麽了?”
“沒事沒事。”胡祊幹笑着的收回視線。
不知道爲什麽,忽然在裴燼野面前表現的很小心起來。
事實上從昨晚見到裴燼野在刺殺現場造成的恐怖殺傷力後,他就已經對于這個剛加入進來的新人有了些顧忌,現在更是覺得這新人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主兒,千萬招惹不得。
沿着樓梯走下地下室。
裴燼野高舉着手電筒率先走了下去,胡祊跟在他身後,沒來由的覺得很安全。
雜亂的地下室内灰塵很多,看上去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了。
不過胡祊這一次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在這三百多平的地下室内竟然發現了一根毛發。
似乎是被裴燼野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幹笑道:“我的能力和細微觀察力有關。”
裴燼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頭發拿回去做鑒定,這裏面的器械有被搬運過的痕迹……至少有半個月的時間沒人來過。”
“這裏還有間暗房。”胡祊忽然壓低聲音,驚疑不定的看向裴燼野:“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聞到一股腥味了嗎?”
裴燼野握緊了手裏的三棱軍刺。
胡祊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暗間的開口,到底還是裴燼野舉止狂野的直接用三棱軍刺紮穿牆壁,伸手撕開,半堵牆直接滾落。
看的胡祊直接目瞪口呆。
“歪日!”
裴燼野沒理會他的震驚,手電筒往裏面照射,這裏面竟然藏着一間刑房,發烏的木頭上不知道浸透了多少血水,各種刑具不計其數,幾乎都保留有血迹。
“靠,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轟隆”一聲。
地下室入口的鐵門一下子關上了。
胡祊臉色驟變,暗道不好。
“有人!”
他急忙沖了出去,試圖用通訊器聯系總部,卻發現這地下室根本找不到信号,這也就意味着他跟外界徹底沒了聯系。
還沒等沖到樓梯前,鐵門上再次“咣啷”一聲,像是被什麽重物直接壓住,緊跟着電焊的聲音也随之傳來,這是有人想要把他們封死在這裏。
“是誰在外面!你涉嫌非法拘禁聯邦調查團成員!還不住手!”
然而外面的人根本不予理會。
還在電焊。
電焊聲甚至壓過了胡祊的聲音。
胡祊心頭大急,急忙沖到鐵門前,試圖推開。
可鐵門此刻高溫燙手,剛接觸上鐵門,他就隻能立馬收回,刺骨的痛感席卷而來。
剛準備回過頭。
裴燼野已經将現場取證結束走了過來。
“起開。”
胡祊讓開道路。
裴燼野雙手扶着兩邊的欄杆,猛地起身。
高幫戰靴瞬間踹向了距離地面一米五的鐵門。
“咣啷”一聲。
鐵門直接出現了一個凹陷下去的腳印。
連接鐵門的牆壁都被震蕩的蓬散出灰黑色的砂子。
接着,
又是一腳。
外面忽然傳出了“咚”的一聲,有人發出慘叫。
像是阻擋在外的重物壓到了電焊的神秘人。
“救我——”
外面傳來了求救聲。
鐵門之下。
裴燼野擡起頭,嘴角的冷笑散發出無情的冷酷。
擡腿。
蓄力。
又是一腳。
“砰!”
這一次,一米五長的鐵門直接被全部踹飛了出去,數顆螺絲像是暗器迸射向四面八方,在夜色下發出格外清楚的叮當聲響。
正在門口的兩道身影一胖一瘦,紛紛錯愕的扭過頭看過來,眼睜睜的看着門内一道身影像是地獄神魔道闖出的恐怖魔頭,滾滾歇斯底裏的氣浪轟然宣洩。
兩人都被吓傻了。
下一秒,下颚被卸!
裴燼野伸出手,抓住面前的胖子,一隻手就将對方直接提離了地面,抓住他的下颚兩側,歪頭看了看,竟然沒有藏着毒藥。
“你們是誰派來的?”
胖子驚駭不安掙紮着身體。
兩條手臂沒等抓過去。
“咔嚓!”
“咔嚓!”
直接兩聲骨裂的聲音響起,地面上被巨大石盤壓住的瘦子被裴燼野冷酷無情的殺伐吓得當場就不敢哀嚎了。
就連剛剛狼狽爬出來的胡祊也都有點心驚肉跳。
這一刻,他隻慶幸自己是裴燼野的隊友。
不然……
裴燼野抓着胖子的腦袋直接撞在牆壁上,“砰砰砰”三下,胖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由于下颚被卸掉,他此刻的痛感直擊靈魂深處,直接絕了偷襲的心思。
胡祊看的觸目心驚。
這新人以前是混道的嗎?下手這麽狠?
他摸到瘦子身邊,瘦子吓得渾身一激靈,連忙阿巴阿巴的求饒。
胡祊示意正在被裴燼野折磨的胖子,對他說道:“聽話,實話實說,不然這就是你的下場,明白嗎?”
瘦子連忙點頭。
胡祊摸着他的下巴,“啪”的一聲給複原,瘦子慘叫一聲。
胡祊讪笑:“不好意思,第一次正骨,你别亂動,我再試一次。”
“……”瘦子心裏此刻恨不得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咔嚓”一聲。
下颚複原。
不等瘦子眼珠子亂轉想個什麽法子,莫名面前忽然多出了一把槍,槍口就抵在他的筆尖,
瘦子一下子就硬了。
表情僵硬,一動都不敢亂動。
“大、大哥……我啥子都不曉得的哇。”
“誰讓你來的,誰讓你封門的?”胡祊眼瞅着隔壁裴燼野煞氣騰騰的樣子,照葫蘆畫瓢,也惡狠狠道:“我明明表明了什麽,你可以聽得見我的聲音,可你還是在封門,還電焊!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開槍殺了你都是合法的!”
瘦子苦着臉:“我真的啥子都不知道的哇,你就是開槍殺了我,我也啥子都不知道的哇。”
胡祊皺眉。
這家夥真的是滾刀肉啊。
就在這時候,他身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扭過頭看去。
裴燼野面無表情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後走了過來,盯着瘦子問道:“他交待了嗎?”
瘦子瞅見裴燼野走來的瞬間,額頭上一滴豆大的冷汗直接滾落了下來,渾身開始顫抖。
……
很快,慘叫聲響徹倉庫。
胡祊無聲的站在門口,茫然的望着天空。
原來惡人真的得要惡人磨啊。
就在這時。
裴燼野走了過來,輕描淡寫道:“呼叫總部了嗎,全都交代了,不過還留了一個,要不要滅口?”
胡祊張了張嘴巴。
“歪日,兄弟你别這樣,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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