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業轉型，其實荷蘭東印度公司一直在轉。
就是從掠奪型經濟轉爲純貿易經濟。
如果沒有八國聯軍一起入侵南天竺的事情，他的東印度公司就快轉型成功了。
和大明的貿易份額，在八國聯軍聯合之前，荷蘭東印度公司就稍低英國東印度公司。
現在一切都毀了，貿易份額沒了，艦隊也沒的七七八八，地盤也更少了。
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公司遲早倒閉。
而沒有了公司，坎費齊斯就将失去他現在擁有的一切.權勢、财富、榮譽，甚至是自由！
實際上他之前跟着忽悠本廷克丘吉爾去和大明對抗，目的還是爲了争取和大明談判的籌碼。
現在打了敗仗，籌碼沒有了，就隻能給大明下跪求饒了
賺錢嘛，不寒碜！身爲一個奸商，賺不到錢，才是最大的恥辱啊！
恩斯特有些擔憂，“如果我們單獨去找大明談判，那八國聯軍其他國家發現了怎麽辦？”
坎費齊斯冷哼了一聲：“他們現在還不在大明的制裁令上.他們已經準備抛棄我們去和大明人繼續貿易！”
他咬着牙，“這些無恥的奸商，我看他們就想着要犧牲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利益去讨好大明，而且還想要瓜分我們的市場，好謀求壟斷的利潤。大明有一句古話：他們不仁，休怪我們不義！”
“總督，那我們”恩斯特皺着眉，“我們荷蘭東印度公司還有籌碼嗎？”
恩斯特是個實在人，他覺得自己是大明，一定不會同意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條件。
坎費齊斯咬咬牙道：“我想大明會需要我們的，我們可以成爲大明在歐洲的代理人，大明的的香煙、香料、絲綢、瓷器、香水和色澤鮮豔的棉布隻有在歐洲才能賣出高價！另外.我們還可以出賣八國聯軍的利益，當明人的間諜！”
“瞧見沒？那個洋鬼子就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總督坎費齊斯！他指揮的八國聯合無敵艦隊在格雷特海峽被大明商人給打敗了，現在隻好了來廣州城負金請罪”
原來，他們一行人打着白旗在蘇門答臘島北部的韋島見到劉國軒後，經上貢錢财和誠意，又被大明皇家海軍卸去武器後，劉國軒同意他們去廣州城向朱克臧請罪。
而托馬斯那邊卻是認錯速度比坎費齊斯快一些，劉國軒那邊也沒爲難他們。
但鑒于八國聯軍在大明海域“非法捕魚”，也就讓他們湊個五百萬銀元，賠償我們大明“漁民”的損失。
八國聯軍一番操作猛如虎，結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也聽說了，那幫荷蘭人不堪一擊，皇家海軍還沒上，就不行了！”
“你還别說，我家有親戚在南洋做生意，他就派手下參與了毆打八國聯軍艦隊的戰役！”
“他說多虧陛下給的武器還有海軍陸戰隊，把八國聯軍艦隊都吓跑了！”
“真羨慕你家親戚！”
幾個廣東的商人代表有一茬沒一茬閑聊着。
“荷蘭人真被打痛了，看見跟着後面的那十幾個洋苦力了嗎？他們扛着的樣子裏面全是金子！”
原來真是負金請罪，沒打錯字。
“陛下，粵海艦隊提督、帝國中将引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坎費齊斯請見。”
葉性德（納蘭性德）的聲音在朱克臧身邊響了起來。
朱克臧笑着點頭道：“看來大明的制裁效果不過，荷蘭人趕着上來想當買辦了！那就讓他上樓說話吧！”
“外邦小臣，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坎費齊斯恭請大皇帝聖安.”
坎費齊斯已經給朱克臧跪了，還行了最正式的三拜九叩之禮，還用漢語向朱克臧請安。
十分誠懇，一看就沒少學習大明的禮節。
他正認真磕頭的時候，朱克臧就開口教育他了：“坎費齊斯，你自稱外邦小臣，又說是東印度公司的總督伱到底是哪國的小臣？你的君主又是誰？你當總督的東印度公司到底是個衙門還是個商号？”
葉性德馬上就把朱克臧的話翻譯成了拉丁文，然後還加了一句：“大明皇帝學貫中西，熟知歐羅巴事務，你若敢虛言欺君，就不要怪大明皇帝的雷霆手段！”
坎費齊斯一聽這話，磕頭磕得更響了。
“陛下恕罪，我等來自歐羅巴尼德蘭聯省共和國，共和國雖然沒有君主，但是卻有和君王并沒多少不同的執政官。”
尼德蘭的所謂共和國更像是大商人和封建主的妥協，雖然挂着共和國的名頭。
不過，起碼尼德蘭共和國的誕生在這個時代是先進的。
當整片歐洲大陸尚且蒙于封建帝國統治的陰霾下時，它像一柄利劍刺破了昏暗雲天，铿锵有力的劍吟在歐洲大陸回響，獨立自由的光也開始垂落在這片昏暗的土地上。
而在整個尼德蘭革命的進程中，那些素被西班牙皇室所不屑，甚至連尼德蘭貴族們都看不起的“乞丐軍”卻是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些由農民、漁夫、窮人、小商人組成的隊伍從未受過專業的訓練，卻以其堅韌和勇敢換來了最後難得的勝利。
有時候能共苦，不一定能同甘。
當一切塵埃落定，尼德蘭卻背叛農民、漁夫、窮人、工人，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商人和貴族統治國家。
當商人和貴族需要組織窮人們反抗西班牙的時候，他們說盡一切好話煽動，當趕走西班牙人後，他們又是另一幅面孔。
後面被拿破侖進攻，這個虛僞的尼德蘭共和國轟然倒下，變成了正兒八經的王國。
直到1848年，尼德蘭正式成爲了君主立憲制國家，直到這個時候，荷蘭人才擺脫了王權至上的理念，終于擁有了人民的主權。
而在16世紀成立的尼德蘭共和國，根本就是空有共和之名，其實質還是王權領導。
“陛下，執政官威廉三世就是我的君主，但我們和他的意志不是一體的，因爲東印度公司，是介于商業機構和政府之間，是得到尼德蘭大議會特别授權的特許貿易公司！”
“是可以自組傭兵、發行貨币，也是天下第一個股份有限公司，并被尼德蘭議會獲準與其他國家定立正式條約，并對公司占領土地擁有實行殖民與統治的權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