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和魏夏之間……”唐火陽想要替裴燼野解釋,不過被夜巡司的來人打斷:“不好意思,我在問他,不是你,可以的話,你可以保持沉默或者出去。”
唐火陽皺眉,他隻是覺得對方這種詢問的方式多少有些刻意的針對。
不過常師父也發話了,示意他安靜。
“裴燼野不是小孩子,你應該聽他說完。”
“好吧常師父,我閉嘴,但希望某些人不要故意問一些陷阱問題。”唐火陽聳肩,陰陽怪氣内涵了一句。
夜巡司的人仿佛沒有聽見,無聲帶有壓迫的眼神盯着裴燼野。
裴燼野不慌不忙道:“我和死者見的面不多,我印象中也就兩次正面接觸吧。如果你非要說恩怨,我不知道怎麽鑒定。上個月24号,就在跨江大橋上,他想對昨天餐廳出現的某位女生實行不軌,被我撞破,我想你們可以調取監控查明……”
“我們會的。”夜巡司的中年人平靜的點點頭,很快門口進來一個年輕人,附耳低聲說了什麽。
中年人點點頭,看向裴燼野:“昨晚十點的時候你在哪裏?”
“在家。”
“有證人嗎?”
“我父母算嗎?”
“除此之外呢?”
裴燼野看着對方咄咄逼人的樣子,目光平靜道:“我家門口有電子眼。”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聯系你,這段時間請你不要離開大蓬市。”中年人遞上一份口供,讓裴燼野簽字。
裴燼野沒有立即簽字,而是接過來仔細看了一眼。
中年人微微挑了下眉頭,不過沒有多說什麽。
裴燼野簽完字後遞給對方。
中年人看向常師父客氣的點點頭:“叨擾了。”
常師父目光幽幽看着對方帶人離去,唐火陽有些氣不過:“搞什麽,怎麽一副把老裴當嫌疑人的樣子,明明我也跟魏夏起了沖突啊,靠,瞧不起誰呢。”
常師父幽幽道:“就你那小身闆,你去殺魏夏隻有被收拾的份,夜巡司懷疑小燼野那是對他實力的認可,不過魏夏的屍體我看了,那種力量的爆發性絕對不是一般角色,貿然聯系小燼野估計是他們這會兒病急亂投醫的胡亂猜測。”
搖搖頭。
常師父背負着雙手,緩緩離開:“多事之秋,你們倆也少在外面招惹。”
目送常師父離開之後。
唐火陽坐在裴燼野身邊,有些悶悶不樂:“本來覺得魏夏這禍害死了是件大好事,怎麽這幫夜巡司的家夥不去外面抓兇手,跑過來找我們的事……瑪德這裏面沒古怪我是不信的。”
裴燼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幽幽。
當然有古怪。
而且這幕後黑手就在附近……
……
夜巡司的人上了車後,誰也沒想到車後座還坐着一個人。
“長官,如您想的一樣,他都否認了……”中年人小心彙報道,不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說的全部屬實,而且根據我們掌握到的最新情報,就在昨晚……一個私人偵探所秘密調查裴燼野家庭的情況,根據他們拍攝的畫面,裴燼野确實在昨晚回到家之後就沒有再離開過。”
徐天保持閉目養神的動作,鼻音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中年人小心的看了他一眼,示意駕駛位上的年輕人開車。
同樣也沒有啓動懸浮模式。
似乎經過昨晚的魏夏車禍事件的發酵,懸浮系統遭到了很多人的擔憂。
今天白天汽車闆塊的股票更是全體飄綠,慘不忍睹。
懸浮事故再次引發了大家的擔心。
盡管各大汽車生産商出面公關,但眼下擔憂的話題越來越引發大家的擔心。
忽然車内。
中年人低聲說了一句:“長官,又有新發現了,南澗路的電子眼拍到了一個可疑目标。”
徐天猛地睜開眼:“身份進行對比了沒有?”
“正在做對比。”中年人小心說道:“刑天沿着南澗路對對方進行了行爲軌迹的模拟,發現他最後消失在了市中心桂花巷附近。”
“桂花巷?”徐天皺眉,點擊手腕上的虛拟屏幕,迅速調出了定位目标。
隻是一眼,他就看到了天神國際的顯目位置。
微微愣住。
“天神國際?”
就在這時候,中年人低聲說道:“刑天那邊發布了數據,根據行爲比對和人物分析,我們找到了兇手!”
“是誰?”
徐天面色奇異的看去。
……
“你和魏夏有過恩怨,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不找我的,我當時還能在中間幫你們調和調和。”會館内,蔣菱蘇站在裴燼野面前,身上的香水味直叫唐火陽皺眉。
他實在不喜這個年輕女孩,尤其是知道這位可是個蛇蠍心腸的人,就更加不喜歡了。
裴燼野不以爲意道:“學姐怎麽這麽關心我的事?“
蔣菱蘇笑容不變:“裴學弟或許聽說我的事,但傳言總歸幾分真幾分假,我不想解釋,但我想說的是,我對學弟并沒有惡意,無論你相信不相信,事實确實如此。”
“學姐過慮了。”裴燼野搖頭:“我一心求武,對于外面的事向來不怎麽關心。魏夏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公道自在人心……”
“魏夏這人到底是狂傲了些,不然也不會……”蔣菱蘇滿臉唏噓。
裴燼野卻言簡意赅:“學姐,死者爲大。”
蔣菱蘇故作唏噓惋惜的表情立馬有了些僵硬,幹笑的點點頭:“對,死者爲大。”
兩人陷入沉默。
裴燼野摸着面前的樹樁,忽然興緻高昂道:“學姐,幹不幹?”
