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被吓破了膽子的壯丁直接慫了,扔下腰刀就跪在了地上。
還有一部分冥頑不靈的家夥端起鳥槍,仗着一個高牆,朝着大明軍隊瘋狂開火。
這群紮眼的家夥很快引起了炮兵營的注意,近百門迫擊炮直接朝着這個高牆猛烈開火。
嗵……嗵……嗵……
炮彈拉着一條條淡淡的白色軌迹,以肉眼可見的曲線射到牆後方,幾個清軍直接親眼目睹自己的上官被炸成了一堆碎肉。
齊射的炮彈剛剛在山頭上炸響,死傷一片不說,清軍的心理防線立刻被推倒了。
“啊……啊!快跑啊……”
一個清軍士兵親眼看到上官他們被炸飛後,又見到離自己七八米遠的同袍被一炮炸成了飛舞四濺的血肉,頓時兩腿一軟,滴溜溜就滾下了牆去,爬起來就開跑。
打?打什麽打!
上官們都被炸死了!對方那麽多炮,這仗沒法打!
“沖啊!”
近衛軍負責攻擊這個高牆的一個隊,見炮彈炸響,立刻就組織部隊沖鋒,在大量迫擊炮的壓制下,毫無防備與工事構建的清軍僅僅隻能憑借地形優勢略微放抗一下。
砰砰砰!
聽到對方的掣電式步槍就像鐵鍋炒豆子一樣哔哔啪啪地響個不停,清軍潰兵們跑得更快了,根本沒有任何人想着死擋,群龍無首,缺乏訓練,裝備低下.
這支舊式封建部隊在近衛軍這支近代化軍隊面前就如同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桂林城内,施天裔正拼命地聚攏其潰散的部隊,在各個巷口街角與大明軍隊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放下槍!繳槍不殺!”
陳夢緯吼道,朱克臧有過規定,能俘虜盡量俘虜,畢竟這些綠營兵有的就是被拉壯丁拉來的,也不是當年那幫投降鞑清的二鞑子,他們沒有太多的錯,錯的是鞑清上層。
城内投降的投降,死戰的死戰!
畢竟是廣西狼兵啊,這些廣西佬,不肯輕易投降,城内巷戰打得不可開交。
戰争的殘酷,在桂林城區内上演着,這座清秀瑰麗的古城,在戰争和炮火下,變的殘破不堪
由于兵力差距過于懸殊,加上近衛軍對于巷戰精通無比,施天裔手下的部隊不停地潰敗、聚攏、再潰敗。
“報告皇訓員,桂林城内已經基本解決戰鬥,清軍龜縮在巡撫衙門頑抗。”一名營長小跑到陳夢緯面前,啪的一聲敬禮報告道。
“命令:再進行一次迫擊炮三發齊射。然後告訴裏面施天裔,他還有最後半炷香,如果不立刻無條件投降,我們将會對衙門發動總攻。”
對于施天裔,陳夢緯還是有些聽聞,不過是一個鞑清普通官員罷了,四十多歲,在封疆大吏裏面算年輕了,在任上廉正而有才幹,沒有禍害百姓,也不是那些早期的二鞑子。
對方既然沒有犯什麽錯,根據朱克臧的吩咐,如果這人不負隅頑抗,抓了就是。
如果冥頑不靈,那就是格殺勿論了。
而裏面的清軍,他們僅剩下幾百号人,龜縮在巡撫衙門的大院内。
施天裔此時狼狽地坐在地上,他身後的親兵們灰頭土臉,身上沾滿了血迹——手下士兵的鮮血。
施天裔看着大院外潰敗的部隊,渾身忍不住在顫抖,嘴唇抿得發白。
“罷了,罷了,明妖想要這廣西,我給他就是”
施天裔仿佛在一時間老了數十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而蒼老。
“叫弟兄們,别反抗了,都放下武器吧.”
“是。“他的親兵們艱難地走了出去。
唰!
不一會兒,巡撫衙門内響起拔刀的聲音,剛剛上任的廣西巡撫施天裔引刀自刎。
神武二年十月,大明日月旗插在了廣西巡撫衙門的大院裏。
硝煙未散的桂林城,一支精銳的部隊正排着整齊的進城。
桂林城的老百姓,有點膽識的都悄悄出門觀察大明軍隊。
隻見這支部隊軍姿嚴整,裝備精良,尤其是那一挺挺被擡着進城迫擊炮和巨型攻城炮,更是抓了無數人的眼球。
一位桂林書生如此記載道:筆者親見,大明軍隊紀律嚴明不擾民,且訓練有素,裝備極其精良,遠超清軍數倍,天下鹿死誰手難說。
桂林一收複,廣西盡在掌握。
年輕的皇訓員陳夢緯領隊經過一條大河,視察着廣西的大好河山。
隻見兩岸青山疊嶂碧周遮,水流緩緩,真是好一派南國風情。
河流中幾條小木筏子随波逐流,稱橹的是一些花樣年華的少女,衣衫子花花綠綠的,不像是漢家女兒,卻是本地壯族的姑娘。
“(唔)日落西山剛過崗,雲送日頭妹送郎,雲送日頭西山下(咧),妹送情郎回家鄉。(唔)妹送情郎剛過崗,風送雲朵影子長,十裏相送總有頭(咧),妹若想郎望哪廂?情郎回去莫忘妹(咧)要把妹名記心上。”
婉轉的歌喉在碧波上唱着,女孩兒細嫩幼滑的臉蛋襯着頭巾上插着的花朵兒,美不勝收。
小小木筏子換緩緩靠上了岸邊,拄着長蒿的藍衣女孩兒大眼睛望着岸上的馬隊漢子們,清呖呖地喚了一聲:“岸上的大哥,可是大明的人?”
陳夢緯看這少女大概二八年華,身量也不高,但是皮膚極爲白皙,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格外明亮。
妹子的長相算得上清秀,但是這一雙大眼睛卻足讓她熠熠生輝。
陳夢緯答道:“這位姑娘,我們正是大明近衛軍第五鎮的官兵。”
少女露出了笑臉,說道:“好得很啦,我聽我家表哥說,你們大明又活回來了,現在占了廣西。這些年清人對我們可不好,逼着阿爸和哥哥們都剃了頭發,看上去頂醜頂醜。不像是兵哥哥你,還是束發戴冠俊俏,不知道大哥你婚配了否啊?”
這少女言語無忌,惹得陳夢緯身後的一衆大兵哄笑起來。
陳夢緯早有家室,不會讓妹子的調戲得臉紅。
他倒是很淡定,笑着說道:“姑娘說笑啦,不知道伱是哪家土司治下的?”
少女嘿地一笑,從木筏上跳下來,說道:“我叫黃幺妹,我爹就是忻城土司黃躍春。”
(本章完)