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樂倒是硬氣,被綁在那一聲不吭。
彰泰閉目等死,死到臨頭,面不改色,不愧是差點在戰場上自刎的男人。
尚之孝、鄂紮兩人雙眼發呆,六神遊離,竟是不知他們的命運,兀自在那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行刑手。
文武百官連同士紳百姓聽說要将嶽樂等六人活剮,有興奮,有驚訝,有震憾,亦有微微皺眉者。
獻俘陵前,按典制爲斬首,何來淩遲的?
這與祖制不合,也讓祭陵之舉太過殘酷,太過血腥。
但朱克臧執意要淩遲,大臣們又哪裏有人敢反對,天下是他打的,他說了算。
這些大臣們也是想的明白,左右都是要殺,既然天子執意淩遲六賊,那便淩遲好了。
沒必要因這小事和惹得朱克臧不開心。
陳永華卻是激動,親眼見證了鞑清沒落,今日又能得見滿州親王貴族以及漢奸被淩遲處死,想來國姓爺泉下有知,足以瞑目了。
“愛新覺羅·鄂紮,當年你的爺爺就在揚州制造了揚州十日,今天就是血債血還的日子!你要用你的污血,來告慰當年揚州死難的百姓!”
鄂紮面前的儈子手臉色嚴厲的說道。
這個儈子手是揚州人,陳永華親自挑的。
讓揚州人親自殺多铎的後代,豈不妙哉。
另一旁的大明儈子手看着鄂紮冷笑道:“養得那麽胖,估計四千刀都可以割得到了!割下來的肉,可以賣錢呢,,一片肉估計可以賣到二十兩銀子!劊子手還有提成呢!”
聽了儈子手的話,鄂紮當即吓得大小便失禁。
對了,負責尚之孝的儈子手是廣州人!
“冚家鏟,死啦,尚之孝!”
廣州人對尚家恨意滿滿。
所以此次觀禮的人員中,大明官方特意邀請了不少揚州人和廣州人。
“行刑!”
刑部尚書柯平興奮的上前大喝一聲,數位儈子手立即上前。
其實他們無一人曾行過淩遲之刑,隻是聽說這淩遲刑如何做。
淩遲分爲三等,第一等的,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第二等的,要割二千八百九十六刀。
第三等的,割一千五百八十五刀。
不管割多少刀,最後一刀下去,罪犯才應斃命。
在此之前罪犯要是死了,那行刑的儈子手便會受到責罰。
如此苛刻要求,意味着行刑過程中不能有任何誤差。
每塊割下來的肉大小都必須差不多,要不然,根本湊不了行刑所需刀數。
儈子手在行刑時必須平心靜氣,心中不能有任何波動,更不能心燥氣浮,否則,這刑便行不下去。
好在,大明對這些儈子手沒有硬性要求,隻讓他們活剮,多少刀卻是随便,這就讓儈子手們有了底氣,要不然真定個标準刀數下來,他們可完不成。
那個揚州人和廣州人知道這一點,他們拼命壓制心中的恨意,隻怕自己不小心,弄死了眼前的仇人。
聽到刑部尚書的命令,一名儈子手手中尖刀一晃,便削去了面前鞑清安親王嶽樂胸前的一片肉。
嶽樂嗯了一聲,卻竭力做出視死如歸的模樣,但嘴唇顫抖不止,臉上也掩不住的恐懼。
胸口片肉飛出,一股鮮紅的血便從那凹處射了出來。
血順着刀口邊緣下落,染紅了他的身子。
一刀又一刀,一片又一片,很快,嶽樂的胸前就沒有一片完整的肉,俱是被削了皮的紅肉。
嶽樂真能忍,他一直緊咬牙關,他雙眼也不看眼前的劊子手,更不看臉前,隻擡頭看天。
因爲唯有如此,他才能将恐懼降到最低。
然而,幾聲細微的呻吟聲還是傳進了儈子手耳中,讓儈子手知道自己是對一個活人在動刑,而不是一個毫無知覺的死人。
邊上,另一個儈子手正在對大清的彰泰動刑。
這儈子手有些年輕,年輕人頭一次趕鴨子上架,心中難免緊張,所以第一刀就割的重了,一下削出了巴掌大的一塊肉,還好觀禮的人,沒人覺得這個有問題。
他繼續投入,一刀接一刀,片肉的技術越來也好!
彰泰疼的直喘粗氣,他不知道劊子手對自己下了多少刀,隻知道眼前的一柄尖刀不斷的落下又揚起,帶起的除了鮮血,便是一塊塊他身上的肉。
慢慢的,彰泰的胸膛上肋骨畢現,骨頭與骨頭之間覆蓋着一層薄膜,那顆突突跳動的心髒隐約可見。
彰泰的表現讓儈子手感到佩服和驚訝,因爲自始自終,眼前這個犯人都沒有發出一聲号叫。
然而無論多麽強悍的男人,隻要把他的裆中物一去,他就再也威風不起來。
彰泰的意識很清晰,他發現對他動刀的劊子手突然低頭打量自己的下身,後面觀刑的大明百姓嘴角滿是笑意。
他一驚,意識到什麽,他想縮,可卻縮不回去了。
他感到那玩意兒似被突然拽直,然後感受到一股涼意,自己的寶貝便離身而去。
“啊!”
彰泰的嚎叫十分的吓人,而場下的觀衆們卻笑得更加開心了!
孔四貞的表現也不錯,除了開始時的兩刀,她發出了幾聲若有若無的呻吟之外,往後她就不出聲息了。
觀禮的百姓們,不少目光投向她,因爲隻有她是被淩遲的女犯人,雖是老了些,但身材保持不錯。
不過場面多少有點驚悚,饒是見過各種大場面的朱克臧,還是忍不住别過頭去。
工匠蘇老成的視線卻從未遠離過六人,這一天,他等了太久。
他的心中有一股快意,這是大仇得報的快意,這是告慰父母妻兒的快意。
他的父母死于鞑子手中,他的妻兒死于尚家手中,他的仇人正是鞑子和漢奸。
眼前鞑子漢奸都集齊了,他雙眼瞪得通紅,眼淚無聲地落下。
“畜生!”
彰泰寶貝被割,氣憤至極,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對着朱克臧大罵起來:“狗海匪,狗海匪!我生不能殺你,死後化爲厲鬼也要取你的性命!你如此待我等,将來亦必受此刑!”
“活人我都不怕,還怕個死鬼嗎?”
朱克臧冷冷的擺了擺手,命令儈子手:“割去此獠的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