蔣菱蘇扯了下嘴角,滿臉拒絕道:“不了,學弟自己練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生怕被裴燼野留下。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位裴師弟真的腦子有問題。
他沒有七情六欲的嗎!!!
裴燼野滿臉“可惜”的看着這位學姐扭着嬌軀快步離去,随後收回視線,眼神已然變得無比平靜了下來。
這女人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惜,他喜歡純天然的女人。
……
“蔣菱蘇呢?他走了?”唐火陽回來的時候,四處張望了一眼。
“走了。”裴燼野點點頭。
朝着鐵木樁練了一會,覺得沒意思。
可惜唐火陽這家夥刻意避開視線,一時半會憋着氣是不敢來跟他對戰。
裴燼野一時間索然無味。
回過頭。
剛好看到端着煙槍不急不徐走近的常師父,裴燼野陷入沉吟。
他可沒忘記,在唐家三叔的記憶中曾經出現過常師父的身影。
“十二蓮最近修煉的怎麽樣了?”常師父忽然開口詢問。
這讓裴燼野心頭一跳:“還湊合。”
剛說完,忽然眼前一花。
常師父身影消失在原地。
裴燼野急忙跨步成弓,雙臂擡起格擋。
“砰”一聲。
煙塵四起。
正在打坐的唐火陽頃刻間灰頭土臉,茫然的擡起頭看向身邊一側。
裴燼野保持弓步格擋的樣子,撤後一步的左腿硬生生在地面上犁出幾米長的痕迹。
煙塵之外。
常師父一手端着煙槍,另一隻手緩緩擡起,朝着裴燼野勾了勾手指:“運轉心法,凝聚氣血,來,打我。”
裴燼野暗中提了一口氣。
氣血鼓蕩,整個人猶如利箭沖去。
不過裴燼野很謹慎,不該動用的能力那是絲毫沒有動用。
僅僅動用合适的力量。
但這爆發力仍舊是讓唐火陽張大了嘴巴:“……這,老裴打我的時候,分明是留手了啊。”
想到這。
唐火陽頓時口中苦澀了起來。
主要也是裴燼野沖擊之後,地面上的灰塵猛然震蕩而起。
“不錯。”
常師父難得稱贊了一句,左手擡起,猛地按下。
驟然掀起一片勁風,好似巨山壓下,硬砸向了裴燼野的鐵拳。
裴燼野眸光閃過思索。
常師父的《震》威力比他大很多!
是因爲血氣體量的緣故嗎?
“斯拉!”
裴燼野鐵拳之後的袖子仿佛遭到了巨力,當場崩炸。
“嗤!”
一聲刺耳的氣鳴驟然傳來,好似純粹到極點的力量凝聚成一點。
裴燼野眼神意外。
視野中,常師父伸出一根手指,輕描淡寫的指尖點下。
掀起向四面八方的氣浪就像是磅礴海浪撞擊在萬丈峭壁上,猶如洪鍾大呂發出的沉重聲響,晴天之下,霹靂炸響,一瞬間還在看戲的唐火陽首當其沖被掀飛了出去。
風暴中隐約傳來一聲“卧槽”。
裴燼野目光堅定,鐵拳仿佛勢如破竹一般,悍然捶去。
換做是常人,面對常師父這種降維打擊,或許心中已經萌生了退卻的膽怯之意,但裴燼野沒有。
在他的這一拳之下,常師父仿佛看到了一股銳利,年少銳利最爲鋒利。
常師父的眼中不由都有了些贊賞,欣賞的看着裴燼野的這一拳迎來。
指尖接觸的瞬間。
“轟隆”一聲。
滾燙的氣浪被一片洶湧如烈焰的熾光裹挾。
就像是一隻視死如歸的飛蛾撲向了大日。
短暫的視覺壓制之後。
裴燼野眼前終于恢複了清明,耳畔傳來常師父平靜的聲音:“可惜了,你的進展比我想象的還要慢,修武最要注意的就是心。你要明白自己的心,不可懈怠,好好感受吧,等你能夠對自己的力量收放自如的時候,才算得上真正的武者。”
等到裴燼野擡頭看過去的時候,常師父的身影已經消失。
他腳下的地面已經硬生生凹陷了下去,像是崩炸過一樣,身遭三米之内再無一片完整的地面。
想到剛才常師父的那一指春雷乍現,他似乎有了些明悟。
也就在這時候,唐火陽灰頭土臉的從泥坑裏爬了出來,一臉後怕和崩潰:“我特麽是無辜的啊!!!”
……
……
徐天有些想不明白,獨自又去了一趟事發地點。
隻是他剛剛蹲下去查看魏夏身死的現場。
驟然身後一道閃耀刺目的雷霆光芒奔湧斬下。
光天化日之下。
這抹刀光充滿了森森殺機。
時間都仿佛凝固住了。
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徐天瞬間暴起,臉上還殘留震驚到了極點的表情。
眸光閃爍金光。
換做是尋常裁決所的新人,恐怕被如此恐怖的刀勢偷襲,必然身首異處。
可徐天經驗老練,遠不是趙千鋒那種自負的新人可以相提并論的。
刹那之間。
刀光、金光相撞在一起,相互滲透引發的恐怖壓力,直接粉碎四周的林木。
以兩人交手爲中心的地面轟然塌陷!大地搖晃!
身前萬千道氣浪金光,身後是焦土燃燒。
裴燼野不動如山。
雙手握刀。
氣勢如虹。
……
……
【今天加更,想問一句,有票否】
【中午